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句,你们全部退下。”其他人识趣的走开,退出客栈大堂,无名不爽道:“你到底还有什么事,还是纯粹想拿我寻开心”“让你来给我送个行那么难,要不是我逼着陈府尹必须把你拽来,你肯来吗”傅归晚冷嘲道:“瞧见了吧,你自诩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家涂少爷可不比你差。”无名讥笑:“也就这点皮囊了,内里草包一个,你也敢拿来与我比”“没救了你”真受不了他这副臭德行,傅归晚摆手道:“我回京了,你自己多保重。”话落,她快步往外走。人消失在视线中,无名有些恍惚,心中有丝丝难以名状的滋味,独自在大堂中待了许久,见他的老奴进来,他问了声:“走了”“是,永福郡主的马车已经出发,公子要去城楼上最后看一眼吗”“既然疯丫头硬要我来送行,便去吧。”无名说,让老奴推着他去城门处,待到他登上城楼,长长的队伍只剩一个小小的黑影了。“老奴有事要请示公子。”第011章这名老仆唤做路伯,年约五旬,是无名师爷的外祖父两年前送来照顾他,这两年一直近身伺候,算来是无名这两年来身边得用之人。他的忽然出声打断了一直望着远方的公子,待公子看过来,作揖道:“永福郡主昨晚请公子斩断与那位的来往,您意下如何”情感这东西,剪不断理还乱;道理,无名心中未必不明白,只是没法轻易抛开,垂眸问:“外祖父有说过什么,我爹又有否微词,你有耳闻吗”路伯应道:“公子,永福郡主的意思必然与您父亲的态度一致,主人的原话是:每个季度送一万两银票加上补品,18个月该有十万两了,我外孙真大方。”“她身子骨不好,就想求个胎,如果一直怀不上”无名顿了顿,打量他的神色,沉声问:“你也认为我不该”“公子,老奴的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后果。永福郡主说得出必然会做到,老夫人为这事气了好几回,主人们谁能一直忍下去您能拦住您父亲和外祖父、外祖母,可您会多伤您至亲的心何况您拦不住永福郡主,趁早斩断,就当是为保住那位的命吧。”无名攥拳,握得很紧很紧,良久,他长叹道:“断了,全部断了。她写信来不必再给我,你回封信告诉她不必再往来。”临近晌午时分,真定府向北的官道上行人往来不绝,春暖花开时节,路边的野花也开得灿烂,青草如丝沐浴着阳光雨露茁壮生长着。前方有一简陋的茶棚,护卫队长请示是否要包下贯雪推开车窗,傅归晚朝外看了眼,见不远处的茶棚虽简陋却坐了少人过路行人。“不必,向茶博士要些热水热茶,再要张干净的方桌搬到前头去,本郡主在马车里闷了,下去坐坐。”护卫队长领命而去。傅归晚走下马车,看官道两旁的野花鲜艳,亲自过去采摘了一朵,捏在手中玩耍一阵,来到桌前,婢女们已经把绸布铺好。她理理裙子刚坐下,眼前就有些许阴影投下,抬眼看去,淡淡道:“一起坐吧。”恰此时姚黄用自家青玉瓷壶装好热水过来,涂绍昉道了声谢也坐下来,笑问:“郡主要用这热水洗手”永福郡主自有准备的热水糕点,要那些热茶热水是给护卫与下人们,这是随行所有人员的认知。傅归晚大方道:“我可以先让给你。”“多谢郡主。”涂绍昉接过瓷壶,翻起放在方桌上的其中两只茶碗,倒两碗热水,推一碗到对面:“山珍海味虽好,也可偶尔换换口味。”“你是个有趣的人。”傅归晚端起茶碗浅浅一饮,让守在她身侧的婢女和护卫退远些,声音微冷:“可你路上吃我的喝我的再来试探我,不妥吧”官道旁的茶棚里烧出来的热水给永福郡主洗手可能还不够格,倒这样的热水给她喝,以涂绍昉的心思城府,难道真是给她尝个鲜吗当然是试探“圣人见微以知萌,见端以知末,故见象箸而怖,知天下不足也。”涂绍昉面色淡淡,弯唇道:“这不是热水,是你的态度。当今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永福郡主是天下最尊贵的姑娘,你用来洗手的水都要比它干净,你却能喝下去,究竟是你不拘小节还是深藏不露”“我认为不拘小节。”