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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1 / 1)

他是采花贼,刚犯过事,葛文沣之前正在为这件事头疼。葛文沣查的严,他这段时间不会再出手,那就给了他时间查,更何况,魏姨娘的命根子杜香骊出事,他为了替魏姨娘善后也没心情祸害小姑娘。想到这,谢彦斐暂时放下心,那就等先处理了魏姨娘,再好好跟于容琅这禽兽算账。谢彦斐暂时想不到证实的办法,只能顺其自然,等明日先去宣平侯府会会魏姨娘再说。他回了旭王府,装作醉酒晕陶的模样回去就睡了。谢彦斐这边睡得极好,裴泽那里可就不这么痛快了,他先是被谢彦斐踹了一脚,后来又被骂了一通,偏偏后来被捂着嘴拖到隔壁包厢被告知明贤帝对五皇子的重视,他自然不信,头一次没留在春风楼过夜,匆匆回了镇国公府。他浑身都是酒气不敢去见镇国公,去了他母亲武氏的水临苑。裴泽是一瘸一拐进去的,守门的大丫鬟看到他赶紧去通禀。武氏本来已经歇了,听说四公子一身狼狈回来立刻起身穿戴好出来,嬷嬷撩开珠帘一出来,武氏瞧着哭丧着脸的儿子,心疼地走过去,“这是怎么了?谁伤了我儿?”“娘,都是那个丑东西!他竟然踹我!不仅踹我还骂我,还骂我爹!”裴泽叫嚷起来,看到武氏就有底气了,他们肯定是骗他的,五皇子怎么可能突然又受皇上宠爱了?是娘告诉他五皇子根本就没什么用,不必当回事,让他平日多亲近四皇子六皇子。可今晚上怎么突然不一样了?武氏从镇国公晚上回来就知晓宫里发生的一切,她原本等着她儿回来同他讲,没想到就出了事,这皇城被她儿称作丑东西还有胆子骂镇国公的,怕就是刚底气足了的五皇子。她朝身边的嬷嬷看了眼,嬷嬷会意很快就出去守着。武氏拍了拍裴泽的手:“我儿,以后可不许这般随意辱骂五皇子,尤其是当着你爹的面,更加不能随意骂人。你要知道隔墙有耳,你爹最是忠心,若是让他听到你骂了当朝皇子,怕是会责罚于你。你要知道,娘只有你一个儿子,还能不为你谋算?可你若是失了你的爹的心,到时候他更加愧疚偏心青竹苑那位不肯请旨撤了老二的世子之位。他不腾位置,你永远也当不成世子。”裴泽哪里不知,他鼓着气,嘀咕一声:“好端端的,这皇上怎么突然又重视这五皇子了?说起那瞎子,要不是他,今晚上也不会跟五皇子起嫌隙……”裴泽虽然五毒俱全,却也不蠢,该得罪不该得罪,他还分得清,就是憋着一口气。“嗯?怎么回事?”武氏一听,眼神里有狠毒闪过。裴泽把今晚上的事说了,武氏听完眉头皱得更紧,“你是说,五皇子主动帮老二说话?他何时跟五皇子关系这么好了?”裴泽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听他们几个说,今天那瞎子不是跟着爹去宣平侯府了,当时好像那瞎子帮五皇子诊了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五皇子才帮他的!”裴泽越想越气,早知道他就去宣平侯府了,也许这会儿跟五皇子关系好的就是他了。武氏皱着眉,想说之前让他去贺寿他不肯去,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可这话她却不会说,已经无法改变的事实,翻旧账没意思,她温柔拍了拍裴泽的手背:“罢了,就让他过去了,等过些时日是你爹的生辰,邀请五皇子过府,你到时候主动示好,切记这次不许出差错了?”裴泽想到今晚上那一脚,虽然气,却也知道皇权是他们无法企及的,镇国公府足见衰败,继后是五皇子的亲姨母,以前明贤帝不管五皇子,怕是如今明贤帝表明态度,继后也会有所表示,到时候跟着五皇子,也许能讨得四皇子和六皇子的好,无论日后这两位哪个继承大统,都足以让他的地位水涨船高。只是想到那瞎子还霸占着世子之位,“娘,到底什么时候我才能当世子啊?”武氏轻声安抚:“我儿且再等两年,最多两年即可。”“当真?为何不能是现在?”裴泽不解。武氏却是笑笑摇头:“到时候我儿就知了。”裴泽看武氏不告诉他,也没多问,只要能让他当世子,过程他也懒得问。裴泽很快离开了,武氏招来嬷嬷:“最近青竹苑那边什么动静?”嬷嬷道:“一直让人守着,世子除了今日白天随同老爷去了一趟宣平侯府,回来之后一直未曾出过青竹苑。”武氏嗯了声,眼神里带着捉摸不透的光:“继续派人守在竹林外,一旦他出府,立刻前来禀告。”她要在这两年将他摁在府里压得死死的,绝不能出现任何差错。