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声。孟喾走到房玉珠闺房门前,停驻在那里不敢动弹,然后又在门前走来走去,就是不敢敲门而入。久久,里面终于传来一句话。“你就这样外面待着不进来吗”房玉珠的语气清冷,又有些失落的说道:“孟子然,你变了好多啊。头发白了,却更加成熟,更加像个男人。现在的我已经看不清楚你还是不是原来的孟喾,我也不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你和长乐公主的事情,其实我早就猜到,只是我不愿意去理会,只希望有一天你能亲口告诉我。但今日母亲提起,不知为何我心里一沉,鼻子发酸,身体发软,很是不适。”“你还是不要进来了,我累了,以后若有闲暇,我们再谈吧”说了这么多,概括起来就是一个意思:你走吧,我不想和你说话。孟喾深吸一口气,手中出现白气,轻轻印在那房门之上,直接震碎里面的门栓,然后推门而入。他的眼睛落在床榻旁的房玉珠身上,步伐迅速的走到她的身前,沉默了。明明都进来了,他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就好像有什么堵住了他的嘴,让他说不出来一样。房间沉静无比,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孟喾也厚着脸皮,坐到房玉珠的身旁,不管身边的姑娘如何挣扎,他还是强硬的拉着她的手,笑道:“你哭的样子真难看,以后别哭了,知道吗我和公主的事情,我也是被逼无奈,不过你也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也是干娘她定下的,若是你对我没有感情,我也不会强求的,但若是你愿意嫁我,我也一定娶”“虽然我现在还没有办法风光大驾的将你娶回去,但不出一年我就能坐到,你别生气,可好”房玉珠挣脱孟喾的手,有些生气的说道:“孟子然,虽然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你我并不合适,我知道你对我并没有感情,反而对长乐公主多多少少会有些在意,当初我们的婚事也是母亲一人决定,做不得数”“你不用担心,我会和母亲说明的”这丫头站起身来,和孟喾拉开距离,不想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哦”“呵呵,既然如此,那是我多虑了房小姐这样认为也是对的,不过还是由我去和干娘说明吧,毕竟我是男人,也得有些担当,你还是不要去了”孟喾苦涩一笑,有些失落。“好就由你去。”房玉珠点头一笑,随后说道:“孟子然,天色已晚,我想要休息了,你还是去客房休息吧,小环已经给你手气好了,就在一旁的院子里。”孟喾闻言,立马拱手施礼,缓缓退去。他没有必要继续待在这里,这里是房玉珠的闺房,而它的主人已经下了逐客令,再继续死皮赖脸的,那就不好了。出了门,他习惯的将房门带上,这才想起房门被他刚才弄坏了,不禁又打开门,走进去,找到一根凳子,将它的一只脚弄断,轻轻的放在桌子上。他淡然的看着一旁的房玉珠,笑道:“房小姐,待会儿你便用这凳脚锁门吧,真是惭愧”说完,他再一次退去,这一次没有回头。走了不足百来步,他便走到卢氏为他准备的客房,房间里还亮着灯,他直接推门而入,顺手带上门栓,随后解衣欲睡。可是一躺在床上他却是睡不着,心里虽然有些难受,但睡不着的原因并不是在房玉珠身上。他本来就是失眠症患者,再加上如今已经半步九重天,睡觉对于他来说就更没多少用处了。他静静的坐在那里,继续修习内功心法,体内的内气也将他包裹起来,让他与世隔绝。而此时此刻,在房玉珠的房间里,这个姑娘也没有入睡。