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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1 / 1)

没办法,子文只能咬着牙,又把手掌凑了上去。这会他仍旧是感受到季沉肚子里的胎儿十分‘亲昵’地凑了上来,在他掌心的位置缓缓蠕动着。一阵恶寒。默默咬了咬牙,子文并没有告诉季沉他感受到的,只说:“弟弟今天可能是换了新环境,有些不太适应,我陪陪他应当就好了。”听着子文的话,季沉觉得有些蹊跷,随即他便问道:“你能感受到弟弟的想法?”子文心里咯噔一声,顿时摇头道:“我只是猜测而已,二爹爹你好好休息吧,我也陪着你。”子文撒谎的手段早就炉火纯青了,因此季沉也并没有看出来什么——或者说,季沉根本就没有想过去怀疑子文。于是这会,季沉默默点了点头,便躺下了。而子文也顺势在季沉身边躺了下来,期间他的手便一直小心地放在季沉的小腹上,不敢松开。他就害怕自己一松开,那个小灾星就又闹了。一夜就这么过去了,还勉强算得上安稳。因为这洞穴中分辨不出白天和黑夜,所以季沉便也没有像在之前的住处一般那么节制地控制睡眠。而且子文在身边,季沉总觉得比邀月在身边要更放松些。邀月喜欢管着季沉,不让季沉多睡,不让季沉盖太厚的被子,吃东西也要邀月先看过了才许吃。季沉知道邀月是为了他好,但孕夫本身就情绪比较脆弱,被这么管束住了难免就有些压抑,现在他倒像是完全放松了一般。午饭是子文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刚刚烤好的新鲜乳鸽,一碟新鲜的小葱拌豆腐,配上不辣的腐乳和白米饭。那乳鸽似乎是先蒸过再烤的,里面的肉十分柔嫩,也不会像直接烤出来的那么上火。小葱拌豆腐清新可口,而腐乳确实最画龙点睛的那个。用黄酒炮制的腐乳,十分鲜香,回味无穷,乳鸽沾着腐乳汁好吃得不得了。季沉这是第一次,在孕期吃了整整两碗大米饭和和半只乳鸽。子文看着季沉的样子,便知道他平日里被邀月约束地太紧了——邀月基本上除了炖的老母鸡,就不许季沉吃别的肉类了。季沉吃完了饭,简直不想走动,但这会子文看着季沉的模样便出声提醒道:“二爹爹,吃完饭要散步哦。”子文这句话说出口,季沉忽然便想起邀月了,因为他平日里吃完饭也是邀月扶着他,在后山旁边散步。只是半日,想起邀月,季沉心中便微微一酸。然后他想起自己这次贸然的决定,更是觉得有些愧对邀月,抿了抿唇,季沉看向子文道:“子文,你帮二爹爹一个忙好不好?”子文只是看着季沉的神情便知道季沉要说什么,这会他便道:“我今天去找吃的的时候就已经用信鸽给大爹爹送信了。”“如此……”季沉竟是有些失落地垂了垂眼,然而末后他还是有些不死心,又道:“子文,我想亲手给你大爹爹写封信,你帮我找些纸笔来吧。”子文听到季沉这句话,心里莫名有些失望,但他也知道季沉对邀月的感情,这会默默撇了撇嘴,便变出了一副纸笔来。季沉看着那摊开的雪白宣纸,顿时心潮起伏,然后他便拿起毛笔,蘸了浓墨,一笔一划地写了起来。其实有很多话,季沉没有告诉邀月。他沉默了这么久,当着邀月的面他始终是说不出口,而这一次,他有机会了。从天庭二人初遇的时候开始写,写到邀月的寿宴,再写到邀月那时候跳轩辕台,及至人间种种……季沉越写,越觉得胸中五味杂陈。好几次,他都忍不住默默放下毛笔,扭头落下泪来。从始至终,季沉都是心甘情愿的,他不奢望邀月对他有多好,他只是喜欢邀月,愿意为邀月做一些事。喜欢这种情绪,本来就是个人独有的。季沉知道,邀月也喜欢他,但他知道邀月的喜欢跟他的一定不完全一样,或多一点,或少一点。所以这次,季沉想把自己的心情完完全全写给邀月看。子文悄悄站在季沉身边,看着季沉写的那些内容,觉得有些不解。人间情爱真的就那么好么?只不过是两个人在一起,为何要弄得生死都仿佛置之度外一般?而且这种感情,子文知道,跟他对季沉的并不一样。第76章 释然写完了信, 季沉把信交给子文,自己就靠在床边, 默默地出神。子文见着季沉这般模样,不由得在心中叹了口气,然后他便走了出去,将信用法术送到了邀月那里。收到季沉那封信的时候, 邀月正焦躁的不住地在屋里踱步,看到信, 他便立刻动手撕开。抖开一看,季沉清秀的字体便出现在了眼中。邀月一行一行地看下去,看到最后, 心中是百感交集。他没有想到, 竟然他跟季沉之间还有这么多他所不知道的误会。以前的记忆邀月没有了,所以对于沉星的存在, 邀月心中仍是有个结。