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多余的时间解释,直接夺门而出,飞速的回到自己的房间,从床底拿出一个长五尺有余,宽三寸的木匣子。这匣子上面已经布满了灰尘,好像尘封了很久。房遗爱轻轻打开匣子。一杆长枪躺在盒子里,长枪银光闪闪,带着无尽的寒意,枪尖有一颗颗细细的勾齿,形状如同一头凤凰衔着梅花。天凤寒梅。当年霍去病迎击匈奴的兵器,重八十斤,长五尺,宽两寸,锋利无比,轻如鸿毛,据说饮血后,枪尖的凤凰变回鸣叫,它嘴里的梅花也会开放。所以这杆长枪也被称为梅花枪。房遗爱一怔,突然苦笑一声,将身上的儒袍脱下,换上一身蓝白锦鲤服,一朵朵云纹相互勾勒,如同鲤鱼飞跃龙门一般,活灵活现。他将头上的发冠取下,拿起一根红色布条,将散乱的头发捆好。“二郎”卢氏突然和房玄龄走进来,一脸沉重的说道:“为何你一定要去”她从怀里去如一件金色宝甲,递给房遗爱。“这是陛下赐给你爹的金丝甲,你穿上,也好有个保命手段”房遗爱一愣,赶忙说道:“娘,你留着吧,我用不着”他心中感动,但是又觉得宝甲太过沉重,不方便行动,所以拒绝了。卢氏拉扯房遗爱的衣服,强行将那金丝甲穿在他身上,语气婆娑的说道:“二郎,敌不过就跑,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这一句话让房玄龄吹胡子瞪眼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房遗爱突然一惊,心想:好轻这金丝宝甲真是轻盈,是个好宝贝。房玄龄看着自家二郎英武的模样,心中说不出的感觉,很是复杂,既觉得这几年自己错怪他,又觉得为他骄傲,又为他担心。他严肃的看着自家二郎,心里又喜又怕,心道:二郎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虽不学文,但已学武,不会像我一样,他可以为国家征战沙场只是这一次的叛乱不是那么简单,恐怕魔宗也参与进来了,那些人的武功恐怕极高,二郎能应付吗他干咳一声,道:“臭小子,你这样去的话能进入宫里么还是我随你一同去吧”他哪里是想送房遗爱进去,而是想跟着自家二郎,万一出现什么危险,他也好拼了老命,为他挡住贼人。天下没有不心疼自己儿女的父母,就算是帝宰也是如此。房玄龄虽然平时对房遗爱不上心,其实他都有暗中关注他,就算他无德无才,也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过尽一生。房遗爱穿上锦鲤服,笑道:“爹,我自己可以进去,子然早就算到我会用到这令牌,于是便给我了”哦子然那个臭小子,果然总是如此,身在朝外,心在朝中房玄龄苦笑,有些不放心,走到房遗爱身边,轻声说道:“二郎,不可力敌者,立马逃遁”嗯爹,我记得卢氏和房玉珠惊疑的看着父子二人的轻声漫语,不知道两人到底说的是什么。房玉珠突然说道:“二郎,此去恐怕都会有危险,这是姐姐在生化寺求的平安符,你带着”说完,她从袖筒里取出一个红黄镶嵌的小牌子,递给房遗爱。房遗爱一笑,道:“大姐,不必了,我一定会回来的”他再一次跪地叩首,随后拿起天凤寒梅,飞速的赶往皇城。却没有看到身后的三人都莫名的难受,擦拭自己眼中的热泪。“二郎,平安回来”宵禁开始了,长安城的万家灯火都熄灭了。长安城外,一支队伍迅速的接近皇宫,他们迈着沉重的步伐,内心却是平静无比,他们今天虽然是叛军,但同时也是将士,所以在命令面前,他们不辨是非。他们是大唐精锐的部队,是大唐沧海师的嫡系部队,只服从郧国公张亮一人的命令。