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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性沉迷》TXT全集下载_23(1 / 1)

她这样子太过可爱。让周酩远觉得,全世界也只有自己是被舒鹞全身心地依赖着的。于是周酩远笑了笑,手掌轻轻覆在舒鹞头顶上,揉着她那头柔顺的发丝:“我们有很漫长的一声,随时都可以是蜜月。”舒鹞沉默了好一会儿,飞机起飞时她才在轰鸣声中蓦地扭头,周酩远还以为自己会得到她一个感动的吻。谁知道这姑娘眉头一拧,叹道:“不漫长啊,现在11月,今年的阳历年也只剩下一个月了嘛,我还要练舞,不知道还有没有时间去楚聿的饭馆吃鸭子。”“这么喜欢烤鸭?”“喜欢死了!”周酩远笑着摇头,又抛出那个问题:“爱鸭子还是爱我?”“爱——”舒鹞拖着长声,眼珠狡黠一转,“爱你!”“不爱鸭子了?”舒鹞一脸鬼精灵的样子:“先爱你啊,你才能带我去吃鸭子嘛!”回到帝都市,果然忙得没时间去饭馆子好好享受美食。每天周酩远把舒鹞送到公司,舒鹞就开始和healer一起练舞,她的个子比岑月白稍微矮一些,很多动作配合上其他人也需要有改动。最重要的,岑月白有一段个人solo。演唱会不止这一首曲子,其他歌的舞蹈舒鹞也尽量在跟。她的体力不好,每天练完舞从舞蹈室出来,都已经是深夜。周酩远永远等在门外。舒鹞会飞奔过去扑进他怀里,把额头上的细汗往他身上蹭,嗲着嗓子说:“酩远哥哥,我累死了!”然后享受着被周酩远抱着或者背着下楼的待遇。有一天舒鹞还调侃地说:“听说传统的结婚,新郎接新娘时就是这样抱着或者背着接走的,婚礼虽然没滋没味,好歹我天天享受着新娘子的待遇。”周酩远背着舒鹞,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眸色微闪。把她的话记在心里。越到临近演唱会,舒鹞他们练舞的时间越长。healer的公司已经在网上发布了信息,告知粉丝们岑月白出了车祸,演唱会当天只能承担起唱歌的部分,舞蹈部分会由他们的舞蹈老师舒鹞代替,并感谢了舒鹞的救场。粉丝群体很大,有人心疼岑月白出了车祸还要开演唱会。自然也有人不理解,不理解为什么非要给男团找一名女性dancer,质问经纪公司是不是为了博眼球。只不过后来粉丝们发现,舒鹞被拍到的练舞照片,都是戴着婚戒的,只从表情上来看,酷得不像个女孩。舒鹞被质疑的当天,岑月白在医院里用微博发了一篇长文,对舒鹞能来救场的事情表示感谢。他在文中称:舒老师是他们六个的大姐姐。这篇长文是公司的意思,并非岑月白的本意。赵雅看着岑月白把长文发出去,才松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那么多,好好休息。”岑月白点头,又犹豫地说:“赵姐……我想在微博上唱一小段歌,可以吗?”赵雅知道岑月白是非常有分寸的人,思虑半晌,还是点头同意了。当天晚上,岑月白穿着病号服,坐在医院单间里,抱着一把木吉他。温柔含蓄的20岁男生,表情里带着些说不出的没落,长了一小段自己写的曲子。曲调温柔,却含着淡淡的忧伤和遗憾。唱完,他对着镜头笑了笑:“这首歌,叫《来不及》。”这一切舒鹞都没去特地看过,只专心练习。最后几天的练习,舒鹞和其他5个男生换上了舞蹈服装,练得非常正式。周酩远就靠在舞蹈教室外的走廊里,两只手插在兜里,他的目光落在舞蹈室的单向玻璃里。