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瑟卡利的日志】
【1994年x月6日,星期日,晴】
【组织不卖炸弹那么多年了,怎么这个世界还那么多炸弹啊,今天就炸了六个!还被当成嫌疑人,晦气!见到了还没变小的侦探,果然长了一张帅气的大众脸(好吧,这个形容有点怪,但确实是又帅又大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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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落地窗隔绝了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舒缓的小提琴曲朦胧地笼罩在金碧辉煌的大厅上方,一圈圈沙发围桌错落有致地摆在落地窗旁,大厅中央是三阶往下的舞台,几对穿着豪华礼服的舞伴在翩翩起舞。
“啊!死人啦!”
玻璃破碎的声音惊扰了热闹的大厅。
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
该说米花町的居民经验丰富呢还是应该说他们冷静呢?一个个听到死人都惊慌失措,舞台里的有两个女的都把妆给吓花了,但一个个报警和围观的动作倒是一点也不迟疑。
一个戴着墨镜的橙发青年坐在布艺沙发上,左侧耳朵松松垮垮地挂着一只耳机。他把面前桌上的小块抹茶糕点塞进嘴里,才跟着人群快速走到大厅西侧的窗边。
黑沉的天空仿佛要压进这明亮的大厅,大雨滂沱,泼进失去玻璃窗的大厅,很快在地面留下一大摊水渍。
青年礼貌地扶住了一个穿着西服裙的精英模样人士,避免精英变成搞笑女。
据他观察,万一那种尴尬事发生了,一个月后可能会有围观的人发生不幸,原因是精英丈夫认为他们和自己妻子有一腿。
“这属于日行一善吧。”青年探头向窗外望去嘀咕。
“哈,这和扶老奶奶过马路一个水平。”耳机里传出一道低沉的声音,“没有发生的谋杀不算谋杀。”
青年借着公馆绿化带下暖黄色的地灯看见了引发尖叫的尸体——脸上有点淤血和肿胀,不过隔着雨幕看不分明。
是机械性窒息。
他判断完便缩回身体,退回人群之外,继续之前的话题:“你不觉得这计算机制很有问题吗?谋杀发生了我还阻止什么啊。”
“但这计算机制又不是我定下的,”耳机里的声音不紧不慢,似乎带着闲适的笑意,“有本事你找世界投诉啊。”
青年在心里骂骂咧咧,却没有表现出来,不然真的要被当成妄想症患者——那就是另一个悲惨故事了。
青年结束话题:“好了,不说了,又发生命案的。”
为什么说“又”呢?因为这是这个月他遇到的第七起案件,而今天才是六号。
青年撇嘴,多么危险的世界啊,没点子运气都没办法在米花町结婚后活到六十。
“大家让一下,我是警察!”不一会儿,一个胖胖的警官先生便挤进人群里大喊。
围观群众便退开来,青年扬眉坐在附近的沙发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跟着从人群里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穿着蓝色西装的少年。
“啊,这不是工藤同学吗?你也在啊。”目暮警官轻车熟路地打了个招呼。
青年仗着墨镜的遮挡悄悄翻了个白眼,跟耳机那边的人吐槽:“我的天,这里明明是音乐交流会,为什么某个音乐白痴还会出现在这里啊。”
“你是说工藤君啊,”对面的人打了个哈欠,“有案件的地方就有侦探,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青年说:“可这里不适合某个拥有绝对乐感的侦探啊。”
“关键是你别被注意到了,不然以后他绝对会缠上你的,奥瑟卡利。”
青年不满:“拜托,我有名字的,别老叫我代号。”注意到有人走过来,他立刻闭上了嘴。
“你好,伊川先生,下午两点左右,有人说看见您和田京夫人有过一次交谈,”有着珊瑚状刘海的白鸟任三郎走过来,礼貌地问,“请问你们在交流了什么?你可能是最后一个见到田京夫人的人了。”
奥瑟卡利挑眉,这不明摆着说他有很大的嫌疑吗?
“田京夫人是哪位?”奥瑟卡利诚恳地问道,“是主办方他妻子吗?”
白鸟警官:……
就,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就是你吐槽没眼光的那个啦。”耳机里某人又在提醒。
奥瑟卡利轻轻“啧”了一声,小声地说:“是她啊,我知道了。”
“田京理惠,现年41岁,这次交流活动主办方田京诚的妻子。”还没等目暮十三说完,奥瑟卡利就打断他:“已经不是妻子了。”
工藤新一愣了一下,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懂了……”
旁边的目暮警官和白鸟任三郎相互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彼此眼神中的茫然,所以说两人到底明白了什么?
明明没有说话,奥瑟卡利却猜到了两位警察在想什么,嘴角微微一抽,其实他也没搞懂工藤新一怎么看出凶手的。
放在工藤新一眼里,那个青年看起来早就知道凶手是谁,现在又歪头盯着他,就是在对名侦探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