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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己难为》TXT全集下载_9(1 / 1)

谢崤知道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是不会放过他了,皱巴着脸跟我说了实话:“卢青和这几天不找你吗?你电话也不接她就找我这来了,说了些有的没的……我之前是真不知道,我qq那边给你留完言了她才和我讲的。”他说着说着竟然把自己说的生气起来,杯子往桌上一放,浑不吝地往椅子上靠着,手交叉在胸前,张口说就是要数落我:“不是我说,植儿你还当不当我是朋友了?你们家这么大事你瞒的够死啊。我还以为你在家颓三年就因为失恋呢,谁能想到你姓孟还真和孟义晶有关系,那么天摇地动你还能跟没事似得回剧组,你这要是……”“要是怎么样。”我面无表情的看他。谢崤砸砸嘴,把话说完:“…………要是把这事写下来,就你那煽风点火的功力,这本子绝对刺激的不行。”瞧瞧,我之前说什么来着,知谢崤者,孟植也。只是我没兴致和他现在彼此展览作为编剧的阴暗面,我昨天刚展示过了,效果不太好,现在想起来跟着一连串黑历史,特别想把谢崤的12岁的qq空间放大打印下来贴在寰宇的大门上。“别贫了,这事和齐东这剧本有什么关系?”我打断他,又想起来孟家之前那个访谈,恶心道:“不会是你信了孟家那些瞎说的,他妈不想用我了?谢崤,这话你敢说出来,咱俩今天站着出去的可就只有一个了啊。”“你想哪去了。”谢崤挤兑我,“就你那身板你还想跟我练……跟这事没关系,你刚才不还在说海鹿没有影视剧班底,只能拍网络剧吗?是跟这事有关。”我皱眉:“这能有什么关系。”谢崤把他那骚包的金丝边眼镜拿下来,拿了餐巾纸一边擦一边讲:“孟义晶……你爸走了之后,耀华的原来的影视班底全散了你知道吗?”我骤然听到这个,第一反应就是不信,马上反驳他:“不可能,当时卢丹平不到一个月就把耀华买下来了。艺人和员工的合同都查过,不会有问题。”“资源。”谢崤把眼镜带上,“实际就是人脉,合同这种东西总有到期的一天。卢丹平能那么顺利地买下来其实也是因为中高层对这点心知肚明了。那些大导演和制作,以前认的是孟义晶的名号,现在认的是孟家的名号,不是耀华。”“所以现在什么情况?”我冷笑,“你不是要告诉我,孟家搭上海鹿了,齐东这ip剧改编的班底就是原先耀华的班底?”谢崤没有说话,默默点了点头。我坐在对面,感觉全身都发寒,明明是夏天,却仿佛薄衣置身深冬,只能执拗地开口:“耀华影视剧起家,卢丹平那么精一人,这要是散光了,他买个空壳子做什么?”谢崤看着我,我注意到他表情,知道后面的话他实在是不忍心开口了。话说到这里,联系到前面的对话,很多事都不用再说透。谢崤为什么后悔让我接这个剧本,傅文睿怎么会突然给孟家做了那个访谈。孟家那些人拿着我爸留下来的人脉,搭着海鹿的资本,准备好在这娱乐圈的一亩三分地里卷土重来了。他们根本不是想要打压我,他们是要把我和我爸切割干净,好高枕无忧地享他留下的资源。其实我早该察觉的,卢丹平接手耀华之后,整顿了很久,这本来是好事,毕竟耀华这么些年了,尾大不掉,整顿一下也好。但是为什么整顿之后突然调转战略方向了呢,明明音乐市场这么不景气,却挖了好几个唱歌的人出来,疯了一样的送去综艺滚。确实是卢丹平眼光独到,也是运气好搭上最会做综艺和真人秀的湘江台。至于能顺带捧出来红透半边天的通告艺人,那真的是老天给脸。我从来没想过耀华这些年攒下的影视资源会散了。就好像我从来没想过卢丹平一个外姓人,当年买下耀华,不是趁人之危,而是雪中送炭。章节27:7个月前标题:27概要:所谓自作自受“我现在去耀华见卢丹平。”我说。谢崤在我对面眼神略略偏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开口:“《四相人生》那边……”“等我见完卢丹平再回复你。”我打断他,“你不用听了卢青和只言片语就觉得对不起我,我选择留在这个圈里做编剧,就有再碰上他们的心理准备。”谢崤听我这样说神色松了一些,看来也是把我和孟家闹掰的事知道了个七七八八,明白我是什么处境。这些事我一直没告诉他,主要就是不想他像现在这样小心翼翼,我们俩本来就是靠爱好聚到一起的朋友。