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各自回家,井殷问祝裕安,“你和她说了吗?”“说了。”“她什么反应。”“她没什么反应,就喝完了杯子里的酒。”井殷笑,“我这招绝对管用。”祝裕安看他一眼实话实说,“管不管用不知道,反正这招挺下贱。”——□□点钟,从恒盛到华悦府的路段早已通畅许多。应仰在开车,卫惟始终在看前方的路,两个人都没说话。其实两个人已经存在心照不宣的安静默契,这样并不会尴尬。只是今天不太平常,毕竟应仰知道井殷一定用了什么损招。卫惟不知道的事有很多,全都是他情绪外露的丢人时候。应仰不知道什么祝裕安和卫惟说的具体是什么。车已经开进地下停车场,应仰终于忍不住,没话找话问她:“今天的菜怎么样?”“嗯,”卫惟回神,“挺好的。”“........”这样就没话说了。应仰感觉百爪挠心,又说:“吃饱了吗?”卫惟转头看他,并不说话。应仰移了移目光,解释道:“一直在说话,我怕你吃不好。”卫惟笑他,“这么见外?”卫惟开始给餐厅老板当场点评,“鹅肝很好,牛扒很嫩,酒也不错,鱼子酱沙拉一般。我不喜欢那个蛋黄酱的味道。”应仰点头,“我让他们换材料。”他不想再和她打游击,直接问她,“她和你说了什么?”“谁?”她还在装,应仰停好车熄火,给她点明,“井殷的太太。”“哦。”应仰还等着她说出来否认,没想到卫惟“哦”了一声再无下文。两个人都坐在车里没动,等了一会儿,卫惟转了转身子叫他,“应仰,你过来点。”卫惟惯用的伎俩,却对应仰百试不爽。不知道她又想干什么,但应仰还是老老实实靠了过去。他刚靠近她,卫惟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吻了一会儿像是姿势不舒服,卫惟两条胳膊都环住了他的脖子。她吃完饭后新补的口红沾在了他的唇角,又从喉结往下,印在了他的白衬衫上。卫惟亲他时不放手,不亲他时也搂着他的脖子喘气休息不松开。地下停车场里有保安在巡逻,看见业主在车里亲热,都自觉走开以免撞见隐私。又是一次突如其来的示好,应仰感觉像再被投喂打了巴掌后的蜜枣。他拉住她环着自己脖子的胳膊,制止道:“回家再亲,不玩车/震。”卫惟的胳膊松了松,唇上口红花得很有艺术感,她美目流转间笑得风情万种,推他推得利索,“谁要和爱哭鬼玩车/震。”卫惟慢条斯理擦了擦自己花掉的唇妆,应仰坐在驾驶座上看着她黑了脸。“看什么?”卫惟擦着口红瞥他一眼,“不认识我啊。”应仰还是看着她。卫惟抽了张纸巾拿给他,“你也想擦?”应仰没接,拿着她的手随意在她递过来的纸巾上蹭了两下。卫惟不由自主往后缩了缩,因为应仰拽着她的手在往他那边靠。车里瞬间变了气氛,纸老虎卫惟眨眼都小心翼翼。应仰突然就笑了,在人看来是英俊逼人,在卫惟看来是恶/魔的不怀好意。应仰稍稍用劲把她拽了过去,卫惟抓安全带没抓着被他拽进了怀里。应仰吻她耳后,带着咬牙切齿的笑意,“谁是爱哭鬼?嗯?”他又想起原来的事,“还有小作精,你倒是会起名。”湿热的吻在耳后蔓延,又听见他不怀好意的声音,“不想玩车/震?”他环着她腰的手已经爬上去,恶意用了两分力气。卫惟想给刚才鬼迷心窍的自己两巴掌,“我不想。”她去拽他锢着自己的胳膊,他手上使的力气却越来越大。卫惟的声音随着身子不稳,“公共场所,这样不好.....”应仰已经找准了地方,卫惟欲哭无泪求他,“别,我错了,回家好不好......”