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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筹码》TXT全集下载_3(1 / 1)

宁清河晃眼看到左边出现了一个大的煎包店,竟然抓着阮温言的手腕就往店门口走。“你……”阮温言甩了甩自己的手腕,不知道宁清河这回又要整什么幺蛾子,只能叹了口气在门边等着。他不仅看不懂宁清河,也开始有些看不懂自己了。“刚做好的煎包,尝尝?”宁清河人未到声先至,煎包的香气已经飘入了阮温言的鼻尖,他回过头去看,宁清河拿着一个小纸碗上面插着两个竹签子,脸上挂着笑,递到阮温言面前。阮温言直勾勾地盯着这一小碗煎包,却没有伸手去接。“你认识的那个人,看来真的和我很像啊。”阮温言扯着嘴角笑了笑,下一秒又跟变脸似的收起了笑容,冷漠地说着,“可惜,我最讨厌当别人的替代品了。”阮温言觉得自己那也许长达一秒钟的动摇就是个笑话。这给宁清河吓得,想都没想就抬手抓住了阮温言的胳膊,脱口而出:“谁说你是替代品了?!”阮温言转过了头,施舍般的给了宁清河一个辩解的机会。“我承认你之前说的话了吗?”“不是,你这人怎么……就不能往好处想想?”宁清河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他觉得自己现在不能把真话说给阮温言听,只能急中生智想了个说辞,“这难道就不能是我花重金调查了你的喜好然后投其所好只为美人一笑?”宁清河最后这句话说得有点快,阮温言的神色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愣了一下才做出了反应。“结果美人不仅不笑还甩脸色……”宁清河的声音竟然听起来还有几分委屈,惹得阮温言眉毛一挑,推了推眼镜,然后把那碗煎包拿了过来,用竹签子叉起一个之后放到嘴边咬了一口。味道还不错。阮温言下意识地舔了舔自己沾了油的嘴唇,却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宁清河的眼神暗了暗,强迫自己转过了头。宁清河宛如一个好不容易找到了突破口可以对症下药的医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原来这家伙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两个人又快走几步跟上了阮温乐和宁清欢的步伐。幸好谁都没有对阮温言手里多出来的那份煎包感兴趣,两个女孩已经沉浸在购物的喜悦当中了。而宁清河早就恢复了那种面无表情生人勿近的状态,任谁都没办法把一分钟前还在用委委屈屈的语调说话的人和面前这位二爷联系在一起。活脱脱的大尾巴狼。阮温言如是想着。————在把阮温言和阮温乐兄妹俩送回了阮家大院之后,宁清河开着车,面无表情地问着宁清欢:“怎么样?”“温言哥应该是真的失过忆,”宁清欢也顾不上发型什么的了,直接靠在了后座上,微仰着头说道,“阮温乐说是因为一次意外撞到了脑袋,昏迷了两天之后醒过来,就忘了自己是为什么躺在床上、脑袋是怎么撞的、前段时间经历了什么,唯一记得的最近发生的事情估计就是自己的母亲刚死,但是却连母亲是怎么死的也记不得了。”“非常戏剧化的发展是,阮家甚至连阮温言母亲的头七都还没过完,就把阮温言这个可以说是毫无经验可言的人推上了经商这条路,”宁清欢说着都皱起了眉头,“不觉得很奇怪吗?”宁清河用手指敲着方向盘,点了点头:“确实奇怪,就好像阮文堂短短几天就变成了一个废物。”没有道理说阮文堂之前可以将整个阮家打理的井井有条却突然跟个武林高手丧失了全身武功一样需要将自己的儿子推上台,连点缓冲都不给,就走上了这条路。毕竟死的是阮温言的娘,不是阮文堂本尊。但是很显然阮温乐在两三年前也只是个半大的丫头,能知道估计都已经被宁清欢套出来了。“阮温乐也是个没什么脑子的,我稍微提一嘴就跟倒豆子似的,都说出来了,”宁清欢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自己这正准备下车的哥哥,“也许和某人有关。”“想的忒多,下车。”作者有话要说:被姐妹科普到牛排不能一次全部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肉会变凉,肉汁会干,就不香了(应该是),所以做了小改动第7章 帮忙另一边。“去给我把沈离忧喊过来,说我有事儿找他。”阮温言将眼镜摘下来放在桌子上,转头对着小六吩咐道。