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这个啊。不是说了吗,昨天。”“你太坏了你,早有预谋。”林淮北一下又一下地顺着温渺的头发,正经又无辜地说:“这种东西,还是我来准备比较好对吧?不能让姐姐去买,而且,也得早点准备着以备不时之需。我要对姐姐负责。”听着好像说的很对。可是……温渺盯着林淮北的眼睛,有种质问的气势:“你为什么那么熟练?”“什么?”“你说呢!你戴的那么熟练!!”温渺有点耿耿于怀。为什么这个人连说明书都不用看,也不用研究怎么戴进去。反正当时看起来就是——特别熟!练!林淮北低头埋在温渺散落在枕头上的发丝之间,再埋首到她脖颈间。“提早研究过了。”他说。温渺觉得他不可信。反倒现在是相信季安然说的话了。现在的小孩特别什么都懂,什么都会。林淮北就是深藏不露。或许,还是只披着羊皮的狼。温渺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大脑忽然闪过什么,不大确定地问:“你……该不会是在害羞吧?”抱着她的人明显一僵。温渺大概是确定了,马上追问:“你真的是在害羞?”他刚刚的语气和动作,真的让人无法不联想到什么。应该是害羞了吧。应该的吧?应该是,肯定是!温渺不用等林淮北回答,她就已经开始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她忽然开始笑,适才的那些疼痛和闷气一下消散。林淮北真的被她笑到发窘。他红着耳根,依然在她脖颈之间埋着头,似是嘟囔:“姐姐,别笑。”温渺不受控地颤着身子,笑意甜腻,从声腔底处缠绵淌出。以往每一次,都是她在脸红,她在害羞,现在终于轮到林淮北。温渺还很好奇,问林淮北:“你怎么研究的?”“……”林淮北沉默,装死。温渺仿佛是真的好奇,追问着 :“跟我说说嘛,到底怎么研究的呀?”林淮北被闹得没法子了。少年从透白脖颈处开始泛着一层红,抱着怀里的人,迟迟不愿抬起头。他不想说他是怎么研究的。事先上网查询过尺寸,走了几家店才买到合适的,又对着说明书看了好几遍。他想,他应该要显得不慌不乱。于是,他真的要戴的时候,的确做到了不慌不乱。哪里知道会被温渺抓着问。他觊觎温渺的身子,从第一个吻,或者是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因为爱她,所以满心地想拥有她,占有她。他是赤·裸·裸的欲望。现在欲望被满足,倒是后知后觉有了丝害羞。温渺真的太喜欢此时此刻的林淮北了,喜欢他的赤诚还有无法掩饰的属于少年人的薄脸皮。仿若一种恶趣味,她终于占了上风。温渺捏着林淮北的耳朵,玩着透红的耳垂,笑意怎么都止不住。她以为林淮北发现一直要这样当鸵鸟的时候,她听见林淮北问:“姐姐,我毕业了。以后可以跟别人介绍我是你的男朋友吗?”男朋友……这是好陌生的三个字。这孩子,趁着现在这功夫,理所当然地撒娇,顺理成章地表露他的私心和私·欲。这让温渺恍惚她好像睡了个不谙世事的小弟·弟,还是穿校服极其单纯纯洁的那种。而且是她先下的手。虽然但是,她不介意。愈是禁忌,愈是有隐秘的欢愉。温渺笑了声,故作傲娇地应:“噢。”——算是同意了。——算是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未来要结婚的婚约关系,不是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姐弟关系,也不是同居一个屋檐底下的室友关系,而是——谈恋爱的男女关系。他是比她小了六岁的男朋友。得到确切的身份,林淮北难以抑制心头的狂热,搂在温渺腰间的手臂圈紧,亲吻着她头发。温热气息在彼此之间漾开,心率又开始紊乱起来。他不似寻常般亲吻,事后的缱绻中带着食髓知味的欲求不满。他在靠近,试探。如动物在求·欢。温渺意识到,不自觉收敛起笑意,往枕头一侧躲着。她不想了。她害怕。可林淮北哪里舍得让她躲。他旋了个身,撑在温渺上方,直勾勾对着温渺的眼。说不清到底有多少暗色在他眼底发酵,他仍是刚才那害羞撒娇的语气,听着有多刻意就有多刻意。他完完全全就是故意。“姐姐,醒了。”他喃喃着,“又醒了,难受。”“什么——什么醒了——”温渺脑子滞了下,傻乎乎问林淮北什么醒了,问完就领会到他的意思。什么醒了,可不就是他——那该死的不知收敛的欲·望。“想要。”林淮北还在喃喃,低低的声儿听得温渺骨头酥软。温渺差点要缴械投降,但一个激灵又马上清醒过来。不能被林淮北骗。这个老茶艺师。又会装又会骗,特别会抓温渺的弱点。温渺躲他。“小北,冷静点,才刚刚结束没多久……”“一个多小时了。”“……啊?”林淮北煞有其事地对着温渺的眼,说:“一个多小时了,姐姐也睡了一小会。”“……”“如果姐姐不愿意,我不会勉强的。”“……”“我就亲亲你,不做别的。”……男人在床上的话能信吗?当然不能!!他开始还说过他会轻一点,结果就趁她放松警惕的时候直接——温渺开始还为这个跟他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