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越刷了卡,三人找了张期末考试出卷人临幸过的桌子坐下了。“你们的食堂居然比我们那还便宜,”林继衡酸溜溜地夹了一块肉放嘴里,表情马上就变得更酸了,“靠,也比我们那难吃。”“价廉物美主要是想得挺美,”宁随指了指自己绿油油的餐盘,又指了指司越的,“不然我俩为什么只要素的。”司越两手一摊,林继衡脸都麻了。中计了。他把筷子撂开,表情十分费解:“什么仇什么怨啊?为了坑我下水这么为难自己,不像你俩的风格啊。”“所以很显然,我们并不是在坑你。”宁随忽然笑起来,举起胳膊用力挥了挥。林继衡心口倏地一跳,陆思睿的脚步声从他身后传来:“我来了!咱们去吃饭吧!”“你今天不是满课吗?”林继衡傻坐在座位上,仰头看着他。陆思睿背了个鼓鼓囊囊的双肩包,看样子赶得很急,额头上都冒汗了:“老师临时有事,下午的课上不了,所以我就赶过来了。”“我们学校新开了一家日料,特别好吃,但是难找。思睿说他只记得食堂在哪,所以就定在食堂碰头了,”宁随伸手掂了掂陆思睿的书包,“怎么这么沉啊?”陆思睿笑道:“给你们带了礼物。走吧去吃饭,我都饿死了。”“算你们有良心。”林继衡嘀咕一句,他把陆思睿的书包抢过来自己背上,三人收了餐盘转移阵地去了日料店,喝喝小酒聊聊天。明天是周末,宁随和司越早就计划好带他们在这边玩一圈儿,所以吃到□□点的时候就结了账,先送林继衡他们回酒店,再拿上陆思睿送的礼物散着步回家。“猜猜这是什么?”宁随刚到楼底下就耐不住好奇了,一边拆一边问。盒子不是很大,司越想了想,说:“灯?”宁随把礼盒盒盖一掀,看见了一颗圆溜溜的白色的球。“还真是,”盒子里还有个底座,他拿出说明书,借着路灯扫了一眼,“磁悬浮灯,还是感应的,可以放房间里,晚上去厕所什么的照个路。”“嗯,”司越点点头,“收起来吧。”宁随把灯装回去,空出的那只手就被司越拉住了,他笑了笑,扣住司越的手指大幅度甩动,一边得瑟一边嘴欠地说:“我觉得跟你拉手没以前有意思了。”司越眯了一下眼睛:“哦?”“高中的时候啊,走哪儿都被盯着,偷偷牵一下就觉得很刺激,现在不用躲躲藏藏了,多没劲啊,”宁随松开他的手,哥俩好似地在他后背上拍了几下,一脸遗憾地说,“可能这就是三年之痒吧。”司越没说话,直接蹲在他面前两手一抄,把他整个人背了起来。“干嘛?”宁随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帮我挠痒,”司越说,“先挠个三年的。”宁随把礼物盒放在他脑袋上,弄乱了他的头发:“快点放我下来!”司越说“不行”,然后背着他上楼回家,一直到浴室里才把人放下。一小时后。宁随穿着睡裤窝在被子里,他打开湿了大半的礼品盒,把磁悬浮灯拿出来放在床头。底座里装了可充电电池,一碰开关那灯就亮了,宁随调好亮度,让它悬在底座上滴溜溜地转。司越吹干头发走出来,腰上只围了一块浴巾,胸肌腹肌人鱼线一览无余。宁随从被窝里跳出来,蹲在床上吹了声口哨,像个耀武扬威的小色狼,把自家男朋友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看够了,他翻脸不认人,扬着下巴说:“禁止衣冠不整,禁止卖色,不要仗着自己学习成绩好就可以不守男德。”司越似笑非笑:“行啊,下次再有人围着我要联系方式,你记得甩一本男德在他脸上,叫他离我远点。”