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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那土酋的其他儿子全都没活到成年,阮大石便接了位子。因为这种出身,周围的蛮人首领都看不上他,一直都当他是个笑谈,让阮大石愤愤不已。想起来的路上碰到丁峒主那个混蛋,看自己那个眼神,阮大石就恨不得生吃了他。那家伙竟然说是手下想家。不向前去了,到思陵州抢一下就回到甲峒去。那个老狐狸,谁会信他定然是前面碰到大宋官军了,不敢打才乖乖溜回去。那个老狐狸怕。自己有什么好怕的死几个手下算什么,只要抢到了金银缎匹,多少手下买不回来山里的蛮人,就是死人越多才能越强。终于看见了谷口的亮光,前面一个探路地慌慌张张跑回来。对阮大石道:“峒主,前面――前面――”阮大石抬脚踢了一下:“急什么说清楚前面,前面,是不是前面有大宋的官军我早就想到了”那个土兵道:“是有官军,而且――”“恁多废话我自己去看”说完,阮大石甩开大步,向谷口奔去。作为峒主,阮大石是有马骑的,不过这河谷碎石太多,崎岖不平。在马上根本走不了路,他也只好跟手下一样步行。刚刚下过小雨,河谷的水微微上涨,河边的石头湿滑无比,阮大石一蹦一跳的,到了谷口,竟然累出了一身汗。谷外不远就是明江,敞开胸怀接纳谷中出来的思陵河。此时旱季,水面下降很多,流速平缓。不少河底的巨石也露了出来。阮大石一到谷口,就看到了谷前数排宋军手持弓弩手像举着爪牙的巨兽般对着自己,那架势好像随时要把谷中出来的人撕碎。宋军弓弩手的背后,一左一右两道用竹排搭成的宽大的浮桥。桥的对面还不知道聚集了多少人。“直娘贼,怪不得丁峒主会退回去那老狐狸竟然还说手下人想家”阮大石吓得转头就缩回谷里,心犹自像闹腾的兔子一样跳个不休。离开谷口数十步,觉得安全了阮大石才定下心来。跟丁峒主一样就此回头不说被别人笑话,自己也不甘心啊好不容易都走到这里了,谷外锦绣一般的大宋等着自己去抢。自己头一份啊,空手回去还不得后悔一辈子越想越是如此,不过送死这样的事情阮大石可不会去干,到了自己的坐骑旁边,阮大石对一个亲信道:“小六,过来,叔今天给你个好差事”不到二十岁一脸稚气的小六一下就跳了过来:“什么好差事”阮大石拍拍小六的肩膀,指着谷口道:“外面,有那么百十个大宋官军在那里装腔作势,我们的人不常出山,没见过世面,见了难免惊恐。我给你二百个族里的强壮汉子,你带着去把那些弓弩手冲散了。把人杀了,他们手里的弓弩可是好货,能抢过来就抢过来。把这件事做好,叔不说赏你什么,到了石西州城,府库打开,你能拿多少就拿多少那里大宋水灵灵的小娘子,你想抢哪个回去睡觉就抢哪个叔对你好不好”“真好可是,我要是带人冲不散呢”阮大石看着小六稚气的脸庞,心中叹了口气,脸上的笑容却更灿烂了,大度地道:“就是冲不散,叔也不怪你你回来,叔带人去冲”听见这话,小六才放下心来,兴奋地道:“好嘞,就看我的了”“小六果然有出息,叔没有白痛你”阮大石一边说着,一边吩咐着几个小头目,给小六安排了两百人。林业趴在谷旁山坡的密林间,眯着眼睛看着谷中的交趾土兵窜来窜去,像是猎人一般耐心观察着自己的猎物。孙七郎趴在旁边,有些兴奋,低声对林业道:“一会药线我来点,这都等好几天了,可算有不怕死的要冲出谷口”林业笑了笑,轻轻挪了挪自己位置,把露出的药线头让给孙七郎。见刚才豪气冲天一脸稚气的小六快到谷口的时候,大声嚷嚷几句,让几个五大三粗看起来没什么头脑的家伙冲到前面,自己躲到了队伍中间,孙七郎轻声笑道:“这个毛头小子原来也奸诈得很”林业低声道:“那当然,这么小年纪就在头领面前当红,怎么可能真没脑子。不过我们这阵势本就是对付这种人的,这小子只好给头领顶缸了。”