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不要——”好家伙,原来还真有点通人性,阮温言安慰着自己想着,至少总算能正确理解自己在说什么了。五分钟之后,阮温言默默打开了房门,将鸟笼子放到了房间外面。“别关门!别关门——”第26章 看星星吗阮温言当时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开的那一枪到底给了报社记者们多大的想象空间。光是阮少爷很可能被暗杀在了自己的院子里面的死法都快要给出一百零八种了。阮温言这几天就靠看着各种各样的报纸内容乐一乐。华桉确实十分讲信用地在第二天早上就离开了,随后去了宁家发生了什么,阮温言就一概不知晓了——报纸上没什么动静,不过估计就算是有,他们也不敢写。倒是白素茵托自己的下人给阮温言传了封信,实际内容没多少,无非就是表达自己对于二爷“劫道”这件事情的惊讶和没有收到那么多想要的礼物的遗憾,并且关心了一下阮温言身上的伤好了没有,然后吐了自己一大肚子的苦水,最后才算是让帮忙谢谢二爷在这件事情上的出手帮忙,祝阮温言和二爷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最后四个字被划掉了),事情没多少,却洋洋洒洒写了整整三张纸。“这人也太能说了。”阮温言十分嫌弃地把那三张纸丢在了一边,随便抓起一张纸一支笔给白素茵回了封信,内容就一句话。嗯,谢谢。可能白素茵接到信之后能被气的够呛,但阮温言心情十分不错。“少爷,再过几天就该到日子了,什么时候开始准备启程啊?”小六和沈离忧现在成了主要陪阮温言无聊唠嗑的人员——虽然好像一直是这样,但和这俩人实在是没办法玩什么看起来挺高雅的东西,于是阮温言就和他们每天坐在一起斗地主、炸金花,竟然硬生生玩出了扑克牌的五六种玩法。“不着急,明天开始准备东西就够了。”阮温言丢出了一对六,慢悠悠地说道。“那成,明天还是我去定三个人的火车票子。”小六点头应下,丢出了一对八。“去年逢着下大雨,结果买来的花还没一会儿就被雨水打掉了瓣儿,今年趁着这天好,得多买点好看的赔罪。”沈离忧皱着眉头没要牌,抽空对阮温言说道。“说的是。”阮温言点点头。过几天就到了阮温言每年定时去苏州扫墓的时候了,这个习惯无论风吹雨打从来都没有变过。阮温言扫墓的日子从来不在传统的清明节,而是在他母亲的生日那天。阮夫人在世的时候有一次和小阮温言聊天,说自己要是哪天老了死了,希望他不要在清明节那天来看望自己,而是选在自己的生日那天,打扮打扮,开开心心的过来陪自己一个上午是最好的,就像自己陪着小阮温言过生日一样。所以每年的那天一早他就会蹲在母亲的墓前,平视着面前的墓碑,轻声说着些什么——具体什么内容他从来都是当时想起来了就说几句,但因为本身不是话特别多的人,所以也不会有什么特别想说的话,更多的时间都只是静静地蹲着,蹲不住了就站着,一整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期间沈离忧可能会来和他换位置,让阮温言站在不远处等着,然后自己跟曾经的阮夫人说说话。虽然沈离忧平常都不说,但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一件事——用沈离忧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如果没有当年的阮夫人,自己根本就活不到这个年纪,这条命根本就是阮夫人给的。但阮温言还想具体再问些什么,沈离忧却总是支支吾吾不肯说,把话题岔到别处去了。沈离忧啧了一声:“怎么又输了?!”“你自己一副好牌给打成这个鬼样子,怪谁?”阮温言两手空空冲着沈离忧一摆,“又不问你要钱,你急什么。”“不行,我觉得以后连斗地主这种游戏都不能跟你玩。”沈离忧哼了一声,狐疑地盯着阮温言的眼睛,“你真没出老千?”“这是你今天第三遍问我了,没有没有,那是个手艺活儿,我不会。”阮温言抖了抖自己的袖子以示清白。“我不也总是输嘛,再说了,少爷也是输了几次的。”小六在旁边掰着自己的手指头数着,“两次还是三次吧。”“算了,听他的,不玩斗地主,你想玩什么,说。”阮温言摆摆手,怕这位沈小泼妇等下盯着自己念叨个没完,决定顺着这位小泼妇的意思解决问题。