宁随表示很喜欢这个操作,但他还是要继续装逼:“那多没礼貌。”司越在他脸上捏了一把:“你就会窝里斗。”宁随抬脚就想往他身上踹,但刚一动就牵扯到酸痛的肌肉,只好又默默收了回去,无声嘀咕了一句:“你不也是。”宁随擅长窝里斗,而司越擅长被窝里斗,俩人三五不时斗个几回,流着汗哼着声,但宁随刚洗完一个麻烦的澡,今天不想再折腾了,于是决定鸣金收兵。但有的人就是喜欢撩战。司越俯身靠过来,从他的鼻尖亲到下巴上,骨节修长的大手按住了他露在睡裤外的小腿。“明天要早起陪他们去玩,”过分熟悉的alpha信息素太容易让人失控,宁随硬着脖子开始找借口,“今晚不能熬夜!”“才十点,”司越搂住他的腰,低声道,“还有时间。”“那也不……等等!”宁随灵机一动,用力蹬着床板往后退,“你先赔我的笔!都给你用没水了。”“现在赔。”司越抓着膝盖把人拽回来,低头亲上他的锁骨。“那你就去买啊。”宁随想推开他,可alpha肌肉结实的身体牢牢压着他,根本推不动。“不用那么麻烦,”司越撩开他的衣服,哑着嗓子说,“笔没水了,你有啊。”宁随:“………………”他整个人懵在床头,司越的手指熟门熟路地埋下去,宁随咬着牙抽了口气,床头柜上的悬浮灯忽然暗了暗,随即发出了不可描述的声音:“啊……”司越动作一顿,宁随如遭雷击。两人齐刷刷扭头,随着那不断变化的明暗光线,悬浮灯里持续传来低闷的轻哼、喘气和碰撞的水声。宁随的脸红得都快滴血了,他恨不得当场掐死自己,或者现在就打个车去掐死陆思睿。仿佛宇宙爆炸生物进化恐龙飞向天际人类创造文明……在漫长又漫长的十几秒后,那声音终于停了。灯光稳定在最大亮度,里面传来陆思睿乐呵呵的声音:“喜欢这个礼物吗?它会在盖子第一次打开后随机录下几段声音,然后在捕捉到相似音频的时候将录音播放出来,还会根据音调高低自动变换光线。我觉得挺有意思的,所以没有提前告诉你们,就是想给你们个惊喜。”什么他妈的叫他妈的惊喜。宁随惊喜得直接把他拉黑了。作者有话要说:写“笔没水”这段的时候特意发给基友看了看我:耍流氓算不算ooc?她:可能不是ooc我:嗯?她:只是司越长大了我:哦——(恍然大明白)于是果断发出来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榄叶、华灯 10瓶;第66章 番外2又是两年后梁皓扬抱着一束满天星站在梧桐树下,草坪上成群结伴的身着学士服的毕业生中,他一眼就认出了言颂。他今天是请假过来的。四年前的六月,他也是这样请了假回到南岐一中的校门口,一声不吭地骑上共享自行车,顶着烈日陪着他放不下的人从考场到学校来来回回地跑了两天。他没有回家,而是一个人住在酒店里,高考结束后就赶回了学校,所以这件事连梁洋洋都不知道,只有宁随在瞎溜达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他,从此之后有事没事就要跟自家姑姑聊几句同a恋自由。后来言颂跟他考到了同一个城市,虽然来回地铁要坐两个多小时,可他非常、非常高兴。同城读书的这三年里,两人一有假期就到处去玩,吵架拌嘴当饭吃,吃完这顿还有下顿,但怎么都不影响感情。后来言颂的室友为了追女神而去烘培店里学做好吃的,言颂不怎么知道回事,脑子一热也跟着去了,这一学就是几个月,做出来的成果全进了梁皓扬的肚子里。外酥里嫩的葡式蛋挞,细腻冰凉的慕斯蛋糕,柔软香甜的软欧包和造型越来越好看的巧克力……梁皓扬觉得那段时间过得飞快,可现在回头一看,过得快的何止那几个月,就算是几年,漫长的一千多个日夜,其实也是眨眨眼的功夫就走远了。