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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帝业 分节阅读 56(1 / 1)

d更加结实一点。也是全身精制的皮甲,和周围的骑士一般无二。唯一不同的就是他那腰后挂着的绿色鲨鱼皮做鞘的长刀。隔着鲨鱼皮鞘都可以感觉到那阴冷的嗜血杀气。他的亲卫将一杆长槊递给了他,那是一杆碗口粗大的长槊。长槊那窄长尖锐的刃上被打磨的锋利无比,一些小小的刮痕里还有极其细微的淡褐色,这是血留下来的痕迹,怎么洗也洗不掉高长恭平静的接过长槊,挥动了两下,好让自己重新熟悉使用它在千军万马里的感觉。入手又沉又凉。高长恭握紧了长槊,喃喃自语:“老伙计,又要用上你们了”几年了,他没有再踏足过战场,如今再次回来,这杆长槊依旧锋利他双腿一夹马腹,胯下的大黑马开始跑动起来,数百骑兵紧紧的跟随在后。他们冲击的方向,赫然便是那数千重甲王显惊诧的瞪大了眼睛,道:“老天,他,他不要命啦”呼延族沉吟不语,眼睛死死的盯住战场。当初兰陵王可是用五百死士就杀穿了四座周营,不知道今日,能不能一睹风采周军骑兵正在人群之中肆意砍杀,横冲直撞,忽然见到远远的一对轻骑杀来,人数不过数百,便纷纷大笑着集合兵力去剿灭他们。虽然在他们眼里,这不过是一群小虫子,但是虫子有时候也挺烦的,不如杀了算了百步七十步五十步四十步高长恭向后一振臂,数百骑兵便迅速的散开,手里牵着绳套和铁链,像渔夫铺开大网,朝周军重甲扑杀而去。周军还没有反应过来这种奇怪的打法是怎么回事,一个绳索就飞来,套在他们的脖子上,齐军顺手一拉,就将重甲给拉下马。“不好小心他们的绳索”周军将领大呼,高长恭的大黑马奋力的蹬蹄,转眼便杀至眼前,他举起刀想要将面前这个带着狰狞鬼面的人给杀了。刀子还没有来得及伸出,一道黑色的流光便从他眼前闪过,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忽然空了,准确来说,是碎了。高长恭握住长槊,在捅入他心脏的一瞬间反手拧动一下,将他的心脏给绞碎了。那周将瞪大了无神的眼睛,无法想象这个世上居然还有人能将长槊用得如此快。高长恭顺势将长槊带出,尸体还端坐在马背上,没有来得及倒下。他领着数百骑兵朝周军中央杀去,李穆就在那里就像烧红的刀子切进了凝固的猪油里面。高长恭在后军冲杀,势不可挡手下无一合之将。一杆长槊舞动的如同幻影一般,在周军的咽喉、心脏留下了一个又一个血洞王显等人嘴巴张得可以放进鸡蛋,无比震惊。呼延族赞叹道:“早就听说兰陵王得到了高敖曹遗留的真传,不料竟是真的”所有人听到高敖曹这个名字的时候都是沉默了一下,高敖曹是个旷古罕见的绝世猛将,有再世项羽之称当初若不是高永乐公报私仇,高敖曹又岂会惨死周军之手当初高敖曹可是和世宗皇帝有一段交情,就是因为世宗皇帝才让高敖曹最终选择投入了神武帝的麾下。而兰陵王是世宗皇帝的第四子如此说来,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众人恍然大悟。战场上,高长恭那略显单薄的影子和从前那个高大的人影渐渐重合起来。一杆长槊引出了风雷赫赫,在乱军之中左右驰骋,盖世无双在周军之中冲杀一阵,高长恭终于逼近了李穆,李穆也冷冷的看过来,他没有跑。“兰陵王早就听说你盖世无双老夫倒想领教领教,你究竟是如何个盖世无双”高长恭看向中军,那里的高台上已经是空空荡荡,宇文宪已经跑了。高长恭回过头,冷漠地注视着他。李穆呵呵一笑,“有本事,你就杀穿这么多人过来”高长恭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在周军之中左冲右突,不多时,竟教他真个杀穿了防线,转眼间就来到惊诧的李穆面前。来的好李穆老眼中闪过一抹凶光,趁高长恭立足未稳,手握铁棍朝兰陵王的脑袋砸去兰陵王用长槊挡住了铁棍,正在李穆要一鼓作气,用尽全力敲碎高长恭的脑颅的时候,兰陵王手中的长槊猛地一荡,将李穆的铁棍弹开两匹战马错身而过,高长恭横肘在前,雪亮的刀光在李穆脖颈间亮起,一颗斗大的头颅从李穆的脖腔中飞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沉默了。