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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心头撒野》TXT全集下载_2(1 / 1)

宋嘉鱼此时终于慢吞吞挪到了客厅,宋母将礼物放到一旁,也摘下围裙落座,她就坐在她旁边,对面就是叶叙白,一抬头就会撞见。宋家曾经也是书香门第,宋母和叶母从小是一个大院里长大的,只是后来宋家落败搬家,加上当时交通不便就少了联系。不过这并不能磨灭两个女人之间的友情,宋母给她碗里夹了菜,看向一旁的叶叙白:“这就是你儿子吧?一转眼都这么大了,想当年他刚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他呢,还记得阿姨吗?”“阿姨好。”叶叙白礼貌道。“还说我呢,嘉鱼这么大你不也没给我拍过照片看看吗。”叶母道,“不过也真是巧了,嘉鱼转到附中刚好和大宝是一个班,大宝,你以后可要多照顾点嘉鱼。”叶母话说得太快,绕是叶叙白也来不及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宋嘉鱼……大宝?“噗。”宋嘉鱼一个没忍住笑出声,在注意到大魔王脸色越来越黑时赶紧低头装作吃饭,只是嘴里不停发出“嗬嗬”的声音,一听就知道她还在嘲笑。怪不得刚刚在门口他不让叶阿姨说话,合着是“大宝明天见”啊。宋母奇怪地掠了她一眼,道:“那两个孩子还真有缘分,嘉鱼你笑什么?你忘了你大宝哥哥了?你小时候天天缠着人家屁股后头喊“哥哥等等我”。”“说起来这个,当时我们还因为这个说要给他俩定“娃娃亲”呢。”叶母调笑道。这下宋嘉鱼笑不出来了,轮到叶叙白似笑非笑地扫着她。她只好将求救的目光放到自己妈妈身上,平常自己妈妈最讨厌早恋这个话题了,这次肯定也不会赞同吧。没想到宋母却说:“现在还小,应该专注学习。等考上大学再说也不迟。”“小吗?我记得某人当年可是初中就开始谈恋爱了哦。”叶母意有所指地看向宋母,得到后者一计轻嗔,才失笑道:“嘉鱼平常是一个人去学校吧?你爸妈忙,顾不上.你,以后就让你大宝哥哥亲自护送你去学校。”宋嘉鱼脸涨红得像个苹果,头一低再低,恨不得躲到桌子底下。终于还是顶不住揶揄的目光匆匆扒了几口饭拿起书包就爬上楼了。“妈妈,我吃饱上楼写作业去了。”“这孩子,还害羞呢哈哈哈……”刚到房间她就迫不及待把门“砰”地关上,背部倚在门上劫后余惊地拍着胸脯。她从书包里拿出作业坐到书桌前想写,可抬头就是小圆镜,映出她红彤彤的脸蛋。宋嘉鱼试探着用手背测了测温度。嘶——烫得惊人。她赶忙以手作扇给自己扇风,试图消除脸上的温度,眼神却飘忽不定。妈妈真是的,什么大宝哥哥啊……明明是想占我便宜。何以解忧?唯有数学。小声的嘟囔很快消散在房间中,她开始认真低头做数学题,很快便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忘记一切烦忧。一个小时过去终于写完了作业,她伸了个懒腰揉了揉酸涩的脖子,突然觉得有些想吃水果。算下时间他们也差不多该走了吧?宋嘉鱼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条门缝观察着下面,确定没有听到什么讨论声才蹑手蹑脚地下楼。楼下宋母和叶母刚吃完饭在收拾碗筷,叶叙白也在帮忙,宋嘉鱼转身就想走,可惜已经来不及,宋母眼尖捕捉到了她。“嘉鱼,作业写完了?来帮妈妈刷一下碗吧,我要跟你叶阿姨再聊聊。”“……啊?”宋嘉鱼不情不愿地转过身,“知道了。”