舒鹞穿着一身黑色工装,和那几个年轻的男人看上去很合拍,她站在其中,并没有女孩子特有的娇柔,表情比男人还酷。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那是她的另一种美。霾蓝色的练舞室,舒鹞带着healer剩下的5个人,像是一道黑色的利刃划破沉闷,把整间屋子都唤醒了。跳完一首曲子,舒鹞脸上的肃杀感才凋零下来。她皱了皱眉,看口型,是在和其他几个人说,她的体力限制了发挥,要重新练一遍。岑月白就是在这时候,从隔壁的练歌房里出来的。他自己摇着轮椅,滑到周酩远身边,静静的,没说话。周酩远稍稍偏过视线,扫了岑月白一眼。那首《来不及》周酩远是听过的。粉丝们都以为岑月白是在遗憾演唱会上不能亲自跳舞,只有周酩远,凭借着男人的直觉感觉到,岑月白说的来不及,是因为舒鹞已经嫁人了。两人谁都没说话,像是偶然碰见的陌生人,都看向舞蹈室。等到又一支舞跳完,岑月白才垂头看了眼自己的腿,又看看倚靠在走廊窗上的周酩远。岑月白的声音很轻,像是舍不得说出这样的话:“你会对舒老师很好吗?”即使在这样的私下对话里,他也还是恭敬地叫她舒鹞老师。也是因为这点,周酩远并不排斥岑月白。周酩远从旁边的自主饮料机器里买了两罐喝的,一罐咖啡,一罐牛奶,他把牛奶递给了岑月白。岑月白目光古怪地看向那罐牛奶,红色的瓶身,旺仔正斜眼看着他,笑得可灿烂了。岑月白:“……”周酩远笑了笑:“不是骨折了么,别喝咖啡了,牛奶不错。”岑月白不是很情愿地接过旺仔牛奶,叩开罐子,却固执地又问了一遍:“你会对舒老师好吗?”“当然会。”“那我就……放心了。”岑月白抿了一口甜滋滋的牛奶,只觉得苦涩,自嘲道:“我永远都没有资格了,有些事情真的是来不及。”正说着,面前多了一个咖啡罐子。铁罐轻轻撞上他的牛奶罐,岑月白听见周酩远淡淡地说:“别气馁吧,没资格只是在舒鹞这里,不止你,所有男人在她这都没资格,因为她有我了。”周酩远晃了晃手里的咖啡罐,还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声音也淡,居然说了句安慰人的话:“你已经是一名成功的音乐人了,换个努力对象,会非常有资格。”岑月白愣了几秒,放在唇边的旺仔牛奶都忘了喝。过了一会儿,他才露出一个笑:“看来我输得也不算难堪,没想到你是这种温柔型的男人,连情敌都会安慰的吗?”“是怕你又哭唧唧给她打电话,扰她烦恼。”这是一句玩笑,岑月白也确实忽然笑了。男人和男人之间很多时候不需要太多言语,男人也更懂男人。岑月白明白了,这个男人比自己想象中大度和温柔,他应该是真的能照顾好舒老师。周酩远出乎意料的宽容,只能是因为爱舒老师。所以也没什么,放心不下的了吧。岑月白端着半罐牛奶回去练歌,周酩远才抬眼重新去看练舞室,不过那扇单向可视的玻璃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打开了,舒鹞正抱臂站在窗前。见他看过来,舒鹞招招手,凶巴巴的像个教导主任:“周酩远,你过来!”周酩远听话地走过去,她又说:“伸手。”骨节修长的手伸到舒鹞面前,舒鹞还是不满意:“两只!”端着咖啡罐的那只也伸过去,舒鹞才狠狠地拍了他一下:“我刚才都看见了,你给你偶像买了旺仔牛奶!我的呢?我的呢我的呢?”周酩远笑了笑:“现在给你买,你也喝牛奶?”舒鹞有样学样,学着周酩远之前的样子,直接从窗户里跳了出来。她甩了甩马尾辫,抹掉额角的汗水,跑到饮料机前指着牛奶和芒果汁:“这个还有这个,两个我都想喝。”