——讲讲自己知道的恐怖故事。我真心想要问候发起这个活动的人,这人脑袋里装的是稻草还是豆渣啊?野外露营讲鬼故事,大晚上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啊?不应该追求刺激只顾着自己爽吧,也得考虑其他人的感受啊,这里有很多女生诶,她们应该都很胆小不喜欢听鬼故事吧。“我觉得要不我们换一个游戏吧,讲鬼故事会不会不太好……”我尝试打消他们的想法,结果女生们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有一个甜妹子站起来反对道:“不要啦,学长,我们也很想听鬼故事啊,我觉得在这种环境听鬼故事很刺激啊,很挑战心跳诶。”“你们……都不怕吗?”感觉自己的观念又被刷新了一波。我印象里的女生们不是很怕鬼的吗?她们在电影院里看恐怖片吓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怎么到了这里反而胆子大起来了?贝缪斯瞧我瞳孔快要碎掉的样子,觉得很好笑。“你不知道现在有一种叫恐怖迷的团体吗?”“啊?有这种团体?”“我忘了,你最怕鬼了,不知道这些很正常。”钱宝森好奇地看着我,“徐学长很怕鬼吗?完全看不出来呢。”被他这么一说,我有些不好意思了。女孩子们都不怕听鬼故事,我一个大男人居然还怕鬼,讲出来感觉好丢脸哦。幸亏他声音不是很大,要是被其他人听到,我就得在地上找地缝了。我心情超不爽地瞪着他,“没错,我怕鬼,看鬼片听鬼故事都会觉得恐怖。”贝缪斯握住我的手,“害怕的话就抓紧我。”大家情绪很高涨,我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破坏他们的兴致,这次就尽量忍耐一下吧,大不了今晚不睡觉了。可是我没想到他们讲的故事真的很恐怖,时时刻刻都在挑战我的心跳,配合这个氛围……我快要受不了了。火星迸溅的声音和风中叶子的沙沙声重叠在一起,无一不在挑战我的脆弱神经。更糟糕的是我突然想起老人们说过芭蕉林容易吸引鬼魂的故事,这会儿我真的感觉周围很阴森,一颗颗芭蕉树立在那儿像极了人,而叶子后面又像是藏着一双双眼睛,正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我们……钱宝森:“徐学长你没事吧?”他突然出声,我被他吓得心脏一突,差点就叫出来了。“你不要突然出声吓我一跳我就没事。”我拍着胸脯喘口气,确定心脏重新回到胸腔里。钱宝森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不妥,正想跟我道歉,可一抬眼就被贝缪斯的眼神吓到了,顿时噤了声,怯怯地缩回去当起了鸵鸟。我看向贝缪斯,“你吓他干嘛?”“谁叫他先吓你的。”他轻哼一句。“钱宝森就是个笨蛋,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他又不是故意的。”我笑话他又耍小孩子脾气了。瞿知微忽然在我身边坐下,把耳机塞进我耳朵里。他对我说:“如果害怕就戴耳机听歌吧,听歌就不会害怕了。”冰凉的质感碰触我的耳朵,我下意识一惊,微微转头瞥见那根悬在半空中的白线,熟悉的音乐声再次传来,这一瞬间我感觉仿佛又回到木桥上。之前恐怖造成的紧张感荡然无存了。他把另一只耳机递给我,示意我戴上。“谢……”正要接过,却被贝缪斯取走了,顺便还摘下已经戴在耳朵上的那只耳机。他突然来这么一出,令我有一种被当场抓包的错觉。而他眼神中的无声控诉,也似乎是在默默责怪我的“出轨行为”。他见我没有说话,于是转眼看着瞿知微,“我的男朋友我自己会照顾,不劳你费心。”“徐夷虽然不是我男朋友,但我是他朋友,作为朋友我关心他是理所应当的事。”贝缪斯脸色越来越难看了,“你真的听不懂话呢表哥。”“你还记得你是弟弟呢?身为弟弟跟哥哥说话怎么能这么没礼貌呢?”瞿知微语气冷硬地批评他。“说谁没礼貌呢?”“目中无人就是没礼貌。”“没看出来表哥你现在嘴巴这么厉害啊。”“这只能说明你以往对我了解的太少了表弟。”……吵架就算了,只是为何非得把我夹在中间呢,两边一人一句听着好头疼啊!我气得浑身发抖,拳头握了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反复几次,耳边争吵声还没消停。