恰巧有车驶来,应仰低头轻咬,“好,回家。”应仰像是找到了确定的罪状要发落她,他根本没放开她,电梯一停卫惟直接被他扛进了家门。高跟鞋落在消音地毯上,卫惟终于有机会仔细观察了玄关墙上的浮雕。她和浮雕离得及近,手指紧紧扣住墙壁。应仰用行动告诉她什么是在太岁头上动土被就地正法。水晶吊灯晃了影子,在人的身上撒下星点碎钻。卫惟已经无力求饶,“我不是说你。”应仰的汗顺着喉结滴下来,不想给她辨别的机会,曲解道,“不是说我,你想和谁玩车/震。”卫惟眼睫沾了泪,“.....我不玩....”“谁是爱哭鬼?”“我......”话已经说不清楚,野兽让美人的音调支离破碎。玄关处灯光明亮,沾了水渍的墙壁浮雕闪着光,华丽地毯被蹂\躏的一塌糊涂。卫惟早就哭出来,熬到最后关头都哑了嗓子。应仰始终没放开她,尽兴后又堪称温柔地吻她脸上眼泪。抱着人往精心布置的宫殿里走,一众华丽装饰听见野兽变回王子的愉悦声音,“爱哭鬼才会说别人是爱哭鬼。”——宽敞卧室里灯光照眼,中间的柔软大床躺着一个女人,她裹紧薄被可怜缩在一小块地方,卸去脂粉干净的小脸楚楚动人。应仰放下拿过来的水和药去哄人,卫惟拽紧被子翻了个身不理他。应仰去抱她,卫惟晃着肩膀挣扎躲开,嗓子哑得不像样,“别碰我。”她大幅度动一下就疼,没忍住又缩了缩身子。应仰耐着性子去哄她,“让我看看。”“滚。”“喝水吃点药,不然明天嗓子疼。”“滚。”应仰好声好气给她道歉,“惟惟我错了。第一次在门口是我的错,那第二次第三次在浴室里......”他叹一口气没说下去,只能道:“都是我的错。”他伸手轻轻去拽她被子,“给我看看,家里有药。”卫惟抓紧了被子只有一句话,“滚。”应仰安抚她,“那给我看看你的腿,撞在浴缸上疼不疼......”应仰嘴里哄人的话不断,卫惟拿被子盖住了头,闷声道,“闭嘴你好烦。”应仰坐在床边守着,人不搭理他,可他不能不管她。第一次在门口是他心急了,卫惟哭完也没怎样。他给她洗澡,是卫惟自己不老实。她不老实,他根本忍不住。一时放纵,把人折腾得有点惨。最后卫惟腿软没站稳,直接撞到了浴缸壁上。卫惟一直用被子盖着头,应仰怕她闷到给她把被子拉了下来,卫惟还在置气,应仰干脆把人裹着被子抱到了怀里。“别乱动,疼的还是你,”应仰强硬抱住她,拿着杯子放到她嘴边,“喝水润嗓子。”“我要吃药....”卫惟被他紧紧锁在怀里像朵被逼迫的可怜小白花。应仰把治嗓子的药喂给她,卫惟躲开,“我不吃这个。”应仰顺着耍脾气的小孩,“不吃这个你想吃哪个?”卫惟想起来就感觉脸热,躲开他的视线骂他,“你不要脸。”“我不用你吃药。”“我不信你。”卫惟说话都有气无力,“我要回家。”应仰抱着她没应声。卫惟又强调,“我明天就回家。”“后天你就和我回应家吃饭。”“我不去了。”应爷用哄人的声音说强硬的话,“不行。”“你欺负我。”应仰这次真的忍不住笑了,“到底是谁欺负谁?”他说话脸不红心不跳,“你不在车上亲我,我会欺负你?我给你洗澡,你不咬我,我能欺负你?”“你说我不行,我不得给你证明?”应仰低头去亲她,“你自己非要来,现在怪我,你自己看看后背给我抓成什么样了?”卫惟呜咽了一声要推开他,小猫亮了爪子,挠在野兽身上不痛不痒。应仰坚持让她吃治嗓子的药,卫惟瞪他不依不饶。应仰放下她大大方方转身让她看后背,男人宽阔结实的背上一道道红印,和那狰狞的旧疤混合在一起。卫惟一看见他背上的疤就心软,应仰也懂得利用这仅有的一点优势。