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姑娘自己作践就罢了,难道还要害得全府的姑娘们嫁不出去吗”“也不知谁在作践府里的名声”傅归晚把小堂弟放下,无语道:“我说辛姨奶奶,你生的两个女儿什么德行你不清楚吗,你好意思说别人吗”“老夫人你听听,这种颠倒黑白的话都能说出来,咱家这大姑娘还要点脸吗”敢非议她的女儿,辛姨奶奶的怒火直接提升了一档。“去年祖父的60大寿竟然都敢不回来,现在又当着全家的面胡乱编排长辈,大姑娘是根本没把傅家放在眼里吧就算封郡主那也是我傅家的姑娘,就得守傅家的规矩敢如此忤逆犯上目无尊卑,还不教训岂非要翻天了”“哪用得着那么麻烦”傅归晚瞬间接话:“把我除族什么困扰都消除了,明天我就向全天下宣布,为了不因为我而影响傅家的名声我甘愿自请除族。辛姨奶奶你对我这么多意见,肯定巴不得我脱离傅家,千万别磨叽,赶紧的劝祖父,咱们今晚就做个了断。”霎时一静,傅宗弼狠狠的拍向桌面,同时响起的是傅经柏严厉的呵斥声:“胡闹”“大丫头越来越不成体统了”傅老太爷没再由着长子不痛不痒的呵斥几句就想揭过:“你姓傅,是我傅家的姑娘”“原来祖父您听着呢”傅归晚高声打断,迎上祖父铁青的老脸,冷冷一笑:“归晚还以为您魂游太虚了,满府的主子在座,有她个小妾说话的份吗何况辛姨奶奶可不是说话,是在无视主母,对着家族未来的族长指手画脚,妄图以她一个小妾的身份处置府中的嫡长孙女孙女到想问问祖父,辛姨奶奶究竟还是个妾吗别说什么是三叔和两位姑奶奶的生母,是您的表妹,是个妾就得有小妾的模样”“大姑娘这是想逼死我吗”辛姨奶奶心底冷笑,以为这样就能拿捏住她吗换成委屈的表情喊道:“表哥,三老爷你们可看见”“噼啪”响亮的鞭声令堂屋一震,谁都没想到大姑娘在老太爷面前都挥鞭子了,傅归晚厉声道:“看见了,谁的眼睛瞎掉了才没看见我说你这老太婆是个妾居然能被你说成我要逼死你难道你不是个妾吗是妾,我说你是个妾怎么就变成要逼死你三叔,满府的主子都在呢,是不是该让你生母给解释清楚她什么个意思,说她是妾为何能变成旁人要逼死她”这声声振聋发聩的逼问声逼得傅经茂一滞,不是没法应答,而是有些不知如何解释,辛姨奶奶见状尖叫道:“大姑娘何必故作混淆颠倒是非”瓷器撞击、碎落而混合的刺耳声压过了其他声音,傅归晚快过两步,抄起一只茶盏就冲堂屋正中央狠狠得砸去“你个小妾究竟懂不懂规矩准你说话了吗,主子面前有你肆意插嘴的份吗”“大姑娘,我即便是妾那也是老太爷的妾室,不是你个小辈能啊”刺耳的尖叫声刹时冲击着所有人的耳朵,随之而来的是熟悉的瓷器落地声。几息时间过去,堂屋众人才看清,是大姑娘又抄起碗盏砸去了,但这回砸向的不是青玉地面而是辛姨奶奶的肩头,傅归晚绝美的脸庞阴云密布。这相当于是要撕破脸了。众人短暂的怔愣过去,几乎本能的做出应对,傅老夫人立时站起来,苏望姀快步过去把长女护在身后,傅归晓同一时刻跑到娘亲和姐姐身边。这阵仗把两岁的娃娃吓哭了,傅四夫人使个眼色,奶娘异常迅速的抱起四房的11姑娘去隔壁耳房,八岁以下的姑娘、少爷们都被带了出去。“祖父祖母,大妹言行纵有不妥却也不无道理。”傅归昶掀袍子跪下,他这一跪,傅归旭就尾随跪下欲要附和,又听嘭得一声,身侧多跪了好几人。“归昶言之有理,姨娘太放肆了”傅经茂带着三个儿子全部跪下,幼子才6岁本来要被带出堂屋也被他留住了,正色道:“请父亲、母亲责罚”“三弟”傅大老爷心口火烧火燎的,连连道:“爹,是儿子不孝,没教好女儿让她这般放肆顶撞您,请父亲责罚。”傅二老爷也要帮忙相劝被老父制止了,傅宗弼神色平静,声音更冷清:“辛姨娘确实放肆得有些没规矩,该管教,掌嘴三十以儆效尤。”“祖父发话了,刘妈妈还不快动手,难道要等着有人求情然后不了了之吗”傅归晚被护在母亲身后,看不见祖父的脸色,可不耽误她接话。