叶母见此道:“让孩子刷什么碗,还是我们俩吧。”“没事,这是锻炼她。”宋母不在意道,拉起她的胳膊往沙发走去:“我们两个都这么多年没见了,可得好好聊聊。”“那好吧。那大宝去帮帮嘉鱼妹妹吧,多锻炼锻炼。”叶母给叶叙白使了个眼色。宋嘉鱼瞅了眼一旁跟活阎王似的叶叙白,慌忙道:“不用了不用了。”她哪敢用他啊。“没事,你随便使唤,他要敢欺负你跟阿姨说,阿姨替你出气。”叶母道。实在是盛情难却,叶叙白又已经走到她身边拿过她手中的盘子,替她拿到厨房,她只能欲哭无泪地跟着。“放到水池里?”叶叙白问她。“是,你放到那里就好,接下来交给我就行。”叶叙白没听她的,只将水池子堵上后打开水龙头就开始洗碗。“要戴手套。”宋嘉鱼忍不住出声提醒。叶叙白一愣,随后将不解的目光投向她。她走上前将旁边的橡胶手套戴上给他示范了一遍,然后将他挤开:“还是我来吧。”她驾轻就熟地开始洗碗,本以为叶叙白会走,没想到他就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她。宋嘉鱼被他看得汗毛倒立,垂着头尽量避免他的目光,随后状似不经意道:“客厅有板凳。”叶叙白垂下眼帘,轻轻“唔”了一声,沉默转身离去。厨房里没了他的气息,宋嘉鱼感觉呼吸都顺畅了起来,可没想到没过一分钟,他又回来了,手里还多了个板凳。他将板凳放好坐下,然后继续注视着她。宋嘉鱼:“……”她实在没勇气再次把他赶走,于是就只能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都放在洗碗上,心里默念“看不见我”。她拼命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可某人似乎偏偏不想如她愿,看着她小小的身影在厨房中忙忙碌碌,他眼眸微眯,忽地出声:“奶糖。”声音低沉且富有磁性,仿若大提琴般优雅动听。可宋嘉鱼却手一抖,差点把碗扔出去。她撒谎了。其实她确实和叶叙白小时候认识,并且经常缠在他屁股后头喊“大宝哥哥”,可那全都是因为他天天拿大白兔奶糖诱惑她!试问谁能拒绝奶糖的诱惑?反正宋嘉鱼是没有。后来有天叶叙白看着她甜滋滋吃奶糖的样子,开玩笑似的道:“这么喜欢吃奶糖,干脆叫你奶糖好了。”作者有话要说:叶叙白视角的小时候:这几天总有只小崽子缠在他屁股后面喊“大宝哥哥”,他实在被吵得不耐烦就拿了颗大白兔奶糖哄她。结果没想到这下摊上大事了,第二天这小崽子因为奶糖更黏他了,打也不能打,骂也不能骂,没办法,他只能开启自己的投喂(bushi)大业。看着小崽子奶呼呼嚼着奶糖,嘴角还淌下几滴口水时。他不仅恶从胆边生,故意把手指伸进她嘴里不让她嚼。小崽子一脸天真地望着他,口齿不清地喊:“代宝果果,我次。”大宝哥哥,我吃。“喂,既然你这么喜欢吃奶糖,干脆叫你奶糖好了。”小叶叙白唇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这章评论依旧有红包。第四章可后来她们很快就搬家了,她也只听过一次这个名字。没想到他会突然旧名重提,宋嘉鱼低着脑袋装作没听见继续洗碗。“你怎么不理我啊?奶糖妹妹,我是你大宝哥哥呀。”最后那个“呀”字可谓是说得千回百转,宋嘉鱼仿佛被一道电流直击身子,心底一颤,鸡皮疙瘩都跳了出来,半是惊恐半是羞愤欲绝地转过身来轻斥:“你、你别喊啦!”四目相对,他忽地站起身子朝她走来,宋嘉鱼不明所以地吞了一口唾液,紧张地往后撤步。“你想干什么?”她道。眼见两人距离越来越短,她的后背却陡然撞上身后的台边,退无可退。叶叙白此时已逼近她面前,两人鞋尖相抵,不过半尺距离。