“我就是和你开玩笑。”她缩进被子里声音弱下来。“哪个玩笑?”应仰装傻,“爱哭鬼的玩笑还是你咬着我不服输的玩笑?你和你男人开这种玩笑?”前面那个就是个平常事,后面那种事他也能没事一样说出来。卫惟比不上他脸皮厚,又裹紧被子转过身去不再理他。时间已经很晚了,应仰也没再和她闹,收拾了水杯和药回来关灯睡觉。卫惟自己缩在大床一边,应仰硬气把人抱了过来,还美名其曰,“我没有被子。”被子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抱着卫惟睡。闹腾一阵卫惟睁开眼看他,又伸手去摸他有些扎手的下巴,“别人和我说你也总是哭。你就是爱哭鬼。你哭什么,我又不是不要你。”应仰搂紧她,“你要是真走我就哭。”“我还能去哪儿,你又不放我走。后天去见你爸妈,我是要回家拿礼物。”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阅读第105章 回应家应仰爸妈住的别墅区是独立门户, 各家各院都有专属的通道和大门。又到了门口保安敬礼的时候,花坛一个个往后退,中间立着雕塑的圆形喷泉和他们越来越近。卫惟有些不自在的往座椅里缩了缩。她这些小动作被应仰看得清楚, 他笑,“见你爸妈你害怕,见我爸妈你还害怕。你那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儿呢?”卫惟的手指抓了抓她的prada手袋, “都被你吓没了。”应仰笑得畅快, 伸手把她掐住包的手拿下来握住,“别怕,就吃顿饭, 你不想去我们现在就走。”他一向是随心所欲不顾别人想法,卫惟学什么都学不来他那种肆无忌惮的无常。眼看他要掉头,卫惟赶紧制止,“干什么啊,你好好顺路开车,别闹。”“你不是不想去?”“哪有, ”卫惟深呼吸, “我就是觉得有点尴尬。”她和应仰分合近十年,把周遭闹得翻天覆地。彼此的父母朋友都对人熟知,两个人更是把自己折腾得不轻, 连累家人父母操心。卫惟有点小疑虑,她问应仰,“万一......怎么办?”她中间半句话都说不清楚,应仰看她, 卫惟又说:“他们不会表现出来,但要是藏在心里......”应仰给她定心,“没有比你更让人满意的人。”他又笑,“你不是一直觉得自己天下第一,今天是怎么回事?”真烦人,这个时候他还笑的出来。卫惟无奈,“正经点,那是你爸妈。”应仰的车速降下来,揶揄道:“我都不怕你爸妈嫌弃我,你还怕什么?”“你多厉害。”卫惟小声嘀咕。刚嘀咕完,发现应仰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车开进了庭院里。车停了,应仰拧了钥匙熄火。他刚解开安全带被卫惟叫住,“等会儿,你先别下去。”卫惟根本没关注他,只在掏镜子补妆,最后整个人朝向应仰问他,“我的妆还好吧?”她一上午都在试衣服,还特地画了精致淡雅的妆容,实打实的名门闺秀。应仰随意看了一眼,及其敷衍地“嗯”了一声。卫惟不乐意了,拽他的衣服,“你看看我,你好好看。”“祖宗,”应仰转过脸来看她,“我早饭都没吃只陪你挑衣服。我妈比不上你,家里佣人都是三十五岁以上的,没有比你更年轻貌美的人。”“你和我妈又不是没见过。”“第一次登门,总不能和原来一样。”应仰开了车门,“怎么不能一样?”他下车绕到副驾请她,“第一次和我妈吃饭的时候你不是表现挺好?”