“受委屈的是祖母,发号施令的是祖父,小辈们谁敢求情就是不孝,哪怕我爹和二叔说话你也不能听你该记得大老爷和二老爷再多嘴就是不孝,你在替天行道”三位最年长的少爷咬着牙憋笑,傅经柏张张口,愣是说出话来,歉意看了三弟一眼,真的要被长女气得心肝疼了傅老夫人慢条斯理的坐回去,淡淡道:“经茂带着少爷们起来,刘妈妈执行完毕,辛姨娘回她自己的院里反省,该开宴了。”傅经茂眸光微闪,颔首道:“是,母亲。”“表哥”辛姨奶奶自入府,36年来养尊处优,如何能受这等屈辱刚破声尖叫迎面就有个大耳刮子落下,打得她眼冒金星。没等回过神又接连有巴掌扇来,掌掌带着狠劲,愣是把她给打懵了。刘妈妈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像是要把这30多年从辛姨奶奶这里受到的气全还回去,这么难得的机会,她若不好好掌嘴如何能对得起她这么多年的张狂整个堂屋中能当个乐子在看的也就傅四老爷和他生母了,四老爷去年刚过而立之年,生得俊俏,他没辜负这副好皮囊,把纨绔的本事发扬光大。为此没少被老子揍,有儿子之后才好些;他身上有个从五品的闲职,碍于老父的压力,除非休沐否则就得去衙门点卯。四老爷的生母飘姨奶奶年轻时妩媚动人颜色颇好,如今40多岁,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和辛姨奶奶斗了30年,今日可痛快了,差点就笑出声来。掌嘴结束,辛姨奶奶被押着走,府中开宴。宴席摆在颐寿堂的花厅当中,摆四桌,傅宗弼带四个儿子和四个年长的孙子坐一桌。老夫人带着儿媳妇们、两个孙媳妇以及飘姨奶奶坐一桌;年长的六个姑娘和在府上做客的三个姑娘一桌,余下的孩子们一桌,各桌之间以梅兰竹菊四扇屏风隔断。因着磕花了妆容,那仨姑娘重新梳妆打扮过,堂屋中发生的一幕没看到,上桌前被告知,辛佳蕊几乎要把自己团缩起来,别让大姑娘看到才好。傅家用膳讲究食不言,偶尔说些话亦无妨,傅归晚端起果酒饮下,看桌上畏畏缩缩到有些发抖的那个,叫她:“辛佳蕊,这回何时来的”“啊,嗯”冷不防被吓了跳,她抬头看去,连忙挤出笑意回答道:“哦,嗯,大姑娘,我是二月初来的。”“既然是来参加归潆的及笄礼,那么等归潆的及笄礼结束,你也该走了吧”辛佳蕊干笑好几声,言辞含糊不清,目光投向三姑娘求助,傅归潆往常和长姐顶撞惯了,但今晚她的姨奶奶都被重罚了,她真不想再触霉头,只低头喝汤,就当做没看到。傅归晚慢条斯理的再饮杯果酒,扬唇而笑:“辛家表妹,人在屋檐下就要懂分寸识时务,否则我就没上回那么客气了。”辛佳蕊一怔,连连应声。作者有话要说:傅归晚:呵呵,掌嘴30,当我眼瞎吗第023章傅府后院有两座四进的大院子,分别是老夫人的颐寿堂和长房的雅风院,另有六座三进的院落,三位老爷和已成婚的两位少爷住着。另一座大姑娘早早的住下了,换言之,三少爷傅归旭将来成婚,除非分家院子能腾出来或者傅归晚成婚比他早,否则他的新房就只有二进。不过大姑娘能住三进的大院,其他姑娘们则是二进的院落也不能。十年前傅老太爷提出让府中的姑娘们上闺学,无论嫡庶年满8岁后住进汀兰苑,由府里请的女先生教导,直到13岁结业搬出汀兰苑才能拥有独立的小院,小院只有一进。客居的三个姑娘,傅归暄姐妹俩单住个院子,辛佳蕊则跟着三姑娘傅归潆住。晚宴结束后各自散去,不好去看辛姨奶奶便回了三姑娘的牡丹苑,辛佳蕊进屋就问:“潆表妹,怎么会这样,姑祖母怎么会被掌嘴”这没在预料之中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三姑娘傅归潆也没料到,气闷道:“大姐太咄咄逼人,祖父只能给个交代。”“可,可处罚得也太狠了”这30巴掌打下他们还怎么抬头做人“有两位姑母在怕什么姑母可是祖父的掌上明珠,怎么能容忍姨奶奶被打”傅归潆冷哼道:“别说把这30巴掌还回去,就算打大房六十巴掌也不算什么。”