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他一起射猎鸟兽的,斩!不敢射杀他的爱马的,斩!敢犹豫着不对冒顿妻子射箭的,斩!
如此铁腕之下,活下来的皆是忠心耿耿之人,和死士都没什么区别了。
嬴政遇到人才,即使人才不愿效力,他尚且以礼待之。
冒顿这样的人,放在中原只会自取灭亡。
嬴政也不觉得这样得出来的部下有什么好。
忠心自然重要,但他要的从来不是只会愚忠的臣子。
若是铁腕之下人人自危,哪还有人敢提什么有用的建议?
不过用在打仗上,这样忠心的大臣,确实能不顾生死,毕竟输了和死没有分别。
冒顿举起鸣镝瞄准了头曼单于的马,铮鸣声方才响起,那马身上紧跟着中了密密麻麻的箭,哀鸣几声便轰然倒下。
他知道,如今他身边这些人,的确可用。
匈奴与月氏之间的战争打打停停,头曼单于还有空游猎。
虽说这也是练兵的一种方式,不过未免可笑。
这次游猎带了不少人,包括他的后母和弟弟。
头曼单于召集众人,刚说了几句振奋人心的话,一支利箭破空而去。
眨眼间,数箭齐发,在惊呼声中结束了头曼单于的性命。
众人看着被扎成刺猬的头曼单于慌乱不已,也有人立刻反应过来,与冒顿对峙。
冒顿跨坐马上,凭借高大的身躯俯视他们。
“要么认我为单于,要么死。”
后母和幼弟的哭声搅得他心烦,大事已成,他没兴趣和他们继续虚与委蛇。
顺他者昌,逆他者亡。
在一片血色中,冒顿自立为单于。
韩信擦拭着手中的矛,他觉得还是弯刀更顺手。
不过这一次用的是步兵,长矛方阵更好用。
山脉以西的土地已经被他们蚕食干净,不过随之而来的问题也很多。
他们这回西边要面对来自匈奴的威胁,东边要面对来自东胡的试探。
韩信却放慢了步伐,按计划行事,他要先安定这边的局势。
他们虽然是攻打东胡,但又不是来灭族的,每过一地留下足够的兵力镇守,防范东胡的反扑和匈奴人东来,才是要紧事。
至于山脉东边,燕地的将领也会参与其中。
匈奴那边有了新单于,看性子不像是好相与的,据明章说野心极大,说不定打着一统长城以北的心思。
冒顿单于还不知道,他的隐忍不发的心思已经被中原人知道了。
蒙恬那边也是严防死守,提防着刚刚攻下的河南地被冒顿单于给打回去。
东胡这回可没时间也没力气去问冒顿单于要什么千里马了。
韩信那边要同时防范匈奴和东胡,东胡自己也要防范西边和南边的秦军。
匈奴如今已经逐渐像一个国家了,相比之下,东胡仍是部落联盟。
此时,东胡各部落的人正在讨论如何应对大秦的进攻。
“不如我们与匈奴联手?秦军领兵的那个韩信,才二十出头,就是个毛头小子。”这人说的正是韩信,这几年韩信的大名在东胡算是传开了。
基本每次他们南下抢劫都要遇到韩信,然后被灰溜溜地打回去。
“二十出头就有如此能耐,你敢轻视他?谁知道那冒顿单于打不打的过?”
东胡对冒顿的印象还停留在鸣镝弑父,他们并不知道冒顿领兵能力如何,但肯定玩的一手阴谋诡计。
“匈奴那单于可不好对付,万一……”
“先派人去联系一下吧。”
“可是怎么过去呢?”
东胡与匈奴的联系已经被大秦切断了,派人送信是不可能了。
只能用飞鸽传书,也不知道会不会出意外,此时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总要试试的。”
“依我看,不如把重心放在南方,南方无所屏障,而西方大山阻挡,秦军过不来的。”
他们已经被逼到了大兴安岭以东,南边的土地也丢了不少,隔着饶乐水与秦军对峙。
“那山高耸入云,秦军就算翻过来,多半也没有气力了,倒是南方的秦军虎视眈眈,不得不防啊。”
大兴安岭西高东低,是东胡一直以来倚仗的天险。
他们本来就在大兴安岭以东生活,后来逐渐翻过去,才与匈奴领土接壤的。
“山中还有不少族人,他们可比秦军了解大山,秦军一个月了都没法从山那边打过来,正是印证了这一点。都入秋了,寒风一来,秦人怎么可能受得了?”
这一个月韩信都在忙着稳定局势,本就没有要越过大兴安岭打东胡的意思,就是派人佯装要翻山但又失败,给东胡压力的同时让他们放松警惕。
“那便在西边地势低洼处留人防守,将大部分人马调往南方,”
远在咸阳的尚谨听闻燕地遭到了顽强抵抗,东胡把大部分兵力驻守在南方,而韩信已经计划着越过大兴安岭攻打东胡,面色逐渐古怪起来。
“马奇诺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