她直挺挺的坐在书桌前,拿起自己的笔,轻轻的写下两行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短短两句,如诉衷肠,房玉珠惨淡一笑,喃喃道;“这样你就不会为难了吧,孟子然”她是传统的姑娘,也很保守,既然卢氏已经将她许配给孟喾,那么她心里也就认定孟喾是她未来的夫君。但是如今孟喾要做驸马,不能娶她,她自然也不会让孟喾为难,所以才说了刚才那一席话。月色入户,多情的人儿却是未曾入睡。未完待续第二百六十五章 李世民的戒心太极宫。一旁的书房里,李世民一脸倦容的在阅读这几天的奏折,看着那又长有多的奏折,竟然有一大半都是打压孟喾的,真是让他哭笑不得。“这孟子然垄断长安的布料、酒铺,就连乞丐也被他拉拢,弄了一个报社牟利。哎,他这么一做可是得罪不少人,萧氏、韦氏、杜氏都在都视他为眼中钉,真是匪夷所思。”李世民一笑,放下奏折,端起茶杯,缓缓喝下。他淡然的看着不远处的的锦龙卫,一脸的冷笑,骂道:“朕让你去跟着他,让你汇报他的一举一动,你做了些什么”“他是朕的功臣,是大唐的福气,你竟然敢说些粗鄙之语去辱没他,真是蠢猪,你这样说,不就代表朕这样看他的以后孟子然恐怕再也不会为朕尽心尽力办事了。”“蠢货,自己去大理寺受监一月,滚”那锦龙卫一愣,心有不甘,他明明是替李世民呵责孟喾,如今却被圣上一顿臭骂,很不解的问道:“陛下,你让我监视他,不就是不相信他吗那个孟子然可是侠宗的少主,若是不加以打压,以后恐怕会不听使唤。”李世民闻言冷笑道:“朕让你监视他的确是害怕他侠宗扰乱,那可不是小事,可以乱国。但朕没让你说那些训斥他的话,混账东西,你知道他在高句丽遇到多少危险吗你知道长安的百姓如今都能穿上衣服,都是因为他吗”“真是狗屁不通,如此愚蠢还待在锦龙卫做什么滚,朕不想看到你”那锦龙卫一愣,面色阴沉,赶忙退下。如今李世民虽然震怒异常,但其实心里却是觉得这个锦龙卫做的不错,但他又不能责怪孟喾,所以只能借着锦龙卫打压孟喾一番,然后自己再做老好人,赏赐孟喾,也算是不错的警告。他长叹一声,看着那窗外的月色,不由想要出去走走。外面的空气清新,也可以排解最近奏折太多的烦躁。就在他刚走到太极宫的城墙旁,准备好好欣赏今晚的月色,就被一阵惊呼吓到。“父皇,我听说孟子然回来了这是真的吗”长乐一脸平静的走来,胸脯跌宕起伏,喘着粗气,很是淡然的说道:“稚奴那个臭小子,明明是他的先生回来了,他竟然让我来问父皇,真是可恶,要不然那臭小子苦苦哀求,我也不会这么晚来打扰您了。”她把一切责任都推给李治,以此来遮掩自己心中的羞涩。朕的丽质啊怎么撒谎也不会,把责任推给稚奴,不就是想问问孟子然那臭小子到底回来没有,真是笨丫头。李世民无奈的一笑,他早就知道自己女人是故意拿李治做挡箭牌,但也不好拆穿,只能笑着说:“哈哈,稚奴那小子竟然如此想念孟子然那小子,恐怕又想去孟喾身边学习吧好说好说,明日朕便问问稚奴,看看这他想要干嘛”说到这里,他还故意看着一旁的长乐公主,弄得长乐一脸通红。紧张的说道:“父皇,不要问稚奴了,是我想问孟子然回来没有。好歹我和他也要婚约,他明明进宫想你请安,竟然没有来昭华宫问候一声,真是可恶”“好说好说,既然如此,那朕明日就不封赏他了,让他进宫来领二十大板,然后再把他关进大理寺,如何”李世民故意打趣,缓缓走动起来,看着一旁的茶树,心中冷静以待。反观长乐,她却是紧张得很,立马不乐意的说道:“父皇,你是国君,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呢,既然孟子然为大唐立下汗马功劳,受您赏赐也是应该的,你可不能言而无信啊。而且我,我也只是说说,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父皇你会错意了。”会错意丽质真是不实诚。李世民会心一笑,赶忙说道:“明日他应该会在家里听封,要不你替朕去封赏他,如何”“好那个不好不是也不是不好,就是那个好吧既然是父皇的命令,那么丽质一定会帮父皇分忧的”长乐一听见自己的父皇让她去封赏孟喾,不由激动起来,有些语无伦次了。