狠狠闭了闭眼睛,实在忍不下去了,把他们推开,“够了,你们太吵了!”他们同时转头看向我。忽然,他们对视一瞬,笑了起来。我一头雾水,“你们笑什么?”“你现在还紧张害怕吗?”贝缪斯问我。看他们的表情我终于明白了,我苦笑不得道:“托你们的福,我已经不害怕了。”一抬头,忽然一个黑影刷得移至我们跟前,接着半空中一团白光亮起现出一张人脸,乍眼看着是一张惨白、毫无人气的脸,面孔上两只很麻木空洞的眼睛盯着我。“啊!鬼啊!”随着尖叫响起,我一拳挥出去正中“鬼”的鼻梁。当即“鬼”就流鼻血了。我感觉到拳头上传来的温度和手感,愣了愣,一睁眼看见那只“鬼”狼狈地倒在地上,不远处还躺着他的手机。“哎哟,老徐,你想谋杀我啊?!”林溪捏着鼻子,连天哀嚎,看样子是真的很疼。谁让你突然冒出来扮鬼吓人啊?!明知道我害怕还吓我,分明是故意的。“我知道谋杀犯法,我哪敢谋杀你啊。”看来这一拳他挨得不冤枉。“哎哟,你怎么手劲这么大啊?”他叫唤个不停。“我的鼻子好痛啊,估计明天就肿起来了。”我、贝缪斯和瞿知微:“活该!”帐篷里亮着一盏台灯,我和傅城鑫打着呵欠,硬是在会长挑三拣四下完成了视频剪辑,直到他满意地带着电脑离开,我们才彻底放松下来。傅城鑫再也撑不下去连外套都没脱直接倒在床上。我过去帮他关上灯。“我去男朋友那里睡,你今晚不用给我留床了,自己好好享受单身贵宾帐篷吧。”“切,撒狗粮还不忘讽刺我。”他敷衍地说道。“你这个得了男友缺乏症的家伙赶紧走吧,别在这里打扰本大爷做美梦了。”我笑了笑,“傅大爷慢慢睡,小的先告辞了。”一出去就被宁静的夜晚净化了心灵,夜空中星光点点,让这个神秘陌生的林子瞬间变得动人不少。想起这两天都没怎么给贝缪斯好脸色看,还处处回避他,心里有些内疚,不如趁此机会把他叫出来一起看星星吧。我快速钻进他的帐篷,里面很黑,我以为他已经睡下了,于是蹑手蹑脚过去想要叫醒他,结果发现床上根本没有人,被窝里也是一片冰凉,好像根本没有人在这里待过似的。“奇怪,这个时候他出去干嘛?难道是去上厕所?”我躺在床上玩着手机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他回来,担心他会不会出了意外,于是走出帐篷去找他。手指快速点下一连串数字,电话通了,但是对方迟迟未接通。又打了几次电话,结果还是一样。我不由更加担心了,举着手电筒在林子里走着,一边走一边喊着贝缪斯的名字,但是一点回音都没听见,芭蕉林里除了自己的声音和风声来回穿梭,别无其他。乱走乱撞不知走到了哪儿,突然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似乎离自己非常近,仔细一听,正是贝缪斯的声音,另外一个好像是女生的声音。我疑惑地走过去看见贝缪斯正和小琳就站在一棵芭蕉树下,浅浅月光映照下,贝缪斯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不耐烦,浑身上下无一不透着想要离开的意思,但是小琳三番五次出言挽留他,似乎还想跟他说些什么话似的。贝缪斯坦言自己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绝不可能喜欢她,也劝她放弃自己,不要再自己身上浪费时间了。听他说完,小琳蹲下大哭起来,贝缪斯站在原地手足无措,不能丢下她不管也不知该如何过去安慰好,只好站在那儿一直陪着她。我想了想,这种情况下自己还是不要出现在他们面前比较好,免得进一步刺激到小琳,让她更加难受。于是我悄悄转身沿路返回,想回到帐篷里等贝缪斯自己回来,可是就在往回走的路上忽然背后又人跳出来,趁我来不及回头看清推了我一把,我脚踝一崴摔下山坡,滚了好几圈直到摔进又脏又臭的山沟里才停下。“啊!好痛!”脚踝好像肿起来了。等痛楚稍稍减缓一些,我才恢复意识想起打电话求救,可是却发现手机不在身上,可能是刚刚摔下来的时候飞出去了吧。一眼看过去到处都是黑魆魆的,不知手机落在哪里了,这山坡也挺高的,我怎么拖着受伤的腿往上走啊。只好原地呼救了,心想着贝缪斯就在不远处一定可以听见自己的声音,哪知等了好久都没见他找到我,失落感一下子包裹住了我。我勉强站起来,连摸带爬地从山沟里爬出去。