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他真有什么杀手锏不成咦这老言和老三不是现成的内应嘛。“郑兄,你莫非是想让他俩做内应”宋献策指了指老言和老三问道。老言听到这话,不禁苦笑道,“志哥,宋小兄弟,我二人虽说在闫家护卫中有些威信,那是仗着自己的本事,但因为是外人,没什么实权,就相当于,相当于”,一时不知怎么说合适。“就相当于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志文不自觉地就这样问了。“对对对,差不离,不过我哥俩和林教头比可差远了。”老言说道,这水浒传的故事,现在还是流传得比较广的。“就在夜里骗他们开下门都不行吗”宋献策不甘心地问道。“没必要,宋兄,”志文不待老言和老三答话,就说道,“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就他二人去叫门,那闫家村里的护卫们,会不会认为行动已经失败了,那样的话,打草惊蛇,得不偿失。”“只要能把城门赚开就够了啊。”宋献策说。“用不着,我自有安排。”志文回道,如果他没有轻身功夫,那么用计赚开城门,的确是个好办法。不过即便如此,进了城后也势必要爆发激战,以一百不到的少年们,硬憾两百多的护卫,胜算实在不大。更难以达到志文的既定目标,不走脱一人。见战场已经打扫得差不多了,志文召集大家,把现在所处的困境,面临的敌人,还有他自己的打算,都说了一下。除了新入伙的三人,大家现在对志文都有些盲从了,对范家的权势和能量到底有多大并不清楚,是以反不如志文这么担心。自然又是可旺和定国起了争执,都想跟着志文去打闫家村。“志文,还没过黄河你就答应过我的,这次无论如何也得让我跟你去。”可旺说道,他仍然对那次志文带着定国阻击老九的事儿耿耿于怀。“我看你今天身先士卒,杀得挺痛快的,就不要和我争了罢。”定国说,“我可是没敢放开手脚,志哥,还是带我去吧,上次咱们不就挺默契的么。”“定国,这次就让大柱和我去吧。”志文说道,“留守此处也很重要,不但要保护孙伯他们,还得看管俘虏,而且我只给你三十人,剩下的我要全部带走。”经次一役,定国已经显现了他出色的指挥和统帅能力,能够独当一面,自然是留在此地主持大局更好。而可旺更适合冲锋陷阵,攻打闫家村,也是一大助力。定国暗自撇撇嘴,相比在战场厮杀,他现在更喜欢通过谋划,一步步将敌人引入陷阱,然后行雷霆之力,一举击溃对手,那种在战场上操纵一切的感觉,虽然今天才第一次经历,但已让他沉醉万分。之所以要跟志文去,是想再好好体会下战场上的感觉,今天时间太短了,不过瘾,只是志文都这样说了,定国只得同意,看来这能力太强,也不是好事儿啊。“全凭志哥安排。”定国抱拳道。“小捷也去。”等小捷看向他时,志文无声地说了两个字“密室”,然后就看见小捷两眼发光,一下子兴奋起来。之前他们寻宝,可是在那些土财主的密室中,发了一笔他们自认为数目不小的横财。现在对象换成了晋南盐商,虽说这闫氏在范永斗这些人眼里,还上不得台面,但他能修一座城池,就可知道此人的财富对志文他们来说是多么惊人。一旦找到他的密室,志文都不敢想象那会是一笔多大的财富。正文 第165章 紫铜小火炉正午,闫家村。大雪已停,但天并未放晴,云层浓厚低沉。北风虽不强劲,但吹在人身上也能直往你的毛孔里扎。几个护卫蹲在城门楼上,正在烤火。“这天儿冻得,比下雪那几天还冷。”护卫甲紧了紧身上的毡衣,把手伸向火堆。“那可不,前几天踩烂的路面全都冻起来了,啧啧,这趟诚哥他们出去,可是遭罪了。”护卫乙手中木棍串着一块面饼,正在火上翻烤,空气中飘荡着浓浓的麦香。