遆景吃完桶面,随手丢进垃圾桶,“不是去医院吗,走啊。”余飏靠着墙,吸着烟看他,目光沉沉,随后又追向垃圾桶。那碗泡面,撒着汤汁斜歪着丢在垃圾桶里,就好像是遆景曾经赤热真诚的梦想,如今不堪又作呕的被他扔在了臭捅里。余飏叹了口气,掐掉烟,扔进那晚面里,追上遆景。身后,垃圾桶里的烟,火光尽灭。“走你妈,我抱你!”说完,那晚称帝的男人,硬生生被胡搅蛮缠气愤不已只能以恶作剧方式发泄的余飏抱回了医院。遆景回忆的很粘稠,像那晚的鲜血,但是和尤瑕说的时候,过程极其轻描淡写,感情还没最后一句“我被余飏抱了”来的真情实感。可怜巴巴,无奈地看着尤瑕,好像自己贞|操被爆了。尤瑕却对他轻松自在不以为意的态度感到呼吸沉闷,目光黯淡,盯着他陷入沉默。遆景和他对视,默了下,“……你不会被吓到了吧?”说完,他自己又否定了自己,“不对,你是校霸,又不是我初认的清秀可爱小娘炮。”尤瑕眨了下眼,槽多无言,随后问:“你为什么要转来振安?”遆景嘴角随意的笑滞了一下。果然是校霸,问问题一针见血。遆景挑了下眉,问道:“那你呢,为什么消失两年?”第40章 安慰两人相视片刻,今晚就算过去了,没有比狼更懂狼的,他们知道谁也不会开口,吃完饭坐了会,两人就离开了夜店。夜幕深黑,微风瑟瑟,刚一出门还有些冷,遆景拽起卫衣上的帽子兜头就罩上,扭头见尤瑕仍面色淡淡往前走,扑在身上的冷风似乎对他毫无影响。遆景忍不住嘶了声,引得尤瑕看向他,疑惑问:“怎么了?”遆景比了个大拇指,“你是比我还能装逼。”“嗯?”尤瑕茫然。遆景下巴点点他的衣服:“你不冷吗?”尤瑕穿着薄的针织衫,大晚上透风得厉害,细细密密从孔里钻进去,保暖度还不如他这个卫衣。尤瑕顿了下,他从来都一副清冷样子,身上似乎也感受不到周围寒冷,无他,因为尤瑕对温度真的不敏感,甚至可以说有些迟钝,晚上这点冷风对他来说,压根没什么,结果张口却是转了话音,点头道:“冷。”“冷你不说。”遆景看了眼时间,“别回学校了,这个点进寝室,楼管大爷能跟你拼命。”说完,熟门熟路的走了两步,推开了隔壁的招待所的大门。尤瑕抬头看了眼“幸福招待所”几个大字,跟了进去。冷风被大门严实阻隔,热度瞬间回升,裹着遆景的冷飕飕感跟着消失,回头瞟向尤瑕,一把拉过他,嫌弃地说:“走快点,你想冻死啊。”两人扯着到了柜台前,满眼黑眼圈的前台小姐头都没抬,麻木地问:“大床标间?”“大床。”“大床。”异口同声两道声音,原本没什么精神的前台听到两道男生,抬头瞟了眼柜前俩人,奇怪地看了眼,随后低下头,啪啪啪敲键盘开手续。遆景笑了一声,扫过尤瑕的目光意味深长,带着些不怀好意。尤瑕面色坦然回视他,任由他打量。一走进电梯,遆景彻底笑出了声,抱臂倚着墙,傲娇又得意,好像抓到了什么把柄,看尤瑕的眼神十分不正经:“开大床啊,说说呗,瑕哥怎么想的啊。”“寝室双人床住够了。”尤瑕说。遆景舔了舔嘴唇,兴味盎然,靠近他低声问:“真的是这样吗?”尤瑕抬手,揪住了他两边的帽子,将调侃又玩味笑着的遆景拉得离自己更近。眼前对方的面孔骤然放大,两人都沉默着看向对方,黑亮闪着火花的目光对视,像两个卡拉哈里的两头南非狮,相互盘旋缠绕对峙,气氛胶着,但又弥漫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叮”一声,电梯门开。尤瑕松开遆景帽檐,遆景漫不经心哼着调调走开。