带着鬼面的将军斜挑长槊,将李穆的首级挑起,殷红浓稠的鲜血从颅腔内不断涌出,沿着槊的长杆淌下,染红了那白皙修长的指节。高长恭居高临下,看向他们,淡漠的说道:“降者不杀”第九十章惊蛰日安邺,齐军在战场中往来穿梭,大战已经落下了帷幕。空气中浮动着一层淡淡的红色,血腥气浓重的令人作呕。死尸堆叠如山,血水流淌成了一条小河,沿着一方土坡缓缓的向下流淌。斛律光踏过这片尸山血海,被鲜血浇灌的松软的泥地瞬间陷了下去,一层从地面渗出的、浅褐色的血水染红了靴子的薄底。斛律光此时的神情仍然不见疲态,还没有从战争的兴奋感中缓过来。“左相”高长恭在身后抱拳,“末将已经命人确定,那确实不是宇文宪的尸体”“宇文宪跑了”斛律光神情有些复杂,“四面夹击,他都可以跑掉,这小子真是和宇文泰一样走运”斛律光摆摆手,道:“继续搜索,将斥候全都派出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高长恭顿了一下,抱拳道:“遵令”其实他们都明白,宇文宪已经逃掉,再找到的可能性不大。此一战,周军大败,至少六七万周军四散溃逃。宇文宪混杂在这些乱军之中,只要他自己不愿意现身,谁可以找到他高长恭倒是可以理解斛律光的做法,这一战,所有人都看到了宇文宪不凡的统兵能力,若非斛律光、高长恭稍稍技高一筹,那么这场战争谁笑到最后还是未可知的事情。招招致命,刀刀狠辣。宇文宪表现出来的战略高度,已经足够让二人对他平等视之。若是任由这个人回到北周,那么大齐未来必将多出一个大敌宇文宪活着,他们心里终究是难以安定“命大军原地休整一日,第二日出兵定陇,我们要赶在宇文护那老贼还没有布置好之前,尽快将定陇以东的通道打通,要快”直到听完高长恭的汇报,斛律光才感觉浑身松懈下来,这时困意才如潮水般涌上。他揉揉眉心,努力的将困意驱逐了一些,接着下令道。十几个日日夜夜的筹谋布局,即使是斛律光也感到了疲累,他毕竟已经不再年轻了“左相,这会不会太仓促了一些我们才刚刚打败宇文宪,这时候正是需要全军休整的时候”高长恭试图劝说斛律光,从本质上来说,他还是不赞同斛律光从定陇打穿同州,进逼雍州的计划。然而斛律光对此却表现出了惊人的固执,第一次对高长恭露出了严厉的表情。“本帅命全军休整一日,第二日,出兵定陇”马鞭扬起,几乎要指着高长恭的鼻子。前几日还与众人说笑、谈笑着指点着后辈的斛律光此时就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呼吸悄然粗重起来,眼睛泛起了血色。“本帅说的话,就是军令,不容置疑,你想让本帅听你的,除非有一日,你成为了本帅的上官在这之前,本帅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高长恭谦恭的低下头,斛律光看不见他的表情。“你可知道,这对于我大齐来说,是多么千载难逢的机会过了这一次,老夫恐怕再没有机会可以拿下雍州了”过了半晌,斛律光方才这般说道,语气和缓了一些,不过仍是有些生硬。“可是左相您想过没有,韦孝宽袭击我军后方、威胁汾北已经是注定的了,左相率领大军与同州的宇文护对峙,如何能保证自己在韦孝宽攻取汾北之前可以打败宇文护”高长恭并没有就此被斛律光的气势压倒,冷冰冰的与斛律光争锋相对,令人难以相信这就是平日里谦和无比的兰陵王。斛律光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盯着他看:“先前我军从宜阳撤退,宇文护这老贼,以为我军大败,便让宇文宪趁胜追击我军。老夫料想,宇文护以为宇文宪吞掉我们是十拿九稳,必定会抽调和州、同州、勋州各州府兵汇聚在定陇一带,就等宇文宪大败我军的消息传来便出兵东进老夫此时击败宇文宪,在宇文护立足未稳之时奔袭定陇,当可大破周军”“左相似乎想得过于简单了,”高长恭凝视着斛律光的眼睛,“宇文护收缩在同州,无论兵力还是物资都远远不是我军可以比拟的,我军要东进,少不得要和当初对战宇文宪一样,先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没有充足的粮草是行不通的。