他背着光,一米八八的黑影将宋嘉鱼笼罩其中,着实有些渗人。宋嘉鱼身体紧绷,刚想开口就见他霍然抬起了手,她以为他要动手打自己,瑟缩一下,下意识闭上眼睛双手挡在脑袋前防备。然而等了许久,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落下,反倒是一阵窸窸窣窣过后,她感觉自己的橡胶手套好像被摘了下来。她小心谨慎地睁开一只眼瞄了下,就见叶叙白正戴着她的橡胶手套往洗碗池那边走。“你干什么?”话出口她才发现自己提了个蠢问题,他都戴着手套往洗碗池那边走了,除了洗碗还能干什么。果然,叶叙白朝她晃了晃橡胶手套:“难道这还不明显吗。”“当然是洗碗啊。”语罢顿了下,揶揄地瞅向她:“你说呢?奶、糖、妹、妹。”他故意放慢了语速,字正腔圆,一字一句从他唇齿中溢出来,宛若情人间的呢喃,在这狭小的空间中显得暧.昧而又撩人。宋嘉鱼小脸唰地涨红,轻咳一声装作若无其事地用手给自己脸边扇风散温,道:“哎呀,厨房好像太热了,我去开下窗。”说完匆匆绕过他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夜晚的凉风伴随着丝丝清爽拂过她脸蛋,终于舒缓了她心底的燥意。今夜繁星满天,窗外偶有传来两三蝉鸣声,伴随着寂静厨房里瓷碗相碰的悦耳声,倒显得无比悠闲与美好。但这份悠闲和美好很快就被打破。宋嘉鱼整理了下刘海,刚感觉自己好点可以扭头正视叶叙白时,便看见他往碗里倒漂白剂的一幕——“住手!”她赶忙走过去拦住他的动作,“你拿的是漂白剂。”然后指了下另外一个白瓶:“这才是洗洁精!”叶叙白有些疑惑地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白瓶,又和她指的那个对比了下。有区别吗?他的狐疑透过眼睛清楚传达给了宋嘉鱼,她道:“当然有区别啊!会吃死人的。你不会刚刚用的都是漂白剂吧?”她扫了一眼旁边整整齐齐的碗。叶叙白点了下头。宋嘉鱼感觉自己都快窒息了:“算了,还是我来吧。”她要拿过碗,叶叙白却躲开她的动作:“不用,你看着就行。”然后将刚洗完的碗都重新放回水池里又洗了遍。宋嘉鱼只好退开看他,刚开始都还正常,洗了一遍后他就碗抱起问她橱柜在哪。那碗上都还沾着泡沫呢!“在那边。”她指了指,道:“你是要把它们放进去吗?”叶叙白警惕了下,反问:“有问题吗?”当然有问题!宋嘉鱼深吸一口气:“碗要洗两次。”叶叙白刚准备转身的动作一顿,随后若无其事地重新放下碗。“我知道。”宋嘉鱼:“……”不,你不知道。“筷子也要洗。”“锅还没刷!”“那个不是这样洗的……”本来十几分钟就能刷好的碗,硬生生被他拖了半个小时,宋嘉鱼看着他缓慢的动作,难以置信地问:“你在家从来都不刷碗的吗?”“嗯。”叶叙白理直气壮。嗯?他居然还给她嗯?宋嘉鱼感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紧接着又听他道:“家里有佣人,平常的时候可以用洗碗机。”所以用不着亲自洗碗。宋嘉鱼:“???”炫富,明晃晃的炫富!欺负谁呢!欺负她没洗碗机是吗!哦她确实没有。她心酸地摆摆手:“请,您老继续。”这时宋母在屋里喊让她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晾出来。宋嘉鱼此时都有些疲惫地准备回屋睡觉了,只能闷闷不乐地说了声“好”。叶叙白也已经洗好碗放到橱柜里,见此说道:“我帮你。”“不用!”宋嘉鱼一个激灵精神抖擞,生怕他再来给自己添倒忙,护住洗衣机警惕地对着他,“我自己来就行,你是客人,应该去客厅休息。”