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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1 / 1)

这头季航还要不要紧的关心着,那头卫旭然已经在阮绎喝下大半杯酒的时候就沉默了。拿他自己的招摆了他一道,这是什么意思再明显不过只是两个小孩现在都无暇顾及他。阮绎被季航紧张兮兮的态度弄得哭笑不得,还要反过去安慰人:我真的没什么,你还是看好你自己吧。说着便将手里被他喝了两三口的汤碗推了回去。刚刚那一大杯红酒下肚别的没什么,把阮绎撑到了是真的,再喝不下了,道:你脸都红了。季航这才停下自己嘴里的碎碎念,就着阮绎刚刚喝过的位置便慢慢喝了起来,心说他们家小朋友是个狼人啊,这么一大杯都面不改色的,像是喝水。没想到阮绎酒量竟然还可以的样子吗,意外的能喝。后来阮绎还要喝,卫旭然都有些犹豫了,还是阮绎自己主动拿的酒瓶,看着倾斜进自己酒杯里的液体笑道:毕业嘛,开心,平时也没人陪我喝,今天正好您在,多喝两口也没什么。季航反正是自从那最打头的一整杯红酒后便彻底歇业沦为倒酒的小酒童了,一见阮绎要倒酒,赶紧伸臂接手了他手里的瓶子。三人吃吃饭、聊聊天,确实也还挺开心,卫旭然甚至给阮绎说起了季航以前读书时候的事。我第一次见到季航是在pwn2own上,pwn2own简单讲就是黑客大赛,我是这个比赛每年的固定评委,当时季航参赛当天穿的也是沙滩裤。说着,卫旭然还扫了眼季航,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那天穿的应该就是今天这条,颜色比较暗,放在稍微正式一点的场合也还说得过去,第一个让我记住他的点就是这条沙滩裤。阮绎闻言满是兴味地问:他比赛成绩怎么样?季航很少对他说以前的事,总说没什么意思,就是按部就班地过完了读书时代,唯一特别的就是直播和doro,直到现在遇到他。很厉害。对于优秀这件事,卫旭然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季航的夸赞,我们比赛是积分制,会综合你发现漏洞的手法和难度系数评分,小航是那年的破译王,积分甩了第二名一倍,但他不是华籍,所以国内新闻在这方面可能没什么反应,没什么人知道。但我对他印象很深刻,不只是因为他的沙滩裤和积分。卫旭然笑道。阮绎正想追问便听季航歪在椅背上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小声道:这个就别说了吧卫叔怪中二的但他越是这样,阮绎就越是好奇,卫旭然自然也是不会搭理他的:当时小航上台领奖,因为他是加拿大籍,主办方报幕念的是他的英文名,结果小航拒绝领奖,就站在台上一直坚持要教给他颁奖的外国评委怎么念他的名字才肯领,但他教了半天总嫌人发音不标准,没办法,这才换我上去给他颁的奖。说实话,他接触的小年轻不少,但他之所以会格外青睐季航些,跟这件事真的分不开关系。说起当年的事,卫旭然口吻里满是怀念,抚着自己眼前的高脚杯失笑:一转眼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小绎你都毕业了,跟家里的关系也缓和了,尚青说到一半,卫旭然忽然就卡壳了,坐在对面的阮绎和季航皆是一顿,下意识便交换了一个对视,在彼此眼睛里看到相同的东西卫叔是真的有点醉了。放在桌边的两瓶红酒已经全部见了底,撇开阮绎和季航喝的,其实卫旭然根本没喝多少,放平时肯定不至于醉,大抵是今天人正好在,氛围也都在。在卫旭然跟周尚青的感情问题上,阮绎从来没做过什么评价,只安安静静地当个看客,但今天见到卫叔这样鲜为人知的一面,阮绎有点坐不住了。看着对面垂首苦笑不语的人,阮绎真诚道:卫叔,如果您要还喜欢我妈,就去追她好了,也没什么。卫旭然却苦涩地摇了摇头:尚青才再婚没多久,你就让我去追人。闻言,阮绎看了眼从三人停下筷子聊天起,就一直在桌子底下玩自己手指的人:虽然我没太跟他们相处,但还是能看出来的,我妈跟那个叔叔也没多少感情,我只知道他们当时结婚应该没有互相喜欢这种基础在。卫旭然一顿:不是感情原因?他真的从来没想过这个可能性,因为他觉得不可能。卫旭然自嘲地咧了咧嘴:尚青这种性格,跟人结婚怎么可能不是出于感情原因。到了周尚青这种程度,什么政治、经济联姻都已经没有意义了,根本没必要,只要周尚青结,那一定是她自己心甘情愿才会结,不受任何外界因素影响。