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安慰杜芙的声音,渐渐远去。阿萝才姗姗来迟。看看夏荷,再看看阿萝,婉仪有些黯然。不过想一想,阿萝这个丫头也是挺忠心的,而且本性并不坏。这么一想,婉仪心里又开朗起来。阿萝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姑娘正望着她笑。难道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好笑的事情?阿萝用手摸了几把头和脸,又细细打量了一遍全身上下,直到确定没有什么差池。这才蹙眉望向姑娘:“姑娘,你在笑什么?阿萝不明白。”“我在笑我家阿萝今天真好看。”“是吗?”小丫头欢喜不已,几步跳到婉仪面前转了个圈,随即道:“姑娘比阿萝还要好看呢!”通过这两天的修养,婉仪的脸上,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血色,只是还是消瘦了些。“对了,”阿萝突然想起来:“刚刚见大姑娘的神色不对,二姑娘,你…您刚刚跟大姑娘打架了?”“没有。”婉仪笑着摇了摇头,露出两颗洁白的小虎牙。“那大姑娘怎么如此神情?”“她刚刚被狗咬了,是我帮她赶跑的狗。”“真的?”阿萝立即兴奋起来:“姑娘这次救了大姑娘一命,大姑娘回头,一定会在伯爷面前,替姑娘美言几句的。”婉仪看了看她:“阿萝,你怎么不问问我怕不怕那狗?”“姑娘当然不怕,“阿萝一脸的崇拜:”阿萝记得去年,咱们刚到庄子上不久,姑娘就把一只狗撵的跳进了水里。”把狗逼得跳了水?这是得有多么勇猛?阿萝这话,成功刷新了婉仪对那杜二姑娘的三观。婉仪暗暗搜寻杜二姑娘的记忆,发现果然有这么一件事情。不过那只是只半大的土狗。有些害怕拿着棍棒的人,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婉仪捡起刚才丢掉的那根棍棒,拿在手里防身,以免那狗再次冲过来。回到宅子里后,就见刘管事,已经领着大夫进来了。刘管事看婉仪一眼,眼里的惊异一闪而过。随即领着大夫,就朝杜芙的屋子里走去。大夫替杜芙上好药,又开了一副药。从头至尾,杜芙都没叫大夫,替夏荷也看看伤口。倒是跟着杜芙来的一个婆子,在那大夫要走的时候,拦住了他。那大夫这才替夏荷上药,并开了些药。临走的时候,大夫又叮嘱了一些,需要忌嘴等等的注意事项,这才离去。婉仪支走了阿萝,闪身进入了空间里,来到了杜芙的房间里。此时,春雨正顶着包子头,和夏荷一起跪在杜芙面前。面对杜芙的责问,春雨叫屈:“婢子明明叮嘱过刘管事,让只剩下二姑娘主仆的时候,就放出狗来的。婢子也不知道那狗,怎么会咬到姑娘的?”不久,刘管事送完大夫,回到了杜芙这里。杜芙沉着脸斥道:“纵容恶奴害主,刘管事莫非是忘了,是谁留下你性命的?”对于潘氏的惩罚,对外宣称是暴毙,是以庄子上的总管,并不知道这件事情。要是此事告到总管那里,刘管事就不是只罚半年工钱,那么简单了。刘管事跪下道:“属下确实是听大姑娘的话,趁着二姑娘一个人的时候,放出那条狗的。看着那条狗攻向二姑娘,属下才离开的。实在不知那狗怎么又咬了大姑娘啊!”“你胡说!”杜芙愤恨不已。刘管事重重地一个头磕在地上:“属下的生杀大权都捏在姑娘手里,属下不敢欺骗姑娘啊!”“不可能!你说你是看着那狗咬二姑娘,那她身上怎么没有伤?”对刘管事的话,杜芙可是一百个不相信。人家杜婉仪右手受伤,还缠着纱布,再厉害又能有多厉害?刘管事眼珠子转了转,眉毛一挑道:“属下记起来了,属下曾经听二姑娘身边的阿萝说过,二姑娘曾把一条大白狗,撵进了池塘里。这就说明,二姑娘根本就不怕狗。”夏荷突然想起来:“大姑娘,刚才那狗袭击您的时候,婢子亲眼所见,二姑娘刚拿着棍子冲到近前,那狗就吓跑了。”想不到这次不但失算,而且还害自己受了伤,杜芙想想就窝火。她愤愤地一个茶杯丢到了地上,指着刘管事恨恨喝道:“刘管事,本姑娘命你赶快想出补救的办法,否则本姑娘立即送你去见总管。”刘管事却笑了:“大姑娘,您就别威胁属下了,要是让别人知道伯府庶女谋害嫡妹,也不知大小姐能不能活?”“你!”杜芙气得说不出话来。就听刘管事继续道:“咱俩如今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只要大姑娘守口如瓶,属下自然死心塌地地为大姑娘卖命。”“那是自然,”杜芙调整好状态,继续以利诱:“只要你能想办法,让二姑娘身上多几道伤痕。等本姑娘回去后,自然会奏请父亲,在庄子上给你个管事当当。”“那多谢大姑娘了。”刘管事欢喜地磕了一个头,随即道:“大姑娘想让二姑娘多几道伤痕,为什么不废了二姑娘的手?”“你以为这么容易?”“这有何难?”刘管事嘴角浮现出阴森的笑意:“只要替换了二姑娘的伤药,再在二姑娘的食物里面加几样东西就成了。”杜芙闻言,眼前一亮:“那你还不去办?”“是。”刘管事麻利地从地上爬起来,朝着杜芙拱了拱手,随即退了出去。夏荷欢喜地上前:“姑娘,只要二姑娘的手废了,她就是一个彻彻底底地废物了。”杜芙收起笑容,正色道:“你们都把嘴巴放紧一点儿,别走漏了风声。”躲在空间里的婉仪,解开手上的纱布,看着手上的那道伤口,心里嗤笑:既然你对我不仁,可别怪我对你不义了!因为杜芙被狗咬,宅子里忙着请大夫,是以耽误了午饭时间。好在钟妈妈总是,单独给她们主仆开火。是以婉仪还没有走出杜芙的屋子,就见钟妈妈找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