语罢补充了句:“谢谢你的好意。”叶叙白也不强求,将橡胶手套摘下来后回了客厅。宋嘉鱼开始慢吞吞从洗衣机里捞衣服,她没找到篮子,就先把衣服放到胳膊和肩上。没过一会儿,叶叙白又回来了,手里还多了个移动座机。“电话,她说认识你。”宋嘉鱼现在身上都是衣服,手里还拿着挂衣架要匆忙往外面搭衣服,敷衍道:“那请你帮我按个免提吧。”叶叙白点了免提,跟着她。“是宋嘉鱼吗?我是楚钟,第一天转学感觉怎么样?”“啊……挺好的。”说这句话时,她偷偷拿余光瞄了眼叶叙白。除了遇到这座煞神。“你在几班?等回来我过去找你玩啊。”楚钟问。“六班。”“六班?好像还可以,我在五班有认识的人,你要是被欺负了就……六班?!小白脸?!”楚钟的声调陡然提高。宋嘉鱼隐觉事情不好,刚想阻止就听到电话里铺天盖地的骂声传来:“这不是那个小白脸叶叙白的班吗?你见到那个渣男了吗?你肯定见到那个渣男了!这个臭……”她眼睁睁看着叶叙白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楚钟!”她挂衣服的手一抖,慌忙打断她道:“那个,我觉得在背后这样说人家坏话不好吧,万一他其实是个好人呢。”电话那边沉默了一瞬,就在她以为她听懂了自己的暗示时,便听她道:“你疯了?你当时跟我一起骂他是个自大霸道、目中无人、冷血无情的大混蛋时你忘了,你还说这种人就应该出门被车撞,吃饭……”“别说了。”宋嘉鱼再也维持不住摇摇欲坠的笑容,把所有的衣服一股脑甩到衣架上,然后用尽自己此生最快的速度从叶叙白手里抢过移动座机,慌忙道:“我这里不方便说话,先挂了。”叶叙白站到台阶上单肩倚着墙,左脚点地,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她抬头虚弱地望着他,尬笑道:“楚钟……楚钟就喜欢开玩笑,开玩笑哈哈哈……”就见他唇角勾勒出一抹诡谲的笑容,不是百花盛放,反倒像地狱索魂的恶鬼,他道:“自大霸道、目中无人、冷血无情、出门被车撞……嗯?”那一刻,宋嘉鱼感觉全世界都消失不见,唯有自己眼前浮现出两个大大的字——完、了。那一晚,宋嘉鱼做了自己有史以来最可怕的噩梦。梦里叶叙白一会变成了青面獠牙的怪兽要吃自己,一会又变成了恶鬼朝自己扑来,甚至还是丧尸龇牙咧嘴咬自己……醒来时她浑身冷汗,闹钟上显示六点二十了,靡靡不振从床上爬起来,下意识就要从衣柜里拿出职高校服。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转校了。清北高一的校服是黑白相间的万能色,几乎不会出错。却延续了中国校服一贯的精髓,宽大肥胖。穿在宋嘉鱼身上大了半个码,袖子裤腿都得挽起来才稍稍好一些。看着镜子里无精打采,眼下多了两个大黑眼圈的自己,她胡乱抹了把脸,强打起精神洗漱吃饭。吃完早餐后和妈妈告别去上学,结果刚出门就撞上了隔壁的叶叙白。宋嘉鱼脸上还没来得及完全绽放的笑容一顿,心虚抬手道:“……嗨?”叶叙白目不斜视地和她擦肩而过。“呵。”不冷不热的音节让宋嘉鱼腿肚子一颤,扶着墙壁才不至于跌倒。待他完全骑车走远后才颤颤巍巍往学校去。通过他刚刚那个态度,宋嘉鱼确定了一件事,自己、好像、真的把他得罪透了。可她根本没说过那些话啊。她有些欲哭无泪地慢吞吞走着,好不容易快到学校门口了,却在转角处的胡同看见——平常在职高耀武扬威的小混混讨好地围着叶叙白,期间还不停对他点头哈腰,其中一个刀疤脸想上前握手,却被他一计刀眼给吓得虎躯一震,又悻悻退回了原位。“我只给你们三分钟。”叶叙白语气冷淡。小混混们对视一眼,最后纷纷拿出了红色钞票上交给他。