“那可不。”护卫丙已经烤好了自己的面饼,正在大口开吃,“这人啊,本事太强也不好,亏得咱哥几个本事不济,不然哪能在这儿烤火。”“你们啊,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护卫甲从怀里掏出一个水囊,灌了一口后接着说道,“要我说啊,诚哥他们还是尽快回来的好,这一天多了,就轮着睡了几个时辰,咱哥几个也不容易,是不”“就是。”“就是。”另外两人纷纷附和,原来一个人每天就值守四个时辰的,这两天最少八个时辰,就算下了岗也不能乱跑,营舍里老实呆着,随时待命。不过一天八个时辰下来,都是累得倒头就睡,哪还有什么花花心思闲游浪荡的。“别说话。”护卫甲突然抬起手来,示意另外两人安静,城下隐隐有喊声传来。这三人也算得上小头目,其他人都去巡视城墙了,他们躲在门楼里避风取暖。“闫头儿闫头儿”城下有声音传来。“好像城外有人叫你哎,闫头儿。”护卫乙对护卫甲说道。“难道诚哥他们回来了”护卫甲,也就是闫头儿,从火堆边站起来,走出门楼,向城下看去。“闫小八”闫头儿认出了城下之人,“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对了,你的马呢”“别提了,路过冰面,连人带马的摔了一大跤,马腿都折了两条,我还好,就是点轻伤。”闫小八说到这,跺了跺脚,“我说闫头儿,能不能开门让我进去再说,我这儿又冻又饿的。”“好好好,这就让你进来。”亏得这闫小八和他一样,都是闫氏的家生子,忠诚上没什么问题,否则的话,像这样一个人有些蹊跷地回来,放不放他进来还得好好琢磨下。大厅里,四周放着火盆,春意融融,烧的都是银丝炭,一点烟气都没有。范永斗和闫修诚分坐两端,案前放着一个紫铜锅,中间一个小烟囱,周边乳白色的汤汁翻滚不休,白汽缭绕,两人正在吃涮锅。案上除了几碟菜蔬,最显眼的是一大盘红白相间,薄如纸,匀如晶,齐如线,美如花的肉片。范永斗伸筷从汤里夹出一片已成灰白色的肉片,放入一个小碟,蘸了蘸酱料,最后放入口中细细咀嚼。“虽说比不上我们北口的羊肉,但在蒲州,也算不错。”范永斗举杯抿了一口酒,“有心了,修诚。”“范公子喜欢就好。”闫修诚笑道,“我这羊肉自然比不得鼎鼎有名的北口蕴羊,不过也是选用阉割后的公羊后腿,冻压出血水后,才切的片,干而不冻,也算鲜嫩,能入您的法眼,这帮下人做事还算用心。”“行了,修诚,客气话就别说了,天寒地冻,吃些羊肉正好暖身,来来来,共饮此杯。”闫修诚举杯,向着范永斗遥遥一敬,仰脖把酒喝完,刚放下酒杯,一人匆匆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范永斗见闫修诚脸色一下变得极为难看,忍不住问道:“何事修诚,要不要我回避一下”“不用,范公子。”闫修诚挥了挥衣袖,示意在一旁服侍的丫鬟,和几个他专门从蒲州请来,正在唱着小曲儿的清倌人退下。“昨天出发的人马,已经有人回来了。”闫修诚说道。“哦难道事情办成了”范永斗眼里露出一丝兴奋,随即被他隐藏了下去。“呃,还没有,”闫修诚讪讪说道,“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回来的几个,都是因为路滑,摔倒受伤的人员。”“哦,”范永斗不以为意,天寒地冻,骑马急行,摔倒受伤那是在所难免的,不过自己求人办事,还是得适当表示下。“伤势如何”“人倒是不打紧,五个人都是轻伤,不过马就不行了,他们都是自行走回来的。”“无妨,”范永斗安慰道,“下回我从晋北来,多弄些马来给你。”“那,多谢了。”