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修宇离开医院的时候,罗韵诗拧着包进入医院。她直接去到院长室,见办公室没人,看了下时间就坐下来等。大概就几分钟。张晋诚回来,慈祥的笑着讲:“诗诗,等很久了吧?”罗韵诗起身。“没有,我也才刚来。”“张叔,我爸让我来问问,e098-70的药,临床效果怎么样?”“比e098-69要强很多,效果也很显著。你回去告诉你爸,这药上市了,记得按规矩来,优先供应我们医院。”“这还要说?能这么快取得成果,这当中哪少得了张叔您的帮助。”“哈哈,诗诗你啊,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我说的是实话。”罗韵诗从包里拿出个没有任何标识的小药瓶。“张叔,这是给婶的助眠药。”张晋诚看到药,笑得更开心。“还是你妈心细。替我谢谢她。”“不客气。叔,您要没其它事,我就先回去了。”“让您爸有空了联系我,一起去钓鱼。”“好的张叔。”在罗韵诗离开医院时,外面有些变天了。云彩的颜色绚丽的叫人担忧。她看了眼异常的天色,匆匆上车。而此时躺在床上的时栖,睡一觉醒来,衣服都快热湿了。她走到门边,想叫呼呼大睡的两人给自己扇风,就看到黄钰雲拿着风扇过来。黄钰雲看了下睡觉的许飞豹两人,开了时栖的房门进去。时栖没看她,眼睛直勾勾盯着她手里的小风扇。风扇不大,大概二十厘米左右,圆形可以摇头的,应该比较实用。黄钰雲见她两眼放光,端正的坐下来,腰板挺直。“那晚的事,说吧。”时栖冲她伸手。黄钰雲收起手。“你先说。”时栖面无表情。“你先给。”一个防范谨慎。一个冷漠邪气。两人僵持会,最后还是正义退步了。黄钰雲妥协的把小风扇给她。时栖拿着风扇就插门外的插座上,靠坐门后拿着小风扇吹。黄钰雲讲:“现在你总可以说了吧?”时栖喟叹的问:“想听哪部份的?”黄钰雲忽然跟她一样坐门边,支着脑袋看她漂亮的脸。“我发现你皮肤真好唉,又白又水嫩。”就像刚剥了壳的荔枝。时栖瞧她天真新奇的样,捏着小眉头。“刚出了汗,当然水嫩。”黄钰雲被她怼得,砸吧嘴。“好了,你快说说,你是怎么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你弟弟的事吧。”“我弟口供里不是有吗?”“他那是过程,我想听实际发生的。还有还有,你是怎么找到那些绑匪的?不周山那么大,太神奇了!”时栖:……她看抑制不住兴奋与好奇的警察。“你是来听故事的吗?”黄钰雲不好意思的拉了拉衣服,将头发别到耳后。“我已经下班了,不能听故事吗?”时栖看她身上的便服,沉默了两秒。见她不说话,刚腼腆笑的女孩,立即端正姿态。“你要不说,我就把风扇拿走了。”“别急。”时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把那晚的事说了遍。当然了,她怎么找到他们以及把伍文德带进屋后的事都没说。黄钰雲听得入神,期间不断发出好厉害的感叹。“真的好厉害……”这句,是从旁边房间传来的。黄钰雲看扒铁门上的许飞豹和阿莽,转头看回时栖,接着问:“后面呢?你不是把伍文德带房间了吗?”她这故事听的,看来做了不少事前准备。时栖见她一脸认真,想了片刻。“做完这些事后,我有些后怕,但又怕震不住其他的绑匪,就把伍文德带进房间包扎了。”战修宇在接到伍文德后,确实有给他做过简单的包扎。这些话,她是按战修宇的意思改的。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把正当防卫坐实,洗清杀他嫌疑,还有私自审问的事。时栖这个时候说出来,黄钰雲也不会百分百全信,但在这短暂的交流里,她应该会更倾向自己,对自己后边的正式口供是有益的。黄钰雲果然没有发表意见,只点了点头。她说得,其实挺合理的。