阮绎心情复杂的抿了抿嘴,果然是爱情面前人人平等吗,平时那么聪明、那么通透的人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就拎不清了呢。这次,还是坐在边上一直没吭声的季航率先开了口:卫叔您就没想过阿姨也可能会有刚需吗?卫旭然闻言猛地一怔,刚需?他从来没有把这个寻寻常常的词和周尚青身联系起来过周尚青会有刚需这种东西吗,他想的从来都是周尚青想要什么没有卫旭然忽然就醒悟了,骤然抬头看向了对面同时将目光投向他的两个小年轻,然后嘴角一点一点浮出笑意,尘封已久的心终于被敲出一条缝,是久旱逢甘霖的欣喜。他真是当局者迷,蠢过头了。本来两瓶酒喝完差不多就结束战斗了,但卫旭然一高兴,直接开了第三瓶,愣是把阮绎白白净净的脸蛋喝成了白里透红,看着粉粉嫩嫩的,显得气色很好,就很让季航管不住自己。先前那杯红酒的酒劲已经有些上来了,看着这两人喝,自己又不能喝,那他能干什么呢,可不就是看看自家漂漂亮亮的小朋友?季航发现阮绎是真的能喝。餐厅顶上昏黄的暖光打在阮绎浑身上下唯一有肉的包子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形成扇形的投影,喝了这么多,除了脸上红点,其他一点反应没有,大概就是眼睛比以前更亮了,水当当的,一朝你看过来,心都要给你看化。直男癌季航选手宕机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小鹿从认识阮绎起开始做复苏,一直到今天算是彻底被抢救回来了,在他心里撞得比以往任何一天都欢。酒壮怂人胆这回事先放一边不说,就说这么个酒心瓷娃娃摆谁跟前,谁应该都怂不起来了吧。看过的什么教程网站、技巧贴,季航已经全都不记得了,现在的阮绎就让他有种给他一张床,他能创造一个世界的冲动。回家前,季航还是被卫旭然呲儿了一顿,但呲儿的不是先前的事,而是他老催着阮绎说要回家的事。卫旭然就倚在门口数落等电梯的人,周身已然显出醉态,抱着胳膊是难得的懒散,嗓音沙哑:你后面跟小绎黏在一起的时间能少吗?就是吃顿饭也要催。季航讪讪地摸了摸自己后脑勺:我没有我没催,我就是小小的旁敲侧击了一下下。卫旭然都懒得理他,转而望向他身边的阮绎道:我给你们找的代驾已经在底下停车场等了,还有个咚咚到家,等你们回去应该时间差不多正好能碰上。您买了什么吗?阮绎一愣。嗯,给你补的另一个毕业礼物。卫旭然点头。先前那个礼物阮绎还没拆开看,怎么就又补了一个?只是不等他问,卫旭然便主动解释了,他看着两人缓缓道:是个体重秤。一听这话季航就乐了,终于等到一个他能拍马屁的机会,立马跟着附和:对对,体重秤好,体重秤好,乖宝你就是太瘦了,得长长肉。结果他才说完就被光速打了脸,还是被打得啪啪响的那种。卫旭然半合上眼看着自己脚下的地面沉声道:你要是真想让他多长点肉,就少抱着人亲一会儿,接吻也是个体力活。阮绎:噗季航:?季航:打扰了,告辞。卫叔这个意思就是他其实看到他们俩在厨房接吻了呗,还连带着他们亲了多久都看到了呗。阮绎本就飘着酒意的面上唰一下更红了,脸上全是羞赧的笑,好在电梯是到了,三两句话跟卫旭然道过别便推着季航进了电梯。季航本来还没觉得有点什么,但阮绎的反应让他有些意外,一进电梯便握着人的腰身拽到了怀里:你这个小朋友到底怎么回事啊,我看你先前厨房主动挑事的时候一点没在怕的,怎么这会儿还脸红上了,嗯?季航声线沉沉的一声嗯?就抵在阮绎耳边,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所有感官都被放大了无数倍。感受着喷洒在自己耳边的热气,阮绎受不了地往另一边缩了缩脖子,硬着嘴反驳道:我哪有脸红,是喝了酒的原因好吧,而且你到底是哪来的脸说我,你怎么不说你在别人面前脸皮那么厚,一到我跟前就怂了呢。早在餐桌上就有点受不了的季航这种时候怎么会放过阮绎,他往那边缩一点,季航就追过去一点,把人死死地扣在自己怀里,在阮绎通红的耳垂边低声呵气道:那你现在再看看我,看我还怂不怂了,嗯?阮绎正想说话,就觉自己耳朵忽然一麻,说是浑身过电也一点不夸张。季航在说完那句话时便一口亲到了他耳朵上,激得阮绎心肝猛地一颤,抬手就把人猛地推了出去,咳嗽道:电梯要到了。但季航现在一离开卫旭然的视线就彻底把控不住自己了,大步一跨就过去将人怼到了冰凉的镜面磨砂电梯壁上,毫不在意:到就到了呗。