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上前道:“老丈以后走路小心一些,驰道上尽量靠边,毕竟官家的马匹是不讲理的。”他小声劝告老者。“孙儿,来谢过恩人”老人家蹒跚着脚步,来到嬴朕面前,深深鞠躬:“公子慈悲,两度解救我爷孙,老汉无以为报,做鬼也不忘您的恩典,纵是结草相报,也一定会报答公子。”老汉带着小孙子很是虔诚的朝嬴朕下跪拜谢,不过一饭之恩,嬴朕哪能让他们行如此大礼,连忙上前将两人扶起。嬴朕托着爷孙的臂膀,不让他们下跪。忽然脸色陡变,他双臂被爷孙俩牢牢禁锢住,一老一小单手持匕,猛然刺进嬴政胸膛,其上蓝汪汪的,明显淬有剧毒。白妶、由百里站在身旁,第一时间发现异样,双双奋力出手。白妶长庚剑出鞘,劈砍少年,由百里姬水荡漾,怒涛席卷老者。一老一小见身旁有人攻来,满脸焦急,原来他们的双手同样被嬴朕抓住,根本脱身不得,而刺入嬴朕身上的匕首,细看下根本就没有伤到他,均被一条小黑蛇以身阻挡住。那小黑蛇鳞甲坚硬,此刻双眼怒目,正在朝着他们嘶吼,吼声之下,他们隐藏在识海的图腾竟然瑟瑟发抖,调动香火之力艰难。剑光水声,二人当即立断,放开匕首,同时奔向两边,正好用嬴朕的身体挡住攻击。白妶、由百里见状,连忙收招。二人突然调头,交叉奔跑,想对折掉嬴朕的臂膀。嬴朕急忙调整香火之力,挣脱禁锢,可惜即使是少年杀手,竟也劲力惊人,就在此时,自他怀中弹出一道黑影,黑影击打在少年的眼睛上。少年杀手捂眼痛呼。黑影正是小黑蛇,一击之下,其萎靡更甚,钻入嬴朕的衣袖中酣然入睡。嬴朕趁机反手砍向老者手臂,想摆脱其禁锢。老者见少年杀手吃亏,目光狠厉三分,运足劲力,同样劈砍嬴朕臂膀,二人掌力相碰,气力四散。嬴朕臂上衣服破碎,足根在地上犁出丈许,方才稳住身影,也因此脱离了老者掌控。老者后退一步,立即迎上白妶,拦截她斩杀少年的杀招。那边蜀望、白黑女遇险,骑兵首领在递过丹药后,直接走向他们,一上来便狠下杀手,幸好蜀望在紧急的时刻召唤出太阳神鸟,阻挡其片刻,等到了百里的回援。马车上儒服中年见蜀望召唤出太阳神鸟,道:“古蜀皇族,意外之喜,新皇登基,妃嫔空缺,这是大礼啊”“传令下去,活捉那名身怀太阳神鸟的少女”儒服中年眯着眼睛,指着蜀望下令。离其最近的蜀姓老妇闻言再也无心恋战,拼命杀向蜀望处。杀阵中,霍骠骑火力全开,在众多骑兵中如入无人之境,这些骑兵要是在马上,或许他会畏惧一二,但是在陆地上只能听凭他杀戮。嬴朕白妶那边,少年杀手正好缓过来,其一只眼睛已瞎。老少再次联手,都是以伤换杀的杀人技,嬴朕夫妻二人应对疲惫,几番交手,身上多处要害受伤,幸好夫妻二人的修为也不弱,不然早就死在老少杀手手上。虽然躲过几次攻击,但是夫妻二人都很清楚,再来几次,他们的性命必然不保。霍骠骑远远的见到其夫妻遇险,不再留手,一座赤峰自天而降,轰的镇杀一大片骑兵,他站立在赤峰上:“放”一声令下,无数损坏的刀枪剑戟飞将出来,百兵如雨落下,带着斑驳锈迹,裹有残血,刷刷一阵之后,骑兵全部阵亡,每一个人身上都插着一两件战场血兵。儒服中年望着眼前的少年和赤峰,皱眉道:“狼居胥”霍骠骑屠杀完骑兵,转身朝嬴朕奔去。儒服中年敛衣而起,后发先至,挡在霍骠骑的身前:“哪里走”由百里那边,在蜀姓老妇加入后,轻松斩杀骑兵首领。蜀姓老妇守在蜀望身边,寸步不离,由百里协同嬴朕夫妇,围攻老少杀手。老少杀手的修为比他们高的太多,更是精研杀人技,多次差点正中要害,庆幸三人都是少年英杰,总在临危时避过要害老者见儒服中年开始下场出手,有些惊讶:“吕破胡居然出手了,真是不简单”白妶嬴朕疲于应对,少年再次杀来,其身法飘忽,突然出现在其身侧,匕首以独特的手法刺向其后心,嬴朕见状腾身而上,一下抱住白妶,用身体将匕首挡下。匕首入体,嬴朕倒在白妶怀中。那边老者也开始卖力,一掌打在由百里的肩上,姬水回流,他朝后栽到在地,一口鲜血自嘴里喷出。