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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己难为》TXT全集下载_29(1 / 1)

这一两句没意义的口水话说完,我们之间又沉默了下来。朱彤终于注意力从她的指甲上离开了,一手托着腮,看我:“项知言可能很快就要和我谈解约的事,你知道的吧。”“知道。”项知言刚刚就和我说过了。“你知道吗?他这一解约,可能就再也不做演员了。”朱彤淡淡地跟我说,语气却笃定,不像是蒙人。我想了半天,感觉她是在暗示我,项知言一旦在娱乐圈没有依仗,就会什么戏都接不上。于是回答。“也不至于,最多重新开始,一两年过去,慢慢还是有戏演的。”朱彤笑了,朝我摆摆手:“不是这个,是他自己,不想做演员了。”她往后仰,靠在椅子上看我,“你还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让你劝他这事吗?”“那个时候我们还打算利用你,没说完全的实话。”朱彤看着我说,“他早就不想演戏了。”“是不想演戏,还是不想听你们的安排去跑那些乱七八糟的通告?”朱彤这副姿态弄得我心头火起,“他刚出道的时候成天脚不沾地,跑那些垃圾通告,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他如果肯去好好演戏,谁会给他接那些通告。”朱彤垮下来,“我签他是要赚钱,不是养儿子。”“我不相信你。”我说,朱彤在我这里的信誉值已经接近破产了。“他不是还接了那个烂片吗?”“那个是他自己看上片酬了。”朱彤气笑了,“不然他哪来的钱交解约金。”“如果不是这个事。”朱彤揉揉头发,“他就算有钱,我和他妈都不会松口的。”“你以为我们真的就只是想吸他的血?”她眼里亮晶晶的有光。“他是多好的演员,你不会不知道。就算一时有些情感障碍,入不了戏,但是未来真的是一片大好的前途。”“你真的想看他就去做个普通人吗。”朱彤留下这句话就走了,我一个人留在休息室里面出神。项知言不是太喜欢演戏这件事,我在拍《山祭》的时候就知道了,可是后面他的拍摄状态越来越好。我也没多把这件事放心上,觉得人嘛,总是此一时的情绪,彼一时的情绪。我从来没想过,也许他并不想做演员。那我现在手头的这个剧本,还能写给谁,让谁来演呢?我就一个人坐着发呆,天色暗了,连灯都没打开。项知言重新进来的时候,开灯的那一刻我眼睛被还被晃了一下。“你怎么在这?”他走上来问我。“朱彤呢?”我没回答他,只是问:“你完事了吗?”项知言点点头,说:“嗯,导演说我可以离组了。”“那我们一起回家吧。”我倾身向前抱住他,埋住脸,“回去我就不想见人了,我们一起好好歇歇好吗?”项知言被我这样的举动弄懵了,迟疑了一下才伸手下来摸我的头发。“怎么了?朱彤和你说什么了?”“我不想讲了。”我和他耍赖,真的觉得身心俱疲。“我这两天听太多人,说太多事了,我就想回家和你待两天,好吗。”项知言到底还是心疼我的,他心里有疑虑,却也不说。只是一下下摸着我的头发,手掌宽大又温暖。他好脾气地答应我:“好,我们回家。”章节106:4个月前标题:106概要:回家休息回去的路上终于没再起什么波折,我们和卢青和一起飞回的湖城。朱彤也和我们坐的同一个航班。我从登机的那分钟就开始睡,这回就算是项知言就在我身边都睡不安稳。睡不熟,还要做很多很多的梦。等下了飞机,卢青和和我们道别。合同的事她还没发给卢丹平,被我给按下了。大概是我疲惫的样子太显眼,她走的时候非常忧心忡忡,背着我拉着项知言说了好久的悄悄话。临走的时候都很难分开,问我要不要去项知言家里陪我一段时间。我想着现在家里就一张床,还是算了,总不能和项知言一起在练功房打地铺,虽然有地暖不是很冷,但是硬的慌。她和我说这些的时候,项知言就在旁边,也不知道卢青和究竟和他说了什么,脸上连笑意都浅。自从把所有话都慢慢说开,他其实笑容是一天真心过一天的, 现在这个样子,我只能猜测卢青和大概是太焦虑,说了些有的没的。