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封皮的图画花哨得很,标题没太看清,只是好像有“轮回”、“转生”之类的字眼。接下来雏田就不动声色地把那本书放到枕头下,远离了众人的视线。“你们平时不都跟韦茨来在一起么”雏田接着刚才的话问。“别提他了想着就来气。”赫敏哼了声,她的目光始终在雏田身上逡巡,“你是炸伤到哪儿了不要紧吧”“没事了。小实验而已你们看我现在像有事儿的样子吗”雏田轻轻笑了笑。“可是”没什么可是了。伙伴们来不及再说更多的话,病房门被推开了,庞弗雷夫人踏着急促的步伐走进来。“时间到了时间到了你们已经待得够久了”身形还没站定,庞弗雷夫人的喊声已经传遍整个房间。“可是我们才说了几句话”哈利有些焦急。他们从进门到现在才过了多久他们根本还没问到关键的信息。“准确来说是十五分钟。”庞弗雷夫人不耐烦地抬起左手,敲了敲腕部手表的表盘,“已经足够了。病人需要休息“可是”哈利嗫嚅着还想辩解几句,但夫人蛮横地挥了挥手逐客。“还有”庞弗雷夫人柳眉倒竖,叉起腰,恶狠狠盯着床头柜上天妇罗之类的美食,这些东西的存在显然出乎她意料之外,“我给你说过的雏田小姐,这两天你最好只吃流质饮食,而且少动弹”雏田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哈利和赫敏悻悻地往门外走,李暮没动弹。李暮还吧唧着嘴回味那颗饭团的香甜,直到庞弗雷夫人恶狠狠盯向他了,才高举起手:“夫人,我希望再待一会儿,可以吗就我一个人,不会吵。”走到门口的哈利两人刮目相看,李暮脸皮厚度真不是盖的。“不”“夫人,我也希望他能留下来,再陪我说说话。有时候得有人陪着聊聊天才会恢复得更快吧有他在我会舒服些。”庞弗雷夫人的拒绝还没说出口,雏田也跟着开口了,柔弱地恳求着。一些暧昧的气氛萦绕在屋子里。让庞弗雷与赫敏同一瞬间変却脸色。“哎”庞弗雷夫人面现为难之色,嘴里碎碎念叨、嘀嘀咕咕,“就算你是邓布利多特意嘱咐的可是你的伤势”没再多说话,雏田只是倔强地看着她。“唉十分钟,最多再给你十分钟。只有这一次下次谁要来见你我都会拦着了,直到你康复”跟李暮记忆当中的一样,庞弗雷夫人看起来强势,实际上也是个内心柔弱善良的人。她妥协了。临到出门,她还对雏田叮嘱着:“别太累着,感觉疲惫就闭上眼休息会儿我很快会再来的。”又瞪了李暮一眼,病房的门啪嚓关上,庞弗雷领着哈利、赫敏,三人的脚步声渐渐小去。屋子里又回复安静,日式料理的香味依旧飘荡半空。李暮看着雏田,雏田也盯着李暮,目光交织,却各怀心事。“看来你是伤得很重,至少比你现在的表现严重得多。”终究还是李暮晃了晃脑袋,先行开口,“你撒谎了。在霍格沃茨,单纯的实验事故不可能造成太严重的伤势,你也不像是那么蠢的人。”“哦我是真没什么”雏田笑着眨眨眼睛,“要脱下衣服给你检查一下吗”“诶”“果然是需要吗”说着雏田就伸手去解睡衣纽扣,从上至下,一颗、两颗“噗”看戏与参演 第一百一十八章 归还睡衣的纽扣一颗颗脱落,三颗、四颗“诶诶诶这么突然”李暮没来得及阻止,条件反射般,下意识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然后目光漏过指缝间,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雏田的天蓝色睡衣下,一片雪白。不是雪白的肉脯,而是一条条医用绷带。纵横交织的绷带,密密实实,将眼前娇小的少女裹成了粽子一样。