“百里”蜀望一阵惊呼,遂命令道:“婆婆杀了他”蜀姓老妇明知不是对手,听到蜀望命令,驾驭着太阳神鸟二话不说杀将上去。不出所料,未过三招,她也身中重伤跌倒在地,吐血不止。远处天空赤峰上,霍骠骑也没有撑多久,被一掌击飞,吕破胡驾驭着一只五彩神雉紧随其后,好像要活捉他。白妶抱着嬴朕在地,少年杀手持匕,再次逼近,匕首锋利,刺向白妶玉颈。嬴朕望在眼里,身体拼命撑起,想再次挡下,奈何身体重伤中毒,根本动弹不得,他目光死寂,一滴泪水滑落“不要”第二十九章 吕雉一脉一道五彩流光穿梭在天穹,嘭的一声,支离破碎,一团臃肿的黑影自上方跌落。正是水衡都尉吕破胡,其手中正抓着陷入昏睡的霍骠骑,故而显得臃肿。他们落在河畔松软的泥沙之上,荒草蔓延,河畔尚有些许绿意。秋的颜色从来都是以黄为正统,能在此间见到绿意,除了河水和土壤肥沃的缘故,重要的是此间地势低洼。吕破胡望着眼前的场面,眉头紧锁,感觉不妙。就在他抬脚想走的时候,一个声音在其脚下响起:“你踩到我的草了”吕破胡一番震惊,连忙低头查看,其脚边蹲着一名马夫,马夫拿刀正在割草。“小哥见谅”吕破胡一番道歉后,抓起霍骠骑继续往前走。刷的一声,明光一闪,割草刀出现在吕破胡面前:“就想这样走了”马夫的声音响起。吕破胡望着马夫,起初还以为对方见到自己衣着华贵,想要讨些好处,忽然他想了起,脸色惊恐,失声道:“养马人”马夫似笑非笑道:“要么死,要么放下他”其表情淡然而蔑视,根本就不将对方放在眼里。吕破胡有些愤怒:“想要他,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早就听闻养马人如何了得,为大秦牧守四方,今日倒要领教领教”他盯着手中的霍骠骑,原本破碎的五彩神雉再次浮现身后。五彩神雉周身暗淡,之前被养马人出其不意的击中,不仅它,吕破胡神魂也是受损不轻。“吕雉一脉,倒是有趣,要是她当面,我或许会敬畏三分,毕竟第一只九彩神雉也不多见,稀罕嘛”养马人看到五彩神雉后,很快确认吕破胡的身份。大寒王朝治下,吕雉一脉更是华贵无上,他人需得畏惧其七分,但饶是如此,养马人却反而有些兴奋,这些年被大厩长告诫,低调,不得现身招惹是非,如今吕破胡撞到他的手上,正是求之不得。养马人运刀若神,割草刀在手中如臂使指,得心应手。割草刀毫无征兆的劈砍吕破胡,其出刀角度极为刁钻,正好切在臂膀位置,让他进退两难,幸好他机变能力不错。割草刀至,吕破胡抛起霍骠骑砸将过去,转身驾驭五彩神雉腾空而逃。养马人冷哼道:“想要在我手下全身而退,白日梦也不是这样做的”割草刀在霍骠骑的身上旋转一圈,极为巧妙的甩将出去,刀锋在天空中泛着寒光,如流星划过。“啊”一声惊恐的尖叫想起,天空中无数鲜血洒下,正是吕破胡。养马人头也不抬,一切都在意料之中,遂唤醒霍骠骑朝葫芦峡谷而来。葫芦峡谷被巨石围堵,其中的人生死不明。原来千钧一发之际,白妶眼见将要命丧当场,两名养马人突然闯入,割草刀旋转飞出,一下子击打在少年手上,将其匕首击飞。养马人身体跟着贴近,接过旋转而归的割草刀。刀起头落,少年立时殒命。蜀望因为关心由百里,并没有捂住白黑女的眼睛,他看着眼前的一幕,愣愣出神,毕竟也算是将门出身,些许杀伐,于他而言,还是能够接受的。养马人灭杀少年后,步伐未停,割草刀再次飞出,直击老者,老者经验丰富,匕首运转,挑飞旋转割来的刀,动作干脆利落。吕破胡见两名养马人现身,不再恋战,抓起霍骠骑就往外走。一名养马人见其逃走,将解毒、疗伤丹送给白妶后,起身追赶。一前一后出了葫芦峡谷,就听得轰的一声,葫芦峡谷两端被无数巨石封死。老者杀手脸色毫无波动,好像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其见少年被杀,仅瞟了一眼,拿着匕首朝由百里而来:“我要让你们一个一个都为我孙儿陪葬”原来那名少年除了是其杀手同僚,还真是老者的孙儿。