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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告主,可以有效遏止这种行为。但徐平进行改革尽量追求单纯,仅限于经济领域,而不去触动社会的禁忌,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反弹。要提高奴仆的地位,自然会有其他更合理的方式,没必这个时候惹麻烦。看了看几个人的表情,徐平又道:“此事要按一般首告的案子办理,不但是奴仆不可告主,而且首告必须要实名实姓,不得密告。诸如隐去名字投状,或者张榜于各处白壁,不留名字的一律依以前以谣言惑众论处。诸位,允许首告只是一种威慑,不可以倚告这一点把政令推行下去。不然,民间鼎沸,闹出事情反而于政令推行不利。”几个人点了点头,并没有异议。他们最怕的是徐平急于求成,不顾一切地推行自己定的政策,那样下面就难办了。只要徐平的头脑还清醒,事情就好做。接下来,几个人讨论了一些技术问题。比如在有了公司之后,以前徐平所倡议设立的一些买卖社之类如何界定。牛社、渠社之类好说,只是简单的互助合作组织,并不与外界发生经济往来,社的资产平摊就好。那窑社、买卖社之类就必须说清楚,这可是跟公司一样从事工商业活动的。最终定下,首先会、社不得以赢利为目的,只是互助合作,开始计算利润追求赢利的时候,便就改制为公司。这是应有之义,就像徐平的前世,当国家对供销社进行经济核算,要求自负赢亏的时候,供销社实际就消亡了。后边留下的只是一个名字,实际上已经改制为公司企业。至于一些小的经济组织,比如百姓开的小店铺,比如酒楼旅店,沿街的铺子,如何进行定性。最终还是决定,这些小店铺还是按以前管理办法不变,不算公司,不用受到官府法律之外的制约。但相应的,也享受不到公司的待遇,比如不能从钱庄借贷,店铺的资产一律算入户等之内等等。总而言之,就是把公司定位在商品经济运行中的骨干力量,但一些对商品经济进行补充的小的经济实体,还是按照旧办法管理。怎么选择,由百姓自己决定。新的政策,以引导为主,而不是猛烈的行政命令逼迫为主。五个人边吃边喝,边讨论着相关的问题,直到东方泛亮。徐平伸了个懒腰,看了看窗外:“说是赏雪饮酒,却不想外面雪深盈尺,我们酒已经喝了无数,却不曾出门看一看。走,今天便就说到这里,出门赏雪去”五人一起出了房门,只见地上的雪已经铺了厚厚一层,踏到雪地里试一试,都没过膝盖了。这雪竟然下了整整一夜,到现在还没有停。这是洛阳今年的第一场大雪,从转运司后衙望去,周围已经白茫茫一片,整个城市都成了冰雪的世界。漫天飞舞的雪花中,西北的皇宫也不见了影子。王尧臣左右看看,口中道:“好一场大雪常言说瑞雪兆丰年,来年必然好收成”众人连连称是,站在雪地里,看着雪花在身边纷纷扬扬。看了一会雪,徐平对王尧臣道:“伯庸,你再辛苦一点,过一会去看一看洛阳城里住的灾民。这种大雪天气,是他们最难过的时候,要保证吃饱穿暖,切不可出现冻饿而死的”王尧臣应诺,回到房里拿自己衣服,命公吏去找自己的随从,准备回官衙。出了房门,与其余几人告别,王尧臣刚刚准备要走,徐平又叫住他:“对了,雪天灾民聚在一起无事可做,背井离乡的,难免要起思乡的心思。你去看过吃的住的如果都没有问题的话,便就安排灾民上街扫雪,把洛阳城里大道上的雪都扫一下。”“扫雪”王尧臣不由皱起眉头,看了看天。各家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人霜,什么时候要官府组织人扫雪了天下之大,也只有开封城每到雪后会由厢军清扫主要道路上的积雪,洛阳可没有这个规矩。再者说了,现在雪还在下呢,扫什么雪徐平道:“现在雪已经小了,想来过不了多少时候,一起了风,雪就该停了,现在扫雪也勉强可以。