两个人你来我往闹一阵,刚才的紧张劲都过了。周围没人,卫惟在他腰上拧了一把,“别提原来的黑历史。”当初给他过生日被他亲妈撞见,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应仰拿了她准备的礼物,抓着她不老实的手带她往里走,刚走几步又坏心眼地告诉她,“那有监控,你刚才掐我肯定被拍了。已经露馅就别装了,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庭院里再过一道门才是内院别墅,两个人一进门就有人迎出来,沈曼华亲热拉住卫惟的手,看她像是在看自己亲女儿。四个人一起吃饭,桌上菜品都是上等佳肴。卫惟吃相雅观,细嚼慢咽入口得少。应右为也尝试着关心她,“不用拘束,喜欢吃什么都随意,晚上让厨师换菜谱。”吃过饭应仰和应右为去了书房谈事,沈曼华拉着卫惟说话。沈曼华让齐嫂拿来她早就准备好的首饰盒,打开是个翠性浓郁的翡翠镯子,色质极好却不显老气。“惟惟,”沈曼华拿着镯子问她,“阿姨给你戴上好不好?”她说:“金银有价,钻石和翡翠无价。钻石是应仰该干的事,阿姨没有什么能给你的,你收下这个,阿姨就很开心。”卫惟没拒绝,她笑道,“阿姨之前给过我的,我都收好了。”沈曼华笑得开心,“这些东西不嫌多的,你喜欢就好。”——明天八月二十号是应仰的生日,沈曼华心知留住卫惟就能留住儿子。应仰表示都可以,卫惟便顺着沈曼华的心意住了下来。睡前卫惟靠在床头在看书,看了一会终于看不下去,放下书和应仰说话。“我觉得这样挺不好的。”应仰拿开书放到一边,问她,“哪样?”“住你家啊。”卫惟说,“我在外面和你同居就算了,现在来你家吃饭还要都觉得不太对。”“有什么不对,”应仰把她搂住,“你和我分得这么清楚?”卫惟笑着扑进他怀里,手指点点他的胸膛,“应仰,我和你说个事。”应仰就知道她那副忧愁样都是装出来的,抓住她的手问,“什么事?”卫惟向上抬头凑到他耳边,“阿姨说叔叔想让你收下贤众......”卫惟的话刚说完,应仰顺势低头吻住了她,应仰按着她的头不放手,马上就要带着她滑进被子里。卫惟挣不开去拧他的腰,含糊不清道:“我还没说完。”应仰已经把她压床上,手也顺势伸进去,卫惟推他被他按住手,应仰动情问她,“想要吗?”他满脑子都是这个,她连话都不能好好说。卫惟气急拒绝他,“不想。”想不想她说了不算,应仰已经把两个人的衣物扔到地上。他虔诚吻着前几天留下的印记,手上的动作没停。吊灯照耀,卫惟难受又难堪。应仰又问她一遍,“要吗?”“不要。”卫惟撇过头去。应仰笑着咬她脖子,“我说的是你刚才说的股份,你想要吗?”一流笑面虎就是应仰,禽/兽败/类之王也是应仰。卫惟已经更难受,咬着牙道:“要不要是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想要我就要,都是你的。”卫惟闷哼,声音已经变调,“随你。”“好。”应仰埋头吻她笑了一声,“听领导的,随我。”话刚说完他就进去,托着卫惟和她紧密契合.“那就要,反正都是你的。”卫惟一向惯着他,想怎么样都顺着他来。应仰的汗水从额头滴到她锁骨上,不算明亮的夜灯让整个房间更添气氛。应仰又用了力,声音里是满满的知足愉悦,“今天怎么这么乖?嗯?”卫惟任他抱着没搭理他,像是破罐破摔一样只想他快点。应仰又咬她一下,“想快点?