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都市言情>一世富贵> 分节阅读 147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分节阅读 147(1 / 1)

他身上去,让徐平觉得惋惜。左江道四寨中,迁隆寨设置最晚,管辖得土州也最少,仅有忠州、上思州、迁隆峒三个地方。忠州徐平早就攥在手里,迁隆峒现在也在掌握之中,惟也这剩下的上思州山高皇帝远,现在也到了解决的时候。这边高大全兵马一动,就有上思州的眼线回去报告黄宗祥。不过徐平这里看得严,韩道成散出去一百多骑兵,周围十里的范围只要看到骑马的,不管是什么人都先抓起来,眼线也只能跑路。当地土人都善于走山路,不过七十里路也不能飞奔回去,等眼线回到了上思州,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黄宗祥一早起来,正在寨厅里啃一只煮熟的肥鸡,一个家丁飞跑进来,高声叫道:“主家,迁隆峒那边大军过来了”黄宗祥把鸡一推,腾地站了起来,喝问道:“来了多少人什么时候动身的什么时候到我们这里”那家丁喘着气道:“听说是一指挥,也不知道多少人。昨天上午动身,按说得后天才能到我们这里,不过听几个回来报信的人的,来的兵马走得很快,搞不好明天下午就到了”“直娘贼,他们来得好下去传我的军令,寨里的兵马都准备好。还有外面的各村峒,让他们的男丁限在明天晚上前都来寨里,我们与提举司的兵马好好较量较量”见黄宗祥两眼发光,家丁道:“主家,朝廷兵马刀甲齐备,我们”黄宗祥一拍桌子:“怕什么他们的人马来我们这里,吃没得吃,喝没得喝,只要我们守住寨子几天,饿也饿把他们饿回去了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再出寨追杀,让他们有来无回”感冒了,头痛得厉害,一下就写不动了。今天就到这里,到了周末我尽力补偿吧,读者见谅。第97章 试探十一月十七日上午,太阳还没露出头来,黄宗祥就被赶到寨衙门来报信的家丁惊醒,直说朝廷兵马已经到了十里之外的地方,而且没有扎营休息,连夜行军向上思州赶来。到了寨厅穿戴盔甲,黄宗祥心里嘀咕,从迁隆峒到上思州的路虽说是沿着明江河谷,算不上山路,但也没有夜晚行军的道理,朝廷兵马这上疯了盔甲还没收拾整齐,又有人来报,朝廷兵马已经攻破第一个隘口,丝毫未作停留,正在继续向这里行军。黄宗祥这才有些急了,一把抓住来报信的人,问道:“来的有多少人”“小的远远也看不清楚,只见到路上点着灯笼,好像长虫一样一眼也看不到头,密密麻麻都是人,成千上万的人”把手中的人一推,黄宗祥骂道:“直娘贼,邕州总共才多少兵马就是全到上思州来也不可能成千上万你这杀才眼瞎了”报信的家丁被推倒在地,看着暴怒的黄宗祥直欲而噬的样子,哪里还敢吭声心中却是委屈,深更半夜,谁能够看清楚人数自此之后,外围守御的人连珠一般来报,上思州设在外围的隘口都是一打就破,丝毫不能阻挡朝廷兵马的脚步,看看就到城寨之外了。黄宗祥看看寨外,天边刚刚露出一抹鱼肚白,外面朦朦胧胧,几步远就看不清人的面孔。就算乡下的人起得早,这时候也难招集人手,不由心中叫苦。寨外路上,高大全骑着马,不断来回巡视,免得黑夜中有人掉队。这些乡兵都来自蔗糖务,忙的时候也经常连夜干农活,所以论起夜间行军来,他们比那些正规厢军更适应,一天一夜赶七十里路,并没什么脱力。太阳从山顶一露头,高大全就带人到了上思州寨外。黄宗祥终于整齐了人手,带到了寨墙,自己上了望楼。