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实是你自己幼稚可笑,这不叫荒诞而是在给他活命的机会。至于你,你真当上皇后能不理所当然地认为储位该属于琏哥儿吗可你丈夫呢哪怕他最初的想法与你相似,多年之后呢他有新宠偏疼幼子而忌惮后族防范外戚到欲除之时你们还能剩多少夫妻情分他还能赞成你的理所当然吗”涂绍昉讽刺道:“看不到丁点危机,娘家人再有本事都帮不了你,因为你涂绍玥的结局早已在你沉溺安逸享乐当中注定了。我告诉你,赵竤基在人前薨逝依旧是皇帝疼爱的儿子,他要妻儿相伴那么你们就得陪着,因为你无力反抗和改变。这才是真正的理所当然,而不是你那可笑的自以为如何叫做理所当然,懂吗你没有办法接受做平民百姓你就一头撞死,我绝对不拦着。倘若你还想活着就别整天不死不活,叫你一双儿女还有你肚里这个都跟着你活受罪,自己想想吧”言尽,涂绍昉便站起来,毫不迟疑地大跨步往外走;而他躺在病榻里的姐姐,在他离开许久之后苍白的脸颊上落下两行清泪。找婢女问清楚永福郡主何在涂绍昉来到前院的花厅里正好看到他们吃完,郡主问他午膳想吃点什么他都给拒绝了,根本没有胃口。归晚将无情唤出来让她带琏哥儿兄妹俩回后院找大公主,照顾他俩午睡也好看新出生的小婴儿也罢,总之安顿好;无情差点要回绝,再三声明她不会哄娃娃才领命离开。“你姐姐怎么样听杨院使的意思养不到足月,这个月甚至最近几天都有可能生”“情绪那么差肯定得早产,我现在就指望她能够养足到九个月,别八个多月就难产了。”涂绍昉憋火道:“何况生下来还有大堆麻烦在后头,按我那位姐夫的德行,他们以后怎么过这批姬妾才过来多久啊就被折磨死两个了”“你姐姐是正室。”赵鸣轩好心劝他稍安勿躁:“就当丈夫死了,带儿女们过呗。”“说得轻松,能这么轻省吗”“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吗指望他能放掉前程往事好好当个老百姓还不如指望他儿子,反正我是不看好赵竤基还能有振作的那天,除非他哪天脑瓜失灵忘掉自己想当皇帝。”归晚一怔:“脑袋失灵忘掉”赵鸣轩顺势提建议:“听说撞到脑袋有可能失忆,你想试试的话可以找块砖来朝他脑门敲出个血窟窿,说不定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失忆”涂绍昉目光闪烁,神情一变再变忽而砰然站立道:“有没有可以失忆的药物如果有的话目前的困境不就能迎刃而解他们这批人今后更能好好生活了。”赵鸣轩正要嘲笑他天真,归晚已经站起来说了声对啊,我去找杨院使就往外奔,然后就看到这赖皮紧随,憋了他好大口闷气之余只能跟上,真是叫他郁闷极了。杨院使刚用过午膳在偏房里守着药罐,对于这三位的来意他摇摇头:“老臣行医四十载从未见识过还有能令人失忆的药物,郡主您见谅。”“可按理论言应该能有,劳烦您回府里多翻医书古籍找找”太医们的话向来最保守,即便真有杨院使也不敢轻易拿出来,毕竟他也有知道这是给谁用,有点闪失他担当不起。“是,郡主,可还能容老臣与两位副院判商量商量”“那就有劳老太医了。” 归晚就知道有戏,涂绍昉更觉得松了口气,这就好办多了;赵鸣轩无语地想这都能歪打正着丹霞宫内的情形暂且稳定住,大公主继续留着陪护,他们下山离开。途中,郡主将此消息告知两位相爷,为多份保障她回城更径直向权家而去当朝第一世家的医师肯定顶顶好,没准太医院没有的药物他们都能有。赵鸣轩再再怼这疯丫头调转方向都不跟他吱个声,只能叫车夫赶紧追上。追赶到权家,他刚要下马车就被跟他同乘的赖皮拦住,涂绍昉在他怒火涨起来前提醒:“坐轮椅。”你这架势都要站起来直接用走的了。涂少爷推着三皇子的轮椅来到权家老太爷的书房时正巧他们召医师来刚问,医师要解答。“能使人失忆的药物,老夫确实听闻亦见识过,但想调配出成品并非易事。一来老夫没有完整的药方,并没把握定能钻研出来;二来所需药材欠缺,三来服用此药后会损害寿数,若非必须最好莫要使用。”