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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1 / 1)

苏玥现在过得这样幸福,谢景同知道了,该有多高兴啊。也算不辜负他曾经那样的付出一切,换来了她一次次生的机会。陆施然轻声道:她还是不记得谢城主吗?不记得。赵柯儿说着却是笑了笑,不过这样也好。当年给苏玥催眠的那个异能者小芙,两年前异能就到了高阶,有了可以解开苏玥催眠的能力。小芙那样努力地练到了高阶异能,为的不过是当年谢景同在离去时的那一句犹带希望的一问。如今她真的达到了却反而不再提一句。谢景同未能回来,解开苏玥的记忆里不过是让她徒增悲伤。谢景同也是不会想要的。谢景同曾心心念念地想与苏玥在一起,想与她耳鬓厮磨、温言细语。如今他做不到了,换了个人给倒也算是曾经谢景同想要给苏玥的幸福。*****苏玥和谢复带着孩子回到了家中。谢复去了厨房准备今日的晚饭,苏玥和女儿待在书房里。他们的女儿今年六岁,正是需要开发智力的时候。苏玥平时没事就会带着女儿读读书、看看图。女儿乖巧聪慧,看书一直相当自觉。苏玥也取了本身在一旁看。看着看着,却突然听到女儿语带惊疑地说话声:呀,这是什么?这布娃娃好可爱!妈妈是你的吗?声音奶声奶气的,满是雀跃。苏玥一愣,走到女儿身边,蹲下一看,却见女儿不知何时竟是打开了家中的旧箱子,在翻看里面的东西。这个箱子里的东西都是苏玥以前的旧物,琐碎的东西没地搁、又不好都扔了,便收在了这里面。女儿小手指的,正是放在箱子角落里的一只布娃娃。那布娃娃大概手掌大小,看起来像是手工缝制的,做的并不怎么精致,不过模样倒却是讨喜得很。那娃娃的唇角勾起,一双眼睛黑溜溜的,极为可爱。娃娃身边还放了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她的名字,字迹笔锋凌厉。苏玥一愣。里面的东西苏玥几乎每一件都有印象,能说出它们的来历。唯有这两件苏玥奇怪地从里面取出它们,拿在手里看了看:这两件东西是我的?我怎么没什么印象?苏玥满脸疑惑,她反复看了看那布娃娃,确定它没什么问题,又见身边女儿实在喜欢得紧,便随手塞给了女儿、让她玩,自己却是拿起了那封信。心上的字迹漂亮得很,苏玥看着却觉得很是陌生,坐在地上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自己认识的人里有谁能写的这么一手好字。苏玥满心疑惑,伸手打开了它。信封里确实装着一张纸。但出乎她意料的,却只是一张白纸。上面没有一个字也没有。这是谁给她的?空白的信?苏玥表情愈发疑惑。她拿着那信纸翻来倒去地看了许久,却仍旧不得其解。苏玥坐在那沉疑许久,却突然听身边的女儿又是一声惊呼。她转头一看,却见女儿正在用异能。苏玥和谢复的女儿是个傀儡异能者。她能在玩偶中注入异能,然后让玩偶拥有行动力、且为她所用,这是她从出生就拥有的天赋异能。苏玥这么多年来见过女儿控制过不少玩偶、娃娃之类。这只布娃娃却像是个异类。一般玩偶被注入异能之后只是傀儡,傀儡是没有自己的灵魂的。它们只会听命于傀儡师。但这只布娃娃不同。苏玥扭头看去时,正见刚被注入异能的布娃娃动了动。它在原地转了个圈,小小的身子软绵绵的,行动的时候看着极为憨态可掬。它转了一个圈,然后站在原地顿了顿,偏了偏头像是在找着什么。随即苏玥看到,那个布娃娃慢慢地迈开腿,一步一步就朝自己走来。布娃娃的腿实在短小,这么段路它走了许久。它摇摇晃晃地走到苏玥身边后仰头看了她一眼,随即竟是走到苏玥衣摆边,然后开始抱着苏玥的衣服往上爬。它爬得极为不容易,爬几步就会滑下去一点,可它还是坚持着、一点一点地爬到了苏玥肩膀上。然后娃娃伸出它软绵绵的小手,抱住苏玥的脸颊。它将自己小小的身子贴过去,在苏玥的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态度亲昵又黏人得紧。苏玥愣愣地看过去,正见布娃娃一双黑溜溜的演技正对着自己,水汪汪的,竟有些像小狗撒娇时的眼睛。