“不玩了,我等下要去我师兄的医院帮忙给一个病人动刀子。”沈离忧叹了口气,“我现在都被医院那帮小丫头们缠着问你和二爷的事情发展后续呢。”阮温言挑了挑眉:“不至于不至于,你可以实话实说直接告诉他们后续就是我连家门都不敢出整天和你呆在一起斗地主呢。”“那能吗!昨天还有个来问我你是不是已经被暗杀在院子里了的,我也挺服现在这报社,为了能卖出去啥都能写。”沈离忧哼了一声,似乎还真有点气愤。“这有什么,我看着倒觉得挺好玩的。反正现在阮家的生意正常运行着,我也没有出去的理由,总不能真的就打扮打扮等着出门被记者好一通乱拍吧?”阮温言摊开手,颇为无奈地说道,“那样我就该转行去当封面女郎了。”小六和沈离忧都忍不住笑出了声。“等下回来我给你检查一下腰伤,估计没什么大问题,等我们出发的时候就好的差不多了。”沈离忧接过了小六拎过来的小药箱子。“成,顺便给我带两个樱花味的馅饼和一份生煎回来,我馋的慌。”“馋死你算了!”————沈离忧看着阮家的院墙,觉得自己形成的喜欢□□翻窗的习惯已经改不好了,尤其是在被华桉教了几招知道怎么快速□□之后。沈离忧虽然嘴上说着拒绝,还是靠着自己的最后一丝良心左手拎着馅饼和生煎,纵身一跃,右手攀上了墙壁,整个人翻了过去。“乖乖,这可真不容易。”沈离忧落地的时候踉跄了一下,苦着脸说道。他绕到了前院,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了桌上,冲着小六打了个招呼。“阮温言人呢?”沈离忧从小六手中抢过扇子给自己扇了几下,扯着衣领问道。“少爷在书房呢,例行查查账什么的,估计马上就出来了。”小六指了指书房的位置,“沈哥吃过晚饭了吗,要不我去通知少爷一声?”“不用,吃过了,我亲自去把他喊出来。”沈离忧撸起袖子走了过去。沈离忧碰碰碰敲了好几下门,却没有人来开门,忍不住骂道:“你厥里面了啊,听不到我在敲门是不是?”“听到了!”阮温言在里面抬高了自己的嗓门,“还有一面,走不开,要不你翻进来吧!”阮温言几秒钟之后又补了一句:“这窗子比我房间的窗子矮点,好翻!”奶奶的,沈离忧无声的骂了一句,气呼呼地走到了书房后面,看到了一扇开着透气的窗户,扒拉上去的同时已经想好了等下如何把阮温言拎着揍一顿了。但是还没等他把腿抬起来搭上窗户,就感觉到身后传来一股劲风,连看清的机会都没有,自己就直接被扯着衣领拎了起来。“我靠!谁啊?!”沈离忧双手扑腾了几下,努力想要扭头朝后面看,结果被人直接轻飘飘丢在了地上。阮温言在听到沈离忧的惨叫的时候忙不迭的起身走了出去,他能分辨沈离忧现在的位置应该是在书房的侧边,却不知道地方到底是遇到了什么叫的这么惨——就算是从窗户上直接摔了下来也不至于吧。“你怎么……”阮温言刚赶到位置,关心的话都还没说出口,结果就直接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宁清河?”沈离忧瞬间不嚷了,想要扒拉着阮温言的手臂站起来,被阮温言难得贴心的扶了起来。“怎么二爷会出现在你的院子里啊,走路还没声没响的,我还以为我大白天撞鬼了我。”沈离忧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凑在阮温言耳边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怎么知道,你怎么还被他扔地上了?”阮温言也压低了声音回道。“咳。”宁清河哭笑不得的咳嗽了一声,唤回了两人的注意力。“不好意思啊,这天都快黑了,我一时眼花还以为是什么歹人呢。”宁清河面无表情的道歉让诚意瞬间减半,虽然觉得所谓的“一时眼花”完全就是个借口,但沈离忧只能假笑着接受这个说辞。“二爷今天怎么有兴趣□□来我的院子里转悠?”阮温言特意强调了“□□”二字,努力想要让宁清河意识到自己现在所做的事情实在是不合规矩。可惜,在二爷的字典里,规矩两个字在某些方面是会消失不见的。“哦,想着你的伤快好了,就过来探个病。”宁清河面不改色地说道。“确实好的差不多了,劳烦二爷多费心。”阮温言不冷不热地招呼人坐在了院子里,然后拿起了一块馅饼啃着,“那二爷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吗?”“怎么不叫我名字了?