除了那清纯淡然的脸蛋,除了那些细腻白皙的脖子,剩下的每一处肌肤,几乎都全被绷带覆盖。“你这是”只是这么瞥去一眼,李暮心里深深受到震动。绷带里侧隐隐有药水味传出,一般是不可逆的大面积烧伤,或者持续性的魔法伤害,才会用这样的治疗手段。可是要多么严重的伤势,才能让一个人变成这幅样子看着雏田一脸淡然的模样,李暮五味杂陈,既由衷感到钦佩,又觉得怜惜,甚至还有一丝疑惑不解。伤成这般,为什么她还能表现得满不在乎“是谁干的你这绝对不是学生实验能够造成的伤害吧”雏田吃吃的笑:“你这是在关心我”“不关心才有鬼了吧谁能看到你这样的状态而无动于衷呀”李暮几乎喊起来,转念想到这是在学校医院里,才又赶紧压低声音:“到底怎么回事”从某个方面讲,李暮对雏田是有些忌惮的。他在术法修道上先打了八年基础,自认为至少在霍格沃茨前三年级都无人能出其右。然而雏田偏偏就出现了,偏偏就让他始终看不透。李暮很难想象,在霍格沃茨,还有谁能把雏田伤成这样难道真的是斯内普雏田还是没有答,她重新穿戴好睡衣,整理好纽扣。“是跟魔法石有关”李暮继续试探道。这妮子该不会真的想偷魔法石,然后才被斯内普给打伤了吧点点头,又摇摇头,雏田的态度令人琢磨不透。最后,她索性埋起脑袋:“我给你看这个,只是提醒你没忘了我给你说过的话吧”说过的话李暮立刻想起雏田的警告来,之前他在魁地奇比赛中被人下了恶咒,同样躺在病床上。而雏田这么警告过他“请离开霍格沃茨,离开这儿。如果你不想像我这样如果你还不想死。”现在,李暮又再次听雏田说了一遍。那森然的语气让他觉得,仿佛他才是重伤在床的病患,而雏田则是负责看护他的、哀其不争的家长。李暮盯着雏田,看了好半晌。这样的雏田让他觉得陌生,她不结巴了,不羞涩了,取而代之的是刚硬、坚韧,甚至有些不由分说的霸道。“所以,你受伤是跟我有关的”终于,李暮得出了一个结论,一个机遇和理性研判和大胆想象,但让他并不想承认和面对的论断,“有人想杀死我。而你,是为了保护我”雏田还是埋着头从刚才开始,她一直是垂着脑袋。她不说话,而李暮已经几乎确认了某项事实。他吸了一口气。继续问:“和魔法石有关吗”雏田依旧不回答,只是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出来。李暮一阵失望,正准备再问两句,突然又听到一声:“我累了。”接着雏田躺平在床上,鼻梢发出轻轻哼响,看上去好像已经睡着了。这可真是叹了一口气,李暮知道对话差不多完结了。如果雏田不想说,他无论如何都不会从他口里敲出信息来。算算时间,庞弗雷夫人估计也要来下达驱逐令了。“那么你好好休息。”李暮咕哝了一句,为雏田盖好被子,顺手拎起只剩残羹冷炙的饭盒,这便转身而去。他拉开病房的屋门这时背后却传来一声低语。“那是个陷阱。”低语声模模糊糊、飘飘渺渺,几乎让李暮以为是错觉。“什么”他一愣,转身,雏田还好端端躺在床上,保持着刚才的造型。鼻梢传来的呼吸缓慢轻柔。再没别的话语。离开医院好半晌以后,李暮还在思考那段话的含义陷阱是什么意思那块魔法石是一个陷阱是指她受伤的事情或者探望雏田归来,哈利和赫敏并没有心安,他们的焦虑反倒是越来越重。仅仅第二天中午,李暮仍是刚刚落座,他们就又来到赫奇帕奇长桌边。“今天上午我又去看过了。”赫敏压低了声音,显得神秘而阴沉,“庞弗雷夫人死活不让我进,还告诫我别再去看望雏田直到她完全康复我猜测雏田的伤势加重了”哈,她的伤本来就比表面上看着严重多了李暮想起昨天看到的木乃伊般的景象,至今仍感觉心疼。