“啊?”小六显然是没摸着头脑,二不愣登地问道,“少爷你哪里受伤了吗?”阮温言扶额,他都快忘了沈离忧是个医生了。“没有,我有点事要找他打听。”阮温言摆摆手,催促着小六去了。“稀奇事儿,”沈离忧搓着手从正门走进来的时候还专门抬眼多看了两眼,好像是要在脑海中铭记这个特殊的时刻一样,“说,想打听什么事儿?”“不急,先喝杯茶。”阮温言亲自倒好了茶,坐在一旁伸手摆出“请”的手势,然后看着沈离忧战战兢兢地走过来坐下。沈离忧在阮温言到底是好心请我喝茶还是在茶里面下了毒想要弄死我之间纠结了半晌,然后摆出一副烈士的表情,仰头喝下了阮温言泡的茶。没毒。“有话快说,看得我发毛。”沈离忧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好像被丢进了寒冬腊月里的冰窖一样。“哦,就来问问,现在京城有娶男妻的事儿吗?”阮温言状似漫不经心地问出了足以让沈离忧从椅子上摔下去的事情。“不得了不得了,”沈离忧用手肘撑了自己一下,“你该不会是……”“没有,”阮温言知道他想要问什么,否决的非常果断,“今天在外面听到别人聊起来,有点好奇。”沈离忧扯了扯嘴角,编,接着编。你要真对这有兴趣好奇的话早八百年都能把大街小巷的事儿翻出来知道个遍了,还等着把我喊过来了解?但他怕阮温言把他关在屋子里面弄死,非常明智的选择了不再探究。“有,确实有,还不少,但是……说什么男妻,那都是好听的说法,基本上都是大户人家的人,玩女人玩腻了然后娶了个男妾回去玩,”沈离忧将自己知道的都和盘托出了,虽然他不太明白阮温言为什么突然想知道这方面的事情,但他必须让阮温言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哎,你知道那宋大少爷吧,就宅子在宁家旁边那个,前段时间刚娶了个男妾回去了,据说娶的时候那是一切从简啊,都没怎么声张,结果现在呢,这两天就听说住进了一个私人诊所,都快没个人样了……”阮温言一直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嘴角绷的毫无弧度可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沈离忧这种跟谁都能说上话的人,那自然是五湖四海皆朋友,能打听到点私人诊所里面的事儿一点都不奇怪,但如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事情也未免太凄惨了些。早就听闻这大户人家里的爱情故事是“十有九悲”,但真正听闻,却比想象中还要可怕那么两三分。不,也许这故事连“爱情故事”都算不上。“都是娶男妾啊,”阮温言跟终于回过了神儿似的问道,“一个娶男妻的都没有?”“哪能啊,”沈离忧翻了个白眼,“男人能生孩子吗?没法传宗接代的,怎么可能坐到妻的位置上。”阮温言感觉自己突然被点醒了,他低头笑了笑,没说话。对,太对了。这样的话一切都能找到理由了。什么想要“娶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儿”,都他妈扯淡,无非就是因为身边人发生的事,让宁清河也动起了心思。难怪。是他判断失误了。阮温言笑得让沈离忧心里发毛,咽了口唾沫才缓缓开口:“我还是想冒昧地问一句,你看上谁了?”“不,”阮温言宛如露出獠牙的毒蛇,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才将自己脸上的表情缓了回来,缓缓说道,“今天在百乐门看上了个妞,没想到是个男的。”“本来觉得还能玩玩,现在想想实在是太扫兴了。”阮温言遗憾地叹了口气,神色逼真到沈离忧都没能分出真假。“哎,你说你这运气,好不容易看上个妞竟然连人家性别都给搞错了。”沈离忧松了口气,他还真的有一瞬间担心阮温言没能娶个妻子就先娶个男妾进门,虽说阮家现在基本是阮温言一手遮天,但这话传出去总是不好的。还好,阮温言比他想的还要有分寸许多。他的人生好像就按部就班的走在一条规划好的路线中,不偏不倚。沈离忧毫不怀疑感情在阮温言的眼中就是个屁。“少爷!”小六的声音随着敲门声传了过来。“进来。”“少爷,老爷说今晚请你去他院子里,一家人一起吃顿饭。”小六那眼神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说不出的闪亮,估计跟阮温言这几年都没跟阮文堂坐在一起吃饭有缘故。“哦。”阮温言倒是不怎么意外,就阮文堂和方蓉心里的那些小九九,到目前为止都不可能给他制造什么惊喜,“什么时候?”