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徐启峰哪会那么容易放过他,攻势越发猛烈,大掌搂着她的细腰,似要将她整个人折断拆入腹中一般。
苏曼实在承受不住,娇声呐喊之时,大声喊道:“爱你,最爱你徐启峰!”
隔壁哄完孩子入睡,准备上床睡觉的齐衡两人听见动静,相互对看一眼。
王翠花:“看不出来啊,徐团长那样一个正经严肃的人,到了晚上,把苏大妹子那样一个娇滴滴的人折磨得不轻啊。&34;
齐衡心道,可不是,隔壁隔上一段时间,动静大的他们这边都能听个清楚,一点都不把他们当成外人。
王翠花听着隔壁的令人耳红心跳的声音,心里也跟着有些激动,给齐衡递上一个眼神,“把蛋蛋放在一边去吧。&34;
&34;……&34;齐衡明白她的意思,把睡在他俩中间的蛋蛋放在床边去,转头拉灯。
齐家主卧的半旧木床,很快摇得咯吱作响。
徐启峰两人洗漱完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徐启峰把腿软的苏曼抱上楼,给她吹好头发,这才楼下锁院门,堂屋门。
苏曼浑身软绵绵地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挣扎着起身,把放在书桌上的收音机打开,随便找了一个夜间电台,放小音量听着,再走去床边,把放在床边的风扇打开,吹着凉风听歌。
徐启峰洗完衣服上来,收音机里正放着一首曲调婉转,听起来又很缠绵的歌曲:“哎~月亮出来照半坡,照半坡。望见月亮想起我阿哥……&34;
苏曼听得很入神,连他上楼来都不知道。
等到一曲放完,电台换成了其他歌曲,苏曼才发现他站在床边,给他让个位置让他也吹风扇,“你觉得刚才那首歌怎么样?”
&34;小河淌水?&34;
&34;对,我觉得这首歌曲调悠长婉转,很适合我唱。&34;
徐启峰皱眉:“这首歌很有争议,两位创作者是谁糅合滇南山歌创造了此歌真假难辨,女同志在公众场合单唱此曲,恐怕不合适。&34;
&34;怎么不合适?”苏曼斜眼倪他:“
你说说。&34;
徐启峰:“这首歌是四三年地下党工作者参与创造的歌曲,后来又被滇南大学生集体合唱且命名的曲目,平时唱没什么问题,但是这首歌带着一些缠缠绵绵的味道,很容易让人批判思想不端正……&34;
他话还没说完,苏曼就已经明白他的意思,没好气道:&34;人家中央戏剧团的演员都能唱,其他女同志怎么不能公开演唱了?哦,只许你们男人对女人搞暧昧,处对象,不许人家女同志唱情歌,你们咋那么双标呢。&34;
徐启峰:
他头疼地揉了揉脑袋道:“你想唱也不是不可以,你是已婚身份,到时候我去看你表演,你对着我唱这首歌,别人不会说什么。&34;
这回轮到苏曼沉默了。
越靠近66年,局势越发紧张,近来市里纠风办的人已经开始在市里纠正各种作风作派,其中就有纠正未婚男女,过于肢体接触问题。
《小河淌水》的原型故事是一个十分悲伤的故事,改编后的歌曲,本意讲述的是一对年轻男女被迫分离后,女方思念心仪对象,从而唱出来的思念歌曲。
在以前,这首歌风靡大江南北,年轻未婚女同志,很多会在信中,或者当面向男同志唱这首歌,表达自己的思念之情。
可在今年局势急转之下,竟然隐隐有些成了忌讳的歌曲,苏曼深觉无奈,好一会儿才说:“实在不行,我换其他歌曲唱吧。&34;
徐启峰没反对,&34;你先听听其他歌,试着唱一唱,如果觉得不大合适,再唱这首歌也行。&34;
苏曼觉得很有道理,趴在床上,听着电台里放着的歌曲,可电台里一直放着各种雄赳赳气昂昂的红色歌曲,不适合她单独唱。
她换了好几个电台,倒出现一些柔和点的其他歌曲,但那些歌,要么带点靡靡之音,要么就是苏联歌曲,更不适合她唱。
最后挑来挑去,她还是决定唱小河淌水。
为了显现自己只适合唱这首歌,苏曼特意唱了几首红歌,再唱小河淌水进行对比,问徐启峰听后感如何。
徐启峰见她心意已决,能说什么,自然说好。
苏曼在屋里小声练唱了许久,直唱到月上中稍,天色暗沉,这才睡觉。
想比
两个月前徐启峰刚回来之时的放纵,这段时间徐启峰都克制了很多,除了苏曼周末休息,其他时候在夫妻那事上都是点到为止。
两人关灯上床就老实睡觉,苏曼窝在徐启峰怀里,舒舒服服地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苏曼一早醒来,看见身边没人,估计徐启峰下楼去做早饭了。
她换上一件横格的蓝白色海魂衫,下套一条黑色褶皱长裙,穿上水蓝色的凉鞋,把头发梳成两根麻花辫,看起来青春靓丽,朝气蓬勃的样子,这才下楼。
客厅里静悄悄的一片,她走进厨房,在灶台旁边看见徐启峰留得纸条。
他的伤口已经康复的差不多,从今天开始他要回到军区忙军务,有可能好几天不回来。他让她注意休息,按时吃饭,另外就是告诉她,锅里留有给她的早饭。