阮绎被闹得没辙,贴在季航胸膛上能很清晰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失笑着扶上额头偏头道:你真的是突然一下吃错药了吗?季航像是福至心灵,忽然便找回了他厚脸皮老流氓的正确打开方式,就用自己的鼻尖一下一下地去顶阮绎,唇边全是蔫坏的笑:我那是一下没缓过来,现在缓过来。阮绎被季航禁锢在角落退无可退,先前喝了那么多都没觉得上头,这会儿却一闻到季航身上的酒味就醉了,理智在季航的胡闹下慢慢消磨殆尽,索性是不管了,就着近在咫尺的俊挺鼻梁便侧开脸迎了上去。一时间,逼仄的电梯里全是他们醉人的深呼吸,有酒精助力,两人都有些激动,两颗心脏隔着两具皮囊狂跳不止。啜着嘴里醇香的舌,季航就跟着了魔一样,一双大手下意识便在怀中人腰间游走了开来,如果不是电梯抵达发出的那一声叮,可能阮绎的衬衫就要被他从西裤里拽出来了。天知道遛弯消食归来的老阿姨一见着电梯门里的盛况是什么心情。但两人只是稀松平常地把自己的舌头,从对方嘴里收回来,把自己嘴,从对方嘴上挪开,然后面不改色地绕开门口的老阿姨从电梯里出来,阮绎甚至还习惯性地伸手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无事发生过。要不是那老阿姨确信自己刚刚在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血压飙上了二百,就刚刚那两人看到她的反应,她真要以为自己是老花了。阮绎和季航一直绷着脸从卫叔家单元楼离开才猛地发出一阵爆笑,两个人站在人家小区马路中央靠在一起笑得就跟二傻子一样,震天响。好在确实是夜深了,小区路上没什么人,不然真要被当成猴子围观了。还是一通笑乐完了,两人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问题。阮绎顿了顿,道:我们是不是忘了点什么。季航狠狠抹了两把脸,嗓音里全是挥之不去的笑:好像是。此时,老阿姨看着继续下行的电梯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好像是不小心把上下两个按钮全按了,但为什么刚刚那两个小伙子明明选了负一层,却在一层就下了?等阮绎和季航重新折回单元门乘电梯下去,代驾已经在停车场恭候多时了,两人还要给人道歉,让人久等了。因为那两束花都放在后座,阮绎的本意是让季航坐前面,他跟花们一块儿坐后座。谁知道这人开完副驾驶的车门,连带着就把后座的车门也打开了,愣是三下五除二把后座的两捧花甩到了副驾,给自己在阮绎身旁清出了一席之地。看着一屁股坐到自己身边的人阮绎是真的服了,脑袋倚在半开的车窗上合着眼笑:干吗非要跟我一起挤在后面,是有什么疾病吗。季航睁眼说瞎话也说的理直气壮:我这不是怕你喝醉了吗。我没醉。阮绎专注地享受着窗外吹进来的夜风,听着这人的鬼话,应得眼皮都不动一下。但季航很坚持:真没醉?阮绎:真没醉。季航诱惑道:这小风一吹,不得醉一下?阮绎:不醉。只是他刚说完便听季航忽然一声啧,对他又问:真的?要不还是醉一下吧。阮绎这才有所感般迎着风睁开了眼,结果一掀开眼皮看到的便是某个朝他张开双手的骚东西,直叫阮绎哼笑出声。坐在前排专注开车的代驾只听那个温和的男声不知为何,忽然就变了挂,一改先前的态度,再开口回答时已经有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阮绎对着季航翘起嘴角道:行,那我就醉一下。至此,等代驾小哥再抬头去瞥他头顶的后视镜时,却发现后排前一秒还各占一边的两人,后一秒就依偎到了一起。那个穿着正装的小哥哥就靠在那个竖纹衬衫的小哥哥怀里,头发蹭得乱七八糟,红扑扑的脸上却扬着大大的笑,酒窝甜得像是里面盛了蜜。关键时刻近视全治好的季航就贴在阮绎耳边悄摸摸地酸道:他偷偷看你!从今天一出卫叔的家门起,阮绎脸上的笑就没停过,这会儿就跟抽了骨头似的,半边身子都放松地压在季航身上,仰着脸也凑到他耳边小声咬耳朵:你怎么知道他看的不是你。我不管,他就是在看你。航三岁又开始小公举了。逗得阮绎睨着他直笑:行行,就是在看我,那你又不能直接让人家别看了,你就说你想怎么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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