苏玥一下子楞在那里。她看着那布娃娃乌黑的、明亮的眼睛,一时竟觉得无比熟悉,似乎、似乎好像曾经有也个人,也是这样,黏人、可爱、爱撒娇。那人也曾喜欢这样,一步不离地黏着自己,自己离开一会儿,就像只小狗一样满屋子地找自己,用一双眼睛看着自己,眼睛里亮地像是有光。可这人是谁呢是谁呢为什么我怎么也想不起来?这夜苏玥睡觉时做了个梦。梦中她站在一片皑皑白雪中。她看到了一个人。似乎是个少年,十八|九岁的模样。少年的身形清瘦修长,如松如竹。雪上日光太晃眼,她看不清他的容貌,隐约间只看见少年有一对极其好看的眼睛,正远远地看着她笑。他看着她,眼睛明亮又温柔。自己想走过去,想去看清少年的长相,却不知为何一直走不过去。风雪实在太大了。苏玥被吹得寸步难行。少年看着她,眉眼弯弯地笑了笑。他朝她伸出手。苏玥伸手去牵,两人的手正要相碰,少年的身影却突然开始一点点消失在漫天风雪里。苏玥使劲地伸出手,却只触到了虚无的空气。苏玥猛地从梦中惊醒。身边的谢复被她吵醒,起身打开灯,转头一看她却是愣住了:小玥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苏玥愣愣地:我哭了?她说着伸手一摸脸颊,却只摸到满手的泪水。*****赵柯儿一直不知道当初在研究所到底发生了什么。同行的异能者担心她受刺激,一直不曾告诉她。陆施然却是知道的。据说当年在研究所,谢景同从内室出来后异能暴|乱。那日研究所里下了好大的雪。顾止川抱着谢景同一步一步地往回走,想带他回到他喜欢的女人身边。谢景同却没能坚持到。雷火系异能有个很可怕残忍的地方,它会烧毁一切。从前谢景同能控制它时,雷火系异能自然不会伤害他。可当他的异能暴|乱后雷火系异能足以将他一切都烧毁。那日谢景同在研究所门外的皑皑白雪里绝了气息。不止如此,绝了气息后的谢景同无法再控制自身异能。他被雷火吞噬。雷火烧毁了他的所有。等一切过后,皑皑白雪上,只剩下了一滩血水。这个末世里最厉害的异能者之一、南方基地的掌权者,死时竟是死无全尸。陆施然不知道当时亲眼看着谢景同在自己眼前变成一滩血水的顾止川是个什么心情。只听说当日在风雪里,顾止川跪在雪地上哭了许久,哭声崩溃至极。这个男人似乎在那那一日将自己一生的泪水都流尽了。他甚至哭着哭着开始笑起来,行若癫狂。然后顾止川跪在那摊血水旁边,将混着血的雪水一点一点地尽数吃了下去。雪面上什么都没剩下,又是一片洁白。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似的。陆施然常会觉得,大概冰系异能者异能失控时落在的雪真的是太冷了。冷到将顾止川的灵魂都在那一日给冻在了皑皑白雪里。顾止川回到北方基地后先是找她交代了一下基地里的相关事宜,然后嘱咐她要好好地管理基地。男人说这些话眼神冰冷僵硬,简直不像个活人。陆施然被他这样子吓到了,忙问他这是怎么了。顾止川却是摆了摆手,嘱咐完一切之后就脚步蹒跚着独自回了别墅。再未出来。后来北方基地常年积雪结冰,别人都不明白这是怎么了。陆施然却知道。因为那日她看着顾止川离去的背影时,分明也感受到了空气里浓郁得过分的冰系异能气息。这个男人的异能分明也是暴|乱了。陆施然常会觉得,顾止川其实根本不是像其他人说的那样,死在了自家别墅里。他在那之前就已经死了。那日研究所门口的皑皑白雪里,埋葬着的该是两个人的生命。一个是谢景同,一个是顾止川。那日顾止川跪在谢景同身边流尽的,哪里是眼泪,分明是他自己的生命。顾止川是冰系异能者,冰系异能者异能暴|乱之后异能者的身体会被冰冻之后再化为粉末,彻底消失在空中。留下的,只有北方基地也许永远都融化不了的寒冰,还有顾止川为谢景同住下的那一院子的桃树青竹,以及那双红木珠串。桃树青竹被寒冰封住,永远不会再凋零,也无人能再去触碰它们。它们将永远保持这样。保持着这幅顾止川曾一直期待着谢景同归来时能看到的样子。它们将永远等待着他们再也不会回来的主人。那串红木珠串陆施然却是将它拿了出来。它现在被保存在北方基地的展览馆里。珠串上冰系异能和雷火异能相互缠绕。永不能分割。谢景同留给苏玥的那一封空白的信是什么意思呢?