闫修诚拱手致谢,他本不想要,几匹马还是损失得起的,不过想到北口临近草原,好马不少,就没有拒绝。“那五人让他们去找小四,一人五两,算我的一点心意。”“这就不用你破费了,范公子。”闫修诚推辞道。“嗳,修诚,他们是为我办事受的伤,我不能不有所表示。”“范公子大气,帮你做事,真是一点儿亏都不会吃。”“哈哈,那是。”片刻后,丫鬟们和清倌人复又进的大厅,服侍的服侍,唱曲儿的唱曲儿。只不过气氛起来没多久,刚才通报讯息的那人又进来了,仍是在闫修诚耳边嘀咕。闫修诚皱皱眉头,对一旁正关注他的范永斗说道:“无事,又回来几个,还是一样的缘由。”“既如此,一律像刚才那样处理。”范永斗举杯说道,“让他们去找小四好了,不要因为这种小事儿影响了你我二人的酒兴。”“听见没有,”闫修诚呵斥道,“到了四管家那里,让他们好好感谢范公子,还有,再有人回来就不必前来禀报我了,让他们自去歇息。”“是”那人退下了。“修诚啊,昨天我不是说过吗,只需一二丫鬟服侍即可,你看你,吃顿饭,就有四个丫头在我身边候着,还找了几个清倌人来解闷,过了,过了啊。”范永斗语似责怪,却掩不住他乐不可支的神情。闫修诚嘴角微微抖动,范大公子驾到,怎敢怠慢啊,真只给你两个丫头使唤,那今后,恐怕别想同你做事了。正文 第166章 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两人这餐饭,从正午吃到黄昏。到后来,范永斗明显有些喝多了,兴致颇高,在听完一只小曲儿后,大着舌头问闫修诚:“修诚,这天寒地冻的,连我这外人都知道,正是出芒硝的时候,你怎地如此有空,陪了我一个下午”闫修诚冷哼一声,眼里掠过一丝厉色,“范公子,不怕被你笑话,那周承允见我不惯,凡是与他交好的徽州药商,无人愿意收购我的芒硝,前年的货都尚未出完。”“哦怪不得你不用亲临盐田了。”这是范永斗初次得闻,芒硝既然换不来白花花的银子,那谁还愿意天寒地冻的去湖面上受罪。讲真,要不是这次找闫修诚帮忙,他是不会与这人谈这么多话的。在他眼里,这厮只是范家的一条走狗而已,跟狗需要有什么交流吗这周承允行事倒也果决,发现闫修诚私下勾搭范家,立马断了他的芒硝销路,以杀一儆百。不过话说回来,这样做反倒越发地将闫修诚推向范家,算得上帮了他范家的忙。“抱歉,这芒硝,我还真帮不上什么忙。”范永斗装模作样地叹口气,草原上并不是不用药,只是芒硝使用范围小,还有用药限制,在塞外并没有销路。“那你的盐田冬天就荒着”闫修诚摇摇头,“我还是安排了人手收集芒硝,不然的话,岂不是便宜了其他人。”这倒是,要不派人守着的话,闫修诚盐田里的芒硝,肯定会被别人收走,白白助涨他人实力。既如此,不妨再加些人手,顺带把芒硝收了,就算卖不出去也不能便宜其他人。“好了,不说这些扫兴的事儿了。”范永斗举起酒杯,“修诚今日既然有空,那我们不妨一醉方休。”闫修诚依言举起酒杯,心下有些失望,他不惜揭自家短,就是想从范永斗这里寻求些帮助,能不能帮忙在晋北找些芒硝的销路,只是看来这次是没戏了。“何事”闫修诚放下酒杯,见中午报信儿的人又守在房门外,沉下脸来问道。“老爷,午后又有护卫回来,”“我不是已经说过,让他们自去歇息,不用再来禀报了吗”不待此人把话说完,闫修诚就不耐烦地说道。别看他在范永斗面前一脸谄笑,唯唯诺诺的样子,面对自家下人,却是威势十足。“不是的,老老爷,是闫小甲让小的来问,要是天黑后还有护卫回来,还开不开城门让他们进来”报信人有些委屈地说。闫小甲,就是城门楼那三个护卫中被称作闫头的人,算得上闫修诚的心腹,被安排掌管闫家村的前门,既是他让人来问,闫修诚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