看见自己的队伍最前面的人到了谷口,小六在后面猛喝一声:“都一起冲啊箭矢脑袋顶上飞,冲得快的就躲过去了”听见这一声喊,交趾土兵一起忽啦啦地冲向谷口。宋军最前面的是弩,弩可是平射的,不是在脑袋顶上飞,冲得越快死得越快。一声鼓响,割麦子一般前面的土兵已经倒在地上。小六又喊:“宋人的弩放完了,不等上弦,我们就到冲到了他们身边大家还等什么一起冲上去把那些宋人砍了”此时弓箭才发,箭矢才飞上头顶。不过后面的人被前面人的尸体挡着,想跑也跑不快,又是躺倒一片。林业对孙七郎轻声道:“七哥,点了”孙七郎应一声,拧开捏在手里的火绒,就着另一只手里的药线凑了上去。药线滋滋燃着,飞速地向山下谷中蔓延。一个土兵眼尖,推了身边的小六一把,口中道:“六哥,快看,山上是下来了什么怪物怎么飞也似地冒着烟向我们来了”小六看了一眼,也是吓了一跳:“就是,怪物还在土里呢莫不是会土遁的邪物大家离远一点,不要着了道”前面谷口的土兵已经死了几十人,后边的又躲山上来的怪物,一时谷口闹成一团,也忘了乘着弓弩上弦的间隙冲出谷口了。这种地形,不在谷口埋火药简直是侮辱蔗糖务乡兵的智商,孙七郎还充分发挥了自己的聪明才智,算好了火药到底按什么规律埋才会造成最大的杀伤。都修了好几年路了,乡兵们对这种门道驾轻就熟,埋得毫无痕迹。其实就是不埋,把火药包放在路边这些交趾土兵也看不出来,说不定还当捡到什么好物呢,不过那样威力就小了很多而已。眼睁睁地看着山上冒烟的怪物在地底下冲进了山谷,飞一样地冲进了人群,交趾土兵都吓坏了,纷纷跳着脚躲避。小六眼尖得很,见那道烟朝着自己来,怪叫一声,把身边的一个土兵推出去挡住,自己蹦向了一边。正在这时,不等小六落下来,只听一声巨响,这些交趾土兵脚下的碎石泥土被掀起,连人一起冲到了半空。小六脚再落地的时候,已经不在他的腿上了,实际上他的身子早已成了碎块,在山谷里到处都是。随着冲天而起的碎石尘土,浓浓的黑烟弥漫开来,罩住了谷口。后面的阮大石看着这种场面,一时被吓住,直到飞起的石块砸在他身边的河里,溅起的水花洒到他脸上,才清醒过来。“什么,什么怪物去年兵败广源州,就是这么败的”阮大石脸色苍白,双腿发抖,哆嗦着喃喃自语。身边的亲信拉了拉阮大石的衣袖:“峒主,我们回吧,前边不敢去了”“还不回等什么马呢,把我的马牵过来”阮大石疯了一样地叫,双手到处乱抓。其实正经被炸死的人没有场面上看起来那么多,两百人还是有七八十人跑了回来。不过那个场面实在是太吓人,这些交趾土兵的胆子都被吓破了。不过对阮大石来说,想回去也没那么容易。河谷里一路上的村寨都被抢过几遍了,只怕是再找不出几粒粮食,一百多里山路不是那么好走的。对于渌州和明江之间的交趾土兵来说,冲出思陵河谷已经不可能,只有回头去谅州。守在谷口的高大全,也迎来了自己第一场战斗。第151章 席卷谅州下范志祥为人机警,是交趾来的土兵首领中觉醒最早的,当别人还在傻乎乎地向明江一线乱冲的时候,他选择了返回。可惜的是人生很多时候不是比谁聪明,而比的是谁不是最蠢的,最蠢的人往往会倒霉,最聪明的人也一样。作为第一个返回的,范志祥毫无准备地一头撞上了高大全的阻击线。太阳斜挂在西天,像一张白白的脸,嘲笑着从穷奇河谷出来的范志祥。范志祥踏出河谷,一眼看见不远处骑在马上的高大全,一身铁甲,手提长枪,头上顶着个白花花的太阳,就觉得那个太阳在笑自己。停住脚步,范志祥想了一会,招手叫了个亲信过来,对他道:“去,到前面问问宋军为何挡住我们的路,就说我们要回交趾。”那个亲信看看前方,正中是高大全的五百骑兵,两侧各一指挥步军,远处的两翼由另一指挥骑兵压住,另两指挥步军作后阵。几千人在谷前摆开,一眼望不到头,虽然鸦雀无声,但看着就让人胆寒。