练舞室里面的几个大男孩凑到窗边:“舒老师,我们也想喝。”舒鹞笑得灿烂,拍了拍周酩远的肩膀:“让你们师母给你们买啊!”听见窗口五张脸异口同声地叫“师母”,周酩远面无表情地抬眸,正对上舒鹞笑眯眯的样子。她的眼睛弯弯,像是天边新月。周酩远怎么舍得新月失望?“师母!我们也想喝饮料!”他看了舒鹞一眼,无奈又宠溺,低声应道:“……哎,买。”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二更在九点以后。】-看到大家的留言啦,蟹蟹!感动!鞠躬!第63章 保护离演唱会开始还剩不到半个月, 舒鹞的体力恢复得越来越不错。她开始录healer整体练舞的过程,然后倍速回放,一边充当舞者, 一边当老师, 严格地给其他人纠正错误。healer的状态也在她的监督下渐入佳境, 只不过大家都没想到,网上会突然出来铺天盖地的爆出关于舒鹞的信息。那天是星期五,帝都市的11月末已经冷得让人懒得出门, 临近周末的晚高峰, 私家车或者出租车都堵在立交桥上, 亮着一排鲜红的尾灯。舒鹞才回家不久,洗了个热水澡才终于洗掉寒气,门口传来指纹锁解锁的声音, 她扭头,看见六个大男生面色紧张地从门口钻进来。被推着的、坐在轮椅上的岑月白脸色是最难看的, 几乎很少看见他这么生气的样子。“这是怎么了, 一个个愁眉苦脸的, 你们公司要倒闭了?”舒鹞正端着一壶热腾腾的枸杞红枣茶,看见他们裹着寒风钻进来的样子, 还热情地招呼了一声:“正好泡了热茶, 过来喝点呀?”六个大男生不像以往那么活泼, 连年轻最小的陆欣都沉默着。几个人坐进沙发里, 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岑月白开了口,他问:“舒老师,你看见网上的消息了吗?”“刚才洗了个澡, 没留意。”舒鹞把茶壶放在茶几上,摸出衣兜里的手机,“怎么了?又有负面言论了?”岑月白摇摇头,有些难以启齿:“……不是,就是突然爆出不少关于你的信息。”“我能有什么信息?”舒鹞垂头翻了翻手机,确实在网上看见了自己以前的照片,都是跳芭蕾时的,还有14岁那年获奖的外文报道。“亚洲天才芭蕾少女……”只看了一眼,舒鹞就看不下去了。她是个锤子的天才,从3岁就那么练,是块冬瓜也能会跳了吧。除了她跳芭蕾的事情,还有她前阵子刚手术过的事情。也不算什么负面新文,就是有点把舒鹞捧得太高了。一会儿说她是天才少女,一会儿说她明明有颜值还要靠才华,又说什么刚手术过就能为了healer救场,果然有才华的人都和有才华的人玩。舒鹞看了半天,突然皱起眉。坐在沙发上的六个男生心里“咯噔”一声。他们很珍视舒鹞,从心底里觉得舒鹞就像是他们的亲姐姐一样,甚至比亲姐姐还亲。以前几个男生无意间听舒鹞说过,她最不喜欢的舞种是芭蕾,而且也不愿意提起以前跳芭蕾的事。所以这种消息一报出来,他们好担心舒鹞会生气。最重要的是,舒鹞不是明星,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无论是跳芭蕾还是手术,都属于她的私人生活,就这么被敞开了放在众人眼皮子底下,非常非常没有礼貌。大多数人都不喜欢被窥探,连healer他们刚成名时,面对网上铺天盖地的报导,都是适应了很久才习惯的。来之前岑月白已经去找过公司高层了,经纪人赵雅和公司领导都和healer保证过:网上关于舒鹞的消息不是公司为了炒作发出去的,他们也在查是谁报的料。