宋嘉鱼见过别人对楚钟这样,这时候往往是楚钟在收保护费。所以叶叙白现在是……见小混混们对他毕恭毕敬,他却仍旧一副云淡风轻,显然是早就习惯了的模样,宋嘉鱼心底一怵,忽然对他有了个清晰的认知。他,不能惹。作者有话要说:叶大宝:媳妇想象力太丰富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第五章她不想惹事,刚准备悄无声息溜走,刀疤脸余光忽然瞄到了她,眼眸一眯凶神恶煞道:“看什么看?还不快滚!”“滚滚滚!再不滚女人一块打!”其他小弟也恶狠狠道。宋嘉鱼被吓得一个激灵,生怕他们真动手打自己,忙撑起来校服领子掩着自己的脸,匆匆绕过小胡同跑了。叶叙白就静静睨着她从自己眼前走过去。各科课代表会在早读前收完所有作业,宋嘉鱼把作业交上去后,就见叶叙白戾气沉沉地朝座位走来。宋嘉鱼忙低下头装作正在找书的样子,然后默默把板凳重新挪回桌边,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叶叙白坐下来戴上耳机,两条胳膊往桌子上一放,开始补眠。宋嘉鱼中途去上了趟厕所,回来后早读便正式开始了。他们学校为了防止早自习有学生犯困偷懒不背书,所以立了个制度:早自习必须站着背书。老师负责布置一下早课内容,课代表则会监督班里学生背诵,校领导也会时不时的到班外转悠检查。大家稀稀散散都站了起来,唯有叶叙雷打不动趴在桌子上补眠,任背诵声音再大也没将他吵醒,课代表在下面转悠时也只当没看见。毕竟得罪不起。宋嘉鱼知道自己天赋不好就得靠后天努力,早读背得格外认真。就在她刚放下书闭眼尝试背诵时,余光霍地注意到教导主任带着一波人正面色严肃地往他们班走来,其中一人还拿着本停停写写,似乎是在记录扣分。原本并未在意,脑海中却陡然浮现昨天班里某个同学说要是班级整体分再被扣,就得集体停课回家,并且还会全校通报。上次不过就请了个假,她妈就把她骂的狗血淋头,要是这次再被停课……她打了个寒颤,哪怕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她妈也肯定不会放过她的。叶叙白还躺在桌子上睡觉,在集体荣誉和叫醒大魔王之间,宋嘉鱼咬咬牙选择了前者,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拿起笔戳了下他的胳膊,然后迅速回到原位装作正在背书的样子。叶叙白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只好又用圆珠笔戳了两下,拿书挡着自己的嘴用气音说:“喂,快醒醒,教导主任来啦。”可叶叙白还是没给她丁点反应。宋嘉鱼伸出脚轻轻蹬了下他的凳子,眼见教导主任一行人越来越近,他却睡得跟个死猪似的,她心里一急,脚下力气陡然加大,“碰”地踹了他小腿一脚。“刺啦——”凳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班里瞬间寂静下来,注意力齐刷刷聚集在他们身上。宋嘉鱼忙和他撇清关系,收回腿若无其事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书。叶叙白终于幽幽转醒,眸色深沉地抬起头望着她。宋嘉鱼装模作样地回了个不解的眼神。怎么回事啊,她也不知道哇。叶叙白意味不明地“呵”了一声,终于从座位上站起来,暴躁地将板凳踹回桌底。“砰!”全班都是一个哆嗦,宋嘉鱼恍惚中觉得他踹的不是板凳,而是自己。“行,行啊你。”叶叙白唇角勾勒出一抹诡谲的弧度,同昨晚如出一辙。教导主任见他们班如此安静,在门口厉声训斥道:“你们班怎么这么安静?