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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的尾巴》TXT全集下载_15(1 / 1)

“我要不是改了你的结局,我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杜庭微要是肯回应我,我就不会再与你相遇,你要是肯爱我,我们也走不到今天这一步!”他的眼泪流进自己的嘴里,我看到他颤抖的牙齿。“你们没一个好东西,你们都是罪人,凭什么我一个人受苦受难,你们合该跟我一起下地狱,一起死掉才好!”“我们一起投胎转世,在奈何桥上忘掉所有,然后回到原来。”他环视周围,开始笑,阴森恐怖,却好伤。“你记得吧,那时候我们多幸福啊,我们太幸福了,每天都有杜庭微做三餐,有你在我身边讲笑话,逗我开心,我们一起看电视,一起吃火锅,一起逛街。”“我们那么好,好的我可以忘记所有悲伤。”他撇着嘴,“可现在房子里太空了,我一个伤心,一个人寂寞,这不好啊,这一点不好。”他眼里变得更加浑浊,转头看我时,脸上带着扭曲。“小深,你陪我一起死好不好,人间情侣做不成,我们做亡命鸳鸯吧,我时间不多了,你陪我,好不好。”他的手掌摸上我的脖子,在上面松松紧紧,我惊醒了,怎么都好,当务之急是要送他去医院,我得送他去医院啊,他不对劲,他精神出问题了,身体也很不好,他得治疗。我伸手够手机,他突然像被攻击的野兽一样暴躁,撕着我的头发将我的头往地上撞,我疼的眼冒金星,幸好有毛毯,不然我可能要血溅当场。疼疯的我终于找了个角度在他小腹狠狠踹了一脚,他捂着肚子坐那里,两秒后开始呕吐,他大概没吃什么东西,吐出来全是黄水,洒了一地。我退后,还在地上摸着可以护身的东西,抵御他的攻击。可他吐完之后居然就倒在地上抽搐,整个人开始剧烈发抖,我本来都被打的眼前发黑,看清楚他的状况后也被吓的动弹不了。我不知道他有什么先天性疾病啊,这到底是怎么了。他吐完后难受的挖着心口,注意到我,开始往我身边趴,我吓得的后退,他抓住了我的脚踝,我尖叫出来,他现在就像从地狱跑出来的一只恶鬼一样。“给我药,给我药,快给我药..”他掐着我的大腿一直要药,我被吓哭了,把脚一直往回撤,可他太用力了,用力到我觉得他要把我扯断。“哪里,药在哪里,我去取,你放开我。”他好像眼前也不清楚了,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花盆,对,在花盆底下,三角梅,在那盆三角梅下。”我挣脱他,在身后台子上找到那盆三角梅,把盆子抬起来,什么也没有,可土是松动的,我试着将花茎连根拔下来了,三角梅的刺扎了我一手。他难受的一直砸胸口,我疯狂扒着里边的泥土,生怕他下一刻就将心脏砸到停止跳动。指尖被扎的刺痛,我把那个东西掏出来,看清后吓得扔在了地上。金叶榆,那个结局不是你给我安排的吗?那为什么,你会自己走上?第52章 诀别“给我注射,求你了,给我注射,龙哥啊,救救我,你救救我,我难受死了....”我浑身僵硬,那群人对金叶榆到底做了什么?他浑浑噩噩,不知怎么就看见了我掉在地上的那只针管,蜥蜴一样爬过来去拿,我才反应过来,从他手里去抢,可他就像护食的饿狼,一肘将我掀翻在地。他想拔掉针管盖,手抖得根本拿不住,他看向我,捏着我的后颈将我拉过去。