“太倒霉了,这会儿大家都在休息,估计得等到明天早上大家才会发现我失踪了。难道我真得在这儿过一晚,等他们来找我?”这里好恐怖啊!突然一下子想起晚上听到的鬼故事,不由更加害怕了,我怎么觉得甚至能听见脚步声呢?该不会这里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我越想越害怕,想着不能坐以待毙,于是拼命努力朝山坡上爬去,结果刚爬上去就扯到伤口又摔下来了。这时,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循声望去,定睛一看整个头皮都发麻了,一个黑影正朝我靠近,我吓得身体缩成一团闭紧眼睛不敢直视。没想到那个黑影突然说话了:“徐夷你没事吧?”我微微一愣,这个声音好像是瞿知微的,可惜周围黑咕隆咚,他背着月光而立,我一时不能确定是否是他,只能壮起胆子问道:“是、是瞿医生吗?”“是我。”听到这句话我猛地放松下来吐出一大口气。我下意识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睡不着出来走走,走到附近听见有人求救,然后下来就看见你在这里。”他脸上满是担忧的神情,快步走到我身边蹲下来查看我的伤势。“你脚受伤了?”“嗯,我现在没法靠自己爬上去。”“除了脚,还有哪儿受伤?”“没有了。”他抬眼朝山坡上望去,问我说:“你怎么会从上面摔下来啊?”“呃,我走路没留神,一不小心踩空了。”我没有告诉他实话,怕他们知道有人把我推下来这件事会很愤怒和担心,所以我选择对他们隐瞒真相。“我背你上去。”“谢谢你瞿医生,每次我有困难的时候你都会出现帮我。”我真心感激他。“没办法,谁叫我每次见过你,你都把自己陷于危险之中呢。”我尴尬一笑。他弯腰背起我,往上面走去,不到一会儿,我们终于爬上来了。我刚从他背上下来就听见贝缪斯叫我的声音,他看见我满身狼藉,脚踝高高肿起,顿时心疼不已。“我听见你在叫我,可是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你,我不知道你在哪里。”他紧紧抱着我,说话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没关系,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嘛。”我笑着安慰他。同时还看了一眼他来的方向,知道只有他一个人从那里过来,心里那阵膈应稍微缓和了些。瞿知微适时打断道:“有什么话还是回去再说吧,徐夷的伤需要赶紧上药,否则明天他就走不动路了。”贝缪斯蹲下来,“学长,我背你回去。”虽然有外人在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这会儿我还有一层病人的身份,那么生病了多依赖一下自己的男朋友也不会让人笑话吧?默默为自己找够了理由后,我顺从地趴在贝缪斯背上,让他将我背回了营地。《$title》作者:$author文案:$desc☆、第 37 章大三团建活动过去快两周了,我们的生活步入新轨道,贝缪斯依旧是家和学校两头跑,不过我这边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已经进入公司上班了,刚好制作部门有空缺职位,第一天上班我就被调到那个岗位上。部门里的同事们都很好相处,前辈们也十分照顾我,我也完全熟悉了自己的工作流程,这些天适应得很不错。忙碌的时候很开心,只是偶尔空闲下来的时候心里感觉空了一块。到现在还是有些不太习惯贝缪斯不在身边。虽然早已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是真的不在一块后总感觉哪儿不对,以往在学校总是同出同进,中午一起去吃饭,甚至有时候想对方了,趁着下课那会儿时间也会飞奔过去找对方,然而现在只有用打电话的方式来疏解自己的相思之苦。把最后一份资料整理完发送群里后,我拿起手机正要给贝缪斯打电话,刚巧对方发来信息【学长你下班了吗?方不方便现在跟我在外面吃饭?】读完信息很是开心,当即回复他:【好啊,我现在有时间。至于要去哪里吃,你做决定就好。】【放心,我已经定好位置了,就等你过来了。】切,原来是先斩后奏啊。