不可能。”墙上的指针转了转,借微弱的夜灯光能看清时针、分针和秒针的一瞬间重合。卫惟在那瞬间抱紧了他,整个人都依附着应仰。她的吻落到他脖颈里,公主用自己的方式为王子唱赞礼。“仰哥生日快乐,”卫惟吻他侧脸,“我爱你。”——应仰是抱着那句“我爱你”睡着的。明明一切都是卫惟主导开始,但她这样直白的时候却是屈指可数。甚至堪称可遇而不可求。这些年想起她总是彻夜难眠,想看她笑,想听她说话,听她正经说话,听她随意说话,听她撒娇说话。可是他听不到,甚至连打电话都是种奢望。也多次做梦梦见她,看见她就在眼前,想去抱她却抱个空。有人说一连三次梦见许久不见的人,便是那个人正在忘了你。应仰不信这个,又怕这个。他不止一连三次梦见她,他是回回都梦见她。梦见她就能好一点,哪怕是远远的看着,于他而言就是美梦。他想梦见她来一解相思苦,又怕她是真的忘了他。现在终于熬过苦日子,人就在他身边,天天和他说话笑给他看,他只要伸手就能抱到她。应仰梦见原来的一些事,迷迷糊糊中突然就想抱卫惟。他闭着眼伸手,什么都没抱到。梦里的事又在心头浮现,应仰瞬间被吓醒。倏地睁开眼睛,天已蒙蒙亮,床上只有他一个人。房间里也没人,应仰疯了一样开门出去,在楼梯口处看见了披着他的外衣正在上楼的卫惟。卫惟没想到他也出来,笑道,“你也醒了,我还想再睡一会........”话还没说完,应仰已经过来紧紧抱住她。他把她搂在怀里大口呼吸,脑袋垂着埋在她脖颈处,像小孩子找到了弄丢的依靠。卫惟轻拍他后背,哄道:“怎么了?”应仰抱着她不说话也不松手,两个人就站在楼梯上,楼下已经有在忙碌的佣人。齐嫂正好拿着药过来,只看见她的背影就问:“卫小姐,您看看这种药可....”齐嫂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自家紧紧抱着人不放手的少爷,自觉把“以吗”两个字咽下去并给人清场。“做噩梦了?”卫惟抚着他的脊背。“你去哪了?”应仰活过来问她,他嗓子一时有些哑,眼睛也泛着红。“我嗓子不舒服,总想咳嗽。我怕打扰你,开门透气遇见了齐姨,她带我下楼喝水找药。”卫惟都给他解释清楚,又安抚他,“我们回房间好不好?我再陪你睡一会。”——把人哄回去又睡了一会儿,八点天光正好,应仰已经恢复正常。卫惟躺在床上闹他,“老实招来你梦见了什么?”卫惟本意是逗他玩,谁知应仰不怕丢人敢梦敢说,“我梦见你又走了。”卫惟无可奈何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笨蛋,我不做赔本生意的。”应仰把她抱进怀里没说话,他喉结上下滚动,良久轻声说:“惟惟我们结婚吧。”卫惟没说话。应仰的心沉了沉,他蹭了蹭她的头发,又问她,“不想和我结婚?”怀里人没动静,应仰敛下黯淡的眸子,不敢看她只看别处,他低声求她,“你想什么时候结婚?我都可以等。”她还是不回应。应仰的眼眶又微湿,终于鼓起勇气低头看她,发现怀里人早就睡过去。她任他抱着缩在他怀里,睡颜温柔恬静,应仰又把她往怀里搂搂,自己勾了勾唇角,原来她不是不理他。又是一场乌龙,人现在在他怀里,应仰突然间就知足。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阅读,求评论呜呜呜大小可爱们都去哪了?是都忙着考试上班了吗?单机心凉,有人理我吗?