雨淋湿他们的盔甲,他们也丝毫不在意,因为他们是将士,是兵卒,怎能害怕这点小雨他们今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直捣皇宫,谋朝篡位,不成功便成仁张亮穿着龙袍,也是步行,他的速度极快,拉开了与队伍的距离,而他身后那几个黑衣人也突然散开,消失在黑夜里。张亮,字丞瑜,于贞观六年末谋反,夜袭皇城雨声带着喧嚣遮掩了行军的脚步声,没有人知道那一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孟喾坐在马车里面,面无表情的听着外面的响动,淡漠一笑。他对着长乐说道:“有人追上来了,看来我们的行踪被人监探了,你们继续走,我下去拦住他们”拦住他们就凭你长乐一愣,问道:“你不过是壮实一些,如何抵得过那些刺客还是坐在马车里,我们能走掉的”其实她也没有把握,毕竟这是雨天,马车速度并不快,而那些刺客轻功了得,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追上来。孟喾一怔,突然觉得眼前的丫头不再那么讨人厌。这个丫头,虽然脾气臭,但是心底却是善良。他突然一笑,想要逗逗长乐,道:“公主,我虽然并不喜欢你,但是你我有婚约在先,我又是堂堂男儿,岂能贪生怕死”“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现如今我不过帮你拦住敌人,又有何不可呢”他语重心长,仿佛一心赴死,惹得长乐说不出话。在这一刻,孟喾的身形变得高大无比。就连雨蓉也不禁劝阻道:“孟子然,你下去也是送死,还是不要去了”呵呵,真是好玩孟喾更是故作高深,道:“死一个总比死三个好,若是我回不来,还请公主找到我的尸体,带回郊区草庐,将我安葬”他毅然跳下马车,冒着雨站在原地。“孟子然”长乐本来就是善良的姑娘,此时此刻,看到她心中暗慕的男子为她赴死,心里一苦,泪眼婆娑的说道:“不许死”“你还要做我的驸马,你答应我的”她的声音随马车远去,而孟喾突然淡漠的对她一笑,将头转了回去。呵呵,死丫头,老子才不会死没想到你还这么在乎我,呵呵,真是讽刺,不过今天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你们出来吧”孟喾一笑,一股白气覆盖全身,如同一层薄膜,将他罩住。他很是淡然在一旁的柳树上扯下一根柳枝,将它剔得干干净净的,拿在手里,目光幽幽的盯着那突然出现的五名黑衣人。“呵呵,你们是魔宗的人”孟喾丝毫不惧,半眯着眼,语气冷冽的说道:“谁派你们来的”他又不傻,自然知道这不是张亮派来的,毕竟张亮不可能知道长乐来了这诗社的聚贤大会,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同在诗社的人中有魔宗子弟。“不说话么”“放心,我从来都不喜欢打打杀杀的,我从来没有杀过生,鸡都没杀死过,更何况是人”“我只会斩断你们的手筋脚筋,然后问出你们的主子是谁”突然,一个黑子女子从一旁的巷子里走出来,一边笑着,一边为孟喾鼓掌。“孟子然,今天不除掉你,日后必是祸患”一阵刀光亮起,迎向孟喾。未完待续第六十六章 剑圣贞观六年末。一声声浅浅的龙吟在诗社的阁楼里响起,裴旻淡漠的走站在楼梯口,一脸冷漠的看着下面的那群黑衣人。“魔宗好大的手笔,一位金牌杀手,六位银牌杀手,就是为了挡住裴某,真是看得起在下”他手中的游龙剑在微风中轻吟,鸣声低沉婉转。大唐第一剑侠,裴旻。这位原本也应该是玄宗时期的绝世剑圣,出现在这里,在太宗皇帝身边侍候。历史上有过这样一句话:李白的诗歌、张旭的草书、裴旻的剑舞可称为天下的“三绝”。太宗皇帝不知道裴旻擅长用剑,只知道他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因为他救驾有功,便将偶然得来的游龙剑赐给了他。