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藩王这次来只带了一子一女,谢郡王和谢郡主,还有谢藩王其中一个侧妃,是最得宠的,其余的都是藩王的一些门客还有一些护卫手下,婢女仆役什么的也都是来了京城之后刚买的,这些人以前都没见过谢藩王等人,也没理由杀谢郡王,再说了,谢郡王还有点身手,若非他这次把身边的侍卫赶走了,怕是也许会看到凶手也说不定。谢彦斐觉得目前来说唯一奇怪的,大概就是好端端的谢郡王竟然会把自己贴身带着的几个侍卫给赶走了,也许从那几个侍卫中也许会知道情况也说不定。谢彦斐与裴泓去谢藩王府上的时候,谢藩王当时正在康侧妃那里,听到谢彦斐来了,没当一回事,这个小祖宗他得罪不起,躲还躲不起吗?本来刚想让人说他没在府中,结果就听到禀告说是旭帝也来了。虽然谢藩王跟旭帝这次攀不上姻亲关系,可那到底是如今四国之首的旭帝,谢藩王顿时眼睛一亮,赶紧起身让康侧妃给他穿衣服。等穿戴整齐,谢藩王本来想就这么走了,康侧妃伸出手揽住谢藩王的腰,“王爷,妾身还没见过那位旭帝,你带着妾身一起去瞧瞧啊?”谢藩王看她一眼,捏了捏她的脸,“真的只是去看看而不是听闻那旭帝长得很好?”康侧妃虽然已经三十多岁,可保养的好,瞧着还像是双十年华,揽着谢藩王的脖子,一副小女人娇态,“在妾身心目中,王爷才是最好看的,王爷可不要冤枉妾身呢。”“你啊,嘴巴就是甜。”可显然谢藩王就是吃这一套,他笑呵呵揽着康侧妃往外走,显然是同意了。谢彦斐两人是被请到大堂上首恭恭敬敬的,等了没多久,就看到谢藩王带着一行人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妇人,瞧着长得颇为不错,尤其是一双眼,仿佛能勾人一样。从踏进来虽然低垂着眼不敢乱看,可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总觉得衣服……有点清亮了啊大婶。谢彦斐朝谢藩王抬抬手:“皇叔。”谢藩王回了礼,又讨好喊了声旭帝,一番客套之后,这才询问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过来了?谢彦斐:“听说昨晚上谢郡王的尸体已经送回来了,府上也弄了灵堂,好歹是堂兄弟,本王也凑巧见到了谢郡王的尸体,怎么说也得来上柱香。”裴泓从始至终都没说话,只是淡淡看着谢藩王。即使没说话,可那威压却是一点都没收,让谢藩王感觉到了一种危险,垂着眼,自然不敢说个不字,“这是自然,小儿就在偏院的灵堂里,本王带五皇侄儿和皇上过去。”谢彦斐应了声,只是等一行人往外走的时候,他像是无意般询问了一句,“不知这位是?”谢藩王瞧了眼娇滴滴的康侧妃,与有荣焉:“这位是本王的康侧妃,也是郡主的生母。”谢彦斐笑着应了,既然是侧妃,听说这谢郡王是嫡子,那应该不是这位康侧妃所出了。谢彦斐他们去了一趟灵堂,倒是什么也没发现。谢彦斐离开灵堂之后,突然看向谢藩王,“对了,听说谢郡王身边本来还有几个侍卫的,可那晚上怎么就没守着呢?那几个侍卫现在在哪儿?”谢藩王一想到这也想起来这件事,“他们玩忽职守被本王让人一人打了五十鞭子关在柴房了。”谢彦斐:“那他们怎么好端端的就离开了?真的是玩忽职守啊,这胆子也太大了。”谢藩王咬牙:“是大,还敢推托说是郡王让他们离开不许守着的,他怎么可能这么傻不带着手下?一看就是玩女人躲开了,没弄死他们已经不错了。”大概是知道不能随便在京城杀人,谢藩王还是顾忌着,留下了他们的性命。谢彦斐闻言也没再继续问什么,若有所思。只是离开的时候,谢藩王亲自把他们送出去,这位康侧妃一直跟着,虽然明面上这个康侧妃没敢看世子,可暗地里谢彦斐余光却瞥见她偷瞄了好几眼,他抿着唇倒是也不好跟一个妇人一般见识,匆匆出了府门,刚好一队人翻身下马,为首的男子看到谢藩王单膝跪地:“王爷,末将来迟。”谢彦斐瞧着来人,“这位是?”谢藩王看到来人松了口气,“这位是本王的护卫统领,之前因为想去城外的别庄住一住,就让他先一步去那里清扫一番危险,这不是小儿出了事,本王怕万一……有什么人有歹心,就赶紧让他回来了。”谢彦斐嗯了声,倒是没多问,很快就上了马车。两人离开之后,谢彦斐头疼地托着下颌,这一趟还是无功而返啊,怎么瞧着一个个都不像是可能对谢郡王动手的啊。至少是没有动机。而且想要做到这种无声无息的杀一个人,需要身手不错,谢彦斐:“世子,让鬼冷他们去查查这个护卫统领,还有谢藩王带来的人手里身手好的。”