考完试回来理我也可以,祝大家考试和工作顺利,第106章 还愿两个人还一起住在华悦府, 相处方式像极了夫妻。他们上下班顺路,再不需要司机。应仰开车接送卫惟,或是卫惟早退去接他。家里不用住家保姆, 钟点保姆只定时来打扫那空余无人的几百平。两个人隐私卧房和经常活动地带都由卫惟自己收拾,她还不时亲自教导应仰该怎么做家务。一个人在美国生活了这些年,卫惟收拾家务和做饭早就得心应手。应仰也受她影响, 和她一起亲自动手丰衣足食。这样的小日子让人满足, 是真正水到渠成不可强求的人间幸福。——昨晚由沪城飞北都的航班于23点落地。应仰出差回家,进门看见正厅里灯还亮着,卫惟在显眼的大沙发里小憩。她一直在留灯等他回来。应仰把人抱回卧房床上, 自己去换衣服洗澡。出来时卫惟已经醒了,慵懒靠在床头看他,开着玩笑说,欢迎挣钱养家的大老板回家。早上九点,应仰关了感应闹钟起床。卫惟已经不在卧室,应仰收拾好自己去找她。宽敞现代化的开放式厨房里, 有女人在忙着做早饭。卫惟的头发随意挽着, 穿着热裤和应仰的t恤。他的t恤对她来说是大号,肩线处塌下去,又让衣服长了一截。热裤很短, t恤下摆遮到她的大腿。她在煎蛋,手边小锅里还煮着别的东西。应仰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有些扎人的下巴贴上她的柔滑侧脸。应仰吻她头发,“吃什么?”“三明治和意面, ”卫惟把煎好的鸡蛋盛出来,问他,“奶油培根还是意大利肉酱?”“都行。”“那奶油培根吧,”卫惟转了转身子向他回礼,她亲亲他的下巴,“我想吃这个。”计划永远不如变化。煮面的水都烧干了,她也没做成一直都在做的三明治。——卫惟盖着毯子躺在宽大沙发上看旁边容光焕发的男人,她恨得要死。“我好饿。”“我让人送餐来。”华悦府底下就有高级餐饮,不过是一个电话的事。“我真的想吃奶油培根意面。”应仰揉揉她的头发抱她去收拾,“好。”卫惟精疲力尽也要宣布决心,“我再也不给你做饭了。”“那不行。”应仰倒打一耙,“谁让你穿着我的衣服四处晃悠。”果然是一天比一天狗的狗男人。卫惟咬碎银牙骂他,“你不识好人心。”——两个人吃了顿早午饭,卫惟算是完成心愿吃到了奶油培根意面。应仰没浪费她做的半成品三明治,自己在微波炉里热了热。他给卫惟盛了碗浓汤,问她,“什么时候给我煮鸡汤面?”“我说了我再也不给你做饭了。”“行啊,那我以后也不用转移阵地了。”卫惟瞪他一眼,应仰讨价还价和她商量,“下午给我煮鸡汤面。”“就是普通面条,”卫惟服气,“你至于吗?”简直是魔怔了。别的饭菜都不行,心心念念偏偏要吃鸡汤面。“你不知道,”应仰低头笑了笑,“应灿和我说你给她煮面吃的时候,我有多嫉妒。”“她说你是那里厨艺最好的中国人,经常有熟人聚到你家里去吃饭。”应仰自嘲,“我把应灿说的你最拿手的菜都吃了好几遍,总感觉别人做的都不如你做的好吃。”“可惜我吃不到你做的....”“停,”卫惟无奈叫住他,“打住,别再演讲抒情散文了。我给你做,下午就给你做。”——这几天的天气不太平常,刚才两人吃饭时还是晴天,一会儿就看见落地窗外乌沉沉的大片云朵。刚说了几句话听见外面大风撞窗,闷雷滚过,接着是“哗啦”一声,天幕中倒下倾盆大雨。卫惟坐在沙发上看天气预报。手机里显示下午三点后是晴天。窗外雨越下雨大,高层玻璃被加上一层又一层毛质磨砂特效。屋里开了灯,和外面是两个世界。卫惟却提不起精神来,阴雨天总让人无力昏沉。