既然如此干嘛还要问我啊?公司一位前辈热情邀请我去聚餐,我婉拒了,快速收拾好东西出门搭出租车赶往饭店。等我到的时候,一进店就看见贝缪斯已经在那儿了。“这边!”“啊,抱歉,让你久等了。”我把包放在旁边,坐下来松了松领带,带了一整天勒得快喘不过气了,这会儿终于可以松开些了。贝缪斯把菜单递过来,“你想吃什么?”“来份排骨吧,最近工作量很大,我感觉身体被掏空得很厉害啊,应该需要好好补补了,最好再来一盅汤,估计我能一口气把它全部吃完连汤汁都不留。”他眼神一暗,“工作很辛苦吗?”“也还好,主要是新人嘛,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怕他误解我可能在公司受欺负,所以向他解释道。“如果我知道你这么累就不会让你出来吃饭了。”他语气中有点自我责怪的意味。“没有啦,其实吃饭也能放松身体啊,还能补充热量和营养,一举两得呢。”“那你待会儿可要多吃点啊。”“好的。”他点完餐,我们各自聊了聊白天经历的事,说得兴起,忽然他手机响了。“我先接个电话。”他接起电话。方才还很高兴的他下一刻脸色越发严肃,眉宇也越皱越紧,看起来电话那头可能传来了一件对他来说不太好的事情。放下手机那会儿他脸色丝毫没有好转。我有点担心他,“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学长,是门卫室给我打的电话,他们说那天的监控记录已经修复好了,可是刚巧我们出门前的那段影像丢失了,可能是被人故意删掉了。”“怎么会呢。”“应该就是把那个快递放在我们门外的家伙干的,一定是他偷偷潜入门卫室删掉了影像,就是怕我们通过监控找到他,这个可恶的家伙实在太狡猾了!”“也许不是人为删除了影像……可能真的只是巧合,说不定是小孩子的恶作剧呢。”这件事得从我们露营结束回来那天说起。我和贝缪斯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中午了,比起准点吃午餐,我们更想赶紧回屋拥抱自己的大床,躺在上面舒舒服服睡上一觉。可是一进门,我们这一想法便烟消云散了。屋里飘散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像是某种动物尸体腐烂发出的气味。我们立刻打开窗子驱散气味,然后在屋子内四处搜寻,没过多久便找到气味从哪里散发出来的了。气味是从门口柜子上搁着的纸箱里传出来的。我找来一把小刀划开纸箱上的黄色胶布,打开后终于看清里面装的东西,顿时立马转身跑到洗手间干呕一阵。虽然并没有真的吐出什么东西,但是萦绕在鼻尖的味道还是让我的胃很不舒服,甚至脑子里还时不时回想起刚刚看见的一幕。等我想提醒贝缪斯的时候已经晚了。他已经知道纸箱里面是什么东西了。那时他愤怒的模样把我吓坏了,说真的,那是我认识他以来第一次见他露出那种表情,恨不得立马揪出送纸箱来的人,把他当场暴揍一顿。当即他掏出手机就要报警,我怕把事情闹大了于是劝住了他,然后下楼去门卫室请求查看监控,门卫大叔听说这件事后很是积极地帮我们调出监控,可惜不知什么原因,那天的监控带竟然被损坏了,需要修复几日才能重新调取里面的影像资料。我们耐心等了几天,没想到换来的却是这种结果。贝缪斯:“我没见过哪个小孩子搞恶作剧会给人送死老鼠,我觉得还是应该报警让警察调查一下。”“我看还是算了吧。”“为什么?”“对方也没有再寄什么恶心的东西过来了,想必他应该已经停手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我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精力。”其实我猜到寄死老鼠的和上次在学校里给我寄布娃娃的应该是同一个人,贝缪斯还不知道那件事,我不想让他再为我担心了,所以拜托大家帮我瞒着他。但我没想到对方非但没有停手,反而变本加厉,甚至还知道家里的地址,把东西送到了家里。说不害怕肯定是假的。到目前为止还不能确定究竟是谁在针对我,如果前两次寄东西只是警告……我有点不敢想象接下来他会做出什么举动。服务生刚把菜端上来,不远处门口进来一个人,瞧身影有些熟悉,仔细一看居然是瞿知微,我挥手朝他打招呼:“瞿医生,好巧啊。”他礼貌颔首示意。