裴泓自然没意见,应了之后,干脆让他躺在自己的腿上,揉着他紧锁的眉心,“在想什么?”谢彦斐:“那几个侍卫既然是保护谢郡王的,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离开?他们说是谢郡王让他们走的,我觉得这种可能性有点大。”毕竟他们是跟着谢郡王去的春风楼,好端端的不可能突然就离开了,他们自己不可能不知道谢郡王要是出事他们也好不了,可他们还是离开了,刚好就出了事。如果真的是谢郡王让他们离开,那肯定就是谢郡王有什么事要做,却又不方便让那些人知道,所以打算秘密见人,还不定那些迷香还是谢郡王让人下的,毕竟当时谢郡王死的时候双眼大睁,如果他跟琴姬一样是迷晕了,直接割断脖子就是一瞬间的事,怎么可能会睁着眼?可谢郡王到底要见谁还这么神神秘秘的?连自己贴身的侍卫都不敢让知道?裴泓:“先别想了,让人去查查那个护卫统领再说。”谢彦斐嗯了声,把脑子放空之后,突然想起来另外一件事,他本来已经闭上眼,突然又睁开,眯着眼看着上方近在咫尺裴泓的脸,“世子,刚刚那个康侧妃偷瞄你好几眼,你应该是知道的吧?”连他都察觉到了,世子武功这么高能察觉不到?裴泓垂着眼,忍不住笑了:“是看了,所以王爷是想……”谢彦斐气哼哼,“听世子这语气还挺高兴?”裴泓却是俯下身又凑近了些,“是挺高兴的。”谢彦斐眯眼:说他胖他还喘上了是不是?裴泓瞧着他这威胁的眼神,继续道:“自然是高兴……毕竟看到一位酸王爷,这心情自然就好了。”谢彦斐:“你才酸,你全家都酸。”裴泓认真点头:“这倒是,王爷酸劲儿太大,身为我全家的一员,可不是把所有人都一起酸了?”谢彦斐:“…………”世子,你这样是会失去本王的。谢彦斐与裴泓绕道去了一趟刑部,葛文沣那里终于等到琴姬恢复开了口,可说出来的依然没什么有用的,只说是那晚很快谢郡王就说累了,她看着谢郡王睡着了之后,也躺下睡了,后来就迷迷糊糊睡得很沉什么都不知道了,等再醒来,就看到手里握着一把匕首,谢郡王浑身都是血,尤其是脖子上的血更是吓人。谢彦斐听完之后去见了琴姬,“你再好好想想,当晚上谢郡王临睡前有没有什么异样的地方?或者烧了什么东西或者别的?他有没有靠近你们房间的那个香炉?”被谢彦斐这么一提醒,琴姬突然想到什么,“对了,郡王爷的确靠近那个香炉了,说是觉得里面的香不好闻,还掀开瞧瞧,似乎洒了什么进去,说是这种香才好闻,可奴家闻着也没什么区别……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谢彦斐又问了别的,虽然没什么有用的,可几乎能确定一点,这谢郡王的确是在香炉里下了迷香,而他自己没事,应该是当时身上带着的有别的能抵抗这些的,而他按照约定等要见的人出现,两人谈的事情应该很秘密,不方便被人知道,所以他才迷晕了琴姬,可到底要见什么人竟然这么麻烦?最后反而还被人给杀了。谢彦斐想不通,葛文沣也急,眼瞧着三天就要到了,他抓心挠肺的。这依然没什么头绪。当天晚上,派去打探那个护卫统领的暗卫回来了,影青他们来禀告说是谢郡王死的当天,这个护卫统领的确是一直待在山上的别院没下来过,很多侍卫都见到了,那晚一直在排查危险,所以重新回到京城去春风楼杀人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不过……这护卫统领没杀人是不错,他们却发现了一个别的秘密。影青与鬼冷是一来过来禀告的,说到这的时候影青莫名有些说不下去,看了鬼冷一眼,让鬼冷来说。谢彦斐奇怪:“什么秘密这么难以启齿啊?”鬼冷倒是淡定,面上没什么表情,一板一眼说着:“暗卫分成两拨,一拨去查护卫统领,另外一拨去跟着谢藩王,倒是没发现谢藩王有什么事,却偶然看到谢藩王的康侧妃……与那个护卫统领躲在暗处偷偷……亲了一下,虽然很快放开重新分别离开,却还是被躲在暗处的暗卫看到了。”谢彦斐眨眨眼,“你说谁?那个康侧妃?”卧槽……谢藩王被绿了。第105章 三章合一谢彦斐怎么也没想到查个凶手竟然能查到这么劲爆的消息, 那康侧妃据说还是谢藩王最宠爱的侧妃,没想到竟然跟他的护卫统领搅合在一起,这……简直了。要是让谢藩王知道了,怕是谢藩王能活活给气死了。如今找不到谢郡王被杀的动机, 难道会跟这件事有关吗?如果谢郡王偶然间知道康侧妃与护卫统领之间有龌蹉,拿着这件事来威胁康侧妃, 为了瞒下来, 康侧妃与护卫统领只能痛下杀手。可既然谢郡王能自己挥退护卫留门单独见凶手,说明他是没打算说出去的,反而要挟想要拿点好处。可一个护卫统领和一个康侧妃, 能给谢郡王什么好处?