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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续心动 第55节(1 / 1)

两人都写好了,走到几米远处领河灯。肖楚言手上的宣纸也折成正方形,只不过上面的褶皱还是有些明显。易初语轻点他手上的宣纸,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你许的什么愿?”肖楚言大大方方回答:“世人平安喜乐,无灾无难。”俗话说得好,许的愿望最好保密,从刚刚汉服男人让后位的人避开视线来看,他们举办河灯活动,也是遵守这个规则。因此,易初语也没想一定要肖楚言给个答案,只是随口的一问,没想到他说出来了。即使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可常言道,说出来的愿望就不灵呢。易初语:“你怎么还真的说了?”“不是你问我吗?”“......我问你就说吗?”肖楚言吊着眼梢望她,“说。”易初语觉得肖楚言太实诚了,没想到他下一句话就暴露出了本性。肖楚言:“所以,你也该把你的告诉我了吧。”易初语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这男人才26岁,怎么就那么老奸巨猾。敢情是借着这个问题,窥探她的心愿。跌入过他编织的渔网中,每次都是在收网时才发现。易初语才不会那么傻,告诉他,“我才不告诉你。”料到这个结果的肖楚言不惊讶,继续诱导:“你来我往才合理吧?”易初语接过河灯,将自己写了愿望的宣纸叠放在中间,最后才放蜡烛,才不上他的当。他们沿着台阶走到岸边,一起将手上的河灯放入永不停歇的河流。两盏小河灯顺着水流的方向逐渐远离码头,混入其余的河灯队伍中,直到分不清哪一盏是自己的。放完河灯,两人又在周围逛了一圈。易初语被欢乐喜庆的氛围感染,心情跟着愉悦起来,像是飘荡在天空的云朵。时间不早了,回去的车程很远。到晚上九点,他们驱车回家。肖楚言开出两个路口,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单调的手机铃声在密闭的车厢里回响,持续不断,打电话的人似乎很有耐心。这边不能停车,肖楚言腾不出手来接电话,朝着隔壁的易初语说道:“你帮我接一下,在右边的裤袋。”易初语拉扯安全带,让它松一点,在不扰乱肖楚言的情况下,摸进他的裤袋里,拿出手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两个字——何谦。易初语划过手机屏幕,开了外放,举在肖楚言的耳边。手机那头很嘈杂,乱七八糟的声音通过电流传来。何谦的声音有些乱急:“队长,你快来一趟,华誉小区出事了。”肖楚言蹙着眉,正言厉色:“怎么回事?”“盗贼入室盗窃,撞见回来的女主人,应该是想要痛下杀手,女主人从阳台掉下去。”“我马上过去。”距离回到家还有好一段距离,刚好他们现在这个位置去华誉小区比较近。肖楚言跟易初语道了一声,直接将车子开往华誉小区。十分钟后,车子抵达华誉小区。因为发生了命案,那一栋楼被警戒线围起来,非警察和相关人员不得入内。肖楚言将车子停稳,将钥匙给易初语:“你先开回去,今晚我可能不回去了。”易初语看着他神色匆匆,不由得也跟着紧张起来,“嗯,你小心。”肖楚言交代完,推开车门,刚一下车,就有一位穿着制服的警察和他交代目前的情况。两人疾步前往案发现场。附近停了好几辆警车,约莫八米远就是女主人掉下来的地方。时间紧急,还没来得及将尸体移走。只是远远地看着,易初语就感受到恐惧油然而生,瞳孔微震。她推开副驾驶的车门,没关上,本来想往驾驶座的方向去。双脚却不受控制地走向前边的案发现场。似乎,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推着她前行。那些不要过去妨碍公务的警示全都被她抛之脑后,像被下蛊一样,一寸一寸地走过去。第44章 持续心动警察们都在忙得不可开交, 神色专注,没人注意到肖楚言的车上下来了一位美女,正在往案发现场走。直到距离尸体只有两米远, 易初语才停下脚步, 全身僵硬,眼神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女人。从高处坠落,女人一头黑发掩盖了她大半张脸, 头部流出的血染红了水泥地,溢出的血浸湿她的衣裳。整个人呈现趴着的姿势,只是那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全都是不甘和怨恨。易初语觉得这一切都似曾相识, 好像她曾经在哪里看见过这样的场景。脑袋一阵疼痛, 周围的环境天旋地转。眼前有一定年限的旧楼,逐渐模糊, 明明是砖红色的砖瓦, 易初语却看到了灰色的墙壁。一幕一幕, 一帧一帧的画面从她脑中弹跳出来。那段被冻结于深海的记忆破开阻碍, 重新浮现出来, 被她拾起。她想起来了, 有关过去的所有。苦楚和酸涩一同涌上心头,像巨大的五指山压得她喘不过气, 压得她胆肝俱裂。一切都解释通了。为什么她总是对警局存有畏惧, 为什么上次车祸时看见血就会晕眩,厌恶得恨不得搓掉自己手上的一层皮,为什么有时候写小说会生出悲凉之感。这都与她丢失的那段过去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难怪肖楚言从不在她的面前提及孟园, 其实,他都知道。易初语的眼泪决堤了,泪水不断地从眼眶溢出, 顺着脸颊下滑,被夜风吹落。她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像是被抽掉了灵魂,一动不动。旁边来了一位警察,看见她如此痛苦的模样,误以为她是这位受害者的家属。安慰道:“小姐,节哀顺变。家属去那边,请不要妨碍我们的工作,我们会尽快帮你找到凶手。”易初语双目无神,耳朵嗡嗡嗡的,只听到前面的话,点了点头。注了铅的脚,慢慢地往肖楚言的车走去。易初语走上副驾驶位,也没关车门,双手捂着自己满是泪水的脸。她的好朋友孟园在艺考结束后,临近高考时,从家里的阳台跳下来。那时,碰巧她去找孟园。易初语站在孟园家里的小区眼睁睁地看她从高空坠落。那时,她要和孟园分享喜悦,恭贺她艺考成功,想要跟她说一声“如果你不会做数学题,可以跟我说,我教你”。却再也没有机会跟她再说一句话。后来,大家都说孟园是因为抑郁症,承受不住父母给她的压力才做出了这样的选择。是啊,她怎么没想到呢,为什么当时不花更多的时间去关注孟园的心理状况?孟园明明不喜欢舞蹈,不喜欢走演艺道路,不喜欢拍平面广告。她的梦想很简单,只是想做一个故事的叙述者。可上天却像是开了一场玩笑,那个叫孟园的女孩,她的梦终究没有圆。易初语因为承受不住好朋友离世的打击,开始变得消极萎靡。距离高考不到一个月了,她的状态却越来越差,成绩直线下滑。还在一次月考中直接昏倒过去,和她一个考场的肖楚言马上抱着她去医务室,连累了肖楚言,害他的成绩一落千丈。肖楚言的母亲得知这件事后,怒不可遏,来学校大闹了一场。对着她指指点点,硬是强迫他们两个人分手。易初语承受不住生活压下来的重担,被逼得无可奈何,只能跟肖楚言分手。也许命运就是那么巧,当你跌入泥潭时,上天没有给你一双能拯救你的手,而是下起了瓢泼大雨,让你越陷越深,淹没你。直至你无法呼吸。易初语去找肖楚言谈分手时,留下了9岁的弟弟在家。等她回来时,易初阳已经没了。家里乱糟糟的一团,易初阳躺在浴室里,嘴巴被堵上,手脚被捆绑着,脸色寡白惨淡,已经没了呼吸,血已经凝固了。那一刻,易初语痛彻心髓。悬在她脑袋上的那把刀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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