女孩子麻,都比较好面子,哪有刚打完人就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他包扎的?而这时扒铁门上旁听的许飞豹和阿莽,撇着嘴齐齐摇头。不可信不可信,他们老大哪会怕震不住绑匪?她丫的能把那些绑匪横着玩竖着玩,不带重样的。好在他们的反应,背对着的黄钰雲没看见。黄钰雲听个尽兴,可貌美的脸上还是意犹未尽的意思。她歪着头,好奇的问:“你跟谁学的功夫?”时栖抬帘瞧她。“功夫?”“不然你怎么那么能打?”“打人还要学?”许飞豹和阿莽两人极力认同的点头。“警官,不用学不用学,这玩意天生的,我们生出来就会!”黄钰雲看他们两,又见同事进来,便起来。黄海敲许飞豹的房门。“有人来保你们了。”许飞豹抓住他开锁的手。“警官,能不能再多关我们两天啊?我们还没冷静够!”“以为这是你家吗?你想留就留?”黄海重重拍铁门,把他们震开就开了锁。“出来!走!”被他人小声音大唬的。许飞豹畏畏缩缩、犹犹豫豫的出来,对里边的女孩讲:“老大,我会再想办法回来看你的!”冷漠的时栖:大可不必。许飞豹和阿莽一走,黄钰雲也走了。周边又恢复了安静。吹着小风扇的时栖,躺在床上,枕着脑袋,看小窗口外乌沉沉的天,以及接二连三的电闪雷鸣。要下暴雨了,怪不得之前那么热。得了清静,又降了温。时栖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直到不知什么时候,她敏感的听到动静,还是她这房间的,才不得不睁开眼睛。走廊亮着昏暗的灯,铁门咯吱声打开。时栖坐起身,看逆着光进来的高大黑影。蒋国华“啪”的声,将房间的灯打开。“时栖,你老公来看你了。”老公……?他这大嗓门的话,让两人有片刻的沉默。蒋国华又咔嚓打开折叠桌。这警局没什么不好,就是东西不是铁就是钢,稍一动就咔咔响。蒋国华把一白色大袋子放桌上,将里边的餐盒一样样拿出来。“吃了这顿就好好配合知道吗?早点调查清楚,早点出去。”出去这样的事,自然是哄骗她配合说的。另外这又是放人进来看望,又是摆弄饭菜,归根结底就是想感化她。时栖默不吭声,脸上不见情绪。蒋国华见他们两都不说话,就讲:“你们聊吧。傅先生,你好好劝劝她。”傅珩点头。等蒋国华出去,坐时栖对面。时栖挑着眉瞧他,还没说话就打了个哈欠。瞧她软趴趴、眼泪汪汪的,有点像小灰。凶的时候能咬人,萌的时候又招人撸。尤其是抬帘那刻,浅褐色的眸子楚楚可怜,又澄澈又专注。仿佛被它望着的人就是她的全世界,让人无法移开视线,更不忍离开或让她失望。傅珩对视这双漂亮的眼睛片刻,给她拆筷子。“有点忙,现在才来看你。”可以预见。现快凌晨了,这或许是他这么多天来,最早下班的一次。想想他的麻烦,似乎都是自己引起的。时栖接了筷子,吃了块辣椒。“媒体还是工作。”“都有。”“现外边都说什么?”“你会在意吗?”这带着揶揄与宠溺的性感声音,让时栖不禁抬头看他。在灯光下,傅珩五官愈加深邃。他穿着黑衬衫,领口微敞,看起来冷峻不羁里带着几分倦色。可即使他是忙得没有好好休息,衣着不如平时整齐。但他往这一坐,浑身上下仍旧写着精英、帅哥、多金等赞美字样。而他对面,坐着的是个莫莫无名、惹事生非、不受家人宠爱,甚至是失去人身自由的女孩。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他们都是不般配的。时栖嚼着骨头,犹豫的想了许久。最后问:“要离婚吗?”毕竟她一开始没想到,会给他带来这么多不必要的麻烦。傅珩听到这话,沉默几秒,望着脸色平静的女孩。“为什么?”“我这件事,会为你公司造成不少损失。”“还记得那天的谈话吗?”那天是哪天?傅珩提醒她。“一开始我就说过,以你的破坏力,大概只有我能承担起损失。”是他表白那天。时栖看他冷锐俊逸的眼睛,脸上波澜不惊,心里天人交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