“帮我,打开,快点,不然我杀了你。”“金叶榆,你醒醒啊。”他根本听不进去,“快帮我注射,快点!我杀连你,我真的会杀了你。”他又服软,“求你了小深,我难受,我全身上下都疼,有小虫子在咬我啊,你可怜可怜我吧,求你了,快给我注射,我疼,小深,阿榆疼啊,阿榆疼,你心疼心疼我,没人心疼我了,已经没人心疼我了。”我胸口胀的要命,像有人拧了柠檬进去,只能哄着他,“阿榆,你乖,别这样,你放开我,我们去医院,去医院就不疼了,我守着你,好不好,你别这样啊,这样犯法的。”他突然被彻底惹怒,俯身的人半起,一脚踢到我胃上,中午晚上没吃饭,没吐出什么,嘴里腥甜,我跪坐着靠墙,额头疼的冒冷汗。“犯法?你也敢说我犯法?你是什么东西就敢说我犯法,我犯法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那时候看着我的笑话,现在跟我说这事情犯法。”“明明你们不管谁拉我一把我都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还有那些人,那些网民,他们向来都是惯于看着别人肆无忌惮的犯错,把自己想象成温柔善良之辈,等着别人木已成舟无可挽回的时候,他们又惯于看着别人热痛哭流涕地悔过。”“太虚伪了,太恶心了,明明只要他们少看一次热闹,少踩一脚脏污,这块地就不会变成这样。”我不可辩驳,他说的对啊,早就在他被曝出抄袭的时候我就应该叫他回来,暂且放下我们的爱恨情仇,让他回到起码还温暖着的家,可能他就不会再肆无忌惮地错下去,我们会分开,但不会受伤到这样。也早在他来小旅馆找我的时候我就该去劝一劝他,那时候他的状态就已经差到了那个样子,可他还清醒着,或许我安慰他一句,他可能还会走回正道来,接受治疗正视生命。正是我的冷漠,我的忽视,一天天把他变成这个样子了。我终究成了别人口里的恶人,我最怕的一件事,最怕的一个称呼。“你们没一个好东西,你们就盼着我声名狼藉,你们就盼着我蹲监狱,狗东西,你们这群狗东西!”他不知突然哪里来的力气,竟一下拔掉了那只盖子,我着急伸出手,可他没给自己注射,他看着我目光阴森,开始狂笑,我开始反应过来了,顾不上捂着肚子,拔腿就跑。可跑了一步就被他拉翻了,现在的他力气大的要命,我嘴巴磕在台子上磕出一嘴血,他直接坐在我身上,整个身子的力量压住我,手也被他举到头顶按住。“你不是说我犯法吗?那你也犯吧,你也犯,大家都犯法,就显得我并不奇怪了。”我直摇头,连声音都变了,我死也不想碰那个东西,我死也不想碰啊。“求你了,金叶榆,别给我注射这个,求你了,你杀了我都行,别给我注射这个,求你了...”我哭着求他,声嘶力竭,他则阴冷地笑着,一声比一声恐怖。“死了太没意思了,活着受罪才爽快,所以,和我一起快活吧。”我瞳孔急剧收缩,整个身子抖个不停,前所未有的恐惧包围了我。“金叶榆,求你了,金叶榆。”我太怕了,我宁可死,我真的宁可死。“金叶榆,求你,啊!”胳膊上猛地一痛,冰凉的液体被强劲注入体内,打进我的静脉,病毒一样流窜在我的身体里,我的四肢停止抖动,像被杀死的牲畜。他在我身上哈哈大笑,连针管都懒得拔下来。我眼前一片浑浊,脸上既冰冷又温热,耳边是那些久远的喧嚣。“听说老夏家那个儿媳妇,就做陪酒女那个,被杀了。”“可不是,我听说死在山洞里了,不知道被哪个富人家太太给收拾喽。”