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相信自己的朋友和父亲,反而要为些捕风捉影毫无根据的流言所困扰再弄得自己焦虑低落呢”呃好像也有道理,盛苡言再歪头想想,纠结那么久干脆不纠结了,冲到永福郡主府问问归晚的心意,涂绍昉阻拦道:“郡主她不在府里,且近日风雪又大,十姑娘何不待天气好些再来拜访”“你怎么知道归晚不在”“朝廷今天要将原本赐给傅家住的副相府邸收回来,我刚看到傅老头带着儿孙在街上走像是要找客栈住,永福郡主的马车在角落尾随。”涂绍昉随意扯谎,心里腹诽,我来找师妹,难道还能让你冲上去跟我抢吗“傅家唉”那个傅老太爷也真是够会作孽了,盛苡言再叹口气,呼出的气息都变成白烟在她眼前升腾,总算从忧愁中感受到好冷,向这涂家少爷道谢告辞就钻到马车里离开。涂绍昉淡定地迈开长腿往前行。他想的很好,去三皇子府溜达下就爬墙到隔壁找师妹,只是没想到师妹就在三皇子府,顿时有些不淡定和不爽。年关将近,归晚要把帮隔壁邻居代为打理的产业全部移交给他,将交接账目核清,顺便又被这混账表哥奴役帮他把年底产业收息结算对账和年关礼单给顺手办了,这些天过得忙碌也充实,就是神烦那说风凉话的混账。“你继续管着就是,何必非要多此一举”归晚拿着算盘对账看账,赵鸣轩就在傍边喝茶偶尔看账再时不时给她吹吹耳旁风,他是真觉得这移交办得纯粹属于没事找事。归晚扬起算盘在他面前狠狠晃了晃清零叫他闭嘴,再把两本总账册推给他看:“恭喜大兄弟你破四百万两了,目前你的身家合计起来是四百万零七百六十三两。”赵鸣轩随手翻看顺带数落:“你弄这点零头作甚,这种总账上你结算到数十两也罢了,几两都能结算进去不觉得繁琐啊。”“你这种甩手掌柜好意思数落别人吗”归晚一袭粉蓝红梅落瓣长裙,秀发绾成长辩,她端起茶盏饮两口,瞥见果盘上摆着的粉白饱满的水蜜桃,讶异道:“冬天你哪来的桃”“小舅刚给我们送来,他在温泉山庄里搭暖棚反季节培育出来的桃子,总共就20个,我们俩一人得俩,你在我这里我就一并收了。”“那估计是随手拿来玩的。”归晚伸手拿只水蜜桃尝尝,嗯道:“味道还不错,看来这温泉可大有效用呢,明年我要是闲着也在洛阳试试。”赵鸣轩见此也拿只桃尝尝,再大言不惭地提他要吃樱桃和葡萄还有荔枝,被归晚反呛,俩人斗嘴正酣时涂绍昉进到屋里来,看到他们这和乐协调的情景真不爽。“你怎么进来的”赵鸣轩见到这经常坏他好事的赖皮就炸毛,归晚随即说明:“你刚走开的时候奴婢禀告我师兄求见,我请师兄进来的呀,师兄吃只桃吧,很甜。”三皇子赵鸣轩他脸有点黑,盯着这色胚的目光比屋外的雪还冻。涂绍昉毫无困扰,扫了眼桌面的情况,就坐,笑道:“是权家送来的吧,正好我也有俩,我还想着明年也试试培养反季水果,师妹有想吃哪些吗”“谢谢师兄,不过我想吃自己培育就行了。”归晚讶异:“这么大雪天师兄怎么来了”我想你想来看看你,当然话不能这么说,涂绍昉一谎两说:“今天朝廷把原本的傅副相大宅给收回了,听闻前些天傅经茂入狱判刑他们来找过你,傅老头差点在郡主府外跪下了,我怕他们无处可去又要跑来找你麻烦。”大理寺已查证傅经茂意图杀害朝堂命官、诬陷皇子,在年关将近之际入狱判刑十八年。“那老头是忒恶心。”赵鸣轩睨他道:“有本皇子在能有什么事,用得着你献殷勤吗”“不碍事,飞鹰把人拖到府里揍几顿足够了。”归晚淡笑道:“他们的意思看来要在京都陪傅经茂吃完这顿年夜饭,明年正月里得来硬的才能送走了。”“留着恶心,是没必要客气。”涂绍昉本无意多提,顺势就跳过,再瞥一眼桌上的账册,其实他很好奇:“撇开老师赠送的金矿,师妹你上千万两的身家有了吧”赵鸣轩同样看过去,归晚点头,说今年有了;赵鸣轩顿生小郁闷,自己的女人比自己还富那么多那叫他怎么养如果他连自己的女人都养不起那在妻儿面前的颜面往哪儿放“哪来那么多父皇母后们给的,我们应该差不多;你就是比我多些也不可能多太多,就算再加上姑母留给你的嫁妆,怎么都不可能达到千万两的巨额吧”听这调调就知三皇子和他同样郁闷,涂绍昉猜:“是因为洛阳封地吧,整个洛阳作为永福郡主的封地,师妹你都可以遍地拣黄金了。”