也可能是我这个萎靡不振的样子实在是振作不起来,他看着担心。我强打着精神和他说话,他倒又是无所谓的样子,嘱咐我好好养养精神。上了车就把我安排在副驾驶上,还给我盖好了毯子,他自己开车。小飞这回没送我们,他跟着朱彤走了。我到了家,整整昏天黑地的睡了一天多。醒来的时候难得项知言在我旁边卧着,呼吸清浅,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熟了。我在黑暗里把眼镜戴上,仔仔细细地看了他很久很久。这个房子我其实还没住多长时间,但是已经有了很多美好的回忆了。其中最美好的还是他那天在练功房,和我说要演我写的剧本。这事我惦记了这么久,虽然也只是当成个鼓励的话看,总难免,希望能实现。可是我不想他只是为了我,去拍这个片,去演这个角色。用作品去打动制片,去打动演员,最后去打动观众,这是我作为编剧,所坚持的原则和信仰。现在电视剧很少再把编剧的名字放在片头了,弱化到几乎没有。故事都是他写的,名气却没有导演和演员来的大,近几年有些好转,却也只是那么一两个人,一两部剧。这么个现状之下,还能坚持这行,埋头写剧本,不去赚快钱的人,谁没一两根傲骨,有那么一两个极其看重,容不得怠慢的地方。我从文老那里入的门,最看重的就是角色。选角向来会有很多考虑,片酬也好,合适也好,演技自然也是一个重要的考量方面。其他的,自然还有沟通成本,敬业程度,以及,对演技这行当的热爱。人是很难在自己不喜欢,不愿意的道路上,走到顶峰的。这是作为一个编剧的看法,如果是作为项知言的伴侣呢?那就是,我不希望他做任何自己不愿意的事。哪怕是为了我。湖城在南方,天气比哈尔滨冷得慢的多。等到这边的天气也彻底凉下来,冬天才是真的来了。我天天在家里吹着暖气伺候花,湖城不下雪,这些植物在暖气房里倒是也长得挺好。外面小区的绿化带还是一片绿,只有沿着屋子种的一大片水杉秃了。偏偏我就觉得秃了的好看,见天的下去在小区里散步。项知言比我忙的多,他们那个综艺这么收场,后续好像有挺多麻烦事。然后又是准备解约,说是在等项莹缺钱,但是他和朱彤心照不宣,许多材料都已经提前准备起来。他还要见人,我听他说过,他手里的钱好像放在谁那边做理财和投资,要拿出来用的话还要去和对方商量,听上去挺麻烦的,于是见天的不在家。本来他还准备把这些事往后推推,想先帮我处理我这边的情况,大概是没想到我说回来歇歇不见人是真的不见人,因为之前那么多的事,他的事算是有了眉目,我这边还都是一团乱麻,没有头绪,也没有章程。我睡醒了之后就和卢青和通了个电话,告诉她我可能要在家里闭关,然后就把卡拔了。她知道项知言家里的位置,要找我会直接上门。后来快过圣诞节的时候,她上门找过我一次,给我带了点消息过来,说是项知言要解约的事好像已经闹出来了,出乎意料,项莹反应挺大的,说是提了个天价的解约金。我听她说这些的时候人就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地暖暖和,我就爱往地上坐。项知言看不过去就买了一大块毛茸茸的地毯铺上。我乐得天天坐地上靠着沙发,拉二胡,写剧本,看书看剧。还能爬着去阳台看花。卢青和也是看我精神好一点了,才跟我说这些八卦。我剧本已经写完了大纲,现在开始正式写。完全是原创的剧本,篇幅不长,拍不成电视剧,电影可以考虑,时长来看话剧也可以。卢青和来的时候,我就想给她看看,就带着她去练功房想打印出来,那边放着打印机。卢青和等我打印的时候,就在那翻架子上的那些打印册来看,我一边打印,一边当给她说典故,把这些册子的来历跟她说了。卢青和翻翻册子,眉毛又皱起来,“孟植哥哥……我不是不信你说的,可是……你觉不觉得,这些打印册也太新了。”说着,把打印册开口那边翻给我看。这不是说纸张有多新,书看多了,看过的和没看的部分会显得泾渭分明,是因为阅读时候,手翻过总还是会把书页弄脏折旧。这些打印册,却像是打印出来后,从来没被翻过的样子。“他妈以前发过一次疯,把他东西全烧了。”我解释给卢青和听,“这些大概是后来重新打印的吧。”