贝缪斯眼神略带不满,嘀咕道:“怎么走哪儿都能碰见他啊?”“怎么说话呢?”我压低声音训斥道。“都过了这么久了,你们难道还没有和解吗?你该不会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吧?”“你不要老是教训我啊,明明他也有错,总喜欢故意跟我作对,你应该说他才对。”眼见瞿知微越来越近,我最后飞快丢下一句:“知道了,幼稚鬼。”说完,然后起身跟瞿知微打招呼。客套了几句,瞿知微转头就看见冲自己摆出一张臭脸的贝缪斯。“我知道你不欢迎我,但也用不着这么明显吧?”“知道还不赶紧走,别挡在这里影响我的胃口。”贝缪斯像赶苍蝇一样甩了甩手。瞿知微似笑非笑睨了一眼,干脆直接拉来一张椅子坐在那儿,“突然想起晚上还没吃饭,不如表弟你请我吃饭吧。”“我凭什么要请你吃饭?!”急了。“别那么小气,一顿饭而已,什么时候你变得如此吝啬了?”“我对别人都不吝啬,只是对你吝啬而已。”贝缪斯眼睛一瞪,直接抬腿朝他身下的椅子腿上踢了一脚,他脸孔不易察觉的出现一瞬扭曲,大概他此刻正在懊悔,行动前没考虑到饭店椅子的质量。“你不要赖在这里,赶紧走,别打扰我们用餐!”瞿知微丝毫不受他的威胁,也不理会他的愤怒,径直让服务生多加一套餐具。见此情景,贝缪斯双眼都快要喷火了。我去,这俩人又开始发作了。淡定,先来杯红酒压压惊。可惜一桌子好菜了,被这俩煞风景的人浪费了。浪费粮食真的可耻,他们怎么能这样子呢!我郁闷地出声打断他们,“你们不是都饿了吗?干嘛还不动筷子?难道光吵架就能填饱肚子吗?”紧接着我扭头看向瞿知微,“这些菜都是我们喜欢吃的,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如果不喜欢的话我让服务生把菜单拿过来给你。”他扫视一眼,“不用了,我不挑食。”嗯,凭这点可以断定他比贝缪斯好养活,有啥吃啥,无需伺候,现代贤良男友的典范。瞿知微:“以我对表弟的了解,桌上这些清淡的菜应该是你点的吧?带鱼、蟹黄、茄子……唉,我真搞不懂你经常吃这些菜怎么还会缺三零啊?”“?”我们二脸懵圈。我秉着不懂就问的精神询问一番何为缺三零。瞿知微带着友善的笑容抛出一句:“此三零位于化学周期表中。”随即我门大脑运转,回顾了以往学过的化学周期表,总算是明白“缺三零”背后的含义了。当然不出所料,贝缪斯直接发飙了。结果饭吃到一半,我们就被老板赶出来了,原因是我们太吵影响其他顾客进餐了。路上我叫贝缪斯去商店帮我买饮料,瞿知微看出我是有话要对他说才故意支走贝缪斯的。我把这段时间的精神状况告诉他,还告诉他工作时会出现头晕现象,他告诉我可能是工作力度太大,身体消耗太快,跟吃的药没有任何关系,我这才放心下来。想起要快吃完了,于是我预约明天上午去他那儿再开些药。转眼又过了几日,公司正接了一个大单子,要帮国内知名动漫公司做真人宣传秀,将要邀请许多明星到场进行宣传。动漫公司派人来我们这边商讨具体细节,我们制作部团队在会议室内早已等候,过了约莫一个小时左右时间,对方团队终于来了。如我所料,真的在这个场合中遇见了邵卓尔。一开始听见对方公司名字,我就想起邵卓尔前不久请客吃饭时说起过自己上班的地方正是这个公司。我看了一眼他胸牌上写着的职位是经理,想不到一向脱线的邵卓尔如今居然还成为经理了,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不过我很为他感到高兴,不愧是做过我学长的人,果然很优秀啊。开完会,我在楼梯间等热咖啡,忽然邵卓尔从拐角处冒出头来吓我,幸好我及时稳住才没把手里捧着的资料冲他脸上砸过去。“都当经理了怎么还老是咋咋呼呼跟个孩子似的。”是我的体质太特殊了吗,怎么感觉身边都是一群长不大的孩子王啊?他脸上嘻嘻哈哈,“想到接下来我们要强强联手,有些激动嘛!”邵卓尔抬手搭上我肩膀,刹那间感觉又回到了校园时代,我们不是身处职场而是在学校,哥俩好地商量着待会儿要去哪儿玩。“想不到我们居然会以合作的形式见面,能跟以前的伙伴再次双剑合璧,我怎么可能不激动呢?”他伸出右手,“徐先生,未来的日子还请多多指教。”“邵先生太客气了,我才应该请你多多指教呢。”我毫不犹豫回握他。身后办公室门从里面拉开,沈特助和其他几位公司职员一同走出,见我和邵卓尔很熟络的样子,不由好奇我们以前是否认识,我向她说明我们是校友后,她连连感叹这个圈子太小了,真的很容易遇见熟人。