声音呢?都没吃早饭?!”同学们忙转过身来继续背诵。教导主任扫了一圈教室,道:“课代表呢?跟我出来。”课代表忙站出来跟他一块出了教室。宋嘉鱼装模作样地念了几句,余光却忍不住往叶叙白身上撇。只见他黑色的校服裤腿上蓦然多出一大块灰脚印,格外清晰,她笑容凝固在了脸上。“这……是我踹的?”她难以置信又小心翼翼地抬头问叶叙白,目光真挚,盼望从他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呵。”又是熟悉的“呵”,这一刻,宋嘉鱼骤然顿悟了里面包含的深层含义,头重脚轻,只觉吾命休矣。小时候有位大师说她十六岁这年犯煞,恐有血光之事,当时她不信,觉得都是忽悠人的,还把大师打发走了,现在就想问问大师……她这样的,还有救吗?好不容易熬过了早自习,下课铃声响起那刻,宋嘉鱼失重瘫坐在凳子上,叶叙白就拿手支着头,翘着二郎腿目光投注在她身上。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她一扭头就能看见他裤腿上自己留下的那一大块脚印,宋嘉鱼本就心虚,此时心里更没了底气,手指不自觉紧张地攥紧了衣角。“那个,你听我解释。”“说。”叶叙白薄唇微启,吝啬地吐出一个字。“首先,我踢你不是故意的,是因为当时主任都快过来了,我拿笔戳了你好几次你都没反应,就、就……”“就踹我了?”叶叙白接过话茬,“宋嘉鱼,你是故意报复我吧?”“不不不,那是我没看清,还以为是椅子腿。对不起,我现在就给你擦干净。”宋嘉鱼忙从书包里拿出张湿巾,蹲下来给他擦裤腿。近来天气炎热,大家都纷纷去掉了秋裤,叶叙白也只穿着一条单薄的校服裤,此时宋嘉鱼小手在他腿上毫无章法地乱摸着,莫名令他心底多添一丝燥意。“起开。”他蹙眉不耐烦踢腿挥开她,在她不解的目光下站起来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她又得罪他了?宋嘉鱼莫名其妙地看着手中的湿巾。上课铃声响起时,叶叙白终于回来,只是裤腿处多了一大片水渍,想来是自己刚刚找水龙头洗了。体育委员见此在他途径自己时轻轻将碎发撩到耳后,找出卫生纸想要骄矜递给他。叶叙白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走过回到座位上,将她无视了个彻底。她的手尴尬顿在半空中,在班里同学的嗤笑声中若无其事地收了回来。宋嘉鱼同样准备给叶叙白卫生纸的手一顿,恰巧英语老师在此时走了进来,她悻悻将纸塞回了抽屉里。叶叙白看起来心情很不好的样子,这节课也没睡觉,不停将英语书翻来翻去,宋嘉鱼余光一直注意着他的动态,也被扰得有点听不进去课。他的裤腿还没干,仿佛是在隐隐提醒着她什么。她的手又不自觉伸进桌兜里握住那张卫生纸,大拇指和食指贴近,无意识纠结抠着手指。英语老师在讲台上道:“please excuse my careless words.”“请原谅我那些无心的话,这里面excuse用作歉意……”算了,一人做事一人当!宋嘉鱼深吸一口气,将卫生纸放到桌子上小心谨慎地写了个“对不起”,而后鼓起勇气缓缓推到叶叙白那边。这样既道歉又给出了卫生纸,被拒绝也不会太尴尬……吧。叶叙白翻书的动作一顿,目光在她递过来的卫生纸上停顿片刻,随后嗤笑一声,一把拿起来将其卷成团,趁老师背过去在黑板上写字时抬起手轻轻一扔。“嗖。”纸团准确无误地投进讲台边的垃圾桶里。宋嘉鱼却高兴不起来,她闷闷不乐地再抽出来一张纸,想了想又写上“你不原谅我,但总要把裤腿擦一擦”。