两个常客进酒店简直驾轻就熟,门一打开,遆景就娴熟地坐到了靠厕所那侧的床上,尤瑕换了拖鞋,又拎了一个放在他身前。遆景嫌弃地说:“这种招待所的一次性拖鞋软的跟纸糊得似的,踩地上硌脚,这你也穿。”尤瑕:“刀山都能走的人,还嫌地硬?”遆景大喇喇:“是啊。”尤瑕瞟了眼遆景的鞋,男士高帮黑靴,透着一股英伦风,酷炫帅气,男人味十足,要说校帝没偶像包袱,该骚的时候可真没憋着。一会洗澡出来,他这种鞋肯定没法趿拉着。尤瑕把自己的帆布鞋丢在他身前,“刚穿的,你出来趿拉这个吧。”遆景:“你不怕我把脚后跟那块给你踩塌了?”“你能踩塌吗?”尤瑕问。遆景:“这谁知道呢,没保险。”“那就踩塌吧。”尤瑕说完,也不避他,脱了衣服去洗澡,遆景双臂往后按着床,大摇大摆看着他,揶揄地吹了声口哨。尤瑕按在内裤上的手一顿。遆景挑着唇角看他。尤瑕转身走过来,拉过他的手放在内裤边缘,“帮我脱?”“校霸原来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抬的啊。”遆景说着,眼里的意味可不是那样,指尖摩挲着边缘,目光像在打量一个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儿,闪烁着兴趣的亮光,“怎么是黑色的,还是个四角。”他倒是悠闲的评头品足起来。“黑的性感,四角包的严实。”尤瑕说。遆景目光一顿,平齐的视线,终于忍无可忍的停在了被包裹那物的轮廓上。如他说的那样,黑色紧紧贴着的,弧度都勾勒的清清楚楚,庞然大物似乎比他想的还要大一些,静静蛰伏在黑色里,在他的注目下,隐隐有不安分的趋势。他四处点火的目光,和大概一点就着的东西,仅隔着薄薄的一层黑色布料,遆景尤其喜欢黑色,平日里黑夹克蹬着黑靴没少穿,更别说校帝要是沉默不说话,安静审视一个人的时候,冷淡的瞳眸幽深乌黑,带着一丝凌厉锐气,如黑云压顶,波浪骤起。眼前的黑,如尤瑕说的那样性感撩拨人,可谓是刚刚好的踩在了某人g\点上,看一眼都仿佛点起一丛火,引得口干舌燥。尤瑕勾起指头,挑起遆景的下巴。遆景眼里闪着火,无声与他对视。尤瑕忽地笑了声,随手脱掉内裤,扔在他腿上,“去洗澡了。”说完,看也不看他,推开浴室门,打开淋浴,哗啦流水声传出来,遆景才反应过来他真的被尤瑕点了火后,丢在了外面,有些僵硬的低头,黑色内裤安静的陪在他身边。尤瑕裹着毛巾,擦着头发出来后,发现遆景躺在床边,闭着眼似乎睡着了,他四处看了眼,也没找到他丢的内裤。喷笑声传来,遆景撑着脑袋,语调坏坏地问:“找什么呢?”尤瑕斜了他一眼,把毛巾丢给他:“起床,去洗澡。”“啧。”遆景扯下脑袋上的毛巾,一纵而跃从床上跳下,趿拉着尤瑕的鞋走过来,“能不能把头发擦干了,枕头要睡得都是水,就给我去脚头睡。”尤瑕说:“大床又不是只有一个枕头。”遆景笑了,“你能保证你这一晚只枕一个枕头?”说完,一边拿着毛巾给他擦头发,一边把他按到床上,拿被子盖住他,“小招待所连个暖气都没有,你发什么骚,裹着个浴巾就出来,冻不死你。”尤瑕目光在他只穿着一条内裤的身上逡巡了一边,无言看他。遆景理直气壮:“我上床睡觉能不脱衣服吗,再说我是要去洗澡的。”“好了我来吧。”尤瑕拍拍他的手,“去洗澡。”“你确定要我穿你鞋,出来可就湿了。”尤瑕:“嗯,穿吧。”遆景穿着尤瑕的鞋进了浴室,出来时还是趿拉着一张比纸还薄的酒店敷衍鞋出来了。