看着外面正在列阵的乡兵,一个亲兵对黄宗祥低声道:“主家,乘朝廷兵马新来,列阵未稳,我们不如冲出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脑子坏了”黄宗祥狠狠瞪了说话的亲兵一眼,“没看见这些人都带着甲,刀枪整齐你以为是以前跟我们火并的忠州黄家那伙废物现在带人出去正中他们下怀,这城寨也就没用了老实跟你们说,都安下心来,好好守着城寨是正经,不要胡思乱想只要我们守住了,他们呆上两天自然回去”亲兵缩了缩头,不敢再说。黄宗祥看了看,问身边亲兵:“外面的壮丁有多少进了寨里”“只有几十人,其他的都来不及。主家本来说的是今天晚上到齐吧,那些惫懒货还不能多拖一刻是一刻”黄宗祥恨得咬牙:“是我失算,没想到他们来得这样快不过我们治下的这些人确实欠打,主家发话,拖拖拉拉成个什么样子”乡兵列阵完毕,童都头问高大全:“指挥,要不要我上去冲一阵看看这些蛮人如何应付,我们再做道理。”“也好,不过不要恋战,引出蛮人布署就回来”童都头应一声诺,招呼手下兵士当先出列。兵士们按队列好,旗牌手当先,押队最后,随着鼓声缓缓前行。若是两军对垒,前进过程中应该有两三轮弓弩,不过现在是攻寨子,再说乡兵中也少强弓硬弩,只是依仗盾牌护住强冲。一队当中,旗牌手为长,押队为副,旗牌手兼冲阵,押队兼督战。所以旗牌手带队旗,持长枪盾牌,当头先行。押队带钢刀,位于最后,位于两人中间的才是普通战兵,进攻时有怯懦不前的押队可以直接斩首。战事激烈的时候旗牌手伤亡最大,身死则由第二人代替。押队最安全,却要求心狠手辣,关键是要对自己人下得去手。所以押队虽然是副职,但接替旗牌手的总是别人,极少有押队这个副职转正的时候。在别人眼里,押队就是个该挨千刀的角色,轮到他带队下边人就该造反了。看着官兵缓缓逼近寨门,寨墙上的土兵都鼓噪起来。黄宗祥高声叫道:“都给我闭嘴嚷嚷什么这些人连云梯都没有,想飞进寨子里来吗儿郎们只管听号令,离得近了开弓放箭,射死他们”折腾一会,寨墙上的人群终于安静下来。童都头已经下了马,提刀执盾走在队伍最前面。要到了指挥使以上才可以不用随军冲杀,都头还是免不了要冲阵。而副都头则位于队伍最后,一是起督战的作用,再一个一旦都头出了意外,他可以稳定军心,不至大乱。鼓点很慢,队伍行进得也慢,一点点地压上前去。上思州的城寨没有护城河,但依山而建,寨前的路高高低低,就这样慢慢前行也不容易保持队伍整齐。每前进不到百步,鼓点就会变得极缓,让童都头有时间整理队伍。看见童都头的队伍行到距寨墙近百步的距离,黄宗祥紧张起来,死死盯着那缓缓前行的队伍,右手高高举了起来。看看到了七八十步,黄宗祥猛地一挥手:“放箭放毒箭射死他们”随着这一声令下,寨墙上的土兵都弯弓搭箭,没头没脑地向寨外乱射。土人的都是软弓,七八十步的距离也射不到,雨点一般地在攻城队伍的前面。因为没什么指挥系统,不管射不射到人,箭雨就是射个不停。童都头看着前面纷纷落地的箭枝,皱了皱眉头。进蔗糖务之前他是驻扎宜州的厢军,跟这些蛮人没少打交道,知道蛮人弓箭看起来威力不大,但好多上面都抹了毒药,不能大意。哪怕就是随军医生带了解毒药物也是麻烦,因为箭上的毒药五花八门,有树的汁液,如著名的“见血封喉”,有的毒药却是取自毒蛇等动物,难以对症下药。队伍慢慢到了五十步的距离,寨墙上土兵鼓噪起来,箭雨变得更急,射在盾牌上发出啪啪的声音。见射不倒官兵,黄宗祥一下急躁起来,高声喊道:“石头,搬石头,等他们到了墙下砸死他们还有热油也准备好了”有土兵应诺,在寨墙上早已烧开了的大锅下面又加一把柴。这锅里都是滚开的热油,专等官兵接近寨墙就泼下去。正在这时,鼓声突然停止,一声钲鸣,高大全那边却收兵了。看着缓缓后退的官军,黄宗祥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折腾一番干什么,这还没有交手呢,怎么又退了回去童都头带的人慢慢退却,回到高大全身边,问道:“指挥,怎么就退了呢让我进到他寨门前面,不定一气就把寨门破了”“没必要本来你如果带着火药过去,到了寨门前还有用,在那里埋好点了就把他们轰上天不过我们今天有别的办法。”