“听说之前就给注射了什么毒品奥,那个玩意贵得很,她没钱买,就天天跪着求那些男人给她那个吃,脑子都不清醒,没有男人就不行,后头都变得疯了,有一次当街抓着人摸人家裤裆那个,在街上淫叫。”“我的天,羞死个人,我要是她我都不活了。”“谁说不是啊,看看,报应这不就来了,这就是勾搭人家,破坏人家家庭的下场,活该啊。”“哎哎,说她死状可惨了,警察找到的时候,身上全是血和男人的那个。”.....我连一丝力气也没有了,只是想,幸亏还没给杜庭微答案啊,不然,我又要拖累他了。杜妈妈说的不对,豆浆就是豆浆,红酒就是红酒啊,垃圾怎么能变成宝物哪。欲望的满足,不一定就是幸福。我不记得金叶榆什么时候清醒了过来,我只是觉得过了很久很久,体内发热又发冷,不过它们折磨了我不久,中间的时候我就因为身上的重伤而彻底晕过去了。醒来的时候,睁眼看到了金叶榆,他好像也才醒过来,在沙发上僵硬地看着爬在地板上的我,像石雕一样。看着看着,突然就跪在地上,双膝发出脆亮的声响,他抖着双手掩面,大声哭,大声地说对不起,想要爬过来却摔在那里,额头磕在茶几角上,血染了半边脸,他一步又挪不动。不想看,不好看。我闭上眼睛,只想睡觉。“小深,对不起,我把你毁了啊,我还是把你毁掉了,对不起小深,对不起啊....”他在那里哭了很久,就这几句话翻来倒去,我听得反胃,结果我睡了一觉他还在哭,只不过哭声小了,已经无力到听不清。地上湿了,什么东西沾染了我的脸,我睁开眼,红通通的一片,我转着眼珠看他,金叶榆心口上扎着一把水果刀,刀刃全部没入,胸前血红。我在想,他到底是自己插进去的,还是我插进去的?不过我不在乎,大概我也快要死了,好不想和他做亡命鸳鸯啊,可惜没有力气挪个地方,想死的干净些,这辈子已经与他还清了。他伸着沾满血的手在空中描绘我的轮廓,一圈又一圈,脸上的血被泪水冲洗干净。“小深,这个世界,是一个大染坊,我踏进去了,被染的不识面目,我走过了所有不堪的路,却把给金深,安排的结局,走在了自己身上。”“我嫉妒、我发疯、我混蛋,我做了那么多,想把从前找回来,却逼你远走,最后,还把你伤的,体无完肤。”“我在想,如果我,我一直做个窝囊废,多好,什么也不会,也不愿意出门去,就窝在家里,和你看看电视,打打游戏,听听歌曲,再研究,研究食谱,一直就这样,多好。”“小深,我这双眼,看了太多,不该看的,以至于,忘掉了最开始,见过的风景,忘掉了,最不该忘掉的事情。”“小深,那个遇见你的大雨天,我其实,动心了啊,我第一次,真真正正的动心,其实是因为那年雨天长廊里,见过的一个你啊。”“小深,这双眼,这辈子,没能专心看着你,余生,就让它,永远守着你吧。”沾血的勺子掉在地上,溅起一朵纯洁的花。金叶榆挖掉了自己的眼睛。今天天气很好,我把小金送走了第53章 逃避我进了戒毒所,在里面待了一年。金叶榆给我注射的那一管剂量够多,浓度也大,我当时已经被麻痹了神经,出现暂时性休克了,要是再晚一点,我就会死在那里了。可我还是被救了,被杜庭微。他总能发现我,在任何地方,在任何时间,他都能找到我,然后拯救我。即使我给他的答复,是一个不,他还是去找我了,在出租房,在百货商店,在原来工作的酒店,在应聘过的地方,以至于,最后在金叶榆家里。我不知道杜庭微看见一屋子的精液与鲜血,看到躺在地板上昏迷的我,以及跪在地上死去的金叶榆时,会怎么想。可我不敢问他,不敢看他,他也不敢见我,不敢爱我,我们都觉得彼此会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而变得伤心,所以不敢再去轻易触碰,只能一直站在平行线的两端,望着彼此,无法相交。