跟前雏田忧心忡忡的表情,还有那严重睡眠不足的熊猫眼,也同样让他疼惜。“放心吧,她没事儿。雏田没那么容易被打垮。”李暮不禁柔声安慰着,他也不清楚雏田到底伤得有多重,但他发自内心里知道,她会没事儿。赫敏和哈利的神情缓了缓,然而,深嵌在眉间的焦虑依旧凝聚不散。“可是魔法石呢”哈利嗫嚅着开口,“你有没有问过斯内普有没有从她嘴里得知什么”原来他们更多关心的是这个东西李暮闷闷地摇头:“没事。魔法石暂时还好着呢。”是好着呢,那石头好端端地藏在他手里呢。可惜李暮还是低估了赫敏与哈利对这事儿的上心程度,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对于他而言,不亚于一场折磨几乎每隔半天,甚至几个小时,就要来找他一次,带着一大串问题“雏田好了吗看到雏田了吗”、“魔法石怎么样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果然还是给邓布利多打小报告吧”他对他们反复回答:“雏田很好,魔法石很安全,安全得很呢还是好好准备你们的考试吧。”是的,期末考试即将临近了。这期间赫奇帕奇和斯莱特林、格兰芬多与拉文克劳分别又进行了一场魁地奇比赛。塞德里克发挥很出色,在他的引领下赫奇帕奇队员们发挥得竟然也很不错,在得分上与斯莱特林陷入胶着状态。然后李暮毫无悬念地抓住了金色飞贼结束了比赛斯莱特林的找球手天赋一般,比秋张还差一筹,他的扫帚虽然不是学校免费提供的古董级,也还是远不及光轮2000,这结果也是在情理当中。倒是格兰芬多,一来就在拉文克劳严丝合缝的阵型前陷入了苦战,并且一直处于劣势。秋张似乎也在跟李暮的对决中积攒了抗衡高速对手的经验,甚至金色飞贼也差点儿被秋张抢先抓住倘若哈利波特不是骑着光轮2000的话。除此之外,所有日子都平平淡淡如常,冰雪消融、天地回春,现世安稳、岁月静好,一切的一切都让魔法石和那石头背后的阴谋算计如梦消去,让李暮想起前世那些无忧无虑的学院生活,让他整个心神都经不住沉湎进去。所以,当又一个傍晚时分,用餐刚刚完毕,礼堂大厅人烟渐稀,当赫敏和哈利又一次找来的时候,便连李暮也禁不住升起些许厌烦和不耐。他叹着气:“给你们说过了不是吗咱们现在最主要的是复习考试”“啪”话还没说完,赫敏扬手就是一本厚部头的大书重重拍到了桌面上。桌上仅剩的杯盘带着食物尽皆往空中跃起,又叮叮当当落下,合奏出一首交响曲。这让周围寥寥的学生都把目光专注到他们身上,一看到是他们,又继续撇开了目光。这几天他们三人时不时坐在一起唧唧喳喳,还弄得神秘兮兮,其他的人也是习惯了。当然这习惯中也有夹杂着心情不爽的人,厄尼和贾斯廷就略有些不满,他们是很欢迎赫敏常来“串桌”,但不代表他们同样热烈欢迎哈利波特啊你说一个大老爷们儿成天跟在小美女屁股后面蹭吃蹭喝算咋回事儿虽然蹭的吃喝其实同样都来自食堂。当然也还有心情更不爽的人。有一天弗雷德和乔治“碰巧”从赫奇帕奇餐桌边走过,“无意间”提起每当赫敏和哈利两个过来串桌,罗恩就脸色阴沉得厉害,一个劲儿埋头跟食物过不去。然而赫敏和哈利这几天全副心神都集中在魔法石的安危上,根本没能理会韦斯莱兄弟暗含的潜台词。至于李暮,他才懒得顾及小小屁孩们的那点儿心思和目光。“诶这是”如今,他依旧坦然迎着旁人的目光,盯着桌上那本书,陷入踌躇之中。黑色的硬质外壳、又厚又直的书脊、简约又古朴的封面,怎么看都像是似曾相识。“这不就是你圣诞节收到的那本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