蜀姓老妇,见由百里危险,拼了老命,挪动身子挡在他的面前,她清楚百里在小姐心中的地位。由百里见老妇人要替他挡下杀招,遂嘶吼道:“婆婆,你闪开啊,不要过来”老者邪笑道:“不急,在场的各位都得死”养马人望着老者疯癫的状态,道:“养马人百年未出,看来世人已将我们的威名遗忘了”说话间其脚下速度并未减慢半分。老者举起匕首,朝由百里狠命的刺来,蜀姓老妇同时扑将上来,以身体护住百里。养马人见状,收刀出鞭,一鞭子抽打在老者身上,他皮开肉绽的后背原本就有鞭痕,现在胸前又斜着多了一道,此次鞭痕格外深厚,可见白骨,更是有数根折断。老者不甘心,咬牙狠命的朝百里抛出匕首。养马人的马鞭如有眼目,鞭花翻腾,匕首被抽飞,钉在岩石上。养马人来到近前,二话不说,割草刀割向老者的脑袋,如同割草。“叮”一阵金属的碰击声想起,一个漆黑如盾牌的物件凭空出现,将老者包裹起来。漆黑如墨的盾牌裹着老者腾空飞起。“艹”养马人见收割脑袋不成,气急出声。葫芦峡谷之上,一道长鞭飞出,鞭影如龙,九曲百变,啪的一声抽打在漆黑如墨的盾牌上,盾牌被击飞偏离,其上仅仅多了一道清晰的白痕。出鞭之人走了出来,竟是嬴朕认识的养马人十三,其嘴里骂道:“老匹夫,龟壳真他娘的硬”要知道十三的马鞭,足以开山裂石,一击之下,居然没有崩坏半分,仅是多了一道痕迹,足见那龟壳之硬。十三对面,一个佝偻老者步履蹒跚拄着拐走了出来,抬手接住偏移轨道的龟壳,望了一眼对面,转身消失不见。十三将嬴朕一行接上峡谷,嬴朕但见峡谷之上,尸横遍野,每一个腰间都有一枚血铜腰牌,其上有铭文“亭卫”嬴朕身边的那个养马人问道:“老大,这些都让你灭了”十三点头:“大寒亭卫而已,都是些杂鱼,不足为虑,到是那两名老者,却是万分棘手”说话间他的脸色不知觉的严肃起来。嬴朕身边的养马人道:“那两个不是短亭卫”十三摇头:“不是”第三十章 青鸾听血月出皎兮,静影沉璧,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浩瀚的水波中,隐隐有一座晶莹的水晶宫,雕梁画栋,檐牙高啄,宫前牌坊上,一块立匾上铭刻两个篆字:“龙巢”。龙巢内,精美的墙壁上点缀着无数晶石,整个宫殿的光源正是来自它们,虽说其光线充足,比较奇怪的是在正殿内,晶石暗淡,格外的沉闷。正殿北,一个九龙蟠踞的龙椅上,一名男子端坐其上,他身穿龙袍,龙纹金丝织就。晶石昏暗的正殿内,龙袍男子脸色阴沉:“他抢了你王位,你就该杀了他儿子”龙袍男子手掌清扬,掌力喷薄出一道冰寒的香火之力,将正殿右侧所有晶石全部冰冻,水波荡漾下化作粉齑。龙袍男子方发泄完,其脸色又变得阳光正派,一脸的正气:“他将你儿子抚养长大了”话方说出口,龙袍男子抱着自己的脑袋,在昏暗的正殿内翻滚。寒气凛冽,正殿内完全被寒冰所封住,水波荡漾,寒冰消融,正殿内空无一物,就连原本精美的墙体也化作粉齑消散。正殿不像是被冰封过,反而更像被焚烧一空。墙体消融,大殿依旧安然,只是露出了其本来骨架,那是一株株血色如钻的珊瑚,能够抵挡寒冰的消融,看来其如此失控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他牙关紧咬,手指拼命的插在青丝间,额头太阳穴处,青筋暴起,如地龙翻身。汗水浸湿龙袍,他牙关紧咬,全程没有露出一丝痛呼声。龙袍男子直挺挺的僵硬在地,宛如时空静止,一切皆冻结在黑暗中。水晶宫外,碧波万顷,一道如磨盘大的黑影自远处螺旋飞来,波的一声,没入水中,一个浪花打来,正好将它入水的痕迹掩盖。水晶宫外,佝偻的老者来到正殿外,低沉道:“龟相求见龙王”这时,自远处走来一名海草精,躬身道:“龟相,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