卢青和不知道是不是顾忌着我的颜面,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我却不想再跟她说我的剧本了。我把打印好的东西收起来,随便找了个理由,带她去影音厅看电影。她嘴上没说什么,却全程都很委屈,走的时候甚至眼角有点红。我抱抱她,跟她说我不是不理解她担心我,但是有些事我还是想跟着自己的心走,就让我任性这一次吧。我其实知道卢青和担心什么,她对感情的忠贞和洁癖远在我之上。我和她说过我和项知言是怎么好上的,现在知道了他一开始接近的时候可能抱有别的目的,卢青和第一反应就是找人把项知言打一顿,顺便把我从他家里带出来,这辈子都不见他了。就算他中途,确实,反悔了,良心发现了,真的喜欢上我了。那么一开始让我愿意敞开心扉的那些事,又到底是真的,还是设计过的呢?打印册就放在那边,卢青和也不是第一次看见,她现在当着我的面挑起来说,其实就是为了这个。我感谢她,但是真的不想再折腾了。我都这么喜欢他了,到底是怎么开始的,真的不重要。《山海》的开头,罗寒山和拂袖第一次相见,就是罗寒山装作家丁,混进拂袖的家里,伺机窃取山海剑,结果最后阴差阳错害的拂袖祖父过世。他良心不安才装作路见不平的侠客,把拂袖带走。这种开头,既有欺骗,还有血仇,即使他不应该负主要责任,也实在算不上十足十的正人君子。结果照样是携手天下的一对璧人。我又何必太和自己过不去呢。最多也只是,偶尔想起来,会有那么一两分遗憾吧。章节107:4个月前/3个月前标题:107概要:一次值得纪念的吵架项知言解约这件事一直从初冬闹到了快过圣诞节还没有消停。最早可能是项莹还没和罗舒宜对上线,还算硬气。圣诞节一到,也不知道是哪一方高人的神通。我爸电影那事开始逐渐放出了一些消息,什么消息都没说死,但是基本上是认了的确有这么回事。娱乐圈小范围地炸了下锅,明面上没什么动静,水面下暗涛汹涌。我算是见识到我爸那个所谓的一呼百应的影响力是怎么个阵仗,实在是叹为观止。几方势力混战,什么老牌的公司都出场了,甚至新兴的几个视频网站背后的集团都插了一脚,现在网络播放已经了趋势,他们也想来影视圈分块蛋糕。不过我想孟建华那种人应该不会让太多势力加进来。这样的趋势,说明在很多人看来,这部电影背后的利益着实很大,他大概会想一个人全部吞了。这些事对我没什么具体的影响,孟家找过卢丹平,想要从他那再和我搭上线,被卢丹平直接赶走。他跟我不对付归不对付,这些事上还是和我站在同一个阵营的。傅文睿也不知道是真的跟项知言说的那样,对我心怀愧疚,还是有什么别的打算。开始频繁地联系各种渠道想要找我出来。几次三番的,有一次项知言在家做饭,都突然接到他打过来电话,说是要找我。项知言也问过我,对这个电影到底怎么想的。我说我想它黄了。这话我当笑话说的,结果过了两天,项知言回家的时候带了个朋友。西装革履,金丝眼镜,背挺得很直,表情有些冷。一副社会精英的样子。这人叫夏庐,我觉得名字挺熟,忘了在哪见过。他来是为了那个电影投资的事。我没弄懂项知言和这人什么章程,姑且坐着听了听。他们一通分析,大概意思是,这片现在肯定是要拍,从撤项的角度下手不太现实,但是有别的渠道可以做做动作。“马上网上就会有消息,双段之争,抢的就是倪曼的那个角色。”那人说,“现在这个片的类型定下来是正剧,选角还在看。如果你们只是想让这电影黄,最好的方法是想办法搞主创的团队,反正投资方各有各的目的,并不难挑拨。到时候内部先乱了,导演和编剧都会掣肘,就算拍出来也不会是什么好片。”他这番高论我听得实在是太熟悉了,基本是多方注资的固有流程。大老板一堆要求但是不管事,下面的人怕担责任只求不出错。不求片子精彩,只求谈判桌上大家好聚好散。各自权衡到最后的结果就是中规中矩或者是矛盾百出,无聊到能让观众在电影院里睡上2个小时。我是不知道他们这么搞有什么意思,大概是觉得自己给钱了就必须体验一下给钱了的威严吧。我还真是没想到,我以前都是被掣肘的那方,结果有一天还能站在让别人掣肘的那方考虑事情,人生是真的很有意思。夏庐走了以后,项知言给我做清炖狮子头。我们一起在厨房看着火。