十八岁的时候总觉得什么都还早,写完作业可以多打两局游戏,出去玩可以走到哪算哪,而如今他出来工作一年了,轻狂的那页翻过去,肆意的那篇也翻过去,于是人就不能再没有顾虑了。梁皓扬捏紧手里的捧花,把心里的茫然全叹出去,扬声大喊——“言颂——”那声音落地发芽,刹那生长,枝桠连着六年前莽撞动心的相遇,牵着六年后无路可走的慌张,是他破土而出的情意,是他惶惶不可终日的念想。“言——颂——”言颂倏然回头,他一把扔掉学士帽,带着灿烂的笑容和热腾腾的风,飞快地扑过来抱住了梁皓扬。“我毕业啦!”言颂用力拍着他的肩膀和手臂,蹦蹦跳跳停都停不下来。梁皓扬勉强稳下情绪,把他拉到树荫下,擦掉他额头上的汗水:“毕业证拿了吗?”“还没呢,一块去呗,”言颂把学士服也脱了,反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后背,“我爸妈都热得提前去宿管站等我了,走,咱们也去教务处吹空调。”“工作定下了?”梁皓扬问他,手指悄悄一抖,“校招的那几个,选出来了?”言颂在校招时拿到了好几家的实习offer,而他最想去的那家公司和宁随他们在同一个城市,简直喜上加喜。唯一的不好就是离这里太远,足足隔了两个省份。但他不知道言颂在自己的未来规划里,会为他考虑几分。“我爸妈都叫我去我哥那边,”言颂掰着手指,一脸苦恼的样子,“但我觉得老跟他混太没挑战了,而且那家公司的活儿有点无聊。”要好玩,还要有挑战,但能留在本市的工作只有一个,而且完全不符合他的要求。梁皓扬笑了笑,半真半假地问:“那怎么办?”他不知道这是问言颂还是问他自己。“凉拌咯。”烈日炎炎下,言颂打了个哈欠,看起来像是没睡好。“昨晚干嘛去了?”梁皓扬好歹是过来人,心里清楚得很,“毕业聚餐还是通宵联络感情?”“通宵打包收拾行李,”言颂说,“有什么好聚的啊,我们宿舍四个人全留在本市了,一个出去打天下的都没有,我五湖四海皆朋友的计划泡汤了。”梁皓扬一愣:“什么?”“校招的不要了,”言颂笑着搭住他的肩膀,“我重新找了份工作。”“你怎么没跟我说……”梁皓扬马上反应过来更重要的问题是什么,“工作在哪里?你住哪?”“怎么没说啊?工作的地方咱俩去过,”言颂卖了个关子,又说,“住嘛,刚刚也告诉你了。”梁皓扬被他接连两个重磅炸弹弄得措手不及,整个人都呆愣愣的:“什么?”“凉拌啊,”挽着学士服的手臂都捂出汗了,言颂把衣服往他手里一塞,将满天星拿过来自己捧着,“你住的那边楼下的凉拌海蜇挺好吃的。”…宁随抱着笔记本电脑半躺在沙发上,观看言颂他们学校的毕业典礼直播。司越毫不意外地保研了,一个假期都在忙些各种各样的事情,根本抽不开身,宁随倒是能抽,但他是抽风了,突然烧到39.5度,刚刚才从医院挂完水回来。而陆思睿林继衡他们又跟潘正航新交的女朋友一块儿去毕业旅行了,言颂的毕业典礼上除了父母就只有梁皓扬一个亲友团,可想而知他会是什么反应。这会儿宁随左手电脑右手手机,挂在微信上严阵以待,万一言颂发脾气了他就立刻上去哄人,诚意做得足足的。结果他还没等来言颂的兴师问罪,先等来了自家老爹的絮絮叨叨。“小伙子,发烧好了没有?”笔记本屏幕上是宁大厨中年微胖的脸,“吃点有营养的东西好得快点。”宁随点点头:“吃,满汉全席什么都吃。”“司越呢?”宁端问,“你们待会谁做饭?”“他忙死了,”宁随盘腿坐起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谁都不做,叫外卖。”