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太夫人品味这句话, 虽未有多悲,傅归晚也能感受到这份苦,忙把大公主有身孕的好消息提了,把话题扯开。陪老人家说好些话,太夫人有些倦意时她才告退去找盛苡言,见着苡言妹妹就抱怨:“每回来你家我就觉得你们家人真够多的,随便走走就能碰到几个主子。”“我家人再多还能比得过隆中苏氏吗你的太外祖父可都年近百岁了。”“可我三位外祖父早就分家了,只是府邸紧挨着,又在比邻处修筑起一条巷道穿行,从外面看去才觉得是一座府邸。何况我三位外祖父各自的府邸都不比你家小,且我外祖家基本没庶出的,你还不觉得你家拥挤吗”“大伯年近60岁,曾孙都不止一个了,家里人肯定多嘛”盛苡言小脸一皱,无奈道:“怎么分呀二伯和我爹都是嫡子,只是大伯、二伯和我爹全不是娘一个生的。如果把二伯父分出去,我爹肯定得跟着分出去,祖母又舍不得;又不能把大伯父的庶子庶孙们先分出去,还能怎么办只能一大家子住着了”傅归晚调侃道:“好歹盛皇后乃太夫人的亲生长女,太子是你爹的嫡亲外甥,你祖母就该加把劲,把爵位抢过来给你爹,这样你们一家子保管住得舒坦。”盛苡言冷哼:“你当谁家都跟你家似的一点规矩亲情都没啦我祖母多温声和气的人呀,连她都看不上你祖父。”“嘿,好歹是我祖父,你说话注意点分寸。”傅归晚提醒,盛姑娘瞪她一眼,抬抬下巴:“我说都说了,你还想怎样”“我今晚在你家住一宿,我睡你的床,你打地铺怎么样”盛苡言全然不在意,反正她晚上肯定能蹭到床上,欢快的抱住她的手臂,提议道:“我想吃你做的糖醋鲤鱼,咱们钓鱼去,午膳你犒劳犒劳我牺牲自己成全你。”姑娘,你脸咋那么大,傅归晚在心里说,面上冷笑:“这就是你作为主人的待客之道我觉得我十分有必要和你祖父、祖母再聊聊盛家的家风。”“我厨艺差嘛,如果我的厨艺有你那么好,我保证顿顿亲自下厨招待你。”盛姑娘撒娇,傅归晚没好气地点点她的额头:“走啦,钓鱼去。”“好好好,我给你打下手。”从苡言姑娘的小院到后花园湖边这段路又碰到好几位主子,惹得傅归晚再度吐槽,盛姑娘反呛两声,两个姑娘一路走得也欢。婢女们放置好渔具,又摆好瓜果点心,再退到旁边,两个姑娘坐在湖边的石头上握起鱼竿垂钓,盛苡言捏颗奶白葡萄尝尝,突然想起来:“你前些天怎么突然去皇陵了春季全体社员聚会,云裳还想让社长你见见我们新入社的社员呢。”可惜扑了个空。“我去拜祭贵妃。”贵妃盛苡言怔了怔才意识到:“哦,权皇后呀。归晚,你喊闵贵妃为昭仪我还能理解,可你偏要喊权皇后为贵妃,我就真的想不通了。我记得权皇后生前对你很好,她已经追封为后你还总喊贵妃,这不好吧至少别在秋枍面前那么喊,否则她又得跟你吵起来。”傅归晚抿唇一笑:“有多好”“反正比对权秋枍要好许多,我还一度以为你要做权皇后的儿媳妇了呢。”想到什么,盛苡言偷乐了下,使坏的问:“其实你有没有喜欢过三皇子呀你在宫中住的都是灵犀宫的偏殿,你和三皇子完全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而且三皇子和四皇子之间选谁根本不用考虑,无非是三皇子大你五岁,你和四皇子年纪相当罢了。”“那你呢”傅归晚也使坏问道:“想当年赵鸣轩还没腿残之前受尽追捧,风光得连他大哥都比不上,那时候还传说京都闺秀全喜欢他呢。”“我是太子的表妹,怎么可能喜欢三皇子呀”这点盛姑娘还是认得很清楚的,何况:“我就想找个能对我而且最好能由我说了算的丈夫,三皇子肯定不能,我又撑不住他。”“太子的表妹为何不能喜欢三皇子”“你这不废话,分在两个阵营怎么喜欢”盛苡言无语凝噎:“三皇子又不是如二皇子般能做闲散亲王;若非他坠马致残,今天说不定都没你和四皇子的事,肯定是他和东宫争,而且他才真正叫做有实力,不像傅家这点家底根本叫螳臂当车”“哎,不对啊”盛姑娘说着还疑惑了,眨眨眼,怪异的问:“归晚你既然想做皇后怎么还找四皇子呢,当时三皇子还没坠马,你要找也该找他呀。”