“比较遗憾,我们无法达成共识,否则你如何能一眼就看穿我在试探你”涂绍昉肯定的说:“无名师爷与郡主是故交对吧”傅归晚定定的看他一眼,没接话。“无名师爷很孤傲,这种人在相对陌生的情况下绝对是戒备;可他对郡主很放松,放松到无视掉还有位太子妻弟在场。仅见过一次面绝无这样的信任,而是相识多年的老友才能有的契合。我想了一个上午,虽然没猜出来这位真定府师爷的身份”涂绍昉莫测道:“但能肯定你在真定府停留其实是为他,而他也绝非只是个师爷。”傅归晚平静的问:“还有别的话吗”“我要见如婳”涂绍昉毫不犹豫,既然苦涩道:“自去年11月在蜀地分别,我们没有再联系过,我给她写多少封信也全部石沉大海。若非无可奈何我也不想麻烦郡主,可师妹她断了和我的联系,我找不到她。只能请郡主把如婳请出来,条件您随意。”“是世子爷要娶妻又不是本郡主。”傅归晚拒绝:“我没条件也无意相帮,或者干脆点说我不相信你,我以为你巧言令色根本别有用心。”“郡主”傅归晚摆手示意他打住:“我不插手,你如果能打动我舅父和如婳,是你的本事,无法得偿所愿是你没本事;总之与我无关,不要来烦我。”涂绍昉低下头:“好,庭曦明白了。”在此处茶棚休整半个时辰,大队人马再次启程。绿意遍染大江南北,春风吹得满园芬芳,吹得京都姹紫嫣红,也将永福郡主即将回京的消息吹遍深深墙院。巍峨庄严的皇城也因此欢腾起来,金砖绿瓦之下随处可见宫婢们忙碌的身影,一抹淡紫色的身影走过长长的宫道。终于进入蓬莱宫的宫门,没了那些令她气愤的景象,她实在忍不住骂:“不就是回京,用得着全宫上下为她忙碌吗也不怕折寿”一道轻慢之声传来:“这可是皇伯伯的旨意,要闵贵妃好好准备,三公主你在背后恶意中伤乃大不敬之罪”淡紫色宫裙的女子生得一张标准的美人脸,弯弯的柳叶眉,小巧而挺翘的鼻子,樱桃般的红唇,正是三公主赵思怡。她侧头看去,随即冷嘲:“朝霞,你乃亲王嫡女,身份不知比傅归晚尊贵多少,居然沦落到给傅归晚当马前卒,宗室的脸面都被你丢干净了”朝霞郡主把玩着手中的马鞭,神情蔑然:“三公主的脸面大,你怎么不去皇伯伯面前要求取消宫中为永福郡主准备的洗尘宴啊”“你”三公主恨恨的瞪她,奈何无计可施,恼怒冲身后的宫婢骂了好几声,疾步往大殿走。“巳时中了,三公主怎么此时来蓬莱宫”朝霞郡主身侧的少女蹙眉疑惑,她身姿高挑,眉眼异常精致,大眼含俏,如明珠生辉,明艳不可方物。她丝绸般的墨发绾成碧落髻,一身淡绿千水裙,袖口、裙摆皆缀着五彩碎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便是丰国公府顾家大姑娘顾云裳。“有什么奇怪闵贵妃是三公主的养母,她来陪母妃用午膳呀。”顾云裳拉着朝霞郡主走出蓬莱宫几丈远才道:“三公主为洗尘宴憋着火,听说前天岚山诗社聚会时她大发雷霆,你觉得她还会有心情去陪养母用膳尽孝吗”“对哦,这也不是请安的时辰。”朝霞郡主歪头想想,郁闷道:“难道又是为挑衅我们,都没完没了她不嫌烦呀”京都贵女圈中约莫有五六个社女子结社,规模最大的分别是毓馨社与岚山诗社,另外的三四个规模甚小,不值一提。毓馨社现任社长便是永福郡主傅归晚,而岚山诗社的现任社长正是三公主赵思怡。虽然京畿腹地的贵女十之七八都在毓馨社,可凭三公主的身份,岚山诗社经常出风头,更时不时挑衅她们,别提多讨厌了。顾云裳心中冷笑,神色却淡淡,顺口就说风凉话:“永福明日就回来了,她这次回京不会再走,哪怕岚山诗社给我们下战帖也无需你操心。”“我虽然掌管的是骑射部,但我好歹也是副社长”朝霞白她一眼,冷哼道:“为社长分忧是我们身为副社长的职责,哪像你,一点团结之心都没有”“瞧你这副狗腿样,三公主真没说错你,马前卒”顾云裳一脸嫌弃。“有本事你把社长之位抢过去”被说成狗腿样,朝霞郡主非但不生气,反而来劲了,笑嘻嘻道:“是不是特后悔重新回来,用咱们大社长的话说,进我傅归晚的门还妄想称老大,白日做梦去吧”当年傅归晚入毓馨社半年就要做社长,虽然当时的社长是已故盛皇后的亲侄女,社长之位仍是被她抢过去了。