“损害寿数”归晚皱眉:“有多大危害”“若是孩童服用或能再活半甲子之数,否则服用之人所剩多则二十年,少则十来年。”“可以减轻药效或者调整药方吧”涂绍昉追问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觉得多位大夫商讨或许能多个办法,医师若不介意,今晚能否随我到太医院院使府上一起协商”老医师应好,涂绍昉又问他师妹小杨大夫还在吧归晚应道:“已经回到他自己家里,听说刚在家待十天半月就想跟苗疆大夫跑苗疆,被他娘给硬抓着不让走,也走也必须明年,他又硬拽着苗疆大夫陪他到明年,倒不妨你们四位共同探索。”权相看他们把闲话说得差不多了,赶走小徒儿和外孙,他和大徒儿谈点正事:“你师娘好些天没有见过你了怪想念的,今晚留在老师家里用膳吧。”“好啊”涂绍昉自己从桌上翻起只茶杯,执起茶壶倒杯茶然后仰头灌下,接着手臂挨一记折扇敲打,坐在他对面的老师责怪道:“仪态”“怪我没给您倒茶直说呗,何必非要用折扇打我呢,七十多岁的老头还拿把扇不觉酸吗您这年纪应该拄根拐杖。”涂绍昉吐槽:“不会破坏您飘逸的形象,背脊有些佝偻了很正常,还非要硬挺得多直纯属自己找罪受。”权相再用折扇敲他一记,这回是敲在徒儿脑袋上,吩咐道:“倒茶”“多说俩字能少量肉吗这么大把岁数还天天被媳妇骂真活该的好吧。”涂绍昉站起来,执起茶壶给老师倒杯茶,还不忘继续吐槽,然后他就再被敲打了一记,看对面的老师慢条斯理地优雅喝茶,识趣地没再出言不逊。“可知当今为何能舍掉皇长孙吗”权相放下墨玉茶杯,忽而问道,涂绍昉顺口答:“丹霞宫里那位要求的啊。”看老师神情微变,诧异道:“难道还有别的隐情”“池小奕最近再度明确拒绝过福儿嫁给鸣轩的提议,那么福儿嫁谁这是其一,其二更为儿孙们皆能安稳;既不缺锦衣玉食,君心难测,不如放手。”“您已经和圣上协谈过了”涂绍昉皱眉担忧:“只给兵权够吗”“50年当朝第一,待到外孙御极又能绵延多少年换作昉儿你在那个位置,你肯吗为师自觉都不能答应。”权相淡笑道:“我朝开国以来权家就没有歇过,是时候该歇歇了。”“老师”涂绍昉惊讶:“权家扶持三皇子登位的代价是这片百年基业吗这,圣上要得未免太狠了吧20多万兵权给出去还不够一个储君位吗”“铁焰军的兵权归属福儿,不动;多的,是为师主动送给皇帝女婿。”权相温声教导道:“昉儿,细水方能长流,福泽世代子孙绝非争在朝夕间。试想倘若新帝时权家继续当朝第一的荣耀,隐患为何或遭忌惮全族覆灭或取赵氏皇族而代之,古今哪家皇族又安享过百年盛世,然则百年又何尝不是弹指一挥间”“徒儿,徒儿”涂绍昉心头略有焦灼,难以置信:“所以您莫非全给了”“若计较一时得失则难走长远,徒儿明白否”权相站起来,摸摸小徒儿的脑袋,笑道:“我和你师娘身故后,族人皆扶灵回老家,从此种田放鹤做逍遥闲人25年内不再出山。今后天下朝堂就靠昉儿你和鸣轩相互扶持信赖了,若是觉得自己松散或是走偏路了,就让福儿骂骂你们;坐到指点江山的位置,必须要做妻管严才能有前途。”涂绍昉震惊地看向老师,久久接不上话来。赵鸣轩亦是没过几天被父皇召见告知他外祖家将他扶上储君位的代价,震铄地几近失声:“父皇您和儿臣说笑话吧外祖父和外祖母身故后,权氏一门隐退朝堂,靖国公府做富贵闲人,我将来登基后20年内都不得启用权林二家任何族人父皇您别和儿臣开这种玩笑,那是我的外祖家;他们扶持我得储位再登上将来的皇位,待我得到天下却让外家在乡野间务农这笑话真的一点不好笑。”昌和帝亦没想到这位老岳丈能有这么大的决心:“这是鸣儿你外祖父主动提出,更要求你必须答允,否则就别认他这位外祖父。”“什么”赵鸣轩呆了呆,不信道:“父皇您骗儿臣,外祖父怎么可能提这种要求”“因为满溢损,权相本意就是想家族在朕手中顺利隐退,聚敛风芒保住百年基业。如今既然将由鸣儿你在父皇百年之后继位,权家若不退彻底还得在风口浪尖多少年”皇帝长叹道:“七八十年的当朝第一世家如何叫朝廷放心可皇儿你必定对外祖家宽宥,将来太容易成为祸害,朕的本意是压制再扶持别家取代之。