对我这么个孤僻症患者来说,朋友本来就少,能唠到一起的就更少。所以现实里那些事就别来打扰这份友情了。这话我不好直接和谢崤讲,怪腻歪的,结了账就各自干各自的事。他回去上工,我去找卢丹平问话。娱乐圈的几家公司总部离的都不算太远,我直接从寰宇步行往耀华走。期间给姜瑶打了个电话,问她卢丹平在不在公司里。电话没响两声就被接起来了,姜瑶标准的工作语气在听筒里响起:“孟先生吗?有什么事?”姜瑶原先是我爸的副手,后来卢丹平上位之后就成了卢丹平的副手,耀华能顺利进行整顿她有一半功劳。我一度因为她角色转变的太快对她有一点怨言。刚听了谢崤讲的那些故事,才知道自己怕是误会了她。“姜小姐,我想见卢丹平。”我说的非常客气。那头姜瑶迟疑了一下,大概是因为从我爸去世后她就没见过我那么好说话的样子,半晌我才听到她回话。“……卢总下午有两个会,大概要7点左右会空出来。”“现在呢?我还有十分钟到耀华。”“卢总现在在办公室休息,我去问一下。”她说完手机就没了声音,我等了一会,她才把手机又接起来。“卢总下午第一个会是2点,这之前都有时间。”“谢谢。”我说。姜瑶在那边回答我:“不客气,应该的。”我把电话挂断,直接往耀华大门走。进了楼就直冲电梯去了顶楼。电梯开了之后,我一抬头就看见姜瑶拿着个手机在电梯口守着,看到我过来朝我招了招手。“你没必要来等我。”我有点不好意思,“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姜瑶听到我这么说,顿了一下才开口:“……这一层安保和工作人员都换过,我带你过去熟悉些。”我愣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她为什么来接我。当时我爸在这一层办公的时候我常来,这一层的人都认得我,指纹锁录的也有我的信息。后来换了主子,我就没来过这一层,想必该更新的都更新了。姜瑶特地来接我,就是为了避免我指纹验证失败,被安保赶出去的尴尬。这要换了一天之前我肯定扭头就走,偏偏我现在总觉得欠了卢丹平什么,在问清楚之前感觉什么都能忍了。姜瑶领着我往办公室走,我本来以为我们要去原来我爸的那个办公室,结果才知道卢丹平现在用的还是他做副手时候的那个办公室,我爸的那一间被他全须全尾的保存下来,什么都没动过。我听姜瑶讲这些的时候时候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就感觉卢丹平确实比我像孝子贤孙。等到了卢丹平办公室门口,姜瑶停了下来,示意我进去。我走了这一路,感觉自己就像是骤然穿越了时空。分明也都是记忆中的环境,偏偏什么都和记忆里的不一样,有种错位的恍惚感,这种感觉加重了我要面对卢丹平的紧张。我犹豫片刻,敲了两下门,听到卢丹平说了“进来。”才推开门进去。卢丹平正靠在沙发上休息,西装上衣敞着,没戴领带,衬衫上面两个扣子也解开。我很少见到他这样堪称是不修边幅的样子,他这个人严谨到让人觉得刻板,但凡是出现在人前,就必须以精英面孔示人,所以看到他这样很是意外。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好意外的,谁还没有个疲倦的时候。他见到是我过来,眉头皱了一下,右手在沙发上摸了一下,把随手放在一边的眼镜又带上了。开口问我:“你来的这么快?”“刚好在附近。”我不敢说从寰宇过来的,随便扯了一句,“你很累?”卢丹平揉揉眉心,笑了:“今儿太阳还真是打西边出来的,你什么时候还关心我了?”我不太想就着这话怼回去,想问卢丹平耀华的影视资源是不是真的散了,想问他当年为什么要买下耀华,但是看到他这幅累惨了的样子我又说不出口了:“……没什么,你要是累了我今天就先走了,改天再说吧。”我话音刚落就想跑,卢丹平把我叫住了:“跑什么,有话直说。”他这么一激,我也确实不是真心想走,就直接问了:“谢崤跟我说,耀华的影视资源都散了,是不是真的?”卢丹平半闭着眼,左手扶住脖颈揉了一下,才开口:“谢崤?哦…青和这两天找你,可能跑他那去说了些有的没的。”我又问了一遍:“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卢丹平又揉了揉脖子,抬头看我:“真的。”