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宋瓷得到老师的肯定，一张小脸霎时间美得放光！虽然她觉得自己的治疗方向是对的，但到底知道自己手段粗糙，有可能对病猪造成额外负担，间接影响猪的自愈能力，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补救。但是！老师说她有可取之处！啊啊啊，太开心了！老师夸她了！“事实胜于雄辩。”尹南风见小徒弟得他一句表扬，就美成了喇叭花，也不由得微笑起来。宋瓷的天分之高，超乎他的预期。小丫头经常想出些奇思妙想，再配合上超乎年龄的成熟认真的做事态度，是能在专业上做出成绩的好苗子。宋瓷美得恨不得原地转圈，但还是努力克制住了。“我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仗着我姑妈疼我，不会因为我的胡闹骂我罢了。弄到今天这样，运气的成分居多，也算是这俩猪命不该绝叭。”尹南风被她这逗趣的话又给逗乐了，明白她话里话外掩饰不住的忐忑，干脆明白给她吃一颗定心丸。“我过来路上补了些猪瘟方面的功课，知道这种急性猪瘟最是凶险，潜伏期短，发作快，传染性高，大多数病猪在一至四天内死亡，极为凶险。而你治疗的这两头猪，虽然没有痊愈，但是病情明显没有太大恶化，这就为病情的治疗争取了时间，意义重大！”尹南风看看使劲抿着嘴忍住笑的小徒弟，面色也更为开朗，温和说：“做得不错。活猪才有治疗研究价值。可以说，你已经迈开了最为关键的一步。接下来的，交给老师吧。”宋瓷嘴角疯狂上扬，终于嘻嘻笑着露出整齐的小白牙：“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好啦。”尹南风含笑看她，留给她充足的乐呵时间，这才认真问道：“我刚才看了一下，你给猪扎针的部位，并不规律，不会是随便乱扎的吧？”猪跟人又不同，没有人体经络穴位图作为参考，所以这个下针的位置就很值得思量了。小徒弟到底是怎么完美避开所有主要血管的呢？这要是一个失手，可就是一条猪命啊，比猪瘟的后果还严重些。宋瓷脸上灿烂的笑容顿了下，眨巴眨巴眼，很快严肃起来，想了想说：“我摸出来的。”“摸出来的？”尹南风讶然，没想到得了这样一个答案。“对！”宋瓷重重点头，慢慢组织语言。“老师知道的，我五感比较灵敏，能注意到很多细微的变化。给猪扎针之前，我都会认真给猪查体，一寸寸触诊，仔细感受猪的细微反应差异，确认哪些是猪最为难受的点，然后下针。下针的过程中也得全神贯注，留意猪的反应，以此来确认下针深度，大概就是这样。”宋瓷说完，一脸诚恳地看着老师。她说得其实也没错，不过是把精神力查体换成是手而已，这样听起来比较容易接受？尹南风唔了一声，没说信还是不信，顺着她的话说：“这么说来，你这个灵敏的五感，能比得上仪器了。”宋瓷又绽放出快活的笑：“也没那么好啦。”尹南风再次被她逗乐，索性也不深究，直接说：“你这个法子对医者的要求比较高。毕竟现在医疗器械还很紧缺，各大医院都抢着要，兽医这块儿怕是轮不到。况且猪瘟爆发范围广，调动机器来不及也供不上，所以得换个思路。你有没有好的办法？”尹南风虚心求教，很是看重小徒弟不拘一格的灵活思维。宋瓷想了想，试探地说：“要不，给猪照个b超，也画个标准解剖图出来作为参考？”尹南风蹙眉点评：“这样的话，需要对大夫进行系统的学习培养，对兽医的从业要求提高了不少，尤其是基层的技术员，掌握起来可能会比较困难。还有没有别的想法？”宋瓷哦一声，又接着想：“那还是以药物治疗为主吧？针灸配合药浴，双管齐下。扎针的话先定下一个保守的标准，避开主要血管，扎得浅一些什么的。可能治疗效果差点，也能争取到治疗时间的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