宁清河这名字应该比二爷好听些吧。”宁清河看起来有点闷闷不乐,拿起小六紧赶慢赶端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慢悠悠地说道。阮温言深呼吸一口气:“宁清河,你还有别的什么事情要找我吗?”“没有啊,”宁清河变脸比翻书都快了,“想你了,就来看看你呗。”阮温言差点把口中的馅饼喷了出来,旁边的沈离忧也咳嗽了两声,似乎真的是被吓到了。“哎,你想我没啊?”宁清河眨着眼睛盯着阮温言问道。“想啊,可想了,”阮温言勾了勾唇角,“天知道我有多想把那个害得我快一个月出不了门的混蛋给揍一顿消消火。”宁清河挠了挠头,没接这句话。“如果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事情,可以尝尝这个樱花味的馅饼。”阮温言伸出手又去拿了一个馅饼。“不用,我也确实没什么事,就是来找这位被迫闭门不出的阮少爷聊聊天的。”宁清河婉拒了馅饼,他一向吃不得这些甜腻的东西,曾经唯一一次吃完之后感觉嗓子齁了一整天。“没什么好聊的,我的院子这段时间不接待客人。”阮温言不冷不热地说道。“哎呀,我那天确实是着急了,但你想想,我要是真的把事情做的留有余地,你家老爷子给我来个峰回路转我上哪哭去,”宁清河苦着个脸解释道,“麻烦阮少爷大人有大量,原谅一下在下吧。”阮温言:……“那行,来聊聊。”阮温言推了推自己脸上的眼镜,四下看了看,沈离忧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和小六一块儿溜了,现在这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那就聊聊……阮少爷准备什么时候接受我的聘礼啊?”宁清河撑着脑袋笑道。阮温言被噎了一下,艰难地说道:“现在人都是这么聊天的吗?”“不,只是我这个人性子急,有些事情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一下结果。”宁清河非常自觉的给自己续上了茶水。“你……”阮温言说着自嘲地笑了笑,小声说道,“这也就是你,换个人我都能打死他。”“想看星星吗?”宁清河突然换了个话题。阮温言一愣,抬头看了看天,其实现在只能算是刚过傍晚时分,天色是不知不觉间暗下来的,月亮却已经高高地挂在其中,不远处有一些若隐若现的小光点。阮温言自认不是一个很有雅兴的人,很少会选择抬头去看一眼天上的星星——要是时间回到几年前,他有这闲心倒是宁可自己多睡几分钟。左等右等没等来阮温言的回答,宁清河就当这人是无声的答应了,两手搭在阮温言的肩膀和膝盖后方,将他整个人拦腰抱了起来,然后蹬了一脚桌子边缘借力翻上了阮温言房间的屋顶。阮温言被吓得无声的骂了一句脏话。如果我哪天英年早逝,阮温言坐在屋顶上想着,不是被身边这个名叫宁清河的人气的,就是被身边这位爷给吓的。但是坐在屋顶上,夜风一吹,阮温言的心情也瞬间好了起来。“看不出来,你还真挺闲的。”阮温言微微仰起头,摘掉了自己的眼镜,揉了揉眉毛。“哎,我知道你挺忙的,但是打个商量呗,”宁清河扯了扯阮温言的袖子,“你就百忙之中抽个空来嫁给我呗。”“你这人真是……”阮温言被看得有些羞恼,转过头去不再看宁清河那张笑得十分灿烂的脸,却露出了自己红透了的耳朵,快烧起来了似的。“不要。”阮温言怕自己从屋顶上掉下去,没敢乱动,但这并不妨碍他嘴上逞威风。“别,这世界上哪还有像我这样天天念着你想着你的人啊,”宁清河哼哼唧唧地说道,“我跟你说,也就是思念没有声音,不然我一天到晚的能震耳欲聋的,吵死你信不信。”阮温言哭笑不得,总觉得一段时间不见,宁清河在无赖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已经彻底拉不回来了:“不是,你这人怎么回事啊,要看星星就好好看,不看我可就送客了。”“你怎么送?跳下来?”宁清河挑了挑眉,这儿可四五米高呢。阮温言往下看了一眼,默默收回了自己的腿。“行,夫人不想看星星了,我们就下去。”宁清河说着就往下跳,阮温言没拦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落在了地上。“喂!”阮温言给气笑了,这人是麻溜的跳下去了,自己可不敢这么跳啊。