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呀……”舒禾垂眸,十分没底气地反驳,又轻声咕哝起来,“就算图片真的和实物不符的话,我也不支持退货的……”“嗯,”许嘉实点头,把她的手扣得紧了些,“图片没有实物可爱。”又用指腹在她手背蹭了蹭。“我赚了。”……作者有话要说: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谎话:【冰冰:从来不看。】第65章 番外·后来(一)许嘉实身上乱七八糟的讲究毛病不少。除了出去吃饭的时候很难搞, 一下嫌弃这个油腻、一下嫌弃那个太辣以外,还有轻微的洁癖。这点是遗传陈笑和许新言的。虽然家里的房子里一直都很干净,但许嘉实每逢有空的时候,就会不定期地整理一下。而且是地毯式无死角的整理。于是, 在某一次整理的时候, 便发现了陈笑上回给他的、让他代为转交给舒禾的传家宝银镯。这个周末, 小情侣一起窝在家里消磨时光的时候, 许嘉实把檀香木小盒子取了出来,交给舒禾。“打开看看。”许嘉实说道。舒禾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接过那个看起来十分复古的小盒子。盒子是檀香木制成的, 颜色褐中带红,纹路清晰、雕刻线条精制漂亮, 闻起来还有一股浅淡而清新的木香。非常大气。舒禾轻轻地把咬合处的金色薄片锁扣向上抬,然后掀开盒盖。里面躺着一个黑乎乎的圆环, 仿佛田地里刚挖出来的古董。……银质饰品的确容易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氧化发黑。陈笑的这只镯子秘密相传下去好几代了, 已经黑得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模样。是以, 在舒禾的眼里,面前的这东西就是一个不粗不细、看起来黑不溜秋的环。环的底端还挂了个黑中带着七颗绿的吊坠, 生硬地为这个环增添了一丝不搭调的质感和价值。舒禾缓慢地抬起头, 望进许嘉实眼里,说话的语气犹疑。“……或许, 这就是月老给我们牵的钢丝线?”许嘉实:“……”这是陈佗给你发的传家宝。(二)舒禾在得知这黑不溜秋的圆环是未来婆婆陈华佗给她发的传家宝以后,便非常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收好了, 还特地找时间把它带去珠宝店里清洗了一下表面结层的氧化物。经过专业的清洗以后,镯子又变得焕然一新。其实这只镯子还是很漂亮的。虽然花纹有一些老旧,但是非常有复古的味道。而且,坠子上那七颗“莲子”的用料是水头上好的祖母绿, 价值极高,就连外面那只檀香木盒子也非常难得。这份礼物有些贵重。舒禾慎之又慎地把东西收进了自家的密码锁保险柜里。胡华静带着她一起保存镯子的时候,顺便把保险柜的密码告诉了她,还给她口头罗列了一张自己和舒廉这几年给她准备下来的嫁妆清单。很长的一串,光一件不差地背下来都要花上不少时间。舒禾听得一愣一愣的,唯一的感受就是——自己或许也能算得上是个小富婆。c市的第三产业和新兴产业非常发达,政府藏富于民,人民平均富裕水平高,祖籍在c市的本地人家里的条件基本能达到中等偏上。尤其前几十年响应国家政策,孩子在舒禾这个年龄段的家庭,几乎都只有一个独生子女。这相当于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六个人一起养这么一个宝贝,完全是掌上明珠的待遇,生活不知道多么美妙。像舒禾和许嘉实家这样典型的c市土著,通常不愁什么婚房的事情,是真的没有压力。爸妈出了首付,剩下的余款让两个孩子自己慢慢还。或者,有些家长甚至会直接结清全款。不知不觉中,舒禾和许嘉实的恋爱也谈了好些年了。虽然舒禾现在正在读研,还是身处在校园环境之中,但这并不妨碍她读研的时候中途结个婚。