我们不伦不类的那三条边随着金叶榆的死亡彻底崩塌,可剩下的两条线也变不成一个圆。爱情扎根在灵魂深处,它被我们全部的感情所滋养,甚至于仇恨和失望,不可思议,越是躲避,它就越发茁壮。我并不是因为金叶榆而放弃杜庭微,我没那么伟大,金叶榆死了就会永远守身如玉纪念他,本来我也已经跟他结束了,我做到不恨他,已经是极限,我放弃杜庭微,是因为我自己。在私人医院的时候我受到了很多莫名其妙的照顾,可他却一直不出现,我着急地问护士,护士说她也不知道,他从不在我清醒的时候出现,即使我强迫自己醒着,可也有被注射药物强行睡眠的时候,他就在那时候出现。我醒来后输液的手背就不会疼,哭过的眼睛也不会酸,小腿也被按的松软。而我不再期盼他出现,是从我第一次出现戒断行为开始的。我每天都莫名恶心,吃下去的清粥吐了一地,把床和衣服全部弄脏,胳膊上后背上全是鸡皮疙瘩,好难看。肚子疼的时候我脊柱弯曲,像海马一样,鼻涕和眼泪流了一脸,一会冷的把自己包成棉花,一会热的在水龙头下冲头。最难堪的,有时候就连大小便也会失禁,连和颜悦色的护士也嫌恶地不肯碰我。单纯这样,我还可以熬,熬到我病好,好了我就可以去找杜庭微,可毒哪有这么容易戒。我第一次出现意识混乱了,抓着护士跟她要毒品,甚至掐她,大夫都被我震惊,因为我最不像上瘾的人,可惜他高估我了。我本以为我只会出现生理上瘾,心理不会,而当我第一次出现那种行为的时候,我怕了,我原来根本就没有什么强大的意志力。金叶榆注射的时候我有一时是清醒的,所以我有那么一瞬间清醒地体验了那种致幻的快感,我有点上瘾了。自从出现这个行为后我就变的沉默寡言,我开始怕见到杜庭微,比去死还怕,我怕我会突然出现这种行为,会像金叶榆一样在不清醒地状态下伤到他,甚至杀掉他。精神混乱的时候人什么也做的出来,我怕我就是说一起去死,他也会答应。我不要,我不要这种结局,他就算再喜欢我我也不要,我不想悲剧发生在他身上,我们三人两个已经毁了,我想让他好过一点,忘掉我可能挺难,可总难不过死掉。我逃掉了,我知道这家私人疗养院是杜庭微为我准备的,可只要他在,他就会忍不住看我,看了就会心软,心软就会被我伤到。我去了一家很偏僻的戒毒所,虽然小,条件不好,但挺正规,不是强制性戒毒场所,是盈利性质的地方,交钱后不会出现电影那种黑暗情节。只有逃到这种地方,他才进不来,他才不会为我所害。戒毒所生活并不舒服,但其实也不赖,会让你遗忘很多令你痛苦的东西,也能体验一丝丝久违的轻松和愉悦。既然要替你抑制毒瘾,他就不会让你空闲下来,你要过着按部就班的生活,每日做单调的劳动,捡豆子,做塑料花,撕烟头,做彩灯,简单上手。有时候我们会比赛,赢了的人要把晚饭里绝无仅有的肉渣让给对方。我控制的很好,指导员说我是做的最好的,我一次瘾也没犯过。我有妙招,每次要犯瘾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这样很丑陋,杜庭微会讨厌,于是我就会慢慢平静下来,有几次幻觉严重了,我就拿笔在身上写满杜庭微,让自己犯浑时能看到。就这样大家都知道了杜庭微这样一个人,有人打趣我,问我是不是老婆的名字,我怕坏了杜庭微名声,于是就说,那是我亲哥的名字。他们就问我,搞半天你们是重组家庭啊,他们又问,重组家庭大多养狗,那你有狗狗吗?你哥这名真好听,狗狗叫什么名字。