“没事,来,夫人你尽管跳,我绝对能接住你。”宁清河拍了拍手,比了个手势。”你是不是太小看我的体重了?“阮温言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底下宁清河张开的双臂,心一横,纵身跳了下去。“哎!”宁清河稳稳当当的接住了阮温言,忍不住感叹了一句,“你怎么比我想象的还轻啊?”阮温言在被接住的一瞬间,嘴唇擦过了宁清河的脸颊,最后在对方的耳尖留下了一个若有若无的轻吻,两条手臂死死环住了宁清河的脖子,好几秒钟都没吭声。“夫人,松松手,脖子疼。”宁清河笑着拍了拍阮温言的背。阮温言觉得自己现在绝对是面红耳赤,好在是在黑夜里,谁都看不见。“不送了,你自己怎么来的怎么回去。”阮温言气呼呼地说道,然后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把房门关出了嘭的一响。宁清河摸了摸鼻子,忍不住摇头笑了起来。第27章 出事了“宋家这座宅子比我想的还要大啊。”阮温言边走边看,忍不住赞叹了一句。他肩上站着只鸟儿,这鸟不知怎么的竟然真的能控制住自己不接话,现在最多在兴奋的时候叫两声。“就那样吧,”华桉哼哼两声,“你怎么突然想着来找我了?”“不给我倒杯茶再问啊?”阮温言笑了一下,被华桉领到了房间里。华桉从来没有喝茶的习惯,让阮温言坐下之后自己溜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热水,于是摆了一套空的茶具放在了两人面前的桌上。阮温言失笑,摇了摇头说道:“我需要你帮个忙。”“帮忙这事儿得找二爷,找我干嘛?”华桉挤眉弄眼的笑着,似乎也觉得面前这茶具空着不太好看,于是把烧水壶里仅剩的冷水倒了出来,一人一杯。“你快别糟践这上好的茶具了,”阮温言挑了挑眉,压低声音凑近说道,“找你帮忙,当然是因为这件事情只有你做,效果才会最好。”————“东西都带齐了?”阮温言挽了挽袖子,这大热天的每次出门都有点酷刑的感觉。“带齐了,上车吧少爷。”小六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招着手。沈离忧率先冲进了后座,阮温言朝阮家看了一眼之后,垂下了眼睛。“来了。”“你还把这鸟带着呢。”沈离忧指着站在阮温言肩上的小绿鸟,一脸的不忍直视。“嗯,它非要站在我肩上不下来。”阮温言叹了口气,凑到前面去拍了拍小六的肩膀,“先去宁家,我有点事需要找宁清河。”小六是习惯了阮温言喊宁清河的本名,但司机还没明白过来呢,一边开车一边寻思着宁家有哪一号人物叫宁清河的。宁家和阮家离的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等阮温言带着墨镜下车的时候还觉得好像只过了一秒钟。“你搞快点,火车可不等人。”沈离忧跟十年八年没出过远门一样,坐在车里激动的要命。“知道了。”阮温言摆摆手,正准备去敲宁家的大门,站在门口扫地的看了一眼阮温言就十分殷勤的把门打开了。阮温言不动声色地眨了眨眼睛,才点头谢过了这位老人。“阮少爷怎么来到我们宁家了,快请进快请进。”阮温言被沿路的一个下人领进了宁清河的院子,“二爷估计正在房间里看书,千山会喊他出来的,请阮少爷稍等片刻。”阮温言对自己受到的待遇受宠若惊,连连点头道谢,才站在院子里面静静地等着。“二爷!夫人来找你了!”千山急吼吼地冲进了宁清河的房间说道。宁清河先是一愣,随后脸上瞬间涌现出了笑容,三步并作两步的往门外走去。“哟,今天是个什么天儿啊,把小温言刮到我这里来了?”宁清河说着就把阮温言带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面。“能不能有个正形?”阮温言没好气地说道。“行,”宁清河端端正正地坐好之后,一板一眼地问道,“那么请问阮少爷来找我有什么事呢?”“没什么事,就是我这几天要去趟苏州,”阮温言拿起桌上万水倒好的茶水喝了一口,“来跟二爷说一声罢了。”“谁要出去?”宁清欢突然推开了房门,往里面探头探脑地看着,“我也想出去,带上我吧。”阮温言抬眼看向宁清河,宁清河看向了宁清欢,好像都想要一个解释。“是不是嫂子你要出去啊?是什么要紧事吗?不是的话就带上我吧,京城大街小巷的我都玩腻了,就等着去别的地方转转呢。”