宁端摇了摇头:“外卖吃多了不好的,反正你那边的店还没开好,趁这段时间学学做菜也行啊。”课业繁重,要忙的事情多,他俩都难得自己做饭,宁端本来打算请一个靠谱稳重的阿姨上门打理一日两餐,可他们中午基本没空回家,又不乐意让陌生人住进来,所以这四年来都是看到什么吃什么,天天就盼着附近那几家味道不好的店赶紧倒闭换点新口味。“不行,”宁随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学。”他在大二的时候其实也计划过考研,但后来又改了主意不想继续读书了,他一有空就去香氛博物馆气味博物馆,还四处拜访一些小众香水品牌的创始人,目前正在全力筹备自己的香水店。宁端和夏蓉都没把学历看得太重,自然也就由着他去了。“那寄过去的燕窝收到了没?”宁端絮絮叨叨地说,“这个东西吃的时候其实不麻烦的,营养又好,你黄阿姨都给你整理出来了,你看一眼就会了。”宁随扭头往手机上看了一眼,发现看都看不完,更不可能会。他的厌学情绪覆盖范围广持续时间长,具体表现为对任何需要学习的事情都没有半点耐心,当然也包括了对“燕窝如何吃才更有营养”的几千字长论文的嫌弃。于是他不耐烦道:“直接养一只燕子在家里跟它对着吵不就完了?把它气疯了它自己就主动往你嘴里吐口水了,还煮什么煮炖什么炖啊。”宁端:“……”玄关传来输入密码的声音,司越推门而入:“你要把谁气疯?”“没谁,”宁随把电脑端起来塞给他,“我爸找你有事。”司越礼貌道:“叔叔好,有事您说。”宁端:“…………”他感觉自己被儿子嫌弃了。“没事,叔叔夸你俩会过日子。”宁端木着脸挂断了视频。虽然宁端没说,但司越还是听明白了。他翻着通讯录里那一串餐馆经理的名片:“想吃什么?五菜一汤够不够?”他俩远在外省上学,占不到太多爹妈的人脉关系,不过只要钱够了,什么私房菜定制菜照样送外卖,宁端这回纯属瞎操心,低估了他俩吃香喝辣的本事。“你喂猪啊?”宁随摇摇头,“没胃口,我现在又想睡觉了。”“那样对胃不好。”司越说。“你懂什么。”宁随对保研的学霸口出狂言。“火气那么大?”他摸了摸宁随的额头,温度已经降回正常范围了,“早上就没吃几口,现在怎么也得吃点。”宁随撇了撇嘴:“行吧,那我勉为其难给你个面子。”司越眼底含笑,宁随关掉笔记本电脑,把言颂抛诸脑后了。“对了,院长今天找你去干什么?”宁随问。司越翻出宁随的药,挨个检查他有没有按时吃,随口说道:“过几天有个演讲比赛,他叫了我们院里几个人过去,让老师给我们讲讲注意事项。”宁随眉毛一挑:“你那个学妹是不是也去了。”司越抬起眼睛:“她也算你学妹。”“她可没追求我。”宁随寻衅滋事,在吃正餐前见缝插针地吃了个醋。他两手叉腰:“老实交代,你俩在一块呆了多久?她看你看了你多久?”司越算了算,不确定道:“半小时?”宁随一听就不高兴了:“不行,你过来,我得把她占的便宜都占回来。”他把司越拉到沙发上坐下,司越毫不抵抗地被他占了一轮便宜。占完以后,宁随抓着他的手腕看了看表:“才几分钟。”司越慷慨大方地抬起头:“那你再亲半小时?”“不要,”宁随放开他,“我嫌嘴疼。”“那就用别的办法,”他笑得意味深长,“不用动嘴的那种。”宁随义正言辞:“少来这套,是我占你便宜,不是你占我的。”“好吧,”司越点点头,挽着袖子站起来,“给你做点好吃的,我亲自下厨。”说完,他从冰箱里拿出端出一盘桃子,放在岛台上。…“要做酒酿桃子?”