“老爷和夫人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说是等阮温玉做完了功课就吃饭。”小六一五一十的回答道。阮温言点点头,便也不着急了,慢条斯理地开始整理起自己的着装。“那我不打扰了。”沈离忧说着就下意识地往窗户那边走,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次是从正门进来的,不需要翻窗出去,便昂首挺胸地往正门走去。“不用,你等在院子里。”阮温言稍一思索就做出了决定,“小六,听沈医生报菜单,然后准备三副碗筷。”“嗯?”沈离忧对自己的待遇表示受宠若惊,虽然平时也没少和阮温言一起吃饭,但基本都是阮温言来决定吃什么,自己只是个去蹭的。“阮文堂估计没准备让我平安吃完一顿饭,但我不能饿着我自己。”阮温言戴上了眼镜,走出门的时候还推了推,那种唬人的书生气又是扑面而来。“懂了。”沈离忧明白过来,冲着小六招招手,“来来来我给你报菜名……”————阮温言到的时候,阮温乐和阮温玉姐弟俩刚落座,时间点卡的刚刚好。阮文堂坐在主位上,左边坐着的是捏着个手帕的方蓉,右手边的位置就是留给阮温言的。阮温言坐下的时候刚好对上了阮温玉投来的视线,他偏过头微微一笑,就不再理会了。他除了觉得阮温玉这个人不学无术难有作为之外,对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并没有任何意见。抛开他们必须背负的一些东西,有时候他甚至还挺喜欢这个弟弟,虽然没什么脑子,但这也不失为一个优点。阮文堂坐在主位上,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懂了筷子夹起了一片青菜送入口中。阮温乐和阮温玉这才也动起筷子夹自己喜欢的吃食。阮温言纹丝不动,倒是方蓉异常殷勤地给他倒上了一杯酒。他眉毛一挑,总觉得这餐饭的氛围似乎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温言啊,”方蓉开口说话了,声音听起来比平常还要娇媚了几分,一听就知道是故意装出来的,“我听温乐说了,今天你们和二爷一起吃了顿饭还去吉乐街转了转。”阮温言现在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阴魂不散。“说笑了,这完全是巧遇。”阮温言半点没有想要动筷子或者喝口酒的意思,双手非常规矩的放在大腿上。“既然是巧遇,那就是缘分啊,”方蓉掩嘴一笑,仿佛平日里根本看不起阮温言的人不是她一样,“本来之前还担心你和二爷有什么过节,有些话实在是不方便说,现在好了……”“娘。”阮温乐突然开口打断了方蓉,阮温言偏过头去看,发现这丫头已经是从脸红到了耳朵根,就跟一口气喝了二两白酒喝上脸了一样。阮温言猜都能猜出来阮温乐,或者说是方蓉想要说什么。他突然有点无力。并不是无力招架的那种无力,而是对于命运总捉弄他让他对于自己想走的路背道而驰的无力。“虽然没什么过节,但我和二爷也只是吃过一顿饭,确实不熟。”阮温言不冷不热地把方蓉没说完的话顶回了肚子里,顺便撇清了和宁清河的关系——虽然他不知道自己这样是做给谁看的。“熟不熟的,可就事在人为了。”阮文堂发话了,说出的话对于阮温言来讲不太友好,可对于阮温乐和方蓉来讲,可就是莫大的支持。“是啊,”方蓉似乎是想要给阮温言夹菜,被阮温言毫不留情的挡了回去,笑容在脸上僵了一下,但估计是因为还有求于人,所以调整了一下表情继续说道,“这要是帮了阮家不也就是帮了温言你自己吗?”阮温言似乎是被说动了,脸上缓和了一些,甚至还附和了一句:“您说得对。”方蓉面上大喜,还没来得及说话,阮温言的手臂就被阮温乐挽住了。“哥,”阮温乐踌躇着,最后还是红着脸说道,“我,我想让你帮忙,给我和二爷,制……制造机会。”“我,我好喜欢二爷……”阮温言总觉得这一字一句都跟钉在了自己的心上似的,抑制呼吸,血流不止。桌上所有人——除了不明情况的阮温玉之外,都在紧张的期待着阮温言的回答。“是吗,”阮温言半晌之后把视线从阮温乐脸上挪开,轻轻笑了一下,然后拍开了阮温乐挽着自己的手,“既然喜欢,我当然会帮你制造机会。”方蓉的表情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大喜过望,颇有一种“我女儿明天就是宁家夫人”的感觉。“哥哥真好。”阮温乐也很高兴地咬着筷子,似乎这件事已经稳操胜券了。就好像阮温言就是宁清河的爹,可以直接帮宁清河把这事儿定下来似的。