未曾想权相主动提出彻底远离,皇儿啊,你外祖父有大智慧更已看透世事,他是要保家族长久绵延,皇儿若是感念权家为你付出就莫辜负你外祖父良苦用心。”“父皇”赵鸣轩呆呆地喊出两个字,还是觉得不可信。“如此狠绝彻骨的条件,世间没人能逼迫当朝第一世家的掌舵人,包括父皇这个皇帝。”昌和帝拍拍皇儿的肩膀:“外祖父还会亲自交代给你,他晚年最后几年会好好教导鸣儿如何做储君乃至做君王,朕亦会好好教导皇儿;鸣儿莫要辜负我们,知道吗”赵鸣轩此刻犹如稚童般懵懂,又如大丈夫般沉稳,忐忑而郑重地点头。“今天父皇要教给皇儿第一堂课,就是要学会做孤家寡人”昌和帝虽然遗憾但也决然:“朕得知你凤陵姑母提点过你男女间最怕错过。鸣儿,你和福儿已然错过,没法回头。父皇再三确认过福儿对你没有男女恋慕之情,更没有想过要嫁给你,你们的缘分止于八年前。而今福儿已决定嫁给她师兄,朕会下旨赐婚,皇儿莫再强求了。”赵鸣轩不可思议地看向父亲,难道他做皇帝的代价就是最亲的外祖家和心爱的女人全都没法再得到吗这就是孤家寡人吗忽然有种彻骨的凉气袭来,感觉天旋地转到不真实,三皇子想,莫非他此刻在做梦吗作者有话要说:送给赵鸣轩一句:阿门第156章赵鸣轩浑浑噩噩地坐在轮椅里任由宦官推出未央宫主殿, 有种不知身在何方的错觉。涂绍昉在君王身侧伺候,与大总管般候在殿外,自然看到三皇子失魂落魄地离开, 他思索片刻就猜到为何故。怕这混账又想用强下意识追赶上去, 被身后的小太监叫唤一声才意识到该先向圣上告假, 转身急忙往回走, 只是在踏到最后一层台阶时硬生生止住了步伐。“怎么不动了”昌和帝不知何时走到殿外,将这年轻人的举动尽收眼底。涂绍昉抬头看到圣上现身,行过礼后垂眸答道:“他们俩该有个了结,不是我能插手的。如果他铁心想做什么, 即便我能阻拦一时也拦不住今后的人生。”皇帝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希望朕没有看错外甥女婿。”回到三皇子府,被贴身太监叫唤好多声, 赵鸣轩才逐渐恢复神智,涣散的目光重新有焦点光辉时仿若也凝聚起腾腾杀气和烈焰,灼烧得他霍然站起,大跨步往隔壁走。不能,他绝对不能认他不能在将来登上至高尊位以后除了皇帝宝座之外其他什么都没有他不做孤家寡人,如果外祖家已成定势无法再改变, 那么心爱的女人必须得陪着他隔壁永福郡主府邸, 归晚正在书房中看账本, 突然书房门被猛烈撞开,她抬眼就看到怒火腾腾的邻居和请罪的奴婢和护卫们。她平静地站起,抬脚绕到书桌前,示意其他人退下, 连备茶水都没提,看这混账的模样八成没好事。“全部退避到三十丈外,没有本皇子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赵鸣轩又补充,归晚迎上他们的请示视线,淡定地点点头。书房门紧闭,连屋外的脚步声都越行越远直至消失后,郡主抱胸问:“你又发什么疯”赵鸣轩快步走到她面前,在相距一人距离时停住,俊脸铁青:“父皇今日召见我,说再三确认过你宁可将来做臣妇都不愿意做我的皇后我最后给你机会让你认错,即刻随我进宫向父皇禀告你之前是因为脑袋出问题了才胡言;你是要嫁给我,我就既往不咎还是会好好待你,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解除婚约后我从来没再说过想嫁你。”归晚直白说明道:“二月里时是因你腿伤未愈,担心影响你腿疾治疗才暂且敷衍含糊其辞,若给你造成了误解,抱歉,表哥。”“疯丫头”赵鸣轩脖颈间青筋直暴,攥紧拳头狂怒道:“我最近对你太纵容了是吧,让你连自己是谁的女人都忘记了啊把这句话收回再跟我进宫向父皇明言,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是表哥你该面对现实,别再自说自话了。”归晚叹气。“好,这可是你自找的”赵鸣轩怒火爆破再也无法忍耐当即跨出最后一步,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