许多社员不服气纷纷想退社,不过只有两人成功,顾云裳便是其中之一。成功退出毓馨社之后她便加入当时刚成立的岚山诗社,顺利压倒众人成为社长。没错,岚山诗社,正是三公主赵思怡目前任社长的岚山诗社。至于顾云裳为何会重新回到毓馨社,无非是傅归晚对她用了招激将法有本事她就重新回毓馨社,把社长之位夺走。偏偏她还真吃那套顾云裳瞪她一眼,郁闷道:“走啦,事情办完了,不好在宫里逗留。”“急什么,看你以前多爽利泼辣,不就这两年名声有损,哎,你等等我”朝霞郡主一看小姐妹走远了,只得快步过去抱住她的手臂,笑嘻嘻的讨好。顾云裳嫌弃归嫌弃,却没有推开,只没好气的说:“还说我,看看你自己,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我们这叫姐俩好。”朝霞郡主见好就收,两个姑娘有说有笑的往宫外走。她们进宫其实没什么事,社长大人传信给她们说有几道想吃的菜肴,如果原本预备的席面中没有便加紧添上。说白了,她们俩就是来跑个腿,传个话三公主问出来朝霞郡主与顾云裳进宫的缘由,哪怕她清楚傅归晚的德行仍被气得跺脚,可她再气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宫中如火如荼的准备明日的洗尘宴。第012章20年前,傅家现今的当家人傅宗弼虽已官至从四品,妻子出身伯府,长子高中探花,又求娶百年世家隆中苏氏女为嫡长媳,在天子脚下亦不过尔尔。可自嫡长孙女傅归晚出生,傅家运势兴旺得足称一飞冲天,如今的傅家早已跻身京都顶级豪门大族的行列。傅二夫人是侯府嫡女,因是嫡幼女自幼娇宠,性子娇蛮,先前定亲之后被男方拒婚,后又多方挑剔直到17岁还待字闺中,这才转转才嫁到傅家。因是下嫁,起初两三年暗地里不知被旁人笑话多少回,可随着傅家发达,连当年家族姐妹与闺中手帕交之中嫁得最好的也不如她,谁还敢笑话三夫人的父亲如今是从四品的谏议大夫,本身性子温和,兼之丈夫外放多年又是庶出,她在府中更是低调做人,是整个傅家最没存在感的主子。傅四老爷和四夫人均是庶出,可四夫人是老夫人的娘家侄女,又是宫中愉妃娘娘的表妹,这便又有些不一样了。四皇子的生母愉妃出自留兴伯府,而留兴伯夫人与傅老夫人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傅家和留兴伯府是正正经经的亲戚,傅归晚得喊愉妃一声表姑母。不过朝野的认知当中,永福郡主会嫁四皇子倒与她幼时的豪言壮语无关,因为世人几乎都认为傅归晚会仗着圣眷要嫁到皇家,所嫁皇子自然是她的表哥四皇子。“这回大姑娘回来,四皇子和愉妃娘娘总该请赐婚旨意了吧”高阔亮敞的堂屋中悠悠传出一声叹息,声音的主人50出头,生得有些白胖,身上衣裙料质是缎面的,正坐在锦凳上给靠在三围罗汉床上的老夫人捶腿。屋里没有其他下人没在,自幼伺候在老夫人身旁刘妈妈便说些实心话:“大姑娘今年都满十七岁了,再拖下去真不像话呀。”虽然是大家默认的事,可没赐婚圣旨,终究还是名不正言不顺。刚嫁进来那会儿,傅老夫人屋中的摆设还得靠从娘家带来的嫁妆撑门面,如今一水儿的花梨木家具,罗汉床的小几上摆着掐丝珐琅的文王鼎,缕缕檀香翩然溢出,淡雅温香令人心旷神怡,是檀香中的佳品。三围罗汉床上背后摆着一座大型的花开富贵屏风,脚下光可鉴人的地砖是青玉制成的,罗汉床前还铺就着一块雪白的兔毛地毯,整个房间说不出的奢华大气。“愉妃和我那位好妹妹连庶长子都提过了,还能愿意主动”傅老夫人比丈夫小四岁,面相没比她的年纪显嫩多少,确是五旬老妇,发髻妆容刻板显得她更灰暗严肃了些,通身穿着简约,唯有右腕戴了只水头极好的翡翠手镯,一眼就能看出价值不菲。她抿口茶,嘴角的讽意更深了些:“等着吧,看谁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闹出庶长子都是狠打妻子与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