――不要管那些细节,关键是让灾民有事情做,不要聚在一起伤春悲秋”王尧臣点了点头,这才明白了徐平的意思。大量人员聚在一起,互相之间又不熟悉,还都是今年受过灾的,最怕的就是闲着没事坐在那里。一个注意不到,就不知道会出现什么预料不到的事情。最好是找点事情给他们做,不要闲下来,一闲下来就容易出事。至于做的事情是什么,反而不重要。看着王尧臣带着随从急匆匆地离去,徐平叹了口气:“我们这些人衣食无忧,下雪了便就踏雪寻梅,也是雅事。只是民间百姓总有熬不过这一个冬天的,唉――”李觏道:“都漕常怀怜悯百姓之心,已经是京西路百姓之福。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世间总有事情是人力所不及,想不到的,不用挂怀。”“我明白,只是偶有所感罢了。”徐平看着漫天尽舞的雪花,叹了口气。“不知道杨告和种世衡在汜水县如何,这样的天气,一切工程都要停了,几万人聚在一起,不要出事情才好。只希望这一场大风雪,能够平平安安渡过。”备注:到年关了,过年期间我只能力保不断更,其他的就不敢保证了,读者见谅。第60章 新的门路“哎呀,这样的天气,风啊雪的,两位不在家里好好呆着,怎么还出来啊你看这雪这么大,走路都艰难,在家里暖洋洋地烤着炭火多好”正在酒楼门口扫雪的唐老儿见种诂和齐本吉联袂而来,住下手高声喊道。两人到了跟前,齐本吉笑道:“这一场大雪,端的是风景无限我们两人正要去龙门山赏雪,在主人家这里买些酒菜,带上山去。”“好,好,两位随我来。”唐老儿急忙放下手中的工具,一边带路,一边说个不休。“前些日子种小官人不是提起城里张十二郎的烈酒后来我们两口儿思量,这倒也不失为一条路子。这里正临南下大道,来往的客商多,做苦力搬运货物的人也多,不正是要享用那些酒菜的人我特意进城去找张十二郎商议,十二郎是个好人,不辱没张相公的脸面,一口应承下来。只是卖酒他做不了主,还是多亏我家大姐,这事情才定了下来。”齐本吉问道:“这事情唐大姐怎么帮得上忙”“说起来这都是上天注定,缘份到了,不管怎么都能顺心意。大姐回龙门前,把在城里陶化坊的宅子卖掉了。你说巧不巧买那宅子的正是现今都漕官人的小夫人我们也是被逼着没办法,让大姐硬着头皮上门一说,没想到小夫人一口答应了下来”齐本吉道:“为小夫人倒是个好人。”“可不是吗我听说啊,这小夫人以前也是贫苦人家的女儿,自小随在都漕官人身边使唤,后来便纳了做外室。官人到岭南为官的时候,小夫人曾随着到那烟瘴之地六年,与官人和情谊极深厚的,说的话官人无不听从。这不,过了没多少日子,三司铺子便就派人来说,以后我们这里要多少烈酒都行,或五天,或十天,给送上门来呢”齐本吉吃了惊:“老丈这是交了好运,竟然有这种好事就是张十二郎那里,我听说也要自己到铺子里去拉,怎么你这里还专门送来”唐老儿连连摆手:“大郎不要误会,不是专门给我们送。本来三司铺子是要到附近的禁军大营送酒的,顺带给我们送来。”“那也是天大的造化有了这一注生意,老丈好好用心,未必就不是一条财路。”进了门,唐老儿让种诂和齐本吉两人坐了,自己去吩咐打酒,口中道:“可不是吗,本来我们年初扑买了这处酒楼,一年下来没得半分利息,想着到年底还了官家的钱,从此就不做了,回城里去种花呢。现在多了这一条来路,且看看到年底生意如何,再作决定。”种诂和齐本吉两人打落身上的雪花,在位子上坐下来,看着唐老儿忙来忙去。齐本吉笑道:“有了生路,这老儿就像换了个人一样,忙个不停。”种诂道:“那是自然,若不是没有办法,谁愿意抛舍家业对了,无咎你现在天天无所事事也不是办法,有没有想过找点事情做”齐本吉摇头:“百无一用是书生,我手无缚鸡之力,肩不能担手不能提,能干什么”种诂正容道:“前两日家父从汜水县来信,说是转过年来,转运司要招一些读书人,让三司来的人教算术和记账。家父特意叮嘱,这事情不要当作等闲,现在都漕官人在京西路办的事情,就要不少这样的人。信里的意思,学了这个,便就是一世的铁饭碗,比吃官家的饭还要牢靠。