凭那两位表姑母的受宠好像还真不难,辛佳蕊心中一松,赞扬道:“潆表妹果然聪明,大姑娘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明天可有她哭了。”傅归潆冷笑,算上傅归晓抢她璎珞宝珠这笔账,明天她可得和大房好好算算屋外月朗星稀,星辉黯淡,月色独好。二房众人踏着月光回到宁馨苑,父母没讲两句话就有争吵的苗头,傅归晟头痛的把他们劝住,让弟弟妹妹们都散了,闹一晚上都该累了,都回自个屋歇着。傅二哥带着媳妇回自己院子,其实他比他娘更窝火,他爹就是永远不看见老太爷偏心,可再糊涂这还是爹,顶撞过去就是一顿揍,今晚就别想消停了。伍氏给丈夫倒杯清茶,踌躇半响仍有迟疑:“相公,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有什么话你磨磨唧唧的,想说就说啊。”二少奶奶被丈夫这粗枝大叶的秉性弄得心中一阵失笑,轻声道:“是辛姨奶奶被责罚,两位姑母恐怕不会善罢甘休。”要说伍氏刚嫁过来怎么会清楚那是因为伍氏的娘家三婶娘就是傅家大姑奶奶傅经莲,本就是亲戚,她自然知道娘家那位三婶兼大姑母以及傅二姑奶奶的品性。“来就来”傅归晟火大道:“两个出嫁的姑奶奶有事没事就回娘家来指手画脚摆架子,我早就不想忍了,大不了就撕破脸,谁怕谁啊”伍氏又无奈又想笑,想劝一句时丈夫突然拍了拍脑门,嘴里念念着差点忘了,一眨眼,人就跳起来在屋里翻箱倒柜的翻找。“相公,你要找什么”“是阿晚给你的见面礼,连同给我的成婚贺礼一块送来给我的,我本来想新婚夜给你,那天事情多我就忘了;刚刚想起来,搁哪儿去了给我”大姑娘给她送见面礼了伍氏愣了愣,有些意外,温声道:“相公,我来帮你找吧。”颐寿堂地处后院的中轴线,雅风院居于颐寿堂的东南方向。大老爷傅经柏一路沉默领着妻儿回到雅风院,才跨进堂屋的门槛,毫无预兆地抄起鸡毛掸子要再次打过去。傅归晚反应灵敏,一个健步冲到怀孕的长嫂后面躲起来。“给爹出来你在外头不是能耐吗”傅大老爷被逼得只能住手,气得头顶要冒烟了:“躲你大嫂后面算哪门子能耐,你出来,否则爹就换藤条,有你好受的”“有能耐才躲”傅归晚拉住长嫂的衣袖,探头出去叫道:“否则被老子打还不躲,白白挨揍的不成傻子了”大少奶奶殷氏秀丽脱俗,眉眼间自有一股书卷清贵之气,自来温婉玲珑,可此刻捧着隆起的大肚子,干笑得脸要僵了。一晚上惊心动魄,她还没回过神来。“你”傅经柏真是想绕过儿媳妇去把闺女拉出来,怒道:“归昶,把你媳妇拉开,把你大妹给拉出来。”傅归昶拦住要求情的弟弟和妹妹,轻咳道:“爹,大妹脸子薄,让殷氏带着弟弟妹妹们先行回屋歇着吧。”“你大妹子还能脸皮薄”傅经柏骂了声倒没坚持,让其他人都散了,不省心的次子也撵出去,下人遣退到屋外伺候。屋中只剩他们四人,他没好气地对长女道:“老规矩,自己趴到塌上去。”傅归晚已经改为躲在母亲身后,牢牢抱住她娘不松手,怨气道:“爹你讲点道理,分明是她们挑衅在先。”“所以你还是无辜的吗”傅经柏气笑了:“你哪回闯祸没给老子扯出十个八个借口来,这回你说破天来也别想躲,给老子趴过去”“娘”傅归晚直接哭着喊娘,双手抱得更紧了,特别想挤出两滴泪水来。“好了,孩子刚回来你就没个好脸”苏望姀清秀韵致气质高雅,肤色白皙容颜娟好,算不得出众的美人,眼眸却生得顶好。无他,隆中苏氏的儿女无论男女眼眸皆生得极好。她柳眉倒竖,一眼横去秋波流转煞是好看,护短道:“我没能给你生出个像归淳那样温顺娴静的嫡女来对不住你,归昶没教好妹妹,全是我们的错,要打也该先打我和儿子。”“望姀,这不是前些年她还小的时候,孩子快出阁了她再这么胡闹,名声就全没了,哪怕为着我们将来的外孙、外孙女,不能再纵容了。”“什么时候教不成,非得孩子回来的当口”苏望姀把长女从身后拉出来,给女儿理理秀发,对丈夫斥道:“一年没见,你也不问问闺女好不好,见面就要打回自己屋里还打,你还当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