阮温言脸上也挂着笑,却没人知道他在笑什么。“既然事情说完了,我还有事要忙,先失陪了。”阮温言说完之后,也没管众人——估计还沉浸在喜悦中——直接自己离开了。————“来得挺早。”沈离忧兴奋地围着桌子打转,看着桌上的山珍海味,就跟这辈子没见过吃的似的。“菜上完没,再开两瓶酒。”阮温言吩咐着小六,自己先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就吃了一口,味道确实好。“怎么还喝上酒了,心情不好啊?”沈离忧帮着开了一瓶酒放到了阮温言面前,然后自己跟小六也坐了下来。“看着这一桌子饭菜,肉疼。”阮温言把话题绕开了。第8章 打起来了第二天下午,阮温言实在是扛不住阮温乐那含羞带怯的视线,让小六给宁家二爷带个口信,说是今晚一起出来吃个饭,算是还了宁二爷上次请客的人情——除此之外,他想不出来任何其他的理由。小六战战兢兢地站在宁家大门口,看着那人高马大的跟个门神一样站在门口的宁家扫地仆人,他开口都快有些结巴饿了。好在这时宁家大小姐宁清欢刚好走了出来,虽然小六不认识这位宁家小姐,但是宁清欢奉自己哥哥的命令调查过阮温言,所以认识他啊,赶紧就把人给请进去了。“请我吃饭?”宁清河看着宁清欢把小六送出了院子,摸着下巴思索着,总觉得哪里不太对。“是个好事儿吧?”宁清欢倒是完全没多想,关上门之后叹息了一声,“只是我觉得我需要做一点心理建设。”“嗯?”“对于我未来的嫂子应该是个男人和未来如何将自己的哥哥全须全尾的从父母面前救下来这两件事。”宁清欢小大人似的又叹了口气,似乎是觉得自己的哥哥着实不太让人省心。“去去去,”宁清河嘴角是掩不住的笑意,“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可惜,随后而至的现实给宁清河泼了一大盆冷水。百燕楼也算得上京城有名的酒楼,出名的原因倒跟菜品味道没什么关系,而是这家店只招女服务生,还是容貌身段都经过严格挑选的女服务生。有钱的客人来这里,只要开个包厢请两个服务生进去,想干什么经理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什么都不知道。酒楼的灯光并不明亮照人,反倒是偏向于昏黄,给人一种柔和的感觉;脚下的大理石地板擦的透亮,照出了影影绰绰走动的人影。“你们家少爷人呢?”宁清河看着面前的小六,又看了看面前的空桌。“少爷说人马上就到。”小六总觉得二爷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但出于害怕他没敢多解释哪怕一个字,只是让人坐在位置上就一溜烟的跑了。阮温言其实早就坐在酒楼里了,只不过完全是因为凑巧,和别人约在了二楼,他专门挑了一个宁清河视角盲区的位置坐下。“好久不见。”头顶响起一个女人悦耳的声音,声线比一般的女性要稍微低沉,阮温言还没抬头脸上就已经挂起了得体的微笑。来人的脸上也挂着发自内心的笑,挂着个单肩小包,脸上身上都能看出来明显仔细打扮过的痕迹,阮温言觉得她的头发可能都是专门在赴约之前去烫卷过。“不算好久,也就两个多月。”阮温言招来服务生给自己和对方倒上酒,两人轻轻碰了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女子——白素茵冲阮温言抛了个媚眼,拿起面前的菜单随便点了几个菜,“阮少爷想不想我啊?”“白小姐怎么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开玩笑,”阮温言带过了这个话题,正好现在酒楼里没什么人,上菜很快,第一道菜已经冒着热气被端上了桌子。“应该是想了的,只不过想的更多的估计是我的钱吧。”白素茵抿唇一笑,她和阮温言关系挺不错,说话才能够这么肆无忌惮。“白素茵……”阮温言颇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才好。“不过你们阮家动作挺快的,”白素茵夹了一筷子菜送到嘴里,“我刚才上楼的时候碰着小六了,说是阮温乐那丫头……”后面的话不用说出口,阮温言就点了点头。“悬,”白素茵说话向来直,直接开口点破,“就二爷那眼光,连我估计都看不上,更别说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了。”“也亏得你为人兄长,多操些心。”“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阮温言说完,就看到白素茵摇了摇头。