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归心似箭,日夜兼程硬是在一月后赶回了陵州。一到陵州之后,公子便是匆匆与楚曼青等人告别,之后更是用御空之术径直飞往秦州栖雨楼。回到栖雨楼的公子直接冲到楼中,一把抓住叶暮芸道“叶姑娘,我将枯荣草带回来了,这就交给你拜托你一定要治好我爹爹”。叶暮芸望着满脸笑意的公子却是一声不吭。公子聪敏,一眼就瞧出叶暮芸的异样,开口问道“叶姑娘怎么是这份模样,是不是楼主出了什么事?”。叶暮芸咬着嘴唇,双眼泛着泪花,半晌没有吭声公子望着叶暮芸这副模样,深吸一口气道“叶姑娘,是不是我爹爹出了什么事?”。叶暮芸垂下眸子,依旧不愿出声。公子一把抓住叶暮芸肩膀道“叶姑娘,你说啊,我爹爹倒地怎么了?”。公子手上用力捏的叶暮芸生疼,叶暮芸缓缓抬起眸子道“公子,你的父亲,在一月前已经去世了”。公子拼命摇着头,其一脸不愿相信“不,这不可能,你说过的我父亲还能撑半年之久的”。叶暮芸开口继续道“令尊不是病逝,是被人杀了”。公子一脸震惊道“什么人能杀我父亲,楼主高手众多,就算是倾尽一个宗门的力量,也不见得能攻入楼中”。叶暮芸道“只有南宫羽一人,老楼主是死于南宫羽一人之手”。公子当即大怒,眼眸中皆是恨意,恨不得立刻杀了南宫羽,啖其血肉,拆其骨“南宫羽,又是南宫羽,我今日非杀了南宫羽不可”。公子丢了手中木盒转身就要往门外走去,叶暮芸见状一把扯住公子衣袖道“公子,你去不得,你不是南宫羽的对手”。公子转过身子,对着叶暮芸怒吼道“不是对手,就要作罢?不是对手就任由杀父仇人在世上逍遥,身为人子,杀父之仇都不报,谈何人子?”。说着公子一把甩开叶暮芸的手臂,朝着屋外走去。叶暮芸见状急跑几步,一把抱住公子道“我今日不论如何也不会让你去复仇的”。公子怒道“今日谁若是拦着我去复仇,我先杀了谁”。“萧瑾瑜,你若是想复仇,先杀了老夫再去”。老剑圣李牧之出现在屋外,其气机牢牢锁住萧瑾瑜。萧瑾瑜望着老剑圣李牧之苍老的面露,潸然泪下“师父,我父亲被南宫羽杀了”。李牧之望着面前这个痛彻心扉的年轻男子,他从未见过这男子流泪,即便是年幼时受了欺负,那年幼的稚子想的不是哭泣撒娇,而是想着如何将这分伤痛还给对手。老剑圣伸出手替这个年轻男子擦拭眼角泪痕。“萧楼主的仇怨自然是要报,南宫羽自然是要杀,为了这件事,赵铎,顾檀薇他们都在为之准备,你是楼主,栖雨楼之主,你若是倒下了,他们坚持的意义何在?”。萧瑾瑜双目猩红,望着老剑圣道“师父,你放我离开,我今日就要杀了那厮,这栖雨楼我不要了,我只要为父亲报仇雪恨”。李牧之呵斥道“萧瑾瑜,你是三岁黄口小儿么,你杀南宫羽,你凭什么去杀他,你不过太清修为而已,南宫羽那是圣人修为,你在他面前尚且不如蝼蚁,这身修为去杀他,蜉蝣撼树么?”。萧瑾瑜哽咽道“我咽不下这口气,他杀的可是我父亲!”。李牧之道“你知道,再遇南宫羽之时,楼主做了什么决定?”。萧瑾瑜抬头望着李牧之“楼主为了保护栖雨楼,为了保存栖雨楼的实力,为了整个栖雨楼能在将来作为你的倚仗,他下令让栖雨楼退出剑冢,只身一人赴死,他为的就是让你将来面对南宫羽时有所倚仗,你这般莽撞,只是辜负了你父亲对你的一番心意”。萧瑾瑜听到这些话,双腿有些发软,其跪倒在地,一口鲜血喷出,眼前一黑昏厥倒地。叶暮芸心疼的抱住这个年轻男子。李牧之望着萧瑾瑜,开口道“叶姑娘,烦请你好生照料阿瑜”。叶暮芸颔首道“李老前辈方向,叶暮芸会尽全力照顾公子”。李牧之叹息一声“重情重义是这孩子的着老剑圣深怕萧瑾瑜再次闹事,在门口留下一道禁制后才转身离开。青阳门中,孙靖远听到萧瑾瑜回来的消息,立即将门中事宜交给宋锡仁打理,自己则是立即下了山。作为兄弟,孙靖远无论如何都要在此时呆在萧瑾瑜身边,父亲离世,对萧瑾瑜来说如同天塌地陷一般,这段时间是萧瑾瑜最为黑暗的时候,孙靖远想守着萧瑾瑜,陪伴其走过最难熬的日子。孙靖远赶到栖雨楼,询问一番守卫弟子,弟子告知,如萧瑾瑜正在被叶暮芸叶大夫照料着。孙靖远径直赶到叶暮芸的庭院,只见到叶暮芸在庭院中摘捡着药材。孙靖远行了一礼“叶姑娘”。叶暮芸抬头看到来人是孙靖远立即起身行礼道“孙掌教”。孙靖远问道“萧瑾瑜可好?”。叶暮芸答道“公子昏了半日,如今已经醒了,醒来之后也不开口说要杀南宫羽复仇之时,也不恼怒反而是冷静的有些可怕,如今只在屋子中喝着闷酒”。孙靖远闻言行了一礼,快步走向屋中,其推开门一看,公子一人正抱着一坛酒再喝。公子听到声音,抬头望了一眼来人是孙靖远,于是笑道“小道士,如今那青阳掌教之位坐的可舒坦?”。孙靖远走到公子身边,一把将公子怀中的酒坛夺了过来猛灌了几口。烈酒入喉,一阵辛辣之意传来,孙靖远被呛到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萧瑾瑜笑着站起身子,拍着孙靖远的背道“青阳戒律中,不是有戒酒这一条么?怎么身为掌教就可以破例了?而且,你一个从不喝酒的人喝什么酒”。孙靖远缓了缓,拿起坛子又灌了一口道“我的戒律只为你一人破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