岑月白和其他五个人担心舒鹞会不开心,急急忙忙让公司的保姆车送他们过来,又遇上堵车,上了高架桥半个小时都没下来,一路上心急如焚。这会儿看见舒鹞突然皱眉,几个人吓得不行。陆欣赶紧开口,举起三根手指发誓:“舒老师,真不是公司放出去的消息,我们已经去问过了,保证不是我们公司。”“对对对,赵姐也说了,不是炒作,不知道是谁爆料的消息。”“舒老师你是不是生气了?”“都是我们连累的,你是不是特别不喜欢被人这么扒私生活?”“公司说会砸钱往下压一压,但毕竟不是负面新闻,发酵得还挺快的,有些难压就是了。”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半天,舒鹞才抬起头,把手机怼到他们几个面前:“看看,这写的什么东西?”“这位舒鹞老师在前段时间肛手术过……”大琛念到一半,突然乐了,“怎么还有错字啊!这是哪家营销号啊?哈哈哈!太不严谨了!”肛手术过。刚手术过。舒鹞皱着脸:“我手术的明明是胃,这么写多容易让人误会,我一个妙龄美女,说我肛手术过,这像话吗?!”见舒鹞不是因为被把私生活摊在网络上而生气,几个男生终于放下心来。岑月白还是面带愧色:“舒老师,都是因为我……”舒鹞不在意地摆摆手,重新端起茶壶,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红枣枸杞茶。“我这人呢,有些事很在意,比如你们,比如你们师母周酩远,但有些事我也是懒得在意的,比如这些网上的报导。”她顿了顿,“当下最重要的是,演唱会我们一定要成功。”张士泽比较感性,当下眼眶就红了,起身要去拥抱舒鹞,被金明轩扯住了衣服后领。金明轩警告道:“别抱,周哥一会儿回来看见,打不死你!”“师母不是那么暴力的人!他多温柔啊!”舒鹞笑出声,想到周酩远那张冷白的淡漠脸。那种冰山的气质,居然因为每天练舞后给大家买几瓶饮料,就成了温柔的师母。其实师母只是戏称,开玩笑时才叫的。几个大男生平时都是恭恭敬敬叫周酩远为“周哥”的。陆欣环顾四周,没找到周酩远的身影:“周哥怎么没在家啊?”舒鹞绷起脸,语气严肃:“你们周哥,去办一件非常重要的大任务去了。”她这边话音才落下,门口又响起指纹锁的声音,只不过不是指纹按上去的“滴”声,是钥匙艰难地开锁的声音。悉悉索索片刻,周酩远拎着一大袋子烧烤外卖从门边现身了。烧烤特有的炭火和孜然辣椒味,随着玄关的冷风吹进来,几个大男生面面相觑。买烧烤而已,说得像国际特工似的。healer临近演出,商业活动很多,明天还有拍摄,谁也不能在晚上吃烧烤这种重口味的东西。舒鹞不怕,她本来就瘦,这阵子整天练舞又更瘦了,体重直接降了4斤,是个需要增肥的人。舒鹞把烧烤一样一样拆开,从裹着锡纸的羊肉串到放在快餐盒里的烤鹌鹑。她丢了几瓶燕窝给其他人,非常得意:“风水轮流转,终于有我吃着你们看着的时候啦,哈哈哈哈!”站在窗口的周酩远扭头看舒鹞一眼,唇角弯了弯。岑月白的轮椅就在周酩远身边,他叹了口气:“舒老师平时都很低调,要不是我出车祸,她也不会被人挖岀芭蕾和手术的事情。”不远处的舒鹞正在和陆欣闹。陆欣嚷嚷着想吃一串牛板筋,舒鹞站在沙发上高举着一把板筋,耀武扬威:“不给你吃,吃了明儿你们赵姐又说我带坏你们!”周酩远摇了摇头,和岑月白说:“不用自责,也许不是因为你们,是因为我。”周酩远从一进屋听说这件事后,就一直在沉思。网上爆出来关于舒鹞的只有芭蕾和手术,又都是正面言论,谁会无缘无故去夸赞一个普通人?而且隐隐约约,有种捧杀的感觉。