我军的粮草损耗过半,洛阳方面,又急于收复河阴二郡,那么想要继续获得充足的钱粮,就只能让汾北各军镇支援。但是汾北并不安全,只要韦孝宽出兵响应宇文护,那么我军的粮道便会受阻。韦孝宽绝对不会让这笔钱粮全须全尾的运过来,等到我军在同州之下和宇文护形成了对峙之态,又当如何”高长恭叹了一口气道:“左相,末将可以明白你的苦心,但是你所图过大,并不是我军如今可以办到的事情,左相还是派兵屯兵宜阳、定陇,再做打算”“这些早已在老夫的计划之内,你不必再多言,我意已决”斛律光冷冰冰的打断他的话,侧过身,闭目不再看他。高长恭眼底闪过一丝怒意,道:“左相究竟是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还是明明知道却有意避开,一意孤行”“放肆”斛律光猛地睁眼怒视着他,高长恭毫不示弱,倔强的盯着斛律光的眼睛。长久的沉默之后,他才慢慢的吐字道:“既然你并不愿意跟着老夫前往同州,那么你就率领你那北大营万人驻扎汾北好了。”“提防住韦孝宽袭击汾北,保障大军的钱粮运输,如果粮草出现了半点差池,老夫唯你是问”说着,斛律光便大步离开了。高长恭立在原地,依旧保持着拱手的姿势,慢慢地,方才将手放下。良久,天空下飘下一丝凉意,落在额头上,微冷。高长恭这才发现青灰的天幕下竟不知何时落满了牛毛般细小的雨丝。如针如绵,丝丝缕缕,哀转久绝。雨势慢慢变大,不一会儿牛毛细雨便变成了米豆大的雨点,冲刷着大地。“将军”副将将一件蓑衣披在了高长恭的肩上,“当心着凉”高长恭仰起脸,任由雨滴冲刷在他的脸上身上,一会儿方才转身最后看了远处的大营一眼。“通知下去,等明早雨停,我们便与大军分开。让所有人收拾好,准备开拔。”“我们去哪儿”副将下意识的问。高长恭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满地血水里,淡淡道:“汾北。”无边的旷野上,群山在雨幕中若隐若现,无数道狼狈的身影在雨幕中瑟缩着前进。他们身上穿着统一的,而且并不算单薄的底衣,有的身上还披着松松垮垮的战甲,有得干脆连靴子都跑丢了。显然这是一群逃兵,此时他们再也没有上下级的分别。所有人的精气神似乎都被这雨给浇凉了,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漫无目的的在雨中行走。在这旷野之中,连一棵可以挡雨的树也找不到,他们就这么暴露在天幕之下,任由冰凉的雨浸透衣衫。逃兵之中,有一个不起眼的小群体,他们和这群松散的溃兵格格不入。虽然同样蓬头垢面,但是这些人的气质明显与其他溃兵不一样。他们的神情并不像其他逃兵那样颓丧,行走的时候将一人牢牢的守卫在中间,一些有心的士卒看见了,心里暗暗纳罕,觉得这应该是那位大人物随着乱军一块逃出来了。宇文宪穿着小兵的衣服,在亲卫的簇拥下逃出了生天。雨势渐渐平息,前方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乡镇轮廓,看到的乱军们欢呼一声,前仆后继的朝那里奔去,紧接着,所有逃兵都加快了脚步。一名按刀的壮汉恭敬地对一身小卒打扮的宇文宪说道:“殿下,前方不远处就是一个乡镇,我们加快速度,可以在那里休整一下”宇文宪点点头,咳嗽了几下,苍白的脸上涌上一股不正常的潮红,双腿一软,几乎要仰倒在地。“殿下”亲卫惊呼一声,连忙扶住宇文宪,只见宇文宪有昏厥的趋向,并且浑身发烫。“来人,来人,赶紧抬着殿下去前面寻郎中”“不要”宇文宪按住了他的手,道:“扶我起来,我还可以走”“殿下”亲卫两眼发红,焦急的喊道。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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