我说,有狗,中华田园犬,叫夏杜。他们吃着毛豆,点头认同,嗯,是挺下肚的。我身体比原来好多了,每天所里会强制锻炼,我有两块腹肌了,再这样下去,我就要成为京城猛1了,不知道会不会永久保持地位。我身上带着一颗珠子,大家没见过,那里装着金叶榆的一只眼球。他的尸体被处理了,做笔录的时候听警察说的,不是杜庭微处理的,是一位医生,他请求作为家属的杜庭微让他做入殓,杜庭微答应了,我猜他都不想看金叶榆一眼,巴不得别人带走。我入所里那天医生来找我,有钱人真的厉害,什么地儿都找得到,我太天真了,还以为躲在这里杜庭微找不到我,现在想想,他连小旅馆都找得到,能找不到这么大一个所,只是他不敢见我,我拒绝见他罢了。医生看起来很年轻,不像想象里张扬跋扈的样子,我很难把他同一个在电话里哭叫着争夺宠爱的小三联系在一起。他说自己已经32了,可我一点看不出来,我没教养地仔细看着,发现他眉眼居然有些像我,应该说,我像他,毕竟他生的比我早。他特别和气,说话暖暖的,不像当初电话里的那个声音,或许他也只是金叶榆后宫里的一个罢了,安分守己等宠幸那种,但金叶榆应该还是喜欢他多些,不然就不会总是带着一股消毒水味。他跟我说了金叶榆身后事,遗体因为不完整,就征得杜家意愿,火化了。还有单独的两只眼球,做成了玻璃珠,他也不怕吓到我,直接拿出来,而我也已经被锻炼的金刚不坏了。他把一颗给了我,请求我,能不能另一颗给他,我其实想把两个都给他,虽然我不怕那个东西,毕竟它陪过我那么久,看过我那么多次,我只是觉得没必要,我又不睹物思人,拿这个干什么。那位医生看着眼球的时候,会流露出特有的温柔,我见过那种温柔,所以惋惜,所以可怜,我想,他和金叶榆之间应该并不是金叶榆说的那样无情啊。这天底下的事情,要是都能和和美美就好了,你只爱一个我,我也只爱一个你,那什么样的误会和错过都不会让真爱流走。“你拿着一只吧,总归是他的遗愿,图个安生也好,民间说人死后第一年魂是飘着的,你不如他愿,他魂魄都不得安息,日日扰你。”那位医生这么劝我。“好,那就我拿一年吧,两只都带走,他不是想看我吗,这一年给他时间,等他看够了,投胎了,重生了,我就给你。”我这么回答他,虽然他说的跟我的习俗不同,但让金叶榆安心就是了。于是我就带着两个玻璃球,压在枕头底下,虽然造成我现在这幅局面的直接原因是他,但根本原因我也逃不了干系,我两都瞎过眼,彼此原谅吧。我大概是忘不掉金叶榆,但不是作为曾经爱过的人忘不掉,也不是因为亏欠和思念忘不掉,就是有时想起来会止不住难过。因为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第二棵,能为我自荐的金叶榆了。我也曾把他当做家人,所以我对他所有的怀念,跟所有失去亲人的人一样,会难过,会流泪,可能也会随着时间慢慢遗忘,也可能永远都记得。只不过这份记忆,无关情爱,只是难忘曾经某一瞬的,从乌云里透下来的光。明天大结局,空:大结局还要拉我白嫖第54章 完结我被迫出院了,其实我在第四个月的时候就已经被推荐出门了,但我不敢去,我怕自己在街上犯病,太丢人了,要是再上头条,再有网友认出来,那我就完蛋了。我之所以住不下去,是因为我没钱了,我的钱所剩无几,只够交一年的费用,很悲伤的故事,充满了浓烈的悲剧气息。出来那天我去医院还珠子了,我在公园里坐了一会,陪金叶榆晒了太阳,他也很久没看过外面的景色了。