厨房里,宁随站在岛台前,上面已经摆着刚蒸好的酒膏、新鲜的水蜜桃、优质的白桃清酒和一只小瓷瓮,“零食不能吃太多。”“我喜欢。”司越从后方贴上来,将他背后一对蝴蝶骨拘在胸口,一手撑在大理石台面上,另一手捧起一颗饱满的蜜桃。骨节修长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按捏着颇有分量的果子,指尖轻刮片刻,而后缓缓剥下表面的果皮,只留满手滑腻的软甜果肉,稍一用力便会在粉白的蜜桃上留下淤色的指印。“……轻点。”宁随嫌他臂间窒闷,忍不住往前躲了躲,手臂撑起的笔直肩胛骨护翼着凹下的一串脊珠,夕照的余晖洒落满室,不明不昧的阴影流淌在他白色半袖的褶痕间。“嫌我重?”司越抬起手,原本撑着台面的冰凉掌心覆住宁随温热的手背,紧扣着他的手指,带着他握上半边甜桃,“那你自己来。”“我不要,”宁随被屋里未散的暑气蒸红了脸,他难忍臊意地伏在白色大理石台上,急促地呼吸着所剩无几的清凉,“我不会弄。”“这有什么难,”司越牢牢抓着他的手,二人十指交叠,“来,你会的。”司越手上微微用力,一截手指陷入了桃肉间。“下一步怎么做?”掌心抚过粉白凝润的软桃,他喉结滚动着带出一声低哑的问询,同时埋首在宁随颈后,深嗅着他身上那与蜜桃如出一辙的清甜果香。“酒膏……”宁随回忆着司越之前教他的那些,抿着嘴唇低声道,“把酒膏,放进去。”司越引着宁随的手指挖出一块热烫的白色酒膏,慢慢填入了软桃肉中。宁随忍不住喘了口气,傍晚的长风吹不散浓夏的殷殷灼红,司越也热出了一身的汗,他眯着眼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潮湿的额发却不肯听命,半遮半掩地吻着他的眼皮。他用手指捻着桃尖,掌心下跳动的勃勃生机涨满了胸腔,随后收紧双臂将身前的人牢牢锁在怀里,眼底雪亮的眸光翻涌不息。“别弄……过了。”宁随反手摁住他的手背,眼角眉梢都泛起了薄润的水色。司越俯身在他锁骨上咬了一口,不断积攒的潮雾沿着下颌滴滴滑落,纠缠的汗在湿黏的衣料上一次又一次地留下水痕,半透的衣料欲语还休,透着后背起伏的线条。待眼前失神的模糊散去后,司越终于松开了宁随的手指,收拢手臂掐住他窄瘦的腰肢,然后俯下身环抱着他的后背,用牙齿叼住他泛红的耳骨,抿着唇轻轻摩挲:“这次做几个?”宁随回手捉住他的手腕,有些吃力地抬起头来,看着桌上那盘渐生重影的水蜜桃:“一个。”“两个。”司越含吮着他颈后那块微微鼓起的小桃,掌纹擦过他绷紧的手臂,将那段碍事的衣袖堆叠着卷上锁骨后,心满意足地收紧五指,包裹住他骨肉匀凝的肩头。“一个,”宁随将额头埋入掌心,忍得眼圈发红,“就一个。”“三个。”司越手腕一翻,将那颗做好的酒酿桃子放进小瓷瓮里,然后又往里面倒了小半瓶白桃清酒,看着那白软的果肉慢慢将殷红的酒色都吃进去,一分一分地染上了醉人的酡红。见他自顾自地又拿了一颗桃子,宁随只好妥协:“最后一个!”“好,”司越闷笑一声,胸腔共鸣的震动扰得宁随后脊一阵酸麻,“听你的。”他捧起桃瓣时指节灵挑,长睫掩映下的黑眸中透着缱绻欲滴的温柔。可再次填入酒膏时却用上了几分接近凶狠的力道,沉抑的呼吸声声入耳,肆无忌惮地扰散了对方所剩无几的清明。宁随再也无力计较这气死人的听话,只是忙着呼吸都已经要不堪重负了,他张唇启齿,脑袋后仰着抵在司越的锁骨凹陷处,手臂贴着潮雾的大理石台,双肘和腰胯都磨出了大片的红痕。