宁清欢知道跟自己的哥哥绝对说不清道理,直接凑到了阮温言的面前,楚楚可怜地双手合十说道。可惜听者和说者的关注点有时候是会错位的。“你叫我什么?嫂子?”阮温言瞪了看似无辜的宁清河一眼,“哪个混蛋教你这么叫的,别听他的话。”“迟早的事儿嘛……”宁清河在旁边弱弱地小声说了一句。宁清欢知道自己抱对了大腿,自然是死死拽着不放:“好的温言哥,那你可以带我一起去吗?”阮温言却犹豫了起来,没有立马答应。宁清河看了阮温言一眼,就对宁清欢说道:“清欢,你先出去,我跟你嫂子……温言有点话要说。”迫于宁清河的气场,宁清欢嘟着嘴哼哼唧唧地走出了房间。阮温言肩膀上的小绿鸟眼睛就一直跟着宁清欢,看着宁清欢要走出去,立马离开了阮温言的肩膀,跟着宁清欢飞了出去。阮温言挑了挑眉,看了眼这个“见色忘义”的小绿鸟,摇了摇头,把目光落回到了宁清河身上。“你才不会真的只是来告诉我一声吧?提前熟悉夫妻的生活流程?那也该是我给你汇报行程才对啊。”宁清河看着宁清欢出去之后,才调侃着开了口。“唔……如果我说就是呢?”阮温言耸了耸肩,将杯中茶一饮而尽,“行了,我得走了。”“如果身边需要人手的话,我也可以借给你。”宁清河微笑了一下,却给阮温言一种他知道了些什么的感觉。“什么?”阮温言下意识地问道。“答应嫁给我,或者……赏个吻也行啊。”宁清河十分不要脸的冲着阮温言抛了个媚眼,咧嘴笑道。“那你想的挺美的。”阮温言挑了挑眉,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温言哥……”外面站着的宁清欢突然站的笔直,手里还拎着一个箱子,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盯着阮温言。阮温言低了低头,然后笑了一下:“行,车在门口。”宁清欢欢呼了一声往门外跑去。宁清河目送着阮温言离开的背影,关上了房间的门。“二爷,你真不给夫人身边派点人手啊?”千山疑惑地问道。“清欢别的不太行,但打个三四个人还是不在话下的,”宁清河摇了摇头,“而且人只是去扫个墓,再加上我这两天还有一个在苏州的合作要谈,还能过去给他个惊喜。”“哦。”千山点了点头,这样的话,好像确实没什么问题。————苏州对于阮温言来讲,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熟悉是因为年年都来,陌生是因为除了墓地和墓地旁边开着的那家饭店,他几乎就没去过别的地方。“火车真的能坐的腰酸背痛。”沈离忧锤着自己的腰,躺在房间里哼哼唧唧。“那是你老了。”阮温言一针见血地说道,“我房间在隔壁,有事喊我。”沈离忧摆手赶人。“温言哥,你有事忙吗?”宁清欢的小脑袋从门缝里探了出来。“没事,怎么了?”阮温言刚洗了把脸从卫生间出来,抽了两张纸巾擦脸上的水问道。宁清欢笑着说道:“苏州这地方我没来过,要是温言哥你没事的话能不能和沈哥一起带我去转转?”“行,你喊上沈离忧去楼下等我几分钟吧,我整理一下自己带来的东西。”阮温言点点头答应了下来。宁清欢笑着转头去敲沈离忧的房门。阮温言检查了一下自己包里的东西有没有带齐全,又从口袋里拿出了眼镜布,在眼镜上随便擦了几下才晃晃悠悠走出了房间。“苏州有什么好玩的?”宁清欢摸着自己的下巴问道。“苏杭一带盛产丝绸,你要是缺衣服可以买点丝绸回去。”沈离忧想了想说道。宁清欢歪了歪头,一拍手说道:“我个人认为我还是很缺衣服的。”“你们呢,没什么想吃的想玩的?”沈离忧拍了拍阮温言的肩膀,一脸心疼地说道:“我们要是有,早就吃过玩过了,问题就是这个人典型的没有物欲好吧……”“你差不多行了,”阮温言扒拉着沈离忧搭过来的手,“是谁每次都一副累死了不躺在床上直接灰飞烟灭的狗样子。”没想到自己的老底被这么轻易地揭开了的沈离忧:……“阮温言,你变了。”沈离忧一脸的幽怨。“嗯,别问,没爱过。”阮温言拍开了他凑过来的脸。沈离忧这个时候开始深深地怀念起有事没事一起嗑瓜子的小六。而此时的小六正在自己的房间里面呼呼大睡。————“你觉得是这个粉色的更好看还是这个浅蓝色的更好看?”宁清欢指着一左一右两份丝绸说道。“小姑娘生的好,选哪个都衬这料子。”那老板娘一看生意来了,捧人捧的比谁都积极。“都还行。”沈离忧见阮温言的心思根本就没有放在这上面,便自己多看了两眼,给了一个非常中肯的评价。