尤瑕擦完头发,去洗漱池边挂毛巾,结果就看到了自己内裤挂在旁边,湿溻溻还往下滴水,他目光滞了一下,走近闻了下,动作看上去有些微妙,随后意识到自己干什么,尤瑕眼里泛上笑意,摇摇头回到床边,也没看到可疑的卫生纸,终于躺会了床上。遆景当然不知道尤瑕在外面干什么,隔着水声尤瑕都能听见他愉快地哼歌声,轻松又自在的,丝毫不像之前陷入在回忆里时,那个冷漠阴森,像在冷血旁观别人残酷人生的遆景。想到遆景的话,尤瑕眼沉了下来,拿过手机,来回翻了翻,凌晨【大家要发粪涂墙啊】还有人在活跃,尤瑕看的脸越来越冷,浴室门传来声音,他将手机放了回去,表情重归平静。遆景把尤瑕鞋放在他下床那边,然后走回他睡那边,问:“关灯?”“嗯。”室内瞬间陷入黑暗,窗帘拉的严实,外面就是一条破小胡同,连个灯也没有,房间内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仿佛骤然将二人丢尽了一个封闭的密室,空间狭小,呼吸清晰可闻,周围全部虚无,只有身下的床是实在的。呼的一道风声,浴巾抽出抛向床尾的声音,接着被子掀开,遆景睡了进来。这不是两人第一次睡一张床,只是这次,两人都赤|裸着,遆景身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湿气和热气,将两人见仅留的那点空隙都变得粘黏浓稠起来。被毫不怜惜剥离的浴巾仿佛是个信号,在飞向地上的时候,两人不知谁先动作,转眼就楼在了一起,遆景动作迅猛,力道十足,转身就将尤瑕压在了身下,尤瑕呼吸同样不稳,看不清上面的人,但是张扬霸道的气势,锋利如炬的目光,实在太熟悉。一上一下相互对视,隔着黑暗谁也看不见谁,只有周围的温度越升越高,无法再隐忍的呼吸酥酥麻麻燃烧脊背,在尤瑕按着遆景背脊拉向自己的时候,遆景忍无可忍的压了下来。带火的吻一触即燃,毫无间隙,碰撞即交缠争斗,你来我往,吮噬啃咬,横冲直撞,舌尖抵死缠绕,两头饿狼仿佛在争夺地盘,唇舌蜗居的口腔是他们亟待占领的地盘,只差在争斗间留下自己的印记。占有欲十足,圈地概念强烈,欲|望也在滋长丛生。“撩拨我?”遆景的声音低沉性感,带着黏着的吻,夹在唇舌之间,质问时,躁动不安的手仍在行走着兴风作浪。“你敢吗?”尤瑕问。“激我啊。”遆景呵了声,动作更大,吻得越深越狠。尤瑕忍不住闷哼了一声,一道声音,几乎引得遆景颅内高|潮,某处都开始隐隐作疼,忍得难受。尤瑕的手及时探了过去,力道不轻不缓,却瞬间缓解了要爆炸的遆景。“啊……”几乎在最后,双双在手心释放。遆景压在尤瑕身上不停呼气,尤瑕手指摩挲着他的腰,呼吸零乱,唇间带水,没比他好到哪去。遆景听着他和往日清冷模样完全不同的紊乱呼吸,摸着他熏热的脸,突然笑了一声,比吸了事后烟还飘然快乐。尤瑕脸动了动,似乎疑惑,追着他笑声望向他看不清的脸。遆景低头,在他嘴唇上舔了舔。“早知道你会这种方式安慰人,第一次见你我就给你讲故事听。”遆景说,“正儿八百的。”尤瑕:“……我可能会拿十字绣的针扎死你。”“哈哈……”遆景闻言,笑的身体都在颤,压得尤瑕胸腔都微微发颤,遆景下面刚软的东西,又开始不老实。他恶劣顶了顶身下,“以后开个课堂,校帝悲惨往事史,分早中晚三堂课,顺便出点练习册当课后练习,时不时我还得抽查,效果好,不妨碍长期发展,变成一项特长课。”遆景估算着,“这样看,遆老师靠着上课,能每日来至少三发。”