项知言问我现在是什么想法,我就说,感慨创作这事还真的是特别脆弱,根本就身不由己。我说完这句话,项知言沉默了一秒,把火关了。他还围着围裙,是我挑的,蓝白的格子花纹,穿着特别居家。他问我,是不是生气了。我说我没有。他说你撒谎,然后就亲了上来。我们往常亲的时候,多少还挺甜蜜的,跟两个小朋友喜欢对方的那种亲亲差不多。项知言这会亲上来的时候却感觉有点凶狠,感觉在发泄什么,却又记着不能让我疼,所以亲得非常矛盾。箍在我腰上的手强硬得跟铁一样,落在我脸上的吻却是温柔的,还要在我颈窝里蹭几下,莫名让人觉得他有一点惶惶不安和委屈。我心说您要是真委屈,手就别抱得那么紧了,没有哪个不被爱的小可怜这么强势的好吗。亲到最后,我们两个一起倒在客厅的地毯上,眼前就是电视柜,上面有一盆水仙,屋里温暖,水仙已经开花了。他在我耳边问我,你到底想怎么办呢?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我觉得他今天能找来夏庐当着我的面说这件事,而不是为了我就直接暗戳戳的行动,还是说明他是很尊重我的感受和想法的。我也知道,假设条件对调,是我现在在做个剧本项目,被人这么从主创团队瞎搞了。他一定也会同仇敌忾,跟我一起骂那些人不是东西。我当然明白既然孟建华是制片,这个片子的主创团队必然不好过。就算从中作梗,最多也只是顺势而为,不是我们也还会有别人,算不上罪大恶极。可是我还是不能这么做,物伤其类,我下不去手。这没什么办法,人解决问题的思路往往会跟自己所在的位置有关,我是个编剧,这件事我气得吐血,如果我有很多钱,我会直接攒个局跟他们打擂台。好,我现在没有钱,他们这个剧只要拍的不好,那么我就口诛笔伐从制片到场记挨个全部骂一遍放网上。如果真的诸天神佛没长眼地加持,这剧意外拍好了,反正老天爷对我不太好也不是这一年两年的事。那我就把我那个pdf卖给卢丹平,等个十七八年,什么时候等耀华能自己拍得起剧了,拍出来好好恶心一下孟家。项知言知道那个pdf,他肯定能想到我会有这么个打算。不管他当初哄我的时候是不是真心话,他现在是真的心疼我。我如果选这么条路,无疑是要继续抱着仇恨过很多很多年。他不想看到我这样,才会另辟蹊径,想从人家主创团队做文章。他在这件事里唯一失算的地方,就是他没想到即使是和孟家相关,和我爸相关,我也顽固得像是块石头,架子端的高入云端。其实如果我没在那年春节看了《雨人画家》,没有起了念头要给他写一个配的上他演技的剧本,也许我早就不这么清高和顽固。我会早早的答应傅文睿,或者和卢丹平和解,找一个编剧工作室去写那种流水线似的剧本。所以人生真的是很有意思,我抱着一个关于他的梦,不管不顾的长成了今天的这副模样,他却出于对我的爱,打算去做我不会接受的事。说不上造化弄人,只是讲起来有点唏嘘。我在地上胡思乱想了很久,项知言一直就那么抱着我,我其实感觉得出来他有一点紧张,抱着我的手就没放松过,也就是看着安静。这还挺让人纳闷的,我自认为也没怎么着他,最多刚刚回应的不是很热情,这也不能怪我啊,他亲得那么凶,就没给我热情的机会,光是受着就挺难为人的了。我耐心等了一会儿,想说他可能缓一下就好了,结果等到这天都黑下来,他还是没什么动静。我就有点开始觉得不耐烦,生气是有点生气,被他亲半天这气早消了,我现在就觉得饿,想吃狮子头。我动了动身子,意思是他该放开了,结果项知言跟被什么惊醒了一样,抱得我越发的紧。刚才只是有点不适,现在我都有点喘不匀气了。“行……行了!”我开始挣扎,“行了你,疼的慌。”我喊疼了项知言才肯松开一点,依旧抱着,在我耳边说话,一开口声音哑得可怕。“……你别生气。”他这语气说的人心肝都发颤,“我和你道歉,没有下次了。”“……什么就没有下次了?”我扭过头去看他,一下都傻了。他眼圈发红,竟然是要哭的样子。我知道他是因为这事道歉,但是这事有严重到他需要哭的地步吗?“我的爷,祖宗,老爷,我求求你了,咱有啥事起来说啊。我的天千万别哭,救命。”我乱七八糟地说了半天,把他人弄起来,靠着沙发坐着。他还不肯放手,我就只能趴着他怀里,艰难地抬起头来看他。