“是傅副相找愉妃结盟。”傅归晚纠正。“哦,可这也不对呀,你和你祖父不是应该找权皇后吗何况你都养在权皇后膝下,你祖母和留兴伯夫人姐妹关系不佳也算尽人皆知,按理你都该找三皇子姐结盟才对。”傅归晚很好心解惑:“傅副相要争做下一个当朝第一世家,那两位之中谁能满足他的要求不用问了吧”盛苡言叹口气,忍不住劝道:“归晚,我觉得你祖父挺不切合实际的,又不是皇后的娘家就能是当朝第一世家。就算假设你将来能成功成为皇后,盛家也没落,傅家之前还有多少世家排着呢,傅副相又致仕了,傅家在朝堂上没有人能撑起来,当朝第一世家能有你家什么事啊。”“看不出来妹妹你这么有大局观我倒真想把你拉到我的阵营里来了。”“呵呵”盛姑娘无语道:“怎么个拉拢法呀”“我请圣旨赐婚把你嫁到我外祖家如何”傅归晚挑眉坏笑,盛苡言一个哆嗦,差点忘记永福郡主只要想就能为所欲为,苦哈哈的求道:“我说错啦还不行吗刚才的话我收回,你可别胡思乱想的打我的主意。”“咱们说实在话,撇开其他不论,隆中苏氏的子弟称不上佼佼者也算不错,就凭苏家有规定族中男子不得纳妾一条,如果让你嫁到苏家,肯吗”盛姑娘摇头,归晚问:“原因呢,别说两个阵营,这点不算。”“我的父母家人亲友们全部在京畿这边,我为何要背井离乡的嫁去个陌生的地方呀哪怕苏家的儿郎再好,我都不要。”“有道理。”傅归晚想着今晚该和盛老丞相聊聊,毕竟也得顾及苡言自己的心意,正想着身旁的姑娘就欢快叫起来,有鱼儿上钩了呢。春夏之交的阳光如此灿烂,散落在清澈的湖面上圈圈波光闪耀,迎着风,将花香伴着姑娘们的欢声笑语飘扬、传递。是青葱印迹里最简单无忧的美好。当然青葱岁月中免不掉还有荒唐或者荒唐的靠近,两位姑娘刚刚钓到条鱼放入木桶中,沿着湖岸的柳树走来两位老人家,正是华国公兼朝堂副相盛仲楷和他的二弟刑部尚书盛仲修,盛苡言一见,连忙给伯父们请安问好。“言丫头,大伯二伯与郡主有事相商,你先回自己屋里。”苡言姑娘只能离开,边走还忍不住回头瞧瞧,心中还疑惑有什么事相商绝对想不到他大伯没要事,更是对着永福郡主说:“郡主,咱们玩两把怎么样”傅归晚就猜到这两位没好事,以防他们的形象崩塌,把她的婢女们屏退到十丈之外,闻言特无语:“你俩加起来一百多岁了。”这两位:盛副相59岁,盛二老爷54岁,加起来可不一百多岁。“郡主,年龄不是问题好容易能得空玩耍,浪费就是暴殄天物”盛副相哥俩好的说:“我们把骰盅和小酒都带来了,现在就开局怎么样”酒都备上了,傅归晚受不了的捂脸,为忙里偷闲能玩乐一把真把老命都豁出去了,改天被老爹和相爷暴揍一顿就属于自己找揍。“被抓到有我给你们顶着是吧我终于知道老丞相为何要逼着你们奋发上进,太夫人从没想把爵位抢来给自己的亲子。”“为什么”“废话,瞧瞧你们俩的德行,都过知天命的年纪还能贪玩成这样,让你们成天游手好闲还不得可劲霍霍家里,当然得把你们赶出去祸害外人。再者说,逼着纨绔上进多振奋人心,就凭这个太夫人估计都懒得争。”盛副相:“郡主,我们还能愉快的玩耍吗”盛二老爷:“郡主,你是想说父母和三弟在看我们哥俩的热闹是吧”“就当在儿孙面前有点形象,难道祖父比孙子还贪玩很好看吗”傅归晚数落道:“看看权尚书三兄弟,虽然也只有小弟还正经些,好歹他们哥俩比你们哥俩有分寸的多,知道奋发上进,不用爹娘鞭策。”“权威哥俩倒想啊。”盛二老爷嘲笑:“他们老爹老娘混合双打,能把他俩打成猪头。”“二弟,你这样就不厚道啦。”盛副相跟着嘲笑:“摊上那么凶残的老娘,小威威和小林林已经够可怜了,你怎么还能落井下石”傅归晚再捂捂脸,平复下,谈点正经事:“拜别师门之前老师告诉我,兵部闵尚书已经是个花架子,真的”“当然真的。”盛二老爷讥讽道:“以为谁都能当兵部尚书吗六部之中兵部是最不能碰的更不可能由第三方势力染指。