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一年级只有语文和数学两门课程，还都教得无比基础，宋瓷掌握起来毫无难度可言。她在换作业本的空隙偶尔听上一耳朵，了解老师讲到哪里，防备万一被点名提问也好有个应对，之后便干自己的事情去了。上学对她来说，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写功课，一上午的时间，她超额完成了两天的刷题量。中午跟着特意等她的小婶儿高珊吃饭午休，下午便有些无所事事，索性摸出本课外书来看。大概苗老师跟其他老师提过她的学习进度，数学老师特意来问她要过作业本翻看，又是好一阵夸赞。之后便不再管她课上做什么，只是会有意无意溜达下来看一眼，每次还会收获不同惊喜。毕竟宋瓷家里的课外书实在种类繁多，很多都是新华书店里也买不到的，就很吸引人。老师不是没动过没收学生课外书来自己看的主意，以往也不是没这样做过。只是瞧瞧宋瓷小小的人儿乖乖坐着，不哭不闹不吵人的，老师也有些于心不忍。万一把孩子惹哭了可咋办？就偶尔溜达过去瞄两眼得了。宋瓷莫名受到老师额外关照，她自己泰然自若，不觉得有什么。可苦了周围人高马大的学生，个个像是被牢头盯上似的，上课时不敢搞任何小动作，比谁都要守纪律。爱说爱动的马华阳头一回经历这种事情，憋得他一下课就往外跑，恨不得多装几口自由的空气回去续命。终于熬到放学，一群孩子跟出了笼子的小鸟似的，哗啦跑得不见影子。李慎行身上背着俩书包，稳重地牵着妹妹的小手，慢吞吞地走在最后，省得被谁撞着。“李慎行，帮我做下值日，我有事先走了！”一个不认识的男生撂下句话，头也不回地跑开。李慎行：？他有答应替换值日吗？宋瓷同样顶着一头问号。他们这是被霸凌了？真新鲜嘿！宋凤仙是今天的值日小组长，见状忙塞来一把笤帚，生怕李慎行也跑了似的急忙说：“你扫靠窗户那一排，连着前头讲台那一块儿。”李慎行无奈接过笤帚，答应下来。“妹妹你在这里坐着等我。”小表哥体贴地搬来两把椅子放到教室外头的院子里，一把给宋瓷坐，一把放俩人的书包，生怕妹妹在教室里头呆着再吃了土。宋瓷乖巧点头：“哥哥你去吧。记得问一下你替谁顶的值日，下次要他替回来。”李慎行答应下来，回教室认真扫地。宋瓷坐了一天，凳子太硬，硌得她屁股疼。她干脆起来活动下身体，借着凳子压腰拉筋的，练今天的舞蹈基本功，顺便开嗓唱两句。至于功课里需要背诵的部分，她也在课上打盹的时候默背过了，剩下的都是些需要闹出动静的任务，权当课外娱乐了。宋春安在校门口等了好久不见人出来，干脆进来找，顺着动静寻到闺女这里，惊讶地问：“放学了咋不回家？不饿？”宋瓷头压在小腿上，笑嘻嘻喊爹：“有人硬要跟哥换值日，走不了。”宋春安眉头便飞起来。他家孩子才上学就被欺负了？“是谁这么不讲理？告老师了没？”受欺负告老师，这很小学生，没毛病。宋瓷心情微妙地答：“不用吧？下回哥值日的时候叫他替回来就好啦。”宋春安看看笑得无忧无虑的闺女，不想告诉她外头人心险恶，便也笑着点头赞成，心里却暗暗记下一笔，明早送孩子上学的时候，要把这事跟老师说说。“你接着玩，爹去帮帮你哥。”俩孩子大的五岁小的四岁，宋春安这个当家长的可舍不得叫干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