“本来呢,我也挺想勾搭一下这位二爷,不过,京城风言风语多,有个事儿不知道是真是假,本来以为你知道的。”白素茵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将身体前倾,凑到了阮温言面前。阮温言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也前倾身体去听。“据说二爷不好女色。”阮温言桌上的酒杯抖了一下,酒划过了一个弧度又落回了杯里,没发出一点声响。“有这回事?”阮温言似乎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一般,摇着头喝了一口酒,“那就当用实际例子给小丫头提个醒了。”“哎呀,小丫头放手勇敢追求爱情还算得上个好故事,”白素茵也喝了一口酒,看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上齐的菜品,语气有些轻蔑,“不过像我们这种人……这可不就是瞎扯嘛……”阮温言嗤笑,“放手勇敢追求爱情”,这话放在这儿再配上白素茵的语气,竟然还挺具有讽刺意味。“但我还是好心劝你一句,别再这么惯着阮温乐了,”白素茵有些欲言又止,这句话她不是第一次说,“也许以后你会后悔的。”“嗯?”“算了,不说了。”白素茵指着桌上的一道菜说道,“这味道挺不错的,你还没尝吧?”阮温言依言夹了一筷子送到嘴里,确实挺不错,香而不腻,不愧是招牌。“哎,猜猜我给你带什么礼物了?”白素茵眨了眨眼睛,笑着问道。“不用了,你不给我带来麻烦就是最好的礼物。”阮温言俯了俯身,表示自己无福消受。“不解风情。”白素茵哼了一声,“礼物我已经送到阮家了,还碰到了方老二。”“嗯?”“应该就是路过你们阮家吧。”白素茵所说的“方老二”,是方蓉的亲弟弟,据说是个吃喝嫖赌样样都沾的主,但奈何身上没钱,据说方蓉每个月都会去看这位面和心不和的弟弟一次,给送点钱财过去——估计也不是她自己的那份钱,应该是怂恿阮文堂从总库房里面拿的。从这个角度来讲,说是阮温言在养着方老二也不为过。阮温言也没往心里去,这人跟自己打过的照面最多不超过五次,但却长得一脸凶相,很容易让人在心里留下印象,但估计也掀不起什么风浪。这边的氛围十分融洽,楼下可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了。宁清河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刚落座就红了脸的阮温乐,忍不住在心里无声地骂了句脏话。阮温言这兔崽子还真是说到做到啊。“二爷……二爷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吧,我……我不挑的……”阮温乐双手放在大腿上,紧张地握成了拳头,说话都开始结巴了。宁清河却觉得阮温乐的状态十分奇怪,看起来不像是害怕,更像是……半晌后,二爷仿佛恍然大悟,自认为很绅士地压低声音问道。“你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啊?”阮温乐:“……”“身体不好就别吃了,得赶紧找个医生去看看。”二爷说这话的时候觉得自己十分语重心长。“我没事……”阮温乐对于这个误解连连摆手,然后随便点了两个菜就命令服务员催促赶紧做了端上来——她怕二爷真的把自己拉到医院去,好好的机会就给浪费掉了。却不想二爷就有个语出惊人的毛病:“你很饿?”“……”“这个年纪确实需要多吃点。”“……”阮温乐虽然不知道自己之前在二爷心中是个什么样的形象,但至少现在,她觉得自己的形象肯定已经崩塌掉了。菜品确实按照阮温乐吩咐的那样,上来的很快,阮温乐吃了好几口却只看到二爷动了一筷子,其余时间二爷的眼睛都在到处看,不知道是想要找谁。不过阮温乐几次想要跟二爷多说几句话,二爷都秉持着“沉默是金”的原则——或者根本就没听见,反正没理过她。阮温乐第一次、非常彻底地尝到了挫败的滋味。阮温乐再次想要开口说话的时候,二楼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闷响,随后一个人影从楼上摔了下来,砸得尘土飞杨。人影掉下来的地方离两人吃饭的位置并不远,宁清河听到动静的那一瞬间就眼疾手快地把阮温乐拉了起来推到身后,才注意去看摔下来的人。是个陌生人,但因为是从三米左右的地方砸下来的,鼻腔正在涌出鲜血,听声音身上骨头估计是断了……一根肋骨。