应仰在看财经杂志,她站起来往卧房里走,“你自己看吧,我要去睡觉。”早上劳累过度,再加上气氛正好,卫惟一觉睡到下午三点。闭着眼在床上滚了滚撞到男人结实有力的腿,应仰就势伸手把她捞过来。卫惟睁眼看他,应仰还在看东西,从财经杂志换成了股市分析。卫惟翻身要挣开他,应仰揽着她不松手。“松手,我没睡醒。”“三点了,该醒了。”窗外雨已经停了,太阳如天气预报所说正在一点一点露出头来。卫惟拿过手机来看看,新闻说公园里景观湖的水位涨高。她又翻身回到他怀里,使坏挡住他手里的分析报告。“别看了,晴天了,我们出去玩吧。”应仰放下手里的资料,低头问她,“去哪?”卫惟想了想,眼神明亮动人,“去北部公园。”应仰说:“好。”——卫惟和应仰穿着白衬衫和黑色系的裤子配了情侣装。刚下完雨的公园里人不多,长相惹眼的情侣得到了许多带着好意的关注。应总脱下西装,领着他容颜正盛的姑娘。两个人哪里是二十六岁,时光倒流,明明还是当年那一对惹人艳羡的少年。下完大雨泉里涨水,涨水能看见大锦鲤。真的有金黄和花色的大鲤鱼从池底游上来跃出水面,卫惟倚着栏杆探头,应仰揽着她的腰让她小心点。卫惟在看锦鲤,应仰在看她。卫惟问一旁的工作人员是否可以投喂,工作人员说可以用定量鱼食。应仰给她买来鱼食,卫惟小心翼翼撒下去,引来一片鱼儿争抢。手里的少量鱼食喂完了,卫惟双手合十闭眼对锦鲤许愿。许完愿睁开眼,正好锦鲤都散了,卫惟拉着应仰走,去下一个目的地。应仰跟着她走,笑问,“刚才神神叨叨许的什么愿?”“什么神神叨叨,”卫惟不高兴,“你好好说话。”“行,”应仰顺着她,“刚才许的什么愿?”“你自己猜啊,我就不告诉你我许的什么愿。”她快乐得像自由的鸟儿,从他身边飞走又飞回来。绕啊绕啊,绕到了惦念已久的地方。这些年也拜过寺庙香堂,跪过许多佛祖神仙。求来求去,总不忘了月老手里那根红线。北部公园里有个庙,能结红线,求姻缘很灵。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是许多有情人心里的愿望。惦记了这么久,今天是许愿还愿一起来。敬香,叩拜。两个人并排跪在蒲团上,上头是喜笑颜开的老神仙。这样就够了,就当这是拜天地。庙里有抽姻缘签的地方,还有挂满了红绳心愿的大树。应仰往抽签的地方看去,卫惟拉着他走,“应仰我们不去看那个。我比签准,你只要信我。”装了小笺的桃花符上系紧了红绳,卫惟看准了树上的好枝干,指挥应仰往那里挂。一圈,一个结。两圈,两个结。卫惟还不满意,告诉应仰再系紧一点。红绳缠枝干,红线系手腕。大树上符带飘飘,大树下的璧人相视而笑。小笺上没有多余的话,只有一个应仰和一个卫惟。两个名字排在一起,老天爷就知道他们的心意和愿望。这是他们十七岁时就想做的事情。岁月变迁,世事无常,还好他们再找到彼此,能抹平曾经那些名为遗憾的事。正如袅袅焚香中,卫惟心里想:和应仰一生一世,永不分离。还有锦鲤池旁,她许愿保佑应仰无灾无难,福乐安康。应仰想的多一些,一生一世不够,他想永生永世。他要与卫惟同眠到百,子孙满堂。——回到家是七点多,出门前准备的鸡汤早已煨好。卫惟拗不过他,晚饭真的只做了鸡汤面。浸了鸡汤的毛细面条根根分明,香气充盈于室。卫惟没吃出什么特别的滋味来,应仰却像在品鹿髓龙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