当初太宗皇帝还说了一句。“裴卿,朕实在找不到一把像样的长枪赏赐给你,只能退而求次,将这游龙剑给你了”“裴卿可不要怪朕小气”他不知道裴旻就是最为擅长用剑,平日用枪也是为了麻痹他人,免得别人对他有所针对,实际上,他的剑舞乃是大唐第一他生在裴家,但却是弃子,他是丫鬟所生,母亲被正室欺压,他一怒之下就脱离了祖籍,和裴家一刀两断,再无瓜葛。他从小学武,立志要成为大唐将军,为大唐征战沙场,让那些瞧不起他母亲的人全部都感到羞愧,最后再好好找裴家那正室清算清算。他于八岁进入天书院学习儒家六艺,十岁得到许多将军的赞赏,教他武功,传他技艺,他还不耻下问,在那些老士卒身上学习各种殴斗之法。他承百家之师,学百家之技,这才有了如今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本事。后来又得到天师袁天罡传授大通心法,内力也变得无比雄浑。房玄龄赏识他,将他引荐给了李二陛下。他三番五次护李二陛下周全,成了大唐最年轻的将军。他并没有去羞辱裴家那些人,反而是兢兢业业的在自己的位置,保护李二陛下。每一次回到家里,吃到母亲做得菜,他很舒心。今晚。雨声靡靡,那不断绝的浅浅龙吟,一直在诗社楼阁里回荡。楼下一群黑衣人都面色凝重的看着这位拿着黑色长剑的少年,不敢有一丝松懈。“龙吟,恐怕今天也是这游龙剑最后一次鸣叫了”一个带着金色腰牌的黑子人突然桀桀一笑,声音有些阴冷,杀气爆发,一群人直接围攻裴旻。“犯我大唐者,杀无赦”剑一转,裴旻身形变换,一瞬间便与那七个黑衣人撕斗在一起。“呵呵,裴旻,你就算武功再高,怕是也抵不过我们的围攻吧”金牌杀手冷静的挥刀,每一刀都是那样迅速,几乎只在一个呼吸间完成,但依旧撼不动裴旻分毫。剑星九转。裴旻挥剑,剑尖如同流光一般,抵挡着黑衣人的刀,剑尖如同星辰,在那些刀光中划过,与黑衣人交手。剑星九转,这一招剑术乃是抵挡围攻时,以极快的速度迎击别人的攻击的招式,配合别人攻击的气流,在气流中收放自如,游刃有余。裴旻的身影与七个黑衣人的身形交错,来来回回,不停缠斗,分不出胜负。刀光一闪,金牌杀手的唐刀斩来,与其他六名银牌杀手一同出刀,齐齐斩向裴旻的头颅,来势汹汹。龙蛇九转。裴旻右手一转,游龙剑在双臂间游走,弹开身后袭来的唐刀,左手散发着白色的气流,一掌轰在那金牌杀手的腹部,右手立马抛出游龙剑,左手接住。剑光一闪,将袭来的六柄唐刀击落。“不过如此”裴旻一笑,将游龙剑背在身后,冷眼看着七个黑衣人,剑光一闪,横击那金牌杀手。砰六柄飞刀袭来,被他用剑弹开。“不愧是大唐最年轻的将军”金牌杀手中了裴旻一掌,气息奄奄,黑色的面布上湿润起来,一滴滴血从那面布滴落,在地上留下痕迹。“你的内力修为竟然比我还深厚,真是可怕的天赋”金牌杀手从腰间取出一颗药丸服下,紧张的看着那从容的少年,心里极为难受。这个臭小子的内力竟然如此浑厚,今天若是不除掉他,日后必然会成为我魔宗的心头大患。他面色阴晴不定,死死盯着裴旻,不知道打着什么算盘。“呵呵”裴旻一笑,龙吟再起,一道剑气迸发,迎向那金牌杀手。他身影一转,直接杀向七个黑衣人,没有一丝留情,剑剑致命。“小心”金牌杀手一愣,横刀在前,运转内力,抵挡了那龙形剑气。其他六名黑衣人一愣,看见杀来的裴旻,齐齐出手,再一次与他缠斗。“好强”一个银牌杀手被裴旻一剑震开,惊疑的看着自己衣服胸口那一道剑痕,不敢相信。什么时候他什么时候刺中我的还好我反应快,不然就死了,那一剑太快了这就是大唐最年轻的将军的实力他惊疑不定,但是立马又加入围攻之中,抵挡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