抛开这些,这位被揍的鼻青脸肿的陌生人正在破口大骂脏话——虽然不太能听清。二爷抬头看去。一个背对着自己的人影正被两三个人围着扭打在一起,身上已经挨了好几下拳头,看起来毫无疑问已经落在了下风。宁清河觉得自己的血液在逆流,滚烫热烈,直往头上冲。这人不就是自己一直期待着出现在这里的阮温言吗?!宁清河凭着自己矫健的身手,恨不得三步并作一步地往楼上冲。同时,阮温言一掀桌布,乒零乓啷响了一片,周围的人早就作鸟兽散了,他毫无顾忌地对着桌子拼尽全力踢了一脚,借此撞飞了一个快要近自己身的人。可也是这一瞬间,阮温言被醉酒的方老二死命推了一把,身形不稳往后退了两步,直接一脚踩空——阮温言用一只手抓住了地板边缘,但是因为这地板一看就被拖过很多遍,一点粗糙都没有,光滑的平面让他根本不可能支撑多久。好死不死,方老二嘿嘿一笑,抬脚就要往他的手背踩去。阮温言的眼睛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他却死死地盯着方老二即将落在自己手上的那只脚,好像这样时间就能过去的慢一些。时间可能确实过去的慢了一些。至少阮温言清楚的看见了方老二的脚落在自己手背上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随即就飞了出去,然后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臂。他看到了宁清河的脸,对上了那份担忧的视线。方老二和跟着他的几个人估计确实是喝醉了,根本分不清来人是谁,抄起椅子就想往刚把阮温言拉起来的宁清河背上砸去。但要是宁清河真的被这样砸到了的话,宁老爷一定会把宁清河当个废物儿子一样丢回军营里面重造一遍。宁清河一手搂着阮温言的腰防止人站在边缘再次摔下去,一边抬起一条腿直接冲着椅子踹了过去。这一下踹的确实堪称是稳准狠,直接给人踹到了楼梯口,半天没爬起来。“帅吗?”阮温言耳边突然响起一声轻笑,他才发现自己的目光跟着飞出去的人好久了,一直没能收回来。阮温言往右边走了一步,确定自己不会掉下去之后,看着紧跟着要凑到自己身前的宁清河,不知道是从旁边的哪个桌子上摸到了一根干净筷子,抵在了宁清河的胸口,不冷不热地说着:“谢谢二爷出手相救。”宁清河有些幽怨地看着阮温言,把后者看得手一抖,便不管不顾地往前走。阮温言只能硬着头皮往后退。很快就撞到了墙壁上,脚边不远处就是好不容易爬起来但是赶紧往楼下跑的人。“离我远点。”阮温言的眼睛清亮,直视着步步紧逼的宁清河,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感觉,好像头皮发麻快要炸开却又有些可笑,夹杂着颤抖和一些说不上来的滋味,萦绕在心头。宁清河脸上挂着笑,双手都放在口袋里,就像一头已经把猎物逼到绝路丝毫不着急的狼。“你愿意伤到我吗?”宁清河轻声问道,脚步还在一点点地往前挪着,胸口已经抵住了阮温言手中的那根筷子。这话问的纯属扯淡,宁清河只要愿意,单手随随便便就能将这根细长的筷子折断丢在地上,伤到他?还是在梦里来的实在些。可同时他的用词又很巧妙,不是“能吗”,而是“愿意吗”。就好像阮温言只要垂下手,就一定是不忍心一样。阮温言确实缓缓垂下了手。筷子掉在了地上,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那小却清晰的响声。阮温言几乎是任由宁清河紧贴着自己,咬了下自己的耳尖,然后看着以肉眼可见速度变得粉红的耳尖,边轻吻了自己的鬓角边落下一句“我就知道”。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白素茵正冲着阮温言挥手想要走过来,但从她的角度以为两人正在说话,所以明智地选择了没靠近。两人也没有注意到,阮温乐站在楼梯下面,双目圆瞪的样子和紧握的双拳。第9章 奄奄一息的人影“阮温乐回去了?”阮温言趴在床上,让小六给自己的背上涂沈离忧很久之前就未雨绸缪放着的药膏,随口问道。“是,但据说回去之后就让下人去喊了方夫人。”阮温言用手背垫着下巴,感觉背上火辣辣的烧。“白素茵送来的礼物收好了吗?”阮温言差点就忘了这码事,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又给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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