我遇到一位奇怪的帅哥还聊了一会,不知怎么有些眼熟,莫名觉得见过,像金叶榆,又想杜庭微,又谁都不像,这种感觉很奇怪。身旁的金叶榆已经落叶了,我便一时兴起同他讲起金叶榆的故事,让金叶榆也听着。但讲着讲着又差点说到杜庭微,于是我闭嘴吹风,仰着头差点把珠子搞丢了。医生之前给了我地址,让我想来的时候就去找他,我揣着珠子,感觉要完成庄严的交接仪式。医生还是那么年轻,穿着白大褂,坐在那里的时候安静温柔,午日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他闭上眼睛感受,眼下是一盆小株金叶榆,修剪的很漂亮,金色的叶子捧着光。“衣服很好看,有一种刚从里边出来的肃穆感。”他说。我看着身上明显大了的那件黑大衣,笑笑,说这是偷了我哥哥的衣服。我把珠子给他,他很快用纸包住,然后在那盆花里挖了小坑,把珠子放进去。我问他,你不看看他吗?怎么直接装进去。他说,不能看,要趁他不注意把他装进去,不然他发现换主人了,会不乐意的。我从医院里出来,回头看那个办公室的窗户,医生在那里晒太阳,同我挥手再见,我笑着挥回去。我们是一群怪人,明明是正宫和小三的戏码,我们却像多年的好友。金叶榆,或许你从头到尾都固执错人了,他好像,比我们谁都喜欢你。我走着走着,就到了杜庭微那家画廊,它依旧开着,并没有因为老板出国和失恋而黄掉,是于姐辛苦了。我把高领毛衣拉到嘴上,捂着脸走进去,这样应该没关系吧。进了门是一个长廊,白色装潢为主,壁上挂满了画,我看着画有些幼稚,跟我画的差不多,于是就看作品信息,结果发现这些全是小孩子的作品,是我资助过的那个小树苗计划的学生画的。明明我自己都不敢去看他们,因为我觉得我虚伪的慈善配不起他们的感谢,可他注意到了,我的小心思,我还是想要做个好人的心思。杜庭微真是个狡猾的人啊,他总有办法让人眼睛发酸哪。不知道他脑袋怎么长的,怎么什么都能为别人想到,有这个时间和精力却从来不给自己考虑考虑,真是笨蛋啊。我把那些画全部看完,我收回自己的话,他们的画并不幼稚,那是从他们心底开出的,描绘着希望的花。走到长廊尽头,就进到四方的大厅,二层是环形的玻璃栈道,而玻璃栈道和地面之间,有一副巨大的油彩画。我站在它的面前,那么渺小。画上有一个院子,院子里开满了各种颜色的杜鹃花,淡红的、雪青的、白色的,繁茂艳丽。蓝色的杜鹃鸟正在啄食着地上的花种,低着头逍遥自在。院里的小屋里点着一盏烛火,烛光把人影拉长在窗子上,两个人在头抵着头,勾指起誓。我走近它,用手抚摸着鸟儿,花朵,两人相勾的手指。毛衣领子掉下来,我咬着嘴唇,看着右下角的作品信息。《盛夏》,杜庭微作。“愿你此生日日盛阳,永不熄灭。”毛衣领口被打湿,我任由着它被微咸的水浸湿,不敢对着那个名字,说一句谢谢。一只纸飞机从二楼飘下,在空中盘旋,枯叶打转一般,终于落在我脚边,我抬头一看,是个孩子,手里拿着糖葫芦,用手指着纸飞机,冲着我笑。我深呼吸调整情绪,打趣自己,这么小就逛这里,连个孩子都比我有艺术鉴赏力。我弯腰去捡那个纸飞机,抹掉眼泪,心中酸痛,纸飞机我终于接到了,却不是那个人为我飞下来的,也不是飞给我的。捡起那个纸飞机,抬头却不见小孩的踪迹,我放在手心细细看,不可置信的拆开。真的,是一张电影票。我曾经从他那里拿走,又被他拿回去的那张电影票。我压着心口的疼痛和在血管中蔓延开的悸动,把它放在手心慢慢抚平,直到折痕不再那般明显,我把它装回我的口袋,不,是杜庭微的口袋,让它回到原来的位置,给它一个迟到的心安。