“三发是不是太少了?”尤瑕说。遆景激动:“你也觉得少?”尤瑕:“我有个办法,不用上课,你每日想来几发都可以。”遆景笑容顿住,头埋在他肩膀,扭来扭去:“我不想听……”尤瑕起身,一把推开他,光着身子去浴室冲澡。“做下面,我贴心伺候你那爱几发就几发。”说完,不安分的流水声响起。遆景呜的蒙上被子。校帝悲惨往事史第一节 课:《论从自己的右手换成别人的右手的酸爽腿间事》作者有话要说:emmm……第41章 识穿两人折腾到凌晨两点多,结果早上不到七点尤瑕就起床了,遆景抱着被子蒙着头,差点发小脾气,一把扯回他压在身下很搓了一顿,发泄一通,随后头栽在了旁边。尤瑕掠他一眼,遆景安静地侧趴着睡着了。尤瑕把他嘴边被子往下压了压,起床洗漱。“遆景,我回去上课了。”换完衣服,尤瑕走到床边,靠近他低声说。遆景眼都没睁,随意摆了摆手。尤瑕从酒店出来,路边买了个包子,沿着正街往学校走,估摸着时间还能上个早自习。转校后都是遆景和他一起去的教室,早起半条命,之前遆景耷拉着眉眼隔着半间教室都能感受到他的起床气,现在干脆就不动了。尤瑕笑了一声,就昨天那点手劲困成这样还想做上面的?漫不经心腹诽着往前走,临到大门口,看到校门旁的花坛上站了一溜的人,死死盯着校门的位置,打头的裘斯蹲在马路牙子上暴躁的吸着烟,身前站着一个小弟愁眉苦脸地弯腰和他说话。清晨起了点薄雾,空气中湿润润的,隔着几十米的距离,都盖不住裘斯听完后眼里那点阴霾。尤瑕脚步顿了一下,随后咬着包子,继续往那边走。“裘哥,我的人都问了,遆景昨晚旷课后一直都没回来,我们一直在振安这死等是不是太危险了……”说话的小弟有些哆嗦,毕竟这可是振安地界。“怕你妈个蛋!老子让人踩脸上跺了,知道吗!跺了!他妈今天不搞死遆景那逼我跟他姓!”裘斯气的摔烟,手还不停发抖,眼前就出现一道黑影。裘斯抬头,看到尤瑕一怔,讶异起身,“尤瑕,你不是转校了吗?”他说着,眼转了转,豁然坏笑:“呵,我当大名鼎鼎的校霸真逃跑了,原来躲到校帝这里来了,怎么,遆景还能容你?”尤瑕翘唇,“裘老大,不是,现在改叫裘校霸了,恭喜啊,速度很快,实至名归。”裘斯征了征,对着淡定从容,甚至嘴角还能噙着笑的尤瑕,不知想到了什么,两人对视他的脸反而越来越黑。“遆景在哪?”裘斯咬牙问。尤瑕奇怪:“校帝和我是死对头,雰城高中生还有不知道的吗,你怎么会问我,难不成……”他上前一步,靠近他,微微眯眼,问:“你知道点什么?”裘斯眼闪了闪,躲开他直接锋利的目光,“呵,笑话。你被校帝逼得要转学所有人都知道,你恨他入骨处心积虑想报复他肯定比我还迫切,我问你当然是因为我们同仇敌忾,现在站在统一战线,你还问我什么意思,我倒要问问你。”裘斯又理直气壮,眼神锐利:“都是凌阳的人,遆景把我们搞成这样,你要不要和我联手,我们报复回来!”尤瑕眨了眨眼:“我们?”他笑了下,审视了裘斯一圈,“我们应该不一样吧,我可好得很,没有你的帮助,我怎么会转来振安的,是吧,裘校霸。”裘斯:“你什么意思!”尤瑕点了点他肩膀:“别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傻逼智商。”说完,他潇洒转身回振安。踏入校门的时候,身后响起裘斯的怒吼:“尤瑕,是你!竟然是你!怪不得遆景会突然把视频发出来,原来是为了你!”尤瑕脚步不停,脸上的笑更灿烂了。