“没有那么夸张,我三外祖父”归晚失笑叹气:“真是改不了口了,我是指祖父苏轻炎的生意给我和我亲爹苏望舒五成,我拿两成。洛阳每年能净收五六十万两吧,我也没那么多精力掺和,就取了牡丹来做,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做生意挣钱那么容易,也那么难。”“这可不就是遍地拣黄金吗”涂绍昉哀怨道:“单洛阳的牡丹花养育的成本才多少,培育出来后派送全国又能赚多少你再说生意难做叫我们情何以堪呐”说着他不忘找同盟:“对吧,表哥”赵鸣轩轻咳,他有点受刺激就没有反对这赖皮。归晚笑笑,很实在道:“沾圣眷的光,等到新帝登基就没有这种能遍地拣黄金的事了。”涂绍昉抢白道:“对,我差点忘了,我来的时候看到盛家十姑娘在师妹你郡主府外徘徊,她好像听闻最近冒出来的流言有些忧愁,师妹出府去瞧瞧她吧。”“有这事”归晚一讶,站起来道:“那我先走啦。”赵鸣轩倒没阻拦,女人离开后他便斜视这赖皮道:“可是永福郡主要嫁给本皇子的流言”没叫他回答,直接宣告道:“这不是流言,所以你远离我的女人。”“这则流言还有层更深的含义乃三皇子将与东宫相争。”涂绍昉正色道:“念在我老师的情面上,表哥可否给句心里话,你有意吗”“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赵鸣轩偏不给他准话。“有,我劝你率先给自己准备好后路;没有,趁早离开这是非之地,解决闵家就走吧。”涂绍昉说得是真心实意,赵鸣轩扬眉:“你可是赵竤基的妻弟。”“你没有胜算。”涂绍昉说得斩钉截铁,沉声道:“你外家的兵马乃帝王心中最大忌惮,圣上传位给你的可能性比九皇子还小,你哪来的胜算但如果你留在京都必定会被提起来制衡东宫扩张,皇帝父亲疼爱你,你能有命;等到兄长登基可就难说了,兔死狗烹,届时你的今天焉知不是我的明天”赵鸣轩异常敏感地问:“你这混蛋不是想来和我结盟吧”“”涂绍昉抚掌三下,竖起大拇指:“表哥真不愧是真定府破案如神的无名师爷,我长姐乃东宫太子妃,我没有理由找三皇子结盟,但我想给自己的将来留条后路。”很久,过了很久赵鸣轩才问:“什么样的后路”“倘若你无意,当我今天没来过;倘若有意,储君登基后我助你保存最大的实力离开,今后你我内外互为扶持,我帮你在外做最有权势的藩王,你助我安稳地在朝堂当国舅。”涂绍昉鹰隼般的目光锁定对面之人,灼灼问:“可否”屋外风雪肆虐却不及这座屋宇内肃杀,三皇子赵鸣轩他笑了,笑得别有意味:“你不怕我告诉赵竤基,你没有当国舅的命吗”“我不是造他的反只是想活命,当今在位期间你是否想争将来都逃不掉会被新帝忌惮,就看你想要个什么活法”涂绍昉倾身过去,嗤笑道:“储君的疑心太重,又难辨忠言奉承,我都没办法信任他,你能信就看三皇子将来想窝囊到死,还是痛痛快快活这辈子”赵鸣轩眸光微闪,淡声道:“你走吧。”“好,我静候表哥佳音。”涂绍昉颔首,站起来取过斗篷离开,走到廊庑瞥见火红的身影,很平静地随她往外走,一言不发地来到两府接壤地带,爬过木梯来到永福郡主府内,再走段路站在空阔的庭院中,迎着满天风雪说话。“我到府外,护卫对我说盛十姑娘没来过,我想师兄有意把我支开也没必要扯谎呀;折返回来就听到赵鸣轩说你不怕我告诉赵竤基”雪花吹过浓密卷翘的睫毛,归晚眨了眨眼,抬眸问:“师兄,你想做什么”“我在找两全的办法,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办法,只要我和赵鸣轩实力强硬互为制衡,他就不能轻易动任何一方。”涂绍昉走上前,握住她的手说:“留下来,师妹,嫁给我,相信我我能给我们今后安稳。”“前提得是涂家成为当朝第一,赵鸣轩在外割据能威胁到朝堂。”