再说了, 之前查到的禀告说是这个护卫统领当时的确是在山上的别院帮谢藩王清理危险, 当时那么多护卫在,除非这个护卫统领能买通所有人, 还真的不一定有时间。那就是让别的护卫动的手?那就更加不可能, 谢郡王如果发现这件事都能被灭口, 护卫统领怎么可能会相信一个也可能会随时背叛自己的护卫?如果不是护卫统领,那就只剩下一个康侧妃。这康侧妃又不会武功, 难道还能让她身边的人来动手不成?可既然要保证万无一失, 这个护卫统领出手不是更容易吗?谢彦斐头疼,干脆看向裴泓,把自己的疑惑问了裴泓。裴泓:“既然想不通,先让人去查事发当天康侧妃在做什么,等查到了再看看。”如今也只能这么做, 很快影青和鬼冷领命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谢彦斐二人,他趴在裴泓后背上,揽着他的脖子,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左思右想觉得这件事……明明收买谢郡王比杀了谢郡王更不容易暴露。“你说这谢郡王……难道还想靠着康侧妃当藩王继承人不成?不过就算是要商谈也应该是回到藩地才对啊,在这京城就算是商量好了,回头也能反悔,再说了……他已经封了谢郡王,相当藩王除非他胞兄死了,我怎么觉得这谢藩王应该脑子没这么够用,否则怎么可能把自己这么容易就弄死了?”凶手既然要见他,让他把身边的护卫给撤了他就撤了,这么听话的吗?裴泓握住他的手,指腹轻轻摩挲了下,笑笑,“先看看影青他们能查到什么,想不通就先不想,说不定突然什么时候就想到了。”谢彦斐偏过头,望着裴泓近在咫尺的脸,“是吗?世子你不让我想,确定是单纯的只是为我着想而不是带着点别的目的吗?”裴泓无辜看着他,特别一本正经:“没有。”谢彦斐松开手,迅速躺下来,锦被一盖:“那行,我突然想起来之前说要分房的,你,去隔壁睡。”裴泓:“…………”裴泓默默看了谢彦斐一眼,在谢彦斐以为裴泓会从善如流的耍赖的时候,就看到裴泓真的站起身,拂了拂身上的褶皱,认真应了声:“那行吧,王爷一夜好眠,我去隔壁睡了。”谢彦斐狐疑:“???”突然这么好说话的吗?他眯缝着眼,把锦被往上拉,只露出一双眼,就看到裴泓真的往外走去,绕过屏风,从影影绰绰的倒影还真的看到裴泓走了出去,门吱呀一声关上,让谢彦斐咬住了被角:他怎么觉得世子今晚上有点……不正常?竟然突然这么乖这么听话?简直不像是世子本世了。只是谢彦斐显然没有想错裴泓,只是等了没一会儿,门外再次响起了敲门声,依然是裴泓的声音,只是声音压得有些偏低,“房里可有人?小生路遇此处,突下大雨,想在破庙寻个暂避之所,瞧着里面亮着灯火,应是有别的行人,不知可否行个方便,一起过一晚?”谢彦斐本来正睁着眼想着裴泓在隔壁在做什么,突然听到这一句,差点没忍住噗地笑出声,他黑溜溜的眼珠子动了动,腾地无声坐起身,本来想立刻下床去开门,随后想到什么,动作速度地把衣服给脱了,再把锦被裹在身上,从头到脚都裹了个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踩着地毯就到了门口。先是扒拉开一个门缝,朝外面看了眼,就看到裴泓换了一声儒雅的长袍,墨发披散着,湿漉漉的,大概是刚冲了个澡,还真有点下雨被浇的模样。可别人被浇了是落汤鸡,裴泓这模样被浇了,一双凤眸愈发黑白分明,招人得很。谢彦斐眼睛顿时就亮了,眯着眼上上下下瞅着,挡着门却是不让他进来,“可这破庙着实太小,公子有生的这般美貌,本王怕公子是什么不正经的山间妖精啊。”裴泓望着谢彦斐瞳仁幽沉沉的,凑近了些,吐气如兰,“原来是位王爷,不知王爷要如何才能放小生进去呢?”谢彦斐歪着头看他一眼,本来拢着锦被的一只手一滑,露出半个肩膀,“那就……肉偿吧。”裴泓几乎是瞬间身形一晃入了房间,把人给重新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门咣当一声就关注了,扛了起来。谢彦斐:“???”卧槽你大爷的,本王说的肉偿是你偿不是本王偿啊。谢彦斐总有种自己洗干净送上门的错觉。于是,本来说好分房的计划再次落了空,翌日一早,谢彦斐起来之后蔫头耷脑不理他,当书生就要有书生的样子,你见过哪个柔弱书生会武功的?你见过哪个文弱书生不是被妖精勾引反而力大无穷反扛起来的?还有,你一个破书生竟然敢对王爷酱样这样,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