我胡乱保证了一大堆没生气,真没生气的话,他好像才肯相信我,吸了吸鼻子,声音稍微好了一点:“……我刚才很害怕,其实从把夏庐带来我就很害怕。”“你害怕你还带他来,不是,你害怕啥啊就怕。”我看他这样,心肝脾肺肾都绞合到一起了,说话都只能是顺着他说。“怕你嫌弃我,讨厌我。”项知言说,“这事不厚道,而且触着你底线了。我本来想瞒着你,但是之前和你保证过不再惹你生气,事后再装样子把事揭过去,我就带他来了。”他吸了下鼻子,声音里还有丝委屈:“我看你真的生气,我就慌,而且后悔,但是我真的想不到别的办法了。”我真的是无语,你这不是挺清楚的吗,这么清楚你还做,做了还后悔,可真行。项知言闭上眼,再睁开眼圈红得更厉害,许是我不说话加大了他的心理压力,他原本能直接看出来我根本没再生气了,现在却畏首畏尾,连抓着我的衣服的手都又松了一点。“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害怕。”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只能问了他一句。项知言笑了一下,好看但是感觉跟哭也差不多,开口说:“你脾气很好,很好说话,但是有的地方太坚持了,几乎是一犯错就给人判死刑。”“我不知道朱彤和你说了什么,回来这么久,你整个人安静得过分,有时候坐在阳台,一坐就是一整天,也不黏人了。我不知道怎么哄你,怕分寸拿捏不好,反而让你不舒服,思前想后也只有这件事,能为你做点什么。”他像是压抑不住哭腔一样地停住缓了一下,才继续说:“结果给办砸了。”“周黎和你六年感情,结局都走成那样,固然因为是他蠢。可是我也不会一直这么聪明,人活一辈子,总有犯错的时候。”他一双红透了的眼看向我,说的话让人心能碎一地:“我凭什么在你这里是个意外呢。”我听了半天,终于还是沉默下来。我是真把这当自己家,所以随心所欲地很,心思也都不藏着,那么点对于他演戏这些事的遗憾,没说出口,是不想他多想,没想到他想的更多了。这么敏感有想象力,不去搞艺术是真的可惜。“项知言,我们认识多久了。”我问他,语气平淡无波。项知言可能是被我这个问题问懵了,一个哭嗝没藏好,打了出来,他也顾不上害臊,回答我:“……春末认识的,差不多6个月快7个月了。”我坏心眼地故意刺激他:“6个月比6年是短了点哈。”项知言立刻不说话了,唇都抿紧了,那表情怎么说呢,伤心得还怪可爱的。我想起来他比我小,这家伙平时主意拿的可稳了,看人准心思又多,还敢算计朱彤,逼着她给自己解约。实在不像是这个年纪的人干得出来的。前前后后这么些事,他也只有在喜欢我这件事上表现得比较符合年纪。可我却总觉得他可靠,疏忽了有些安全感,是应该我给他的。时间的长短有时候是没多大意义的,他认识我6个月,就已经几乎认识了我一生。反过来,亦如是。“项知言,既然你这么想。”我继续说,用了十级的演技把脸拉下来,免得嘴角翘起来露馅。他心神不定所以慌了的样子这辈子肯定是见一次少一次了,我必须珍惜好每一次,尽可能把每次拉长点,这样日后回忆起来,才不觉得可惜。他果然慌了,眼神里有不确定,手想抓紧我,却又不敢真的用力,保持着一个尴尴尬尬的状态,特别好玩。我真的觉得演戏太难了,我现在就想大笑,然后疯狂地亲他无数口。但是我只能保持着这种奇怪的晚娘脸,假装严肃。“毕竟我们认识也才6个月。”我开始自己给自己安排台词,这句其实不太好,不像是我这么有良心的人会说的。但是我现在脑子里也在炸烟花,很难稳定发挥。项知言真的是傻了,他听了这句话,居然露出个苦笑,闭上眼,连抓我的手都放开了。哼,这个动作我给他记小本本上了,不够坚定,扣分,满分10分,他现在只有99999990分了。“我觉得……”我拖长了调子,嘴角已经因为再也绷不住,高高的扬了起来。“我们是不是可以做点什么大家都会做的事了?”章节108:3个月前/3个月前标题:108概要:和解后来的事顺理成章,就像许多故事里说的那样。项知言显露出来了我没见过的另一面,既纯粹又强硬,他喜欢我这件事化作实感扑面而来,汹涌的让人震惊。有几个瞬间我甚至觉得他是个疯子,或者我是个疯子。