苏曼放下纸条,打开灶台上的蒸锅,锅里还冒着热气,里面放着一小碗鸡蛋羹,一根黄橙橙的煮玉米,还有五个蒸的有些透明的蒸饺,份量都不多,她一个人吃足够了。
苏曼盖上锅盖,先去卫生间刷牙洗脸,这才把锅里的早餐都拿出来吃。
鸡蛋羹蒸的有些老,里面都成蜂窝了,大概是徐启峰走得早,关火后锅里的蒸汽反复蒸着,把蒸蛋蒸的老了些。
不过徐启峰按照她以前教得各种做菜方法,往蛋液里加了一些猪油,她再倒上一点酱油上去,吃起来还是香喷喷的。
蒸饺做得是白菜肉馅的,每一个的个头都挺大,馅里加了盐味精和少许麻油,吃起来就很有味道,不用另外调料汁蘸来吃。
玉米是家里自己种得晚玉米,老品种的缘故,玉米不大,大概只有十厘米,婴孩手腕大小,吃起来倒是很甜。
苏曼吃完在厨房洗碗的时候,听见王翠花在院里喊:&34;大妹砸,大妹砸,你起了没有?&34;
“起来了。”苏曼把洗干净的碗放在碗柜里,拿抹布擦拭着手上的水,走出客厅,看见王翠花又趴在楼梯上,从院墙探出个身体来,不由哭笑不得,&34;王大姐,有啥事啊?&34;
&34;没啥事,我早上蒸了些窝头,还做了些玉米粑,我给你送一些过来。&34;
王翠花说着,从墙头麻利的滑了下去,很快端着一管箕黄橙橙的窝头跟玉米粑进来,“都热乎着呢,大妹砸,你趁热吃。
&34;
“好,谢谢你王大姐。”苏曼接过王翠花手里的管箕,将里面五个比脸还大的窝头,十来个同样大的玉米粑放进自家厨房的管箕里,当着王翠花的面,拿起一个玉米粑,剥开玉米叶子,吃两口,赞不绝口道:“王大姐你这手艺可真不错,这玉米粑蒸得又糯又甜,真好吃。”
“那可不,这都是我自己种的玉米做得粑和窝头。”王翠花自得道:“我让我家那口子,还有大柱几个孩子,借了人家的石磨,可劲儿的磨成细桨,加些白面白糖在里面一起搅拌上锅蒸,好吃的我家几个孩子吃了一个又一个。我赶紧给你拿一些过来,免得被他们吃光。&34;
&34;太谢谢你了。”苏曼请她到客厅里坐,给她倒了一杯加了红糖的水,这才笑着道:“如今齐副团长对你好了吧?&34;
王翠花本来想让她不要倒水,不耽误她的上班时间,看她速度极快地倒了,她很给面子的一气喝完杯子里的红糖水,这才道:“是比以前好了一些,可我心里总不得劲儿。”
&34;怎么?齐副团长还像以前一样?&34;
&34;不,他最近变勤快了很多,知道帮着我干家务活了,也知道带孩子,心疼我。可我心里就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好像我跟他之间有一道很深的裂痕,无论怎么修补,我俩都回不到以前。&34;
“是因为蛋蛋受伤的事?”苏曼试探道。
“也不全是因为蛋蛋。”王翠花叹气:“蛋蛋受伤的事情,我也有很大的责任,是我不负责任一走了之,害得他小小年纪受罪,变成现在一点也不闹腾,也不活泼的模样。我家那口子虽然跟我认错,也保证从今以后会对我们娘几个好,可我总觉得有些不真实,总觉得自己在做梦。那样一个对我冷心冷肺多年的男人,忽然对我这么好,我感觉很奇怪,既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也没有那么的失落,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34;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凑到苏曼耳边低语道:“昨天晚上我听见你跟徐团长做那事儿,我也跟我家那口子做了一回,他比以前长了一点时间,但是比起你家徐团长,还是差一点。我就想过来问问,你有啥让男人持久的秘诀没有,我看你穿得那些内衣小库样式挺别致的,你到哪买的,给我说说。兴许我穿上你穿得那些,我跟我家那口子能找回年轻时候的感觉也说不一定。&34;
苏曼没想到他们夫妻俩听到她跟徐启峰昨晚的动静,羞得面红耳赤,&34;那些内衣小裤是在华侨商店买的,王大姐你要是喜欢,可以买些轻薄的面料,自己学着做。那样就不用花大价钱去买,也不用华侨券。&34;
王翠花做衣服的手艺还是挺不错的,家里五个孩子的衣服都是她自己缝制的,闻言点点头,&34;行,都听你的,到时候我买了布料回来,我学着做试试。&34;
瞧见苏曼羞红了的脸颊,她又笑道:“夫妻间做那事儿很正常,没啥可羞的,咱们还好,至少独门独院,你是没瞧见那些挤在一间十来个平方的职工城里人,一家四代五代都挤在那小盒子一样的屋里,年轻夫妻晚上办事,家里人要是没睡着,都能听个一清二楚,人家不照样过日子。&34;
苏曼:
谢谢,有被安慰到,她感觉自己的脸皮又往上厚了一层。送走王翠花,时间也不早了,苏曼赶紧背上饭盒布包,匆匆忙忙坐电车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