归晚神情冷凝地问:“你们会把他殚精竭虑地耗死在皇位上,他死后你外甥登基,你和赵鸣轩还有退路吗”涂绍昉气闷地一脚踹向这厚厚的积雪,憋火而委屈地发泄道:“我管不了那么多,我也不知道几十年后的局势如何,我只知道我要娶你为妻,我不想让你走。”“师兄,世间之事有些是没办法强求的。”归晚垂眸,轻声相劝,忽而手心的力量一重,抬眼就迎上他炙热到带着戾气的目光,涂绍昉问:“你喜欢过我没有”“喜欢”相隔一年,归晚终于面对自己的内心:“十天前我和四皇子在延英殿对峙,他问过我同样的问题,他说我喜欢赵鸣轩,小时候看到赵鸣轩时我的眼睛特别亮,眼中像闪烁着星星。我认真回忆发现真有过,幼年有过,长大后也有过,我便不太以为然。原来是不同的,幼年时是对赵鸣轩而长大后是对师兄,这应该是喜欢。”涂绍昉想哭又想笑,眼里有种酸酸的东西在作祟,二话没说把她拉到怀里,丝毫没感觉到风雪袭击的寒冷,心头火热地直叫他想抱着心爱的姑娘转圈。归晚伸手抱住他的身体,靠在这火热的胸膛里,听着强有力的心跳声,她闭眼苦笑道:“可我们有缘无分,我们没有携手白头的缘分。”“不,相信我,把一切都交给我,我能把所有困难解决。”涂绍昉紧紧抱住不撒手。“可我更相信自己,记得我问过你女人在这个世上应该靠谁师兄爱的更非依附男人的菟丝花,你应该明白我有我的路走。”“我不撒手。”涂绍昉了解,所以耍赖:“你要是说不喜欢我还真能愿意撒手,可咱们两情相悦还能因为那么可笑的原因分开吗反正我绝不会放手,你要是敢逃,我就把我们俩的关系落到实处,我想要,你拦不住我的。”“需要我提前谢谢师兄送我个孩儿跟我随母姓再陪我看遍世间风景吗”敢耍无赖,归晚情绪立时恢复好:“我每年养孩儿用多少花销,我会找你报销一半;你不给,别指望我能让孩儿喊你爹。”涂少爷想哭:“师妹”归晚乘胜追击:“今后若还想跟我来段露水姻缘也行的,今天我就把清白奉上,要吗”悲催涂少爷只能暂且把怀里的娇躯松开些,抿着唇一脸委屈地控诉她,归晚抬手抚上他俊逸的脸颊,拂掉沾染的雪渣,涩然道:“那天太子还提出要给你我保媒。我心里是真感觉冷,这嫡亲表兄妹的身份都那么脆弱,我怎么还留得住呢走也好,一辈子潇潇洒洒。何况我答应过盛家,需要时搭把手,我们真的没有结发夫妻的缘分。”涂绍昉火大地抹把脸,恼怒骂道:“他成天疑心什么啊三皇子还没有开始跟他争呢,他这储君位难道是风雨飘摇吗他不是稳稳当当地做着一人之下的太子爷吗”“或许因为这29年的路太稳了吧,越稳,越不想失稳。”归晚仰头,看向昏暗的天空,迎着飘扬的雪花,喃喃有声:“很快就要过年了,真快呀。师兄明年该娶妻成家了,你成亲别告诉我;等你当爹再通知师妹,我给小侄儿送份礼物。三皇子那里我会去取消掉你的提议,你今天就当没有来过。”涂绍昉真的想哭,用力握住她的手问:“我们为自己想一想好不好”“我亲祖父若是为自己想,我亲舅早已白骨成堆;我亲娘若为自己活命,焉能有我出生他们告诉我,这世间有比自己更重要的坚守。”归晚又眨了眨眼,落在眼角的雪花化开,和着从眼眸深处流出来的痕迹流淌。“我与他们不同,我不会把任何人和事物看得比自己重要,但我传承着这份坚守。”“不要安稳不要荣华不要权柄滔天更不要国母尊位你知道师兄为何会被张烧伤布满伤痕的脸颊吸引吗”涂绍昉却笑了,哈哈大笑,笑得眼睛泛红,眼底沁出泪意。“因为你身上有我永远无法做到的;我永往直前永不服输,我更会为自己着想,一旦走远我必定拉不住自己,但你无论走多远都能守住本心,从未丝毫迷失。所以我羡慕崇拜你,可我今天真的恨,为什么不能为我们今生的幸福着想啊”归晚如扇般的睫毛颤了颤,敛好情绪看向他,扬起暖暖的笑意:“抱抱师妹吧。”“我不”跟他用美人计啊涂绍昉倔强又幼稚地抹把脸,干脆别过身去不想理会她,恨恨地挥开吹来的风雪,像是和这风雪较劲般乱挥乱拍,真是幼稚了,偏偏他还赢不了只能任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