水临苑这边的动静,一五一十都回禀到回府的裴泓耳边,影卫单膝跪地:“……宗主,可要给武氏找点事?”裴泓摇头:“继续监视着,注意她会跟谁联系。”他一直想不通,到底武氏怎么会这么笃定他两年之内定会丢了世子之位?若非查到当年大哥出事的确跟她无关,他都怀疑是不是哪里出了错。可再三确定之后,的确无关。可他也相信,她肯定知道些什么,只是暂时还捏不住把柄,只能继续等,等一个时机。这一晚各处都不平静,因为明贤帝对五皇子态度的改变,诸府当家人心中都有计较,至少明贤帝态度再改之前,不能与五皇子交恶。谢彦斐不知自己的一个举动让这一晚很多人睡不着,他自己睡得香甜,第二天天刚亮就醒了。没办法,以前被逼着认药闻药养成的生物钟,他起来之后,洗漱吃东西,大着哈欠掐着时辰爬上了马车,让车往宣平侯府去。马车到了宣平侯府,不过半柱香,刑部的葛大人带着人过来了。葛文沣一大早在刑部门口没见到五皇子时那叫一个激动,早膳也不吃了,赶紧带着衙役就去了宣平侯府,结果刚到门口敲了门,等表情身份被管家就要带进去时,一道魔音穿耳的音调慢悠悠响起:“葛大人啊,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啊?”葛文沣脑子嗡的一下炸开了,他僵硬着脖子转过头,就对上五皇子那张丑脸。葛文沣脚下一个踉跄:“忘、忘了什么?”谢彦斐笑眯眯指了指自己:“本王啊。”葛文沣:“……”他会忘吗?他就是因为忘不了才赶紧过来了,谁知道……还是没能躲过。葛文沣昨天就来过一趟宣平侯府,只可惜询问一遍,什么都没发现。郑尚书死在客房,据当时坐在郑尚书左右边的两位大人提及,当时郑尚书贪了两杯酒,要去上茅厕。府里的小厮就带着郑尚书走了。当时诸位大人推杯换盏更高兴的时候,谁也没放在心上,毕竟谁能想到在侯府里会死人?可偏偏郑尚书就死在了客房,胸口插着一把刀,死得透透的。葛文沣接到皇上让他查这桩案子之后就将郑尚书的尸体带回刑部,让仵作验了尸,没有其他伤口,胸口是致命一击,甚至郑尚书都没任何挣扎的痕迹。显然是醉酒昏睡时在睡梦中被杀了。郑尚书死的时辰,葛文沣让人一个个询问当时在场的大人,除了府里的下人之外,只有两位大人去过一趟茅厕,当时两人是结伴而行,与郑尚书也平日无冤往日无仇,去茅厕的时辰也对不上,排除之后,这次前去宣平侯府的诸位大人嫌疑也就没了,那就只剩下宣平侯府的人。葛文沣这次来,是专门一个个排查府里的人。加上昨日寿宴上出了五皇子那件事,那个叫妙灵的婢女也死了,他还要顺便查谁给五皇子下的情毒。两桩案子都毫无头绪,让葛文沣又急又烦躁,偏偏还有个拖后腿的。葛文沣边听着管家找来府里所有的下人挨个介绍盘问,边瞥了眼大爷似的搬着个太师椅瘫在那里的五皇子,那肚子,那黑脸,那吊儿郎当的模样,让葛文沣多看一眼都眼疼。谢彦斐早就察觉到葛文沣的眼神,看吧看吧,多看一眼他也不会少块肉。他眯着眼盯着前方空地上的所有下人,看着管家在一旁介绍,衙役按照名单记录事发遇害时那半个时辰这些下人当时都在干什么,不在场的要有人证。如此一番盘问下来,只有两三个没有人证,却也离客房远远的,按照当时他们所在的位置和客房的距离,那个时辰也到不了去杀了郑尚书再返回来。如此一来,当时那个替郑尚书引路的小厮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这小厮事发之后就被控制起来,早就吓得傻了,一问三不知,只反复说人不是他杀的,他当时就是去替郑尚书引路顺便扶着,等郑尚书去了茅厕,他本来想搀扶着郑尚书回去,后来郑尚书说他头晕想歇息歇息,他就带着去了就近的客房。当时郑尚书睡之前让他离开,因为外院办寿宴人太多,他也忙得很,听郑尚书这么说也就当真离开了。忙起来后来就忘了郑尚书这人了……谁知后来就发生了五皇子的事,之后听说郑尚书也死了,他当时就吓晕了。谢彦斐听着那小厮哭得惨无人色的模样,打了个哈欠,就算葛文沣再怎么查也查不出什么,因为杀郑尚书的压根就不是府里的下人,而是外面混进来的,等事发之后已经从魏姨娘安排的退路跑了,自然查不到什么。魏姨娘算准了一切,料定葛文沣查不出什么自然也不担心,所以这小厮才留了一命。不过就算知道幕后真凶是魏姨娘,谢彦斐也不能直白说出来,谁会信一个后宅的妇人会杀一个朝廷命官?更何况,魏姨娘与郑尚书无冤无仇的,也没有交集,谢彦斐说出来不会有人信,只会觉得他故意报复,所以,要拿下魏姨娘,就得从别的地方下手。