她实在是很久没有见到孟喾了,心里很是想念,每日每夜都在昭华宫里待着,她都快闷出个鸟来。如今孟喾回来了,她又可以去和那死鬼吵闹,生活又充满乐趣了。而且明日也是她和孟子然定下婚期的日子,作为姑娘家,她自然很看重这个问题,也想要看看孟子然的态度。毕竟成亲也是一生一次的人生大事,她不想草率。“好了,时间也不早,明日你就去孟子然那里封赏他吧,也好和他叙叙旧,你不是很想揍他吗朕许了,明日你就替朕揍他,记住别打脸,他本来就丑,若是再被你打肿了脸,会让人笑话的。”李世明一本正经的调侃,好不正经的挑战时代的下限。长乐一愣,赶忙躬身施礼道:“诺,长乐下去了,父皇也早些休息,莫要太劳累。”说完,她立马退下,看着太极宫的城墙走向昭华宫。厚厚的城墙遮挡着夜晚的凉风,长乐缓缓走回自己的寝宫。而李世民也回到书房,继续批阅那些奏折。他冷冷一笑,脸色再次一变,喃喃道:“孟子然,你还是安分一些,朕知道你的内功修为已经达到和裴旻相差无几的程度,也算是个人才。既然你无心为朝廷办事,那朕也不为难你,不过你要好好对待长乐啊,安心做一个驸马爷就好,可别有其他想法啊”一边说着,他还一变写着诏书,明日要给孟喾封赏,他以前要准备好,还要就是在诏书里定下长乐与孟子然的婚事。尽管天色已晚,但他的书房里还是灯火通明,不曾熄灭。他准备在做完这件事之后,就去睡下,免得明日早朝精神不好,又让那些文臣武将有话可说。“哎,上一次孟子然让我将青雀逐出去,然后处死太子。虽然他没有说得那么明白,但意思就是这个。也不知道我到底该不该将这两个孩子这样处置,哎,都是观音婢的孩子,我到底该如何是好”李世民满脸惆怅,再次叹息。最后他还是没有拿定主意,只能在那金丝龙床上好好休息。未完待续第二百六十六章 封候一大早,长乐就起来坐到铜镜前梳妆打扮,想要用最好的面貌去见孟子然那个死鬼,也好给他留下一个好幸运,让他知道自己也是很斯文的。一旁给她整理头发的雨蓉真是哭笑不得,一边梳理着那乌黑浓密的头发,一边打趣道:“殿下,你今日就要见到你日思夜想的孟子然了,不过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太激动了,若是你一去就表现得很想他的样子,恐怕他会就得你要整他,疏远你的。”“不是我多嘴,殿下,你自己想一想,孟子然对你的态度如何,他每一次都让你难过,你可要学聪明一点,别让他牵着鼻子走啊”雨蓉一副过来人的模样,仔仔细细的给一旁静若处子的长乐提建议,生怕漏了一点。她不仅仅是长乐的侍女,也是长乐的姐妹,自然见不得孟喾欺负自己的公主殿下,所以才会多嘴说这些。对于孟子然的和长乐的事情,雨蓉也是头都大了,两人冷不丁的就闹不愉快,真是让她匪夷所思,若不是知道长乐和孟喾从未见过,她还真以为这两人前世到现在都是冤家呢。长乐安静的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面容,苦苦的露出一个笑容,说道:“我和他都是要强的脾气,明明是讨厌对方的,就算喜欢说不出口,无论如何都是口不对心。”“其实我知道他对我的感情很是单纯,仅仅是和阴玄机他能一样的朋友情意,虽然我是姑娘,他那放不下的大男子主义又会想要照顾我。可是我知道,他不过是害怕我父皇而已,不过,不试试怎么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论如何,这一次我一定要和他摊牌”她已经下定决心,这一次一定要和孟喾说清楚,她对孟喾有意,她心里有孟喾。但是她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若是被拒绝那该怎么办,若是孟子然从此不搭理她又该如何,这一切她都不知道。不过那又如何,如今她要和孟子然成亲了,只要成亲了,一切都可以慢慢来,也不怕自己的男人被别人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