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因为。听她提起来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期待。……真够荒唐。沈时洲低冷问:“还看见了什么?”“看不见了……头好疼好疼。”盛明窈的指尖紧紧攥住他,模样好似依赖勾`引,低低念着的话,却在一点一点逼迫男人克制自己的欲`望。原来刚才那些小动作不是在迎合他,是脑袋太不舒服了,在跟他求助。这才像她会做的事。盛明窈哪儿会那些讨好他的伎俩。更不会知道自己就是安抚他最好的方式。怎么可能为了安抚他的怒意,就顺着那个吻勾`引。一盆冷水浇下来,意识冰凉。沈时洲从她身上起来,站在床边倒了杯冷水喝。神情隐在黑暗之中,掩饰得很好,隔了一会儿,他冷静的嗓音里裹着强烈的欲`求`不`满:“我先去拿药。”他是想要盛明窈知道疼。但绝对不是这种疼法。所以,明明最初是他去中央公园拎走盛明窈要兴师问罪,到现在,却竟然是他自愿落了下风。犯了错的人哭成这样,连句重话都说不得。沈时洲转身准备走,却听见盛明窈轻得像要断掉的声音:“药太难吃了,你抱抱我好不好……”声音最末,还带着一点点哭腔。听见的那一刹那,冷静差点瓦解。沈时洲转过身,低眸看着她的脸,眼底浓得聚墨,语气不善:“头不疼了?”就没见过这么会折腾的女人。见鬼了。看不出来他现在对她很生气,还很想要她吗?要是她敢回句不疼,他一定回去把她压在床头,办完刚才没办完的事情。教训得她明天哑得说不出话来。然而,盛明窈只是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委委屈屈:“你以前不都是会抱我的吗?”“…………”男人的脸色,要多冷就有多冷。最终却坐在了床边,将她揽了过来。盛明窈靠上沈时洲的第一件事,就是指尖扯着他肩膀的衬衫,把脑袋埋在他怀里,用力地咬上了一口。沈时洲没什么痛意。相反,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用一只手撑着她软下来的腰,将东倒西歪的盛明窈扶正。却差点忘了她的上衣已经松了。指腹碰到的不是布料,而是她白皙柔软的后腰肌肤。于此同时,又被咬了两口。嘶。牙齿还长尖了。隔了好几年,盛明窈这娇纵的脾气跟以前一样,还是个自己疼,就要让别人也跟着疼的小祖宗。都疼得哭成这样,神志不清了,还不知道消停。也不对——可能真是因为太疼不清醒了,才会这样。沈时洲嗤了声。低下头,听着盛明窈嘴里断断续续念着的,有他的名字,还有些因为太含糊没法听清的字眼。也许是对那些陌生的记忆和情绪感到害怕,她本能地将脸贴进他怀里,就跟贴在枕头上一样。男人那些本来就难以克制的情绪,又被她添了把火。他摁着她的肩,顿了很久,冷嘲吐字:“你动什么?”盛明窈不听。她难受,也铁了心要他跟着难受。哪怕晕成这样了,潜意识里,也笃定了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彻底要了她。真够有恃无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盛明窈被他喂了杯温水,好了很多,渐渐就睡了过去。在他怀里,睡得很安静很安静。她的脸上,耳朵上,头发上,脖颈上都是还没干的水渍。不是刚才因为太疼了掉的泪珠,就是喂她喝水时呛出来的水。上衣勉强遮着身子,单薄成这样,也不知道冷,看上去整个人都乱糟糟的。乍一看,一副被男人玩儿狠了的样子。沈时洲愈发烦躁。欲`念难以纾解,等盛明窈彻底睡了,他还得去浴室亲自动手。——这他妈到底是谁玩谁?作者有话要说:虽然这次临门刹车,但五章之内……下次一定:)☆、27(修)天光微亮。盛明窈迟缓地醒了。她还没来得及睁开眼, 只是稍微动一下,就感觉到后脑隐隐的疼痛,像是哭多了, 眼睛也很不舒服。耳边一直有哗啦啦的水声在打扰着她, 缓了很长一段时间,盛明窈才慢慢找回了清醒,手撑着床, 坐了起来。入眼是深灰的床上用品,目光所及之处,几乎没别的颜色, 所有东西都覆上淡淡的冷调, 显得简洁却压抑。这,好像, 不是她的房间来着……与此同时, 耳尖突然捕捉到了阵声响。她转过脸, 正好看见了从浴室走出来的男人。沈时洲头发上全是未干的水汽, 皮带没来得及没系, 上衣甚至只扣了两颗扣子。还没消失的睡意, 被这一幕冲击得七零八落。她睁大眼,不假思索把枕头扔了过去, 尖声骂了句“下`流”。枕头软软地砸了沈时洲一下, 便掉在地上。男人瞥了眼,收回视线,脸色沉得没有表情, 嗓音也一样:“你看不清楚?这是我的床。”盛明窈咬紧唇瓣,口不择言:“那你把一个陌生姑娘拐回家……还不是流`氓!”沈时洲站定,低眸看着她, 眸色深了深。她回望,继续恼着控诉道:“你竟然还倒打一耙骂我!”脑袋里回想起昨晚晕乎乎时,揽着他脖颈的姿态。骂得一点底气都没有。但又实在是很委屈。她又不是主动的!沈时洲怎么说得……跟她勾`引了他一样?换作往常,沈时洲都懒得跟她吵这些小事。反正盛明窈一向都把表情摆脸上了,一看就知,根本藏不住。骂他时,那点心虚跟言不由衷,他都能清清楚楚看见。但这一次,他心里好不容易被水冲散的情绪,又被轻易地挑了起来。不耐更甚。也愈发看不惯她脸蛋上有意无意透露出来的,那副生疏的表情。即便知道,这种情况下,尴尬疏远是人之常情。但就是……哪看哪不顺眼。男人低缓念出的字眼,在静谧的空间里很清晰:“你是在暗示我,帮你回忆一下,昨晚你的腿是怎么勾到我腰上的?”“……”盛明窈脑子更乱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话,自己被自己给气到了,干脆拎起被子盖在自己头上,继续装盛小鸵鸟。然而,还没躲上两秒。盛明窈又想起来,这是在京淮名邸,是在沈时洲常睡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