亲信可怜巴巴地对范志祥道:“峒主,这阵势,我如何去问”“怕什么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你问了就回来,我自有主意”范志祥神色镇定,让亲信尽管听话前去。这个亲信无奈,主家的话怎么能不听平时管吃管喝,又不是养儿子,本来就是养来送死的,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这人又没有马骑,就那么跑向几千人的军阵前,怎么看都显得滑稽。看看离宋军阵前还有百十步,这亲信觉得距离差不多了,慌慌张张想停下脚步,还犹豫着自己嗓子够不够宏亮。正在这时,就听高大全身边一声弦响。正犹疑不定的这名亲信心里一慌,抬头看去。迎着太阳也看不真切,只听见破空的尖啸声,然后胸口一阵剧痛。看着插在胸口的箭枝犹自颤动不休,一头栽倒在地。倒在地上。有意识的最后一眼看见的就是主家正爬上马,扭头就向来的山谷里跑。话已讲完,刀兵相见,战端一开,惟有杀敌。高大全记得徐平跟他讲的话。而且明确告诉他,作为一方主将,只有奋力杀敌,什么讲和谈判都与他无关。战阵之前,他饶敌人性命的惟一条件就是敌人投降,除此之外,他只能跟敌人分生死。看着刚刚出谷口的敌人乱糟糟地奔回河谷里,高大全没有任何反应。宋军不进河谷,如果能在渌州一带活下来,这些交趾土兵尽可以在里面呆到战事结束。不然的话。就到谷外的开阔地面对宋军的箭雨,跟骑兵对冲。徐平没那么高的觉悟,让有限的兵力到山地里跟交趾土兵捉迷藏,就为了几个没多少人烟的土州。范志祥奔回渌州后招集各个土兵首领,商量面对的局面,如何冲破谷外宋军的封锁。对于这数千交趾土兵来说,这个任务没几天时间是谈不下来,谈下来也得十天半月才能把人集中起来,那时候谷外就不知是什么样子了。李庆成只觉得两腿发酸,双眼看什么都有些模糊。可衙门里的徐平依然在忙碌,并没有招见他的意思。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李庆成算是深刻理了这话的意思。直到太阳落到了山顶上。褪去了惨白的颜色,开始有了红晕,衙门前总算开始冷落下来。傍晚的凉风起来,吹到李庆成的身上,他打了个哆嗦,清醒过来。重新又抖擞精神,眼巴巴地看着衙门口。谭虎出了衙门,看了看双腿开始打弯,脸色发白的李庆成,笑了笑道:“李知州,外面等着辛苦了,官人让你进去说话。”“谢官人,谢提辖,小的不辛苦。”谭虎看了他一眼,转身头前带路。站了大半下午,李庆成的腿都麻了,哪里能够走得动路颤颤巍巍,像老太婆一样一步一步地挪。谭虎回头看了一眼,不悦地道:“知州,官人可是忙得很,像你这样走法,要走到明天去吗今天不方便,我去跟官人说一声”“方便,方便,今天当然方便”李庆成一边说着,一边咬着牙挪动紧步,额头的青筋爆出来,豆粒大的汗珠不停地向下流。进了衙门,官厅里已经空无一人,只有两个兵士守在门口。谭虎带着绕过官厅,从侧门进了后衙,一路来到小花厅里。徐平正喝着茶,一边看着手里的文书,听见脚步声,抬头见是谭虎带了李庆成进来。把手里的文书放下,徐平示意谭虎到门口外面守住,对狼狈不堪的李庆成道:“怠慢知州了,坐吧。”李庆成陪笑说道:“官人面前,哪有小的坐的地方”“那就站着说话。”徐平放下茶杯,转过身来,看着李庆成,缓缓开口:“你是大宋敕封的谅州知州,掌着我大宋的官印,却为交趾人做事,这罪过可是不小。”“天地良心,官人,我违抗不了甲峒是有的,但说是为交趾人做事,实在是没有。自我父亲这些年来,我们只是在这里备位而已,谅州的事情我们一点也做不了主。我愧对朝廷恩赏,这我认,但说是替交趾做事,这真没有”看着李庆成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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