不过,许嘉实那边却从来没有提过买婚房的事。陈笑和许新言还是常住在医院那边的公寓,天境城的房子就变成了舒禾和许嘉实的同居地点。这套房子面积大,住着也很舒心,但是总归不是属于他们两个人自己的。舒禾的意思还是想重新买一套。许嘉实没有拒绝,只是说要再等等。这样一来,买房的事情就算是暂时搁置了。一直舒禾毕业的那天。一个充满着阳光和鲜花的下午。舒禾研究生学的依然是文科专业,男女比例比本科时更加恐怖。比如,她所在的班级里只有唯二的两个男生,比本科时又砍了一半。穿着粉领学士服的两个高个子站在c位上,和其余二十来个女生们一起拍摄了毕业照。集体照结束后还有自由照的时间。舒禾人缘好,被同学们东一下西一下地拉着一人拍几张,拍完的时候,天色已经几乎完全暗了下来。原先捧着一大束鲜花站在一旁等女朋友的男生们都带着女朋友们先撤了,只留下一个孤苦伶仃还特立独行、手上没拿花的许嘉实,身姿笔挺地站在微亮的路灯下。舒禾小跑着扑进他怀里,轻声嘟囔:“为什么别人都有花,就我没有呀?”许嘉实一把圈住她的腰,下巴埋进她肩窝里,声音有些疲倦:“用别的补给你。”舒禾本来也不是真的打算和他计较,听到这话后,立刻仰起脸看他,弯着眸子笑起来,眼神亮晶晶的。男生略微松开了她一些,低下头。但她如所意料之中的吻却没有落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右手无名指上滑入的一道微凉的触感。还有一本被塞进她左手的,分量十足的本子。舒禾惊呆在原地,愣愣地望着手上一左一右的礼物。右手上的铂金戒指是许嘉实一贯的审美,莫比乌斯环设计,双侧还嵌着几粒晶莹的碎钻,简约而不简单。左手拿着的房产证则完全超出了舒禾的预期。——是一套地段在新区市中心的房产,面积还不小,而且只写了她一个人的名字。一声不吭地办事确实是许嘉实的作风。舒禾吞了吞口水,忽然觉得自己的双手被金钱桎梏了,变得十分沉重。她眨了下眼,思绪显得有些凌乱,话也说不出来:“你……”许嘉实揉了揉她的脑袋,在她额角落下一吻,语气轻柔。“毕业快乐,宝贝。”(三)那天的氛围过于浪漫,回去以后舒禾又被许嘉实拉着在床单上做起了双人翻滚运动,导致她一下子忘记问他这么多钱是哪来的了。说c市寸土寸金不是夸张,即使城区最边缘的郊野房价都已经涨上了两万一平,城中的景区房更是高达十三四万。虽说他们买的这套是介于二者之间的价位,但很明显是更接近后者的。舒禾估摸着,光交个首付就是一笔不小的价钱。许嘉实怎么说也才毕业没几年。就算他确实是公司里的扛把子,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到达年薪几十万的程度。舒禾憋了几天,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机会开口。然后得到了一个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答案。许嘉实:“赚的。”许嘉实:“正当手段。”“……”舒禾脸上的担忧毫不掩饰:“我们以后会不会穷得只剩下房子,然后过上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许嘉实“啧”了声,双手一撑,反身把人禁锢在床上。“你对自己看男人的眼光很没自信。”舒禾微微红了脸,拿一根手指戳他。“你要说话就好好说话,别耍流氓。”许嘉实握住她作乱的食指,放到嘴边亲了亲。“不行。”“……”舒禾干脆捂住他的嘴,“那你先告诉我再耍。”许嘉实望向她的眼神戏谑,恍若未闻地舔了一下她的手心,激起一阵酥痒。见小姑娘的脸登时“唰”的红了个透,他低低地笑起来。这个男人,某些时候太正经,某些时候又太不正经。舒禾没什么力道地瞪了他一眼,语气闷闷的:“许嘉实,我生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