裘斯弯着腰疯狂大笑,像是气疯了又觉得非常荒谬,“哈哈哈,校帝和校霸!校帝和校霸!竟然是真的!”他声音到最后越来越扭曲,脸色难看的瘆人。裘斯步步谨慎,怎么也没想到,到头来还是棋差一招。他竟然败在了真感情上!在市里无意中看到走在一起的尤瑕和遆景后,裘斯就派人跟踪起了这两人,据他偷偷观察,不难得出结论,尤瑕在玩遆景。枉他聪明那么久,打架那么狂,称了校帝那么久,结果到头来竟然被刚转回来看上去人畜无害校霸骗得团团转。装个普通凌阳人玩弄校帝的感情,尤瑕怎么敢!裘斯猜到的时候,甚至不知道该惊叹不会是传闻中的校霸,手段果然痕,还是惊叹校帝真被一个男人糊弄了。校霸排戏在前,他发现在后,敌明我暗,裘斯怎么能不利用这段关系。为了这两人自相残杀,他自编自导一出戏,找振安人在校帝来凌阳寻仇那天,围住落单的乐小归增加仇怨,逃跑的尤瑕和乐小归关系那么好,知道是校帝派人干了他兄弟,肯定会让自己这把刀尽快而又锋利的捅下去,但得罪校帝又怎会是轻松事,两虎相斗,猎人得利。遆景暴跳如雷,直接公开让尤瑕滚出凌阳完全在他预料之内。他也没想到尤瑕真会听话离开,但不管怎么样,他这个凌阳校霸的位置总算到手了。结果好日子没几天,遆景忽然直接挑衅他,在群里发了一段长达一个多小时的视频,视频里是他被困在一个破房子,愤怒嘶吼,极力挣扎。遆景!他怎么敢!怎么敢!考试那两天发生的事,对裘斯来说是一个自己揭开都要命的伤疤,结果竟然被遆景玩笑般的公之于众,连个招呼都没有,让他的丑陋暴露在雰城高中阳光下。每想到这件事,裘斯恨得咬牙切齿,甚至爆发从未有过的大胆,直接带人冲来振安和遆景硬刚。一个校帝,一个校霸。只要他获得了他想要的位置,即便被暗算过,裘斯也愿井水不犯河水,但遆景这一刀,捅的他不知所以然。直到现在,看到出现在振安的尤瑕,裘斯讽刺大笑,忽然明白自己那一招差在了哪里。他以为尤瑕不过是和遆景逢场作戏,为的是抢夺校帝之名,而遆景知道被人利用肯定会报复回来,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是真的,是真的!所有的一切都有了解释!尤瑕为什么能那么痛快的退学!遆景为什么莫名其妙向他开刀!这两个人……裘斯脸越来越沉,他那天在走廊给尤瑕的那条创可贴暗示,甚至是在自作聪明。“裘…裘哥……”小弟看到裘斯发白的脸,哆嗦喊。裘斯攥着微微颤抖的拳,拧头说:“走!”走到这一步,他绝对不能再丢失校霸之名。绝对不能!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短是为了明天更好的三更厚脸皮如是说第42章 考学遆景随手就在群里揭裘斯老底,背后在雰城高中圈引起了不小的动荡,只不过放在尤瑕这里,还没早上的包子值得多说两句。木头人木,鼻子简直就是狗鼻子,尤瑕才一落座,他就指着他;“西门口的冬婶包子铺,是不是!”尤瑕闻了下衣服:“……是。”闻言,木头拍桌子,遗憾地说:“大嫂,早知道你要经过那我就让你捎几个了,我都好久没吃她家的大肉包了。”冬婶包子铺说是西门,但是非常偏西边,木头上学又走的是东边那条道,不顺路不说,还总是被他妈塞一大包的干粮,以至于想吃总也赶不上趟。木头纳罕:“大嫂,你怎么想起来出去吃了,还是说你和老大昨晚旷课就没回来,也不对啊,网吧一条街都在南边,怎么会经过那里……”木头嘀咕着,脸忽然一片绯红,脖子都跟着变红了,眼神有些躲闪地看尤瑕,呐呐问:“大嫂,昨晚你和老大……”出门往西拐,不仅是好吃一条街,后面还是酒店一条街。