“还行是什么意思?”宁清欢挑了挑眉。“意思是无论哪一个都比不上我们宁大小姐的美貌。”沈离忧的求生欲在此刻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嗯,”宁清欢赞许地点了点头,“那我两个都要了。”沈离忧顶了顶阮温言的肩膀。阮温言这才回过神来,拿出了钱包:“哦,多少钱?”宁清欢本来想要阻止,结果发现自己身上的钱根本就没有带够。“不好意思啊温言哥,等我回去之后一定还你。”宁清欢十分抱歉地说道。“小事,玩得开心就行。”阮温言帮忙拎着袋子,微微一笑说道。“哎,师兄你怎么在这里?”沈离忧朝不远处的一个人打了个招呼。那个所谓的师兄看起来好像有点紧张,两三秒之后才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带上了微笑:“是小沈啊,好巧好巧。”“是挺巧的,师兄来这里是干嘛来的啊?”看起来沈离忧和这个师兄的感情挺好,直接就勾肩搭背了。“哦,我听说面前那家大医院里面新进了一种药材,不仅贵而且还很难采到,特意过来开开眼界。”师兄指了指前方道路尽头处耸立的白色建筑物说道。“什么药材啊?”沈离忧作为学医之人的好奇心瞬间就起来了。师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的眼睛马上亮了起来。“那你现在是要去吗?”沈离忧十分激动地说道,“带着我也去开开眼呗?”“行。”师兄爽快地一点头。阮温言和宁清欢都站在旁边没说话,宁清欢的视线已经被旁边店铺的东西吸引了,阮温言知道沈离忧这肯定是要去的,也没多说什么,接收到了沈离忧投过来的视线之后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跟着宁清欢往旁边走。————“大丰收!”宁清欢走进了饭店的大门,伸了个懒腰之后往楼上走去。阮温言手里大包小包地拎着不少东西。宁清欢是真的不客气,知道阮温言愿意帮忙拎包之后撒丫子开始买东西——反正欠的钱他哥都能付得起。“沈哥还没回来呢?”宁清欢瞟了一眼沈离忧的房间,发现门是开着的,里面却好像没有人。阮温言皱了皱眉头,沈离忧就算再神经大条也不可能不关自己的房门,而且自己是最后一个下楼的,可以很清楚的记得当时自己还专门看了一眼房间都是管好了门的,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啊。出事了。阮温言神色一凛,立马推门走了进去。房间里面没有人,但是桌面上留了一张纸条。宁清欢的动作比阮温言更快,拿起那张纸条就念了出来。“平添酒楼二楼201,欢迎阮少爷今晚大驾光临。”“什么意思啊。”宁清欢脑子转的也快,立马反应过来了,“这是要搞鸿门宴哪?”“人家连鸿门宴都懒得搞得漂亮一点。”阮温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到了地上,“你就呆在这里哪都别去。”“那不行。”宁清欢皱着眉头反驳道,“温言哥,实不相瞒,我觉得这要是打起来了我比你有用的多。”阮温言:……“行,你跟着吧。”阮温言无奈地点了点头,知道自己就算不答应这丫头也会跟过来,“但你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是放在第一位的。”宁清欢点了点头。第28章 平添酒楼阮温言三步并作两步地上了楼,一把推开了面前的门。平添酒楼二楼201。房间内的众人看到阮温言的到来似乎都并不惊讶,反而是身后跟着个女人吸引了他们其中人的一些注意力。阮温言的目光从众人脸上快速扫过,最后落在了被绑在椅子上脑袋还顶着枪口的沈离忧身上。虽然被绑着的姿势不太好看,但好歹看起来并没受伤。阮温言一直悬着的一口气总算是放下来了一点。“虽然没有规定时间,但阮少爷来的还挺早的,看来我们抓这位大兄弟确实抓对了人。”率先开口的是坐在房间中央的茶桌旁的人,看起来四十多岁,额头上狰狞的伤疤让他一些轻微细小的表情都变得十分凶狠,右手握着一把小军刀在漫不经心地转着,眼睛却死死盯着进来的阮温言。看起来这个人应该就是这个房间里面所有人的头儿了,阮温言很快在心里下了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