说着,高大全让人把带的小钢炮从马上卸下来,搬到阵前,十门小炮一字摆开。有专门操炮的军士带了配件过来,蹲在地上安炮架。童都头看着那十根黑黑忽忽的铁管,皱着眉头问高大全:“这东西看起来也不起眼,真地有用”“还行,反正在提举司里试的时候一炮就可以轰塌墙。不过那墙是现垒的,远不如这里寨墙结实,十炮齐发不知是个什么样子,我也没试过。”高大全说着,看那边安好炮架,对又对童都头道:“你跟刚才一样带队上去,这十门炮推在前面,到了离寨墙八十步的时候停下,瞄好了齐射。”童都头问道:“打哪里”“那望楼上站着的是不是黄宗祥”高大全指着望楼问道。童都头点头:“错不了刚刚过去的时候远远就听见望楼上有人大叫,我还看见他指手划脚的样子,除了黄宗祥哪个会这样”“好那就到了八十步外,十炮一起轰向望楼”童都头听了满脸兴奋,这小炮他也没见过放起来什么样子,不过听高大全说是挺有用的,打上几十炮怎么也能把寨墙轰塌了。可惜徐平一再交待临敌的时候最多连着打三炮,然后就得等到炮管凉了,并看过没有裂纹之类再放。不然的话反正寨里弓箭射不到,只管蹲在寨外一个劲放炮,什么寨墙都轰烂了。其实在徐平看来这小炮玩笑得很,跟他前世在电影电视里见到的威风样子完全不能比,倒像是人家有喜事时放的大号礼炮,细细一根管子,要多简陋就有多简陋。他怎么看怎么觉得不保险,特意铸了几十个铁蛋子让操炮的人带在身上,铁疙瘩砸起来总比石头有破坏力。见官兵退去,黄宗祥满脸兴奋,不住地给身边的属下打气。这帮摄鸟看起来有几分威武样子,实际还是银样鑞枪头,难道还真能飞到寨墙上来突然之间,寨外鼓声再次响起,刚刚退回去不久的那队官兵缓缓又向冲寨墙行来,跟刚才相比,速度明显快了。“儿郎们,打起精神,这些天杀的贼官军跟我们耍心眼,小心这次真地冲到寨墙下石头热油都准备好了”黄宗祥一边叫着,一边紧紧瞪着前来的官兵。到了离寨墙不到一百步的地方,走在前头的那个军官模样的家伙忽然停住,身边亲兵猛地挥舞旗子。鼓声戛然而止。几十个轻装兵士出来,推出一排黑乎乎的铁管子,对准了望楼第98章 破上思寨“轰隆――”随着一阵黑烟冒起,炮口闪出一串串火光。黄宗祥只觉得眼睛一黑,脚下的望楼就摇晃起来,不等他反应过来,哗啦一声整个望楼就塌了下去。黄宗祥落到地上,刚要挺身站起,上面一块巨石扑面砸来,他向侧面一躲,却哪里躲得过去石头刚好砸在他的右腿上。“啊――”黄宗祥发出一声惨叫,猛地咬牙提气去搬砸在自己腿上的石头。那石头足有磨盘大,修寨子的时候只想着越大越结实,现在哪里搬得动手推在上面只是使石头晃了晃,碾在断了的腿上更是如钻心一般地痛。石头下面的腿肯定是断了,黄宗祥眨了眨眼睛,两滴眼泪就挤了出来。他人虽然凶悍跋扈,自出生起却没吃过这种苦头。上思州的小衙内,十岁以前几乎脚不沾地,就是大了还经常让家丁趴在地上给他当马骑,那是一点委屈也不受的。到了长大接了知州的位子,整个上思州所有人的命运都在他手里捏着,谁敢给他气受谁敢擦破他哪怕一点皮却没想到今天竟然受这种苦,那钻心的痛沿着骨髓直透进神魂,黄宗祥再没有刚才戾气,只是吸着冷气打冷战。“主家,你有没有事在哪里”听见手下人喊自己,黄宗祥才一下又有精神,急忙乱叫:“在这里,在这里,我被石头压住了,快来救我”“就来”随着声音,黄宗祥听见外面有声音,不由松了口气。谁知道随着外面人的动静,黄宗祥的头顶上一个大铁锅晃啊晃的。刚开始他还没注意,直到里面滚烫的油晃出来洒到身上,口中发出一声惨叫,抬头去看,那锅正好劈头砸下来,把他上半身压住。“啊――啊――啊――”外面的人听见废墟下面传出来的凄厉惨叫声,不由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道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