司越偏头看了一眼台上的小瓷瓮,先放进去的那只桃子浸在清酒中泡软了,融化的白色酒膏混着甜香的果汁缓缓从微张的小口中流出来,搅浊了原本清亮澄澈的酒液,却酿出了一簇夺魂摄魄的炽焰。在沸火中熬化的骨肉再也撑不住颤抖的身体,宁随彻底软在了司越的臂弯,连皮带血几乎全被身后那人榨取得一干二净。他将攥成拳的手背压住鼻梁,在深浓的暮色里将身体弓成紧绷的弧线,闭眼等待海潮冲上崖巅,席卷人间一切情与爱的执念。第二枚醉桃被投入瓷瓮中酝酿,二人调转了身位,司越坐在大理石台面上,餍足地拥紧了昏昏欲睡的恋人:“累了?”“好困。”宁随窝在他圈出的怀抱里,五谷杂粮堆出了凡躯俗体的沉重,可那真真切切的重量稳稳当当地压在他心里,他们相互标记相互占有,再也没有比这更确凿的安全感。他垂眸吻住对方的眉心,十指相扣间,忽然就明白了缠绵的意义。那是彻底抛弃一切地沉沦在爱里,再藉由身体毫无保留地向对方倾诉,耳鬓厮磨的交融温柔又炽烈,满足到想把自己磨碎了融到他身体里,又只想很轻很轻地叹一口气,呼吸着他的呼吸。作者有话要说:阉,微啵,懂?这本来是两章的内容!!但是最后一段!!不让我!!!单独发!!!!我也没办法啊!!!!!就!硬拼起来!!!!!!第67章 番外3很多个两年后大家好,我叫梁言,梁是梁上君子的梁,言是言而无信的……对不起,让我重来一遍。大家好,我叫梁言,梁是老爸的梁,言是老爹的言。他俩不用我介绍太多,主要是也没什么可介绍的,他们平凡而无聊的一生中唯一值得称道的事情就是领养了我。以他们俩的倒霉基因,真要生个孩子出来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玩意,很可能还会给社会增添麻烦,但他们领养了我,不仅减少了社会的负担,还使我这个优秀人才有机会健康长大,所以我的老爸老爹父凭子贵,也值得表扬。值得表扬的家庭自然会养出值得表扬的儿子,如今我已成功继承了老爸的校霸之位并且发扬光大,下一步的计划是统一全市所有的小学和中学,号召其他的校霸们都来向我学习。但是我暂时还没有机会去实施这个伟大的计划,因为有一件很麻烦的事出现了。我爹要和我爸离婚。说实话,司小宁在视频里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我都惊呆了。我以为他们五年前就已经离婚了啊!语文阅读题上不都是这么写的吗?感情破裂离婚后瞒着自己的孩子,勉强假装下去只是为了给我一个双亲完整的家庭,保护我幼小脆弱的心灵不受伤害。结果真相居然是他们还没离婚,简直白瞎了我的感动。“你是不是在造谣啊司小宁,”我半信半疑地质问他,“我老爸老爹离没离婚,你能比我清楚?”司小宁这家伙,小小年纪就凶得要死:“放你爸的屁!老子的名字叫司大刚!”“好的司大刚,”我说,“这名字真酷!”酷个屁。司小宁的本名叫司宁,看这跟我如出一辙的起名方式就知道,他家里那两个爹跟我家的一样没文化。不仅没文化,还背地里密谋控制我俩的人生和婚姻,我芳龄六岁的时候就想撮合我们在一起。做梦吧,我才不会喜欢司小宁这种alpha呢!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我不喜欢他,但我欣赏他。司小宁是个硬骨头,他从小就讨厌自己那个没有文化内涵的名字,今年刚满十一岁,他就已经给自己想了一百个名字了。当然,他爹一个也没同意,他的改名之路艰难险阻,任重道远。其实我觉得司小宁挺笨的,他改了还真不如不改,司大刚是个什么玩意儿,我呸,要不是为了套他话,我会这么昧着良心夸他吗?