原本前尚书致仕,江左侍郎接任,偏偏闵家又要出幺蛾子;那么想要就给他们,就看他们有没有眼力劲能发现自己是个空架子”“傅副相在京中这么多年也没发现兵部的秘密,何况闵家人”傅归晚目光幽幽,道:“我记得无论是闵斓倾要做贵妃、还是闵郅恺接任兵部尚书都是五皇子兄弟的功劳。圣上给德妃之位,五皇子提淑妃的排名在德妃之前,若他的母妃晋为德妃如何管理后宫非要做贵妃。又提兵部尚书致仕,倘若圣上认为他们的外祖父勉强能胜任就可怜可怜他们自幼从未见过外祖父,闹着要将闵郅恺调入京中。闵昭仪挺会利用儿子,算盘打得也响,毕竟孩子为母亲出头,要见外祖父,要把好的留给自家人当然都在情理之中。还得闹过这场后又装回老实,一切规行矩步表现得十足安分,好似他们只是顾念亲情而非费心蛰伏筹谋”她冷笑一声:“真当别人眼瞎吗”“郡主,人家不自以为是还能被下属们联合糊弄吗”盛二老爷嘲笑道:“兵部尚书做这么久还连兵部究竟分割成哪两派都弄不明白。”“二弟,你怎么能这么嘲笑人家呢”盛副相假意谴责:“这又不是做兵部尚书就能发现的秘密整个兵部就他一个外人,所有人都在蒙他,他能发现个啥呀”“最起码也能揪出来兵部盘根错节但只归为两大派吧,一部尚书连下属的底都没摸清,这还能叫别人蒙他吗还不是因为太过得意洋洋,以为稳操胜券呢”盛二老爷冷笑:“权威的耐心还真叫好,换成我早把那家子给捅了。”盛副相提醒:“这又不是把闵家捅死就能了了。”“好歹先捅死再说。”“总得顾及后果吧,把闵家捅死容易,接下去怎么办,很可能打起来”“行啦”傅归晚打断他们,抢走要反驳的盛二老爷之前开口:“会先送闵昭仪上路,今天难得能放松不谈这些了,咱们玩骰子。先说好金子你们给我准备,我不出赌本,否则被抓到我可不替你们俩顶着;还有啊,一直玩骰子也无聊,我们待会儿去捉蛐蛐来斗蛐蛐吧”如此熟稔的口吻可见这二老一少当真玩惯了的,犹记得相爷曾道盛小楷哥俩就更混账,还真没白说这倒也能想见郡主童年生活丰富精彩了今早傅二夫人宋氏带儿女们前往亲家武平伯府,名为慰问,实为做客,毕竟真心要去关怀傅经莲伤势的真没有。陪着婆母应酬一圈,送小姑子们与堂妹们去玩,傅二少奶奶伍氏终于能和自己母亲回到自己屋中说些体己话,首先取出三千两银票交给母亲。伍大太太吃斋念佛多年,衣着灰沉素净,今日亲家母和女儿女婿回来才装扮体面些,见状猛地一惊,这孩子疯了不成竟把压箱底的银子都拿回来了,弄清楚因由被吓到了:“这,这不能,不可能吧”“真的,娘,女儿高嫁,在傅家少不得有用银两的地方,怎么会不给自己留傍身银子。”伍氏把银票放到母亲手中,又将在夫家见闻告知母亲,叹息道:“女儿看来,或许永福郡主过得不容易吧。”“阿弥陀佛”伍大太太感慨道:“娘以前不敢说,今天还真能说傅副相是个糊涂人。”三房的妯娌什么品性在那儿摆着多少有点数,但好歹还不知傅家内部的情况,此刻听来把封郡主的嫡长孙女逼到名声都坏了,可不是糊涂吗母女正说着话,仆妇来报花园里出事了刚在花园里游玩的姑娘们打起来了,原本傅经莲的长女伍娇琳在闭门思过,不知怎的被她偷跑到园中,见到傅归晓后表姐们俩没说几句话就吵,吵着又动起手来,姑娘们拉架演变成了群架。此事甚至惊动了在前院的武平伯父子和傅归晟,虽然始作俑者重责,傅二夫人到底有气,她女儿好好的脸蛋都被挠出血印子了,傅归晓伤势还略重些,回府还不知如何跟长嫂交代,她气得差点连午膳都没想留。去看望二姑奶奶的两位当家夫人虽没遇上姑娘们打架的糟心事也没好多少,就凭傅经芙居高临下的态度就够两位嫂子喝一壶的了,同样没多留,用过午膳就走。翼国侯府上,涂绍妡拖家带口的回娘家,她陪母亲说话,让孩子跟着与年纪相仿的小舅舅们玩,更特意让丈夫带着大弟出门散心,涂绍昉被二姐夫拉上到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