你我读书人,去做公吏碍着面子,放不下身段,这条路子却是正好。”齐本吉道:“令尊是要让你去学了。”种诂点头:“正是,而且不容分辩,年后三司的人一到洛阳便就要去学。”齐本吉低头想了想,过了一会才道:“大质,恕我直言,这个学了有什么用。去做账房先生那还不如去做公吏呢有什么奥妙,可否透露一二。”种诂苦笑着摇头:“家父信里只是那么说,我这里还一头雾水呢他说我不事举业,便就学这一技傍身,也能安身立命,养活一家。”自做了接脚婿,齐本吉过的是神仙一般的日子,吃喝不愁,每天就是游山玩水,走亲访友,万事不管。一说起要去学什么,做什么,心里先不愿意。懒散惯了的人,没来由突然又去过那种紧张日子,任谁也不能一下子做决定。见唐老儿端了酒过来,齐本吉道:“先不说这些,到时候大质有了眉目,再说与我,那时再作决定也不迟。今天外面好雪景,不讲这些扰人心神的话。”种诂还能说什么他自己也不想去,只是父命难违。种诂一心向往的,是祖上种放那种神面一般的生活,傲啸山林间,饿食野果,渴饮山泉,与天地相始终。奈何作为家里的长子,必须要帮着父亲担起家庭的责任了。以前少年时候还能够自由自在,现在自己已经成年,家里兄弟又多,便不能再过那种日子了。唐老儿把端着的盘子放下,对两人道:“这烈酒听说烫热了喝别有味道,尤其是冰雪天气,喝下肚特别暖身子。你们两个喝上一壶,身子暖了再去赏雪吧。”“如此最好,多谢老丈”齐本吉说着,提起酒壶倒满了酒。唐老儿指着桌上的几个卤菜道:“这是我从张十二郎那里学来的,据说是传自都漕官人的家里。中牟白沙他们家的酒楼一直卖这个,闻名附近几个州军呢”那些都是徐平当年为了卖白酒,在白沙自己家里的酒楼边卖的各种卤味,依着他前世的印象制成,无非是卤豆腐、鸡脚、猪耳、羊蹄,以及各种各样的动物下水。这个年代也有吃这些的,但不普遍,只有几个大地方,比如开封府里才有人家做整治这些。只是他们做的口味清淡,不像徐平弄的重盐重酱重口味,适合底层人民食用。徐平的手艺一般,也就是做出那么个意思,反正没有比较,大家就将就吃着而已。过了这么多年,经过这个年代不少人的改良,早已经不是徐平当年做的那个粗糙样子。第61章 裂痕“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如今好上高楼望,盖尽人间恶路歧。”齐本吉和种诂离了唐家酒楼,装了一大葫芦温酒,把几样小菜用油纸包了,踏着满地的积雪向不远处的龙门山走去。龙门山两山对立,伊水中流,水边崖壁满是石刻,是洛阳的第一胜景。此时雪慢慢住了,风刚刚起来,吹在人身上并不寒冷。不时有三三两两的人前往龙门山,欣赏今冬的第一场大雪。洛阳比不得开封府,雪后数不清的人出城看雪,如同赶集一般的热闹。洛阳城大人稀,出城看雪的人并不多。齐本吉和种诂两人走不多远,就看见病尉迟三人走在前面,手里拿着弓箭朴刀,一副猎人的装束。到唐家酒楼的次数多了,齐本吉认得这三个人,便打一声招呼:“三人也是要上龙门山看雪吗这一场大雪把道路都盖住了,你们外乡人容易迷路,不如同去。”不等病尉迟回答,没毛虫晃了晃自己身里的猎弓,恶狠狠地道:“你这措大眼睛长到哪里去了没看见我们拿着刀弓,看什么雪白花花的一地有什么好看的”病尉迟瞪了没毛虫一眼,对刘本吉道:“我这位兄弟粗鄙,先生莫怪。我们这些粗人哪里有赏雪的兴致,是乘着雪后,到山上去打个山鸡野兔下酒。”齐本吉也不与没毛虫一般见识,对病尉迟点了点头:“既然不同路,那我们先行了。”“先生慢走,小心路滑。”病尉迟口里说着,把齐本吉和种诂两人让过去,让他们先走。看着两人渐渐走远,没毛虫向着两人背影啐了一口:“这些穷措大,就会搞什么诗啊词啊去附庸风雅,这也风景那也风景。真有本事,去考个进士。”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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