哎哟,司大刚,刚得我良心都疼了。司叔叔和宁叔叔到底怎么教孩子的,这样下去不行啊,下次见面我必须得好好教育他们。司小宁这傻逼经不得夸,一夸就漏底:“我是不清楚,但我爹清楚!都闹到你姥姥家了,反正看起来不是小事,你自己想办法吧!”“想什么办法?”我认真思考了一下,“找人把他俩绑去民政局赶紧离了?”司小宁:“……”这事也不能告诉别人,所以我只能向司小宁不耻下问:“如果是你爹你爸要离婚,你怎么办啊?”视频里,司小宁沉默了三秒钟。然后“哇”一声哭出来了。“我不要我爸爸离婚呜哇啊啊啊……爸、爸爸呜呜呜……爹爹什么时候回家啊他是不是偷偷离婚去了呜哇啊啊啊……”我:“……”妈的智障。就这玩意儿还好意思叫自己司大刚。他在那嚎啕大哭,宁叔叔马上从他后面过来抱住他,我跟宁叔叔隔着屏幕对视。我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来他想打死我,所以我果断挂了视频。扔开手机,我原地转了好几圈才想起姥姥家在哪。原来我爸他们没离婚啊。那我这个校霸就有点不体面了。没有原生家庭破裂,就不能理直气壮地打架交白卷,也不能随便顶撞家长,说不定还要循规蹈矩按时到校,甚至还要穿校服!天哪,我好苦啊。我苦得有点想哭,于是抽了一大团纸塞进口袋里,拉开门就冲了出去。气死我了,既然他们在一起十年了也没离婚,那以后也别想离了!谁也别想单独去过好日子!我还要再气他们几十年!哦对了,今天不小心还把司小宁气到了,下次见面要请他吃糖,那顺便也请宁叔叔和司叔叔一起吃吧。…【七人帮之八卦分帮群聊记录】潘正航:所以言颂为什么要跟你离婚?@梁皓扬林继衡:据说是梁皓扬不肯把新买的滑雪场送给言颂,因为他上回把自己摔骨折了,但言颂非要不可,所以就闹离婚分家产。陆思睿:……潘正航:每日一个离婚小技巧,我又学会了宁随:放暑假的时候带你闺女去梁言家里住几天@林继衡陆思睿:为什么?宁随:那臭小子欺负我儿子,欠教训了林继衡:我还怕我闺女被他教训呢,不去潘正航:让我来吧,我想以大欺小已经想很久了陆思睿:你们跟人家小孩子计较什么。梁皓扬:就是林继衡:?梁皓扬:我的宝贝儿子朱唇粉面面如冠玉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你们怎么狠得下心要欺负他呢?宁随:梁皓扬你他妈什么时候改密码!手机密码电脑密码支付密码都让未成年拿着你是想提前破产吗!破产之前先把财产分我弟一半!作者有话要说:故事写完啦!隔壁小剧场or微博不定时更新相关番外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行敛 20瓶;下一本《意外太多》国庆见,文案↓有生以来头一次被绿的富二代路新炀立志要火成娱乐圈顶流报复前女友,于是他参演爆红耽美小说改编的电视剧,身后还站着金牌经纪人。然而谁也没想到,他营业第一天就认错了合作对象,误将路过的原著作者扛在肩上并闯入直播镜头,一顿操作喜提热搜。猝不及防被曝光正脸的季容屿表示很生气,于是路新炀决定去认错道歉,先把人哄回来。然后这一哄就哄出了大问题。粉丝:我粉你就是因为你有钱,就是想看你嚣张跋扈瞧不起人的样子,可是你为什么撒泼碰瓷不要脸,还跨圈倒追一个透明的码字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