舒鹞身上最大的八卦,其实应该是她手上的婚戒,和嫁入周家时独自一个人完成的婚礼。但爆料的人就像是怕周家反扑似的,关于周酩远的事情一点都没敢提起。周家没有涉足娱乐圈,真的和周家不熟,不会这么忌讳周家。比起针对healer,更有可能是冲着周酩远来的。按照周酩远的推测,先把人捧得这么高,一定是想要看被捧高的人摔下来的样子。这么多年周酩远经历过很多险情,他自己不怕受伤不怕遇险,但不敢用舒鹞的安全冒险。万一舒鹞又被关在电梯里呢?万一舒鹞的车子又出现刹车失灵呢?万一舒鹞受了什么意外没能出席演唱会呢?之前夸赞舒鹞的那些人会不会反扑,跑来骂她?周酩远越想眉头皱得越深,干脆联系了楚聿,借了两个保镖,连白栩都回来了。舒鹞每天出门都是healer的保姆车来接,毕竟是顶团,真要有人对舒鹞下手,也要顾虑顾虑他们的人气。保姆车上坐着楚聿的两个保镖、白栩和周酩远,算是第二重保证,四个大男人在,怎么也不会让舒鹞受到危险。周酩远更是和舒鹞寸步不离,连舒鹞去洗手间,他都会警惕地等在门外。某天舒鹞在洗手间接了个营销电话,多耽搁了半分钟,刚出来就看见周酩远那张淡漠的脸,见她露面,好像忽然松了一口气。舒鹞笑着挽住周酩远的胳膊:“我说酩远哥哥,咱们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我现在每天出行这个架势,好像女王啊?”昨天晚上做梦,舒鹞都梦见自己是个什么贵族遗孤,身价千亿的那种。面对舒鹞的调侃,周酩远并没松懈下来,反而随着演出日程的接近,变得更加紧张。演出前的第三天,舒鹞晚上洗过澡准备回二楼卧室,周酩远也跟着上楼,又检查了一遍二楼的窗子才安心。舒鹞穿着珊瑚绒的睡袍,整张小脸裹在毛茸茸的厚领子里,扭头看了眼周酩远:“周酩远,你干脆和我一起睡好了,同床共枕保护得不是更彻底吗?”第64章 克制“周酩远, 你干脆和我一起睡好了,同床共枕不是保护得更彻底吗?”类似这样的话,其实在南非时舒鹞就说过。那时候楚聿家的厨子还在南非, 研究所里住宿的房间还挺紧张的, 多数都改成用来办公的地方。大厨留下来, 周酩远把自己的房间让了出去,给大厨住。那天吃的正餐里有蜜枣南瓜这道菜,舒鹞多吃了几颗蜜枣, 唇角还沾着亮晶晶的百花蜜。南非的傍晚又烧起半张天的火烧云, 映得门廊都粉色。舒鹞从卧室里探出头, 看见周酩远把大厨安排在他的卧室,她招了招手,把周酩远拉进自己这边的卧室里。“干什么?”舒鹞扭头瞧了一眼不算大单人床, 揪着周酩远衣领,凑到他面前小声说:“那你就在我这边凑合几天吧?”离得太近, 她唇齿间蜜枣的甜味清晰地传过来, 周酩远不自然地把视线挪了个方向, 结果一眼瞄到桌上摊开的那本小说。还是舒鹞在飞机上看的那本,只不过这回不挖心脏了, 变成了暧昧的调情场景——他一颗一颗解开她的扣子, 把手往里探……这都什么玩意儿。周酩远无奈地又把视线转回来, 手指越过那本书, 从桌上拎了包湿纸巾,摸出一张,温柔地把舒鹞嘴上沾的蜜擦干净,拒绝了在一个卧室睡的提议。他从舒鹞那间卧室出来,舒鹞还扒着门框, 不怕死地嗲着嗓子小声调侃:“酩远哥哥,一个床怎么了嘛,我还是刚手术完的病人,你总不会想入非非吧?来呀,一起睡呀!”周酩远当时没回应,背对着她摆了摆手,去研究中心的实验病房里将就睡了。至于有没有想入非非……反正他在病房那种充满消毒液味的硬板床上,还连着做了两天荒唐梦。里斯教授有天早晨去研究中心,看见周酩远刚洗漱过从病房里出来,故意调侃他:“你不是自制力很强么?