木头后知后觉回过味来,一个壮汉脸倒是比尤瑕还红。啧,纯情小处|男。尤瑕抱臂看他,目光好整以暇,不置可否。木头咳了咳,“那,应……应该的……”说完,就跟臊猴子似的转着屁股扭回去了。尤瑕有些好笑的低头拿出课本,背起昨天划得重点。最后两排空落落,就坐了他和木头两个人,木头会来上早自习尤瑕也不意外,毕竟木头平时没少在教室念叨他那个迫害他读书的无情老母。整个班放眼望去,零零散散还不到十个人,不愧是全校最垃圾的17班,哪怕雰城全市的高三二模马上就到了,也一如既往的放纵自在。不过看遆景,可能会让人以为早就高考完了。他一如既往的趴在桌上睡觉,就两条胳膊,这边枕木了就睡那边那个,一天下来只有两种状态:对着尤瑕的帅脸睡和背着他的帅脸睡。参考遆景,完全没有可比性,只有看着尤瑕和木头,才觉得整个班级,还是有那么点高三生该有的样子的。尤瑕是有条不紊复习,木头是叫苦连天学不进式逼迫自己,学到最后魔怔,下课运着自己所谓的气功推着课本往脑子里送知识。“大嫂,这东西,他不过脑啊!”随着考试将近,木头精神被折磨得多厉害,伙食就有多好,最近几天,天天冬婶包子铺伺候着。“那还是不是你笨,你看大嫂何时跟你一样叫唤过,还没熬到二模,老子耳朵都让你给喊聋了。”镰刀状态跟遆景差不多,不过他属于上课开五黑,下课撒丫狂欢,跟遆景那全天式静若处子的状态还挺迥别。木头暴躁:“你以为我想啊,要不是老母耳提面命这次考不好遥控器加夫妻混合双打伺候,我能让书本把我给干了么。”“看你那叽咕叽咕乱叫的劲儿,我看你是挺想躺平任操的。”遆景被吵醒,半眯着眼坐起来,烦躁说。“老大……”木头叫屈:“我可是有好好学习,不争北大争青鸟的宏伟目标,你不能阻碍我这棵参天大树茁壮成长。是吧,大嫂。”他把话抛给尤瑕。尤瑕瞟了眼遆景,意味不明说了句:“是,有目标就行。”遆景盯了他一眼,笑了下,低头理着头发没说什么。木头接着说:“别说我咋咋呼呼的,这可是二模啊,你知道这次雰城领导有多重视吗,说是教育局都派人下来视察学校了,振安和凌阳那还不是检查的大头,你们没见最近学校不良分子们都安分了不少吗,就怕做典型被抓了。”镰刀满不在乎地嗤笑了一声,“能有多安分,上面天天说整治整治,这俩学校乱了这么多年,不也还没治好吗,搞得比附近职业学校那帮家伙还乱,还整治,走走形式就你这榆木疙瘩真信。”“我当然信了!”木头气愤地就差拍桌子了,“你也知道我妈那张嘴,街坊四邻各种小道消息,就没有她不知道的,我们小区有个在教育局做小职员的,对我妈亲口说的,上面要领导细查学校,各种抓违反校纪校规或者欺压霸凌学生的典型。趁着这次二模,上面要立个榜样,以后扭转雰城高校的风气。这都是我妈偷偷告诉我的,要不是你们是我兄弟,我才不随便乱说的。”镰刀:“抓就抓呗,反正老子手照样痒痒,谁惹到我手上也不惧。”闻言,尤瑕看向了遆景。遆景无辜的朝他耸肩:“看我干什么,天天陪着你睡觉,还不够安分守己啊。”镰刀木头:“……”两灯泡默契的转身回去。尤瑕把今早难住他的一道数学题抽出来,递给遆景,“帮我解一下吧。”遆景笑了:“学霸你问错人了吧,我都多久没听课了。”“不会?”尤瑕问。“不会。”遆景说。尤瑕点点头,拿回题开始翻资料,也没再说什么。