陆施然曾经也不明白,直到后来她知道了这串红木珠串的含义,才明白了那封空白信件的意思。顾止川给谢景同的红木珠串上没有一个文字、半点图案。谢景同给苏玥的信件也是。因为它们表达的是同一个意思。心中百转千回,却无法吐露于口。无法吐露于口,却眉眼百般暗示。是一遇百般求,是可念不可说。是我爱你。第59章 现实世界青篱和望乡在修真界睁开眼睛的时候, 望乡还有些沉浸在上一个世界中出不来。两人仍旧身处于之前的那个房间里。今日天气很好, 黄泉谷这地方四季如春,温暖得很。房间一旁的窗户正打开着, 温暖和煦的阳光混杂着悦耳的鸟鸣从窗户里溜进来, 有清风吹来, 空气里似乎有股青草的清香。望乡的记忆还停留在上个世界谢景同死前的漫天飞雪里, 此时乍然到了如此温暖如春、生机盎然的地方, 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女子坐在椅子上呆愣了许久, 直到面前突然被搁下一杯茶,才恍然惊醒。被搁在面前的茶碗青玉材质,上面没有任何花纹, 纯色的青玉瞧着温润得很。青玉茶碗上方冒着袅袅白烟,清淡的茶香飘了满室。搭在青玉茶碗上的手指白皙如玉、纤细修长, 指间却有着一层薄薄的茧,让这双手在好看之余又多了一层危险的感觉。顺着艳红的衣袖往上看去, 是青篱那张风神俊逸、俊美过人的脸。青篱将茶碗在望乡面前搁下,便伸手取过自己面前的那一杯, 一边饮茶, 一边抬眼看向望乡。男人一头墨黑的长发被玉冠整整齐齐地束着,抬眼看过来时一双凤眼眼睫微敛, 风华过人的同时又气势惊人:近段日子辛苦望乡了。趁着现在还未进入下一个世界, 我放你三天假, 你想去哪里玩都可以, 所用的灵石回来我给你报销。望乡神色恍恍惚惚地看着青篱, 所有的神志还停留在之前的两个小世界里,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望乡忙摆手道:不敢不敢,灵石我自己有、我自己有。说着又抬头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番青篱,见他眸色清正不似在跟自己开玩笑,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与青篱道别后脚步匆忙地离去。说真的虽然这些日子青篱都对她态度很是温柔,但到底青篱黄泉谷谷主的名声摆在那里,望乡也不敢太过造次。短时间还好,时间长了难免有种无法喘气的窒息感。尤其是这两个世界的事情现在青篱竟然开口给自己放了假,望乡自然是再开心不过。女修脚步不停地朝外走去,似是心中已经有了明确的目的地。单独留在房内的青篱神色不变,男人慢条斯理地将自己杯中的茶喝尽,在心里估摸了一下以望乡的脚程此时应该差不多该快到目的地了,才放下茶碗,站起身来。男人整了整自己的衣摆衣袖,伸手捻了个法诀。下一秒,青篱的身形瞬间消失在房间里。隐了身的青篱跟在望乡身后,看着女修一路脚步不停地很快到了某座山门底下。望乡与门口值班的弟子通报了自己的身份,顺利地进了山门。青篱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果然,是定天宗。青篱的目光在定天宗威严磅礴的山门匾额上停了数秒,随即却是垂下眼,面色不变地跟着望乡走了进去。望乡似乎不是第一次来定天宗了,女修对定天宗的各处路线显然很是熟悉,行走脚步并无迟疑。青篱跟在她身后,一路上碰到不少定天宗的门中弟子,但他修为高,并无人能发觉在望乡的身后竟还跟了个人。望乡到了定天宗灵剑峰的主殿,却没有进入主厅,反而是脚下拐了个弯,进了后方的副厅。灵剑峰乃是定天宗的主峰,峰主便是定天宗宗主赵千苦。这地方以前青篱还在定天宗时常来,因此对这里很是熟悉。如今五百年过去,这里倒仍是过去的老样子。望乡进了殿内,青篱不好再跟进去,但他对这地方再熟悉不过,便脚下一转,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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