不然为什么会在如此让人难堪的情景下,心里没产生一丝一毫的害怕和逃避,甚至想逼他变得更疯。不过第二天醒过来我就不这么想了。太难受了。我,我不知道怎么说这事,反正我打定主意以后再也不招他了。真的太难受了。最气人的是,我醒过来被不适闹的感觉特别委屈,就和他抱怨。结果他抱着我沉默了一会儿,有些害臊但是坚定地问我说适当锻炼一下好吗。这是人话吗?这是人能说出的话吗?他是高兴了,整个人气质温软的就好像是一只货真价实的大型金毛,半点儿都看不出来昨天晚上疯成什么样。我觉得我之前的确是把一家之主这个位置看的太轻,不够慎重,也不够警惕。我怎么能想到他平时好声好气,百依百顺,居然在这个时候这么独裁。虽然当时确实是我故意拱的火,但是我现在醒了难受了,我就不认了。至少吃上清炖狮子头之前项知言不要想我给他好脸了。那天之后项知言在家里呆了好几天没出去,我就觉得他居心叵测,事实证明我真是个大预言家。阿姨后面来的时候还特别忧心忡忡,她在项知言家里做了几年了,以前从来没有临时通知她几天不用来的情况,还以为是要把她换了。我只得保证了好几遍并不会辞退她,这几天是家里有事,她才开始如常地打扫卫生,然后问我地毯怎么收起来了。我说,酱油洒了。然后我就不得不说服阿姨地毯真的不用洗,我们已经扔了。然后我就不得不听她数落了半天我们不爱惜东西。阿姨怎么数落我的,我一五一十用qq学给项知言听。话里话外就是如果不能看见一条崭新但是一摸一样的地毯出现在它应该出现的地方他就不要回家了。项知言在qq那边笑了半天,告诉我阿姨以前在家里都不说这些。她就是来,然后默默打扫完就走。木直:没有啊,她超能聊的啊。我给项知言敲字过去。木直:她上次不是还给我们带了块老家的腊肉吗?我去,我和她聊了两个小时的腊肉制作心得,如果不是市区不能烧火,我肯定是要试试的!老爷:………你俩还聊这个?木直:是啊。老爷:……腊肉我也会做。木直:不在家的人就不要废话了。老爷:………老爷:微笑.jpg我觉得我可能又拱了把火。不过没关系,作死其实也挺快乐的。圣诞节我们家没有做什么准备,我不太过洋节,项知言好像从来都不过节。倒是卢青和今年什么安排都没有,可怜兮兮地问我平安夜能不能收留她。“项知言在家哦。”我和她说。她对项知言的偏见没有什么好转,现在来找我玩都要事前打探清楚项知言在不在。确保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才上门。“孟植哥哥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吗?”她在电话里哭,“你都被他霸占这么久了,我一个人平安夜都没地方去的啊!”她哪里是没地方可去,她就是想来找我。没办法,我挂了电话和项知言商量。签了一堆丧权辱国的条约之后,项知言勉强答应,卢青和来的时候,他可以躲在练功房不出去。后来圣诞节那天,家里被提前布置过,圣诞树、花环、摆件、礼物,什么都不差,厨房还准备的有晚餐和姜饼人。饶是卢青和再郎心似铁也没法在被如此盛情款待下说什么了。毕竟她是知道我的,我肯收留她,但是绝对不会这么不嫌麻烦地收拾出一个家来陪她过节,她原本的打算也就是和我打游戏到天明。这些全是项知言查了半天资料准备的,圣诞树送上门的时候我都傻了,搞不懂这么短时间他是从哪儿弄来的。我问他这么费心做什么,他说,你那么重要的朋友,陪她过个节当然要用心啊。最终,卢青和别别扭扭地去敲练功房的门,把项知言叫出来了。我们一起吃的晚饭,用不同的杯子喝同一壶茶,轮换着在电视面前打了一宿的超级玛丽,在圣诞树前面交换礼物。交换礼物的过程很有意思,卢青和送了我一支笔,没什么稀奇,她年年换着颜色送同样的笔,就像我给她准备的是pandora的珠子一样。都不算太贵,而且选择很多,不管彼此境遇如何,只要别太惨就能一直送到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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