但季沉似乎对沉星的存在并不在乎,邀月便从来没有提起过,只能是愈发小心翼翼地对待季沉。现在事情明朗了,邀月只觉得是上天给他开了一个极大的玩笑。从始至终,都是季沉一个人。邀月之所以一直不敢让孩子出生, 是他觉得季沉留下孩子是因为心疼孩子, 而不是出自对自己的感情。毕竟季沉恢复记忆当天的举动让邀月很是有阴影。现在季沉又对子文那么亲热, 还豁出命去想要保护现在这个孩子,这让邀月觉得自己完全失去了存在感。他居然沦落到跟自己的孩子吃醋了。不是不关心子文,不是不喜欢孩子。邀月只是太过于患得患失了。深吸了一口气, 邀月回到房中,拿出纸笔,给季沉回了一封信。他想告诉季沉,自己从来不在乎季沉跟沉星是不是一个人,即便不是,那么他现在爱着的,也是眼前的这个季沉,而不是任何的其他人。沉星,只是个过往。至于孩子的事,邀月虽然担心会给季沉带来危险,但季沉那么坚决,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在信中劝说季沉早日回来,不要在外面流浪。他会心疼。写完了信,邀月将那还未干的信纸封入了信封中,便传送了过去。这个时候季沉已经又陷入了沉睡,子文接到信,偷偷看了一眼沉睡的季沉,便走了出来,自己把信拆开了。邀月在信中那缠绵的语气让子文有点哆嗦,勉强看了两行,子文就被酸的受不了,连忙便又把信封了回去。真的是……为什么正常人谈情说爱都会变得那么酸里酸气?子文不懂,也不太想懂。·而桑之和苍蛟也都听闻了子文和季沉的事,桑之看到邀月的模样,想要帮忙,却又不知从何帮起。可偏偏这个时候苍蛟开口道:“叨扰已久,我想我也是时候回去自己的居所了。多谢这段时日的款待,日后若有困难,只要找我,我便一定会出手相助。”桑之听到苍蛟告辞的言论实在是惊讶无比,他不明白苍蛟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离去。而邀月倒是对此事不甚关心,只是微微一抱拳,便道:“既然阁下想走,那我不多留了。”苍蛟点点头,接着却又看了桑之一眼:“一起走?”桑之顿时愣住了。接着他便听到苍蛟传音入密道:“别人的家事我们帮不上忙就不要看热闹了,你留在这也只是尴尬,不如离开,多给他们一点空间。”因为桑之和苍蛟并不知道季沉离家出走的真实原因,他们只觉得是小两口吵架,而苍蛟本就喜欢独居,所以便自然地认为或许这跟自己还有桑之有关系。本来家里多了一个外人就奇怪,现在多了两个,还不是非常时期,季沉性格温软,但也不是没有脾气的。只怕也是因为这个,邀月才会得罪了季沉而不自知吧。这都是苍蛟自己的想法,而他这套想法虽然奇怪,但却异常有逻辑。而桑之听到苍蛟这话,先是觉得苍蛟顾虑太多,但细细一想,似乎又确实如此。无论是邀月还是子文,能力都超乎常人,若是他们自己都解决不了的事,外人在也只是让他们多了一层顾忌吧。虽然自己是好心想要留下来帮忙,但是……终究还是外人啊。想清楚这一点,桑之便默默道:“既然如此,那我也该告辞了。”邀月看了看苍蛟和桑之,并没有挽留,便只随意地点了点头道:“什么时候想再来,随时欢迎。”知道邀月的性格,桑之并没有对他的‘怠慢’感到不悦,而是又低声嘱咐了两句,便同苍蛟一起离开了。离开的路上,苍蛟看着桑之有些担忧的神色,便扭头道:“他们家的家事还是他们自己解决,你想再多也是没用的。”桑之知道是这个道理,但他性格就是如此,所以苍蛟这么说,他并未反驳,却又不赞同,只是默默垂了垂眼。苍蛟见到桑之如此,忽然道:“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桑之没料到苍蛟会这么开口,微微一愣,随后他摇头道:“我对你能有什么意见?”苍蛟听到这话,用目光细细打量了桑之两眼,却是不说话了。这些时日以来,桑之总觉得苍蛟有些古怪,但哪里古怪他也说不清,毕竟苍蛟同他不同,是被囚禁关押了那么多年的人,也许思路跟常人就是不一样吧。这么一想,桑之便释然了。可是走到半路,桑之忽然意识到什么,便不再御风,而是默默停在半空中道:“我突然想到我还有事情没有办完,咱们还是就此别过吧。”“我看你是不愿意同我在一处吧。”苍蛟看着桑之,狭长的眸子中带着几分透彻的冷光。桑之听到苍蛟这句话,顿时一愣,他倒是……觉得苍蛟会不喜欢他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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