我从旋转的木楼梯走上二楼,在那里看了更多的作品,我一个也不认识,但这并不妨碍我夸赞他们,杜庭微会挂起来的,肯定是极好的。我走到休闲区,白色的设计圆桌上放着一只插着金色拉斯弗朗的白玉瓶,那底下压着一张纸。我摸过花瓣,抬起那个瓶子,看到上面的字。那是一张音乐会的门票。演奏者,杜庭微。时间,正是五分钟后。我看着门票上的地点,居然就在画廊的地下一层,我不知道画廊居然还有负一层。怪不得整个画廊没人,原来是去看音乐会了。跟得上吧,跟得上!我退了几步,随后转身下楼,随后快走,随后奔跑,用我熟悉的速度和步调。我跑到静寂无声的负一层,额上全是汗,小心翼翼推开音乐会那扇黑色木门,我害怕被发现,又害怕不被发现。可我打开后,没有观众席,没有观众。这空旷的场所,四角没有一盏灯,乌乌漆漆,像谁受伤的心脏,只有舞台上是亮着的。那上边有一架黑色的钢琴,钢琴旁边坐着一位身着黑色燕尾服的王子。是治疗心脏的药。他的身后那片墙面上,画满了金黄的向日葵,它们都在努力向阳生长,我想起向日葵的花语。入目无别人,四下皆是你。王子在钢琴上按下一个琴键,他离我十几米远,我看不见他的双手,可我知道他按得是哪只键,因为那只键我按过很多遍了,我经常在他弹奏的时候捣乱,按多了,那只键都会轻微的塌陷。可他不弹奏了,按完一件键后就把双手搭在腿面等着。我一步步往前走,走一步,泪洒一步,这长长的红地毯,像新婚时,我迎接爱人的路。走到只离他一步的时候,我终于停下来,因为他转头看我了。他还是那么好看,冷清的脸上挂着额外的担心,淡漠的眼里带着难掩的欢愉。他眼里,终于不见悲伤了,我嘴角上扬,兜住我止不住的一滴泪。他在台上,我在台下,我们隔着一场戏。“怎么还是哭了,我准备的,是小拇指啊。”回忆似潮水奔涌而来,再也不是晦暗不明的。我撇起嘴来,边笑边哭,“那你,不能换个大的吗?”他起身,蹲在台上,向我伸出手来,燕尾扫在地上,像庭里啄花的杜鹃。“能不能请这位听众,上台协助一下。”我没把手给他,吸着鼻涕,念叨,“我没收到当托的钱。”他笑起来,咯咯两声,又怕破坏气氛生生忍住,“那,结束后给你转微信行吗?给那个小蜡烛。”我也笑起来,他便不再忍着,两人的笑声充斥了整个乐厅,像曾经那个光照过的下午的延续,我们不曾分离,不曾慌张。“可我没网啊,上次有个呆瓜拿我手机看电影,把流量套餐用完了,我现在,只有520kb了。”他嘴角笑意荡开,十里灼灼桃花不敌他一抹芬芳。他佯作思考,“啊,那可以蹭我的wifi 啊,密码是,520。”我没崩住,又笑场了。万家灯火,早在我在身边停泊。他把手伸的更近了,指纹是记忆里的模样,小拇指弯曲,是他依旧紧张的表现。“那现在,可以上来协演了吗?”我把手搭上去,他抓住,一把将我拉进怀里,瞬间愈合了我所有的心伤。“不好意思啊这位听众,脚下滑了一下。”我在他耳边笑道:“没事,另算钱。”他眼角上扬,笑着拨开凳子,拉我在钢琴前坐下。“要弹什么?”“你会弹什么?”“什么也不会,就会按一个键,还会踩那个脚踏板,我玩滑板车很好的。”他的眼睛在灯光下闪着璀璨的光,含着笑意,身后的向日葵像长在了他的睫毛上。他将我的手拉在琴键上轻轻放好,我小拇指捣蛋地按住那个黑键,他就娇纵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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