怎么?连和舒鹞一个床上睡都不行?”“对,不行。”周酩远淡淡地瞥了里斯一眼,半晌,又补充一句,“在她面前我没有自制力。”那时候是顾忌舒鹞刚手术完,现在是因为舒鹞每天练舞都累得半死,周酩远不想她更疲惫。他站在门口犹豫的时间,舒鹞已经在翻箱倒柜地给他找枕头了。卧室的大衣柜设计得有些反人类,最高的一层柜子直接顶着天花板,舒鹞根本够不到。正常人都会想着搬一把椅子去拿,舒鹞偏不,她站在床头柜上,伸长胳膊抓住衣柜的隔板,踩着下面的一层,像个灵巧的小猴子,直接站在了衣柜上。灵巧的小猴子……可能有些不准确,并不灵巧,因为她勉强扒着隔板站上去,哆哆嗦嗦,既不敢松手去够枕头,也退不回来。舒鹞这姿势是真的很有意思,弓着背撅着屁股,一点不顾形象。周酩远回过神,抬头看见的就是这种场景,看着舒鹞略显滑稽的身形,他没绷住,不厚道地笑了笑。“周酩远!别偷看我的蜜桃臀了!过来帮我一下!我要摔死啦!”蜜桃臀是舒鹞自己感觉过于良好的幻想。她那么瘦,没变成扁屁股就不错了。周酩远也不拆穿,笑着走过去,摊开手臂:“松手,我接着你。”舒鹞刚去德国上舞蹈学校那年,期末时老师让她们每个人轮流站在高台上,下面是同学们用手搭成的“桥”。老师说,站在上面的同学可以没有任何顾虑地向下倒。有人犹豫,也有人果断倒下被同伴接住。轮到舒鹞,她闭着眼睛,背对同学,迟迟倒不下去,无论老师和同学怎么鼓励,怎么说让她相信他们,她都做不到。所以那年期末成绩上,老师在团队意识那一栏里面给她打了c。那时候舒鹞是真的难以相信其他人。直到她遇见周酩远,14岁那年她会毫无顾忌地相信他,现在也会。舒鹞头都没扭一下,闭了眼睛松开手,然后落入一个有力的温暖怀抱。周酩远抱着人:“找什么?”“枕头,我记得上面有一个,阳台有□□,我去拿……”舒鹞的话都没说完,看见周酩远在柜子里摸了摸,不知道按到什么按钮,发出一声短暂的“滴”响。上面的那一格被她吐槽过无数次不合理的隔断,就那么轻轻降下来,她要找的枕头变得一眼就能望见。舒鹞撇嘴:“周酩远,你家里怎么这么多机关。”住了三年她都没发现。周酩远抬手拿了枕头,才回过头,看向舒鹞,问回刚才的问题:“真的要我留下睡?”“真的呀。”周酩远对自己那点心思有些难以启齿,干脆俯身去吻舒鹞,提醒她留他同床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舒鹞本来只坐了个床边,法兰绒的睡袍和真丝床单相触,让人坐不稳,周酩远吻过来,她的头向后仰着迎接他的薄唇,重心不稳,向身后的床倒去。周酩远也随着她的动作俯身,贴心地用手臂拦了舒鹞一下,缓冲掉她倒在床上的冲击力。唇很快又覆盖上去,吻她片刻,修长的手指勾住她的睡袍带子,重新问舒鹞:“真的要我留下睡?”舒鹞的唇被吻成樱桃色,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周酩远的手臂,说得非常直白:“要你留下睡觉,不是睡我。”周酩远看着她,听见她又嘟囔了一句什么。“我打算等healer的演唱会成功之后呢。”这句话含糊又声音小,当然,也可能是周酩远自己脑子里思索着乱七八糟的事才没听清。太过珍视。所以总在小心翼翼。于是他问了一句:“什么?”舒鹞仰躺在床上,头发随意散落在淡绿色的床单上,额前的碎发在之前接吻时已经被周酩远拂开了。她脸上没化妆,素净着一张东方长相的脸,秀眉,漆黑的温柔眼,说的话却很霸气:“我说,我要等演唱会成功之后再睡了你!当成庆功!”