叶叙白看着她再度递过来的卫生纸,轻轻扬眉,食指和中指并拢,终于大发慈悲捏了起来。而后略有些嫌弃道:“就这一张,你打发乞丐呢?”“我……”宋嘉鱼刚准备回他,两人中间就陡然砸来半截粉笔。“后面那两个同学,你们干嘛呢?”英语老师手里拿着另外的半截粉笔,训斥道。宋嘉鱼心里一惊,忙正襟危坐。英语老师却在座位表上找到她的名字:“宋嘉鱼,站起来回答一下这道题。”黑板上是一道选择题,宋嘉鱼整节课心神都放到叶叙白身上了,哪能答得出来啊,慢吞吞站起来后犹豫着道:“……c?”“站着吧。”英语老师又喊了叶叙白站起来解答,他全程操着一口纯正的英语流畅回答并说出原因,在全班的掌声下又施施然坐了回去。宋嘉鱼:“……”好气哦。叶叙白继续百无聊赖地翻书,宋嘉鱼从书包里拿出整包卫生纸借着课桌掩护偷偷递给他。他眉心微微动了动,抬头扫向她。她讨好地朝他露出标准笑容,八颗牙齿。而后红唇微张,无声地说了几个字:“对不起啦。”叶叙白忽地意味不明哼笑一声,终于接过去。宋嘉鱼又疑惑了:哼,又是什么意思?作者有话要说:叶大宝:自行领悟。第六章中午放学,就在大家准备向食堂百米冲刺时,陈骄阳陡然折返回来:“老秃来了!老秃来了!”大家急速回到座位上,宋嘉鱼也后知后觉地重新坐回去,眨了下眼不解地问:“……老秃?”“老班。”陈骄阳扭头小声回答她,用手在自己头上不停画圈,“秃嘛……”宋嘉鱼恍然大悟,说来也是搞笑,他们班主任秃也秃的独树一帜,头顶最中间那块秃了个圆形,所以大家给他取了个外号叫老秃。老秃此时已经站到了讲台上,敲了敲黑板道:“安静!刚接到通知,学校说一周半后月考,你们好好准备,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班里同学或者课代表,来办公室找老师也行,务必把握好每一次考试的机会,下课。”“害,我还以为说什么呢,不就是个月考吗,又不是没考过,老秃每次都是这几句话。”大家一片唏嘘,迫不及待地一窝蜂跑出去,生怕去晚了抢不到饭。可宋嘉鱼心里却“咯噔”一声,有些慌乱。考试?可她才刚来两天,还有那么多功课落下……只能趁课间多补补了。这样想着,她连放学回家的路上都没放过,拿着课本边走边背。下午有节体育课,排队跑步,队形都是整整齐齐排好的,女生前面男生后面,领队的是叶叙白,根本没她的位置,她有些尴尬地站在队外面不知所措。“快点快点!一个个慢的,中午都没吃饭吗?”体育老师吹着口哨催促道,余光扫到她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眉头紧皱走过来:“你在哪站着?怎么还不归队!”“我刚转过来,没有位置。”宋嘉鱼胆怯地垂下头。后排的男生立马积极道:“站我这!”“老师我这有位置。”“我这也有空!”他们班里本来就没几个女生,现在有了这么一位小可爱,大家当然一个比一个血气方刚,跃跃欲试。宋嘉鱼头垂得更低了。体育老师道:“课代表!”“到!”队伍旁边的高挑淡雅女生出列,她既是喊口哨的,又是体育课代表。“你给她安排个位置。”体育老师道。顾疏桐目光在队伍里扫视了一圈,道:“老师,要不然让她站我之前的位置。”她个子比较高,所以站的是女生最后一排,还在最中间,后面全是高个子男生,左拥右挤,时不时还会被踩掉鞋子。这种事宋嘉鱼初中经历多了,所以她极其不喜欢站队伍最中间。况且她脚上穿的是刚买的新鞋,要是脏着鞋子回去让妈妈看到,指定又少不了一顿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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