遆景又趴回了右胳膊上,娴熟的睡觉姿势,不过这次没有闭眼,安静看着尤瑕学习的侧影。最近几天,尤瑕的复习状态,没少让遆景惊讶。之前不是不知道尤瑕在学习方面,上进还努力,反正放在他们17班,他绝对是属第一认梯队的,毕竟班里面剩下的几个学习货基本和木头处于一个状态,要不学习生,要不家里死,只是被班主任认为还能拯救一波。他?早就被放弃了。只是看到最近刻苦的尤瑕,还是让他有些心情微妙。尤瑕对学习,比他以为的还要勤奋。每天的早读绝对不会错过,错过的题整理的错题集认真标注,反复自我检测,抽屉里的卷纸分门别类整齐划一摆放着,之前遆景还纳闷为什么尤瑕的卷纸比他多出来那么多,直到有次看见上面的凌阳小测,才发现他连凌阳出的题都要拿过来做。木头对待学习最多算是语言上的巨人,他自己也清楚自己不是学习那块料。但尤瑕不同,他完全不说,永远像现在这样低下头认真学手里的试卷,心无旁骛,在他的眼里再看不到任何其他会干扰他的元素,什么校霸,什么打架,于此时勤奋好学的尤瑕格格不入,好像两个世界。尤瑕……原来是这样的。桌下,遆景的腿靠着尤瑕的膝盖,紧密无间,桌上,遆景趴着看他,又觉得这时候距他最遥远。“你想上什么学校?”遆景随口闲谈似的问起。像木头能随口提起他的北大或是北大青鸟,都到了这个时候,想认真高考的基本都有个目标,尤瑕笔顿了下,回头目光意味不明看他,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道;“你呢?”遆景无趣地撇撇嘴,“你做题吧。”尤瑕却没有放过他,一把拉住他的手扯起来,“这道题我看答案也不是很明白,你给我看一下。”遆景:“去找老黄。”数学老师领着工资,不是让站讲台喊口号的。“老黄讲了五遍了,你觉得我再听就能明白了?”遆景啧了一声,振安教学质量本来就不能跟省里的学校比,更别提老师资质良莠不齐,分到17班的,更是泥沙俱下的烂泥霍沙沙。老黄年纪不小,熬了几十年也快退休了,交了小半辈子学,普通话依旧不标准,操着一口雰城下面一个县里的偏僻小方言,咕咕囔囔说话催人欲眠,更别提他的教学方法还是几十年前那一套,放在现在别出心裁想方设法搞死人的试题面前,实在差了不止一星半点。遆景头疼的抓了把头发,知道尤瑕是认真想学,也不能退拒,骂了句“看你蠢得”,就夺过了尤瑕手里的笔,低头推算起来。尤瑕看他蹙着眉,眉眼间都是烦躁不耐,也蹙了下眉,因为遆景即便暴躁的都想扔卷纸了,但解题的速度却是一点不慢。在遆景“你可真的蠢,这题就能把你难住”的目光中,尤瑕看着卷纸上的东西,回头对遆景认真说;“我要考中医大。”遆景愣了下,“学医?”他这声问得,腔调可奇怪。尤瑕:“是,我想做医生。”遆景掩下眼里的阴翳,跑火车的说了句:“哼,旗袍换到白大褂,那你狙击范围挺远啊。”他像打哈哈,绕过了这个话题。尤瑕捏了捏手心,看他仍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也没再说什么,埋头又陷入了紧锣密鼓的复习,遆景也就真的如他说的那样,哪也不去的坐在他身边睡觉。振安老大都这么乖了,搁不住下面有不安分的。尤瑕正做着题,镰刀一脚踹开门就从后门飞进来了,“老大老大!高一董阳被收拾了!”遆景迷糊着,没太大兴趣的问;“被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