周酩远愣了愣,没忍住,偏过头闷笑起来。躺在床上的人细胳膊细腿,连她身上那身厚厚的珊瑚绒睡袍好像都比她沉一些,居然还扬言要睡他。见周酩远一直笑,舒鹞不满地蹬了他一脚:“笑什么。”“万一没成功呢。”“不可能!”舒鹞瞪着周酩远,“你再说一遍?”周酩远笑着把人往怀里揽:“……我说你们一定能成功。”最后还是留在舒鹞卧室和她躺在了一张床上,睡前还很温馨,舒鹞被周酩远揽在怀里,和他互道晚安,周酩远吻了吻她的额头:“晚安。”舒鹞这些天一直很累,很快沉入睡眠,卧室里安静下来,遮光窗帘把窗外的明月和夜色统统挡住,整个卧室像温馨的洞穴。在黑暗里,她发丝上洗发水淡淡的清香总是萦绕在周酩远鼻畔。关键是舒鹞睡觉还不老实,每过一会儿就要往他怀里拱一拱,周酩远还以为她是冷,把人抱紧了些,结果下一秒舒鹞的小细腿就蹬过来,一脚把周酩远蹬岀温暖被窝。周酩远:“……”舒鹞一个人睡习惯了,在这张大床上横行霸道,习惯也不怎么好,那么大的被子,总要被她蹬得几乎掉到地上去。周酩远一直就没睡,偏偏在夜晚里耳聪目明,不是闻到舒鹞身上特有的女孩子香气,就是听见她睡得安稳的浅浅鼻息。惹得周酩远喉咙发痒。太难奈。在舒鹞第无数次把被子蹬掉时,周酩远无奈地起身,把大部分都掉到地上的被子扯回来重新盖在舒鹞身上。这间卧室以前是有挂钟的,可能是被舒鹞挪走了,看不见时间,黑暗里伸手不见五指,他把被子往舒鹞脖颈下面窝了窝,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他的指尖。舒鹞半睡半醒间,声音带了些梦游似的飘忽:“周酩远,你还没睡吗?”“睡了。”“骗子,睡了还能说话吗?”“梦话。”“哦,原来是梦话呀……”短暂的对话间,舒鹞又睡着了,周酩远没什么睡意,干脆下楼拿了瓶冰镇过的矿泉水回来,靠在床头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压抑着心里的悸动。被子被舒鹞团成一团窝在脸侧,可能是姿势不够舒服,她发出一些轻微的小呼噜。周酩远一瓶冰镇矿泉水喝完,听见呼声,在黑暗里笑了笑,帮舒鹞端正了睡姿,才彻底把心里那些想法压下去。他在舒鹞面前是没有自制力,控制不住想要做一些亲近的事。但也会为了她尽力克制。因为她是他最最珍视的人。舒鹞喜欢这种遮光窗帘,屋子里的这种浓墨似的黑本来应该令人不习惯,周酩远却只觉得温暖,手臂边是重新拱过来的她温暖的额。黑暗里只有彼此。好像全世界只有彼此。周酩远还以为自己整夜都睡不着,但后来迷迷糊糊也靠在床边睡了一会儿,凭着生物钟醒来,睁开眼睛没看见任何光亮。他甚至有种时间倒流的感觉,好像回到了17岁,他和舒鹞还不知道彼此的名字,在小破屋里逃不出去,又迎来布满乌云没有星星和月亮的深夜。在那之间的那么多年,那么多年疲惫得如同困兽的生活突然就变得模糊,好像他们从来就是这样彼此依靠着,挨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黑夜。舒鹞睡了个好觉,等她醒来揉着眼睛下楼,周酩远和每天早晨一样,靠在料理台前,等着锅里的粥煮熟。“早呀,昨天睡得好吧?”舒鹞美滋滋地往周酩远身边晃了一圈:“在我身边是不是特别安眠?睡得特别踏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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