第10章谢彦斐听询问听得昏昏谷欠睡,等葛文沣的人终于将这些下人和小厮盘问完,结果自然是……毫无进展。这小厮是家生子,昨日头一次见郑尚书,没有动机不可能行凶杀人,可能性很低。葛文沣脸色不好看,他揉着眉心,昨天已经盘问过府里的主子,当时老夫人寿宴,女眷与男眷分开了,男眷这边喝酒比较乱,女眷那边较为清静,途中在郑尚书被害的时辰也没人离开,也就没了嫌疑。可如此一来,郑尚书遇害的所有线索断了。至于那凶器,更只是一件普通打造的匕首,没什么特别之处,随便找个铁匠铺就能买到。谢彦斐瞧着一时间死寂的院子,知道差不多了。于是,他特别招人嫌地开了口:“葛大人啊,你这不行啊,郑尚书的案子怎么样了?这查出来凶手是谁了吗?”葛文沣胸口一堵,幽幽看了谢彦斐一眼,却得罪不起:“……暂时没有。”“暂时?那你这暂时要是十天内都办不完,本王被下毒一案你是不是就不管了?本王是不是这苦没处诉了?”葛文沣额头青筋跳了跳:“自然……不会。本官既然接了王爷的案子,自然是要查的。”谢彦斐满意一笑:“那就查吧,现在。”“嗯?嗯!现在?”葛文沣猛地看过去,他现在在查郑尚书的死!跟郑尚书的死相比旭王这案子完全没有可比性好吗?谢彦斐坐直身体,“葛大人这什么意思啊?本王给你时间问了没有?昨天你是不是查过了?而今天上午,本王可陪你苦等了这么久,结果呢,你什么都没查到。既然郑尚书的死没头绪,查本王的怎么了?还是说,你看不起本王被下毒的案子?或者说……你想偏袒谁?”他的视线斜睨了一眼因为两桩案子暂时没外出的宣平侯。宣平侯听出深意,气得吹胡子瞪眼,可偏偏他理亏,胸口起伏几下,勉强忍下来:“葛大人……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不如就先查王爷的吧。”万一这旭王又一个不满意去告状,他可吃不消。谢彦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衬得那脸更黑了:“葛大人你看看你看看,你就不如宣平侯痛快。就该这样,为了避嫌,就该这么主动!”宣平侯:“……”他不气他不气。葛文沣头疼,他觉得自己与旭王绝对八字不合,怎么就能这么给他添堵?可葛文沣能怎么办?他只能先将郑尚书的案子暂压,开始盘查旭王被下情药一事。苦主之一的杜香妩也被带了过来。妙灵的尸体已经验过,溺水而亡,死亡时辰在当时他们赶去看五皇子那场戏之后不久。当时诸位大人都去看好戏去了,也没人离开,自然排除嫌疑。不是别的大人,那就只剩下宣平侯府的下人或者主子之一的嫌疑最大。可当时人来人往的,谁也记不住到底是谁上的酒,也无处可查。所以最后只能将唯一的希望锁定在妙灵的死。杜香妩又重新说了一遍当时的情况,经过一晚上,她冷静不少,越想细节越觉得就是杜香骊想害她,可她想不通缘由,明明她跟四妹关系一直很好,平日里也颇为照顾四妹。四妹怎么就会想要害她毁她名誉呢?这对她有什么好处?如今杜香骊被关在大理寺,魏姨娘虽然没说别的,可父亲昨晚却训斥她一顿,杜香妩心里窝着憋屈。可她性子柔弱,母亲吃斋念佛不理后宅之事,魏姨娘得宠,她又心软,在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也不想冤枉了四妹,压下情绪,杜香妩将事实不掺杂私人感情的重复一遍。葛文沣等人听完沉默了。葛文沣更是揉揉眉心,头疼得很。五皇子被下药没证据,如今唯一的知情人怕就是妙灵,可这妙灵死了,死无对证,即使是被那杜香骊设计的可能性最大,可人证物证,没有物证,人证死了,死无对证,这还怎么判?最后肯定是无罪释放。可前提是……五皇子会接受这样?他要敢真的这么断了,就五皇子这混账劲儿,怕是能拆了他的刑部。更何况,这案子的确疑点重重,光是这妙灵的死,就不对劲。这妙灵十之八、九是被人给害死的。理由就是这妙灵死了之后,刚好遇上郑尚书的死,当时王爷一闹要进宫,这妙灵和郑尚书的尸体也一起被带走,后来回去验尸,这妙灵死的时辰以及当时的状态也被完整记录下来。死的时辰就不说了,这妙灵死之前似乎剧烈挣扎过,虽然结论溺水而亡,过程却值得推敲。她死后指甲断了不少,伤口以及指甲缝有不少淤泥,十指也断了两根,瞪圆了眼死不瞑目,她落水的池塘边有一片剧烈挣扎的痕迹,痕迹也明显,应该是手指攀抓所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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