“沈特助,关于这次的方案我还想跟你讨论一下,我想今晚把方案完善存档。”“你打算今晚留下来加班吗?”她问我。“小徐,我看你自从上班到现在都把自己绷得太紧了,今晚你别加班了,还是早点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吧,这个方案又不急着弄,你明天来做方案也不迟啊。”我笑了笑,“还是早点弄完安心点。”“年轻人努力拼搏是件好事,但是拼搏的同时也要好好爱惜身体哦,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嗯,谢谢你的关心。”“我手头上还有点事需要处理,大概需要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我应该就有时间可以跟你讨论关于方案整改的事,到时候你来我办公室找我吧。”“好的。”“那我先去忙了。”“嗯。”邵卓尔:“你一个人留下来加班太孤单了,看在师兄弟一场的份上,我就陪你一起加班吧。哎,你不要太感动,谁叫我人帅心善呢。”“我没有感动,我只是想跟你说如果你要加班就请回你的公司去加班,不要留在这里打扰我工作。”“no,no,no!我不会打扰你的,我还会给你端茶送水,难得有一个可以使唤的人陪你,你确定要赶我离开吗?”“端茶送水?你?”不可否认我心动了。“yes!”风水轮流转了?上学那会邵卓尔仗着自己是学长没少使唤过我,现在他虽然做了经理,但是感觉智商没上一个层次,居然愿意来“伺候”我,白送上门的“复仇”机会岂有不收之理。“好吧,反正我也没有权利赶你走。”他摇摇手指,“正确来说,就算你赶我走我也有办法留在这里。”他对我扬起胜利的笑容。估计这会儿他以为自己是一只聪明的狐狸,可惜聪明的狐狸看不懂人类心里的算盘,就看看究竟谁会掉进谁的陷阱里吧。下班时间一到,大家互相打过招呼回家了,没一会儿,偌大的办公室就只剩下我和邵卓尔了。我转过椅子把手里的文件卷起敲了敲他,“邵经理,这会儿是饭点,你应该已经饿了吧?”“怎么?你要请我吃饭?”“you are being paranoid.”看来某人已经忘记之前的承诺了,我不介意提醒一下他。“三个小时前某人可是信誓旦旦说要给我端茶送水的哦,现在我不需要喝茶,我只想吃饭,你快点去买回来给我。”“两面派啊两面派,刚刚人前还很礼貌客气呢,没人了就开始使唤我了。”“难道你忘了是你主动让我使唤你的吗?”他噎住了。自己挖的坑,跪着也得往下跳。“帮我买一份青椒肉丝炒饭,多放青椒,少油,最好添几块辣白菜,还有……”“停!”他托着下巴凑过来,直直盯着我看了几秒,“我发觉你跟贝缪斯在一起待久了,也跟他一样爱挑剔了,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嫁夫随夫啊?”“滚!”“不会。”“爬!”“话说回来知道你和贝缪斯在一起时,我蛮惊讶的,我以为你们那会儿真的已经闹翻了,甚至可能直到毕业都不会再搭理对方了。”我双眼从电脑上移开,疑惑地望着他,“什么时候我跟他闹翻了?”“就是我们大三拍剧的时候啊。你忘了自己有段时间情绪一直很消沉,排斥跟贝缪斯一起工作,还处处躲着他的了吗?”他很是惊讶我记性如此不好,竟然会把那件事忘记了。“那会儿你还跟我说要退出演剧社,我劝了你很久你才同意留下来,还充当心理医生帮你调整状态,这些你都忘了啊?”邵卓尔没注意我的异常,仍继续滔滔不绝指责我没良心,忘记他当初如何辛苦地帮助我的事。我震惊邵卓尔知道过去“我”和贝缪斯的事,这会儿心里像被一块石头压着似的喘不过来气。过了会儿才发现办公室里安静极了,只有我一人,邵卓尔人不见了,想必这会儿应该正走在买饭的路上。我点开桌面文件夹,播放里面的视频。这是他们的动漫样本,视频里都是暗黑系的男生女生,邵卓尔说这次人物服装搭配都是借鉴魔女装束,男生是药剂师,女生是女巫,画面上火与冰的交错,无疑是一场视觉享受,就连我也被视频里的画风和故事情节迷住了。盯着屏幕看了很久,眼睛有些疲倦,脑子也开始浑浑噩噩起来了,我慢慢趴在桌子上睡着,竟然忘记关闭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