我听到他肯定这事,整个人都僵在那里,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开口:“………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没问。”卢丹平说的痛快,“而且从法律上来说,你和耀华已经没有关系了,我想这些也没有必要知会你一声吧?”“卢丹平!”我简直是气怒攻心,“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舒展了下身体,靠着沙发看我:“告诉你有什么用?是,当时如果你站出来和孟家打擂台,说不定孟叔叔留下的人脉就能保下来。但是你做的了吗?”“你怎么知道我做不了。”我声音都在抖。卢丹平嗤笑一声,活像我说了一个多好笑的笑话:“算了吧孟植,你以为所谓的维系人脉就是扯旗子喊口号吗?你恨不得把自己跟这世界都断绝关系了,我还指望你去留人?”我完全不能接受他这样的说法,强辩:“……至少我是我爸的儿子。”卢丹平打断我,“时过境迁,现在再说这些都没意义。”他看我,眼神让人非常难受,“你骨子里就没有跟人斗的那根筋,不切实际到幼稚。你要是问心有愧你就去写你的剧本,那样至少还能创造点价值。”谈话到这里基本上要宣告破裂了,我想来问他陈年旧事,还想表达一些迟来的感谢。但是看上去卢丹平似乎并不需要。他确实也不需要,我算什么东西呢?他现在肯浪费宝贵的休息时间见我,就已经是看在我爸的份上了。我招呼都没打,扭头出了他办公室。开门的时候姜瑶还在一边等着,见到我气势汹汹地出来也没惊讶,专业素质一流。当作没看见我几乎要爆出来的青筋,态度和煦地问我要不要去休息室休息一下。“不了,我回家了。”我凶巴巴地说,因为克制自己不要迁怒到旁人身上,语气显得很滑稽。姜瑶没计较这个,依旧把我送到电梯口。我走进电梯,正想按楼层,姜瑶也跟着我进来,阻止了我按楼层的手。电梯门关上,我和她两个人就在封闭的电梯里对视。这台电梯是这一层专用的,平时使用频率并不高。现在刚好是午饭后所有人最困顿的时候,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不会有人来用电梯。我抬眼看姜瑶,觉得她可能有话要跟我说。“少爷。”姜瑶上来就喊了一个布满尘土的称呼。“别那么叫我。”我凶她,“你新主子姓卢,我可没本事给他做儿子。”姜瑶面露难色,把握我的手放开:“…小孟先生,卢先生不是坏人。”“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揉揉手腕,“他卢丹平当年算是救耀华于水火吧,买了个空壳子,守着一帮半旧不新的艺人混到如今也算是把耀华的牌子守住了。我这种混吃等死的当然要感谢他。”姜瑶无奈地说:“卢先生不是有意把这些事瞒住的,不把公司的事告诉你你孟先生在的时候就有的共识。”我笑了,“哟,我爸还能记挂着这个?”姜瑶不理会我阴阳怪气的口气,径直说:“小孟先生清高,孟先生吩咐过不准把小孟先生卷到这种事情里来。”“你别骂我了。”我回她,“清高在你们的语境里可不是什么好词。”姜瑶又露出那种无奈的苦笑来,她是很职业的那种女强人,脸上不是面无表情就是营业假笑。我很少看到她露出这么生动的表情。她开口:“卢先生话少,很多事不会说太透。当年小孟先生要做编剧,耀华多少资源位子等着,小孟先生说不要就不要。后来在《山海》那个剧组,海鹿当时就是个小公司,投了点钱就把整个剧组压的喘不过气,本来也就孟先生说一句话的事,小孟先生也非要自己死扛着。这样看,我认为我这句清高说的也不算错。”姜瑶一番话说的顺畅,不像是临时起意,应该是在心里压了很久了。我以前没和她说过几句话,不知道她原来是这样看我的,现在想来不光是我对他们有怨气,反过来也是一样。相看两厌,话不投机半句多。“我知道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我开口。姜瑶明显也没指望我说出什么软和话来,表情没怎么变,开口说,“那我送您到楼下。”她按了一楼,电梯开始下落,我和她都不看彼此,沉默得仿佛这电梯开去的不是一楼,而是地府。等到了一楼,我准备从电梯出去,结果姜瑶又上前把电梯门按住,在我耳边说话。“小孟先生清高,自然不把我们这样的人放在眼里。只是耀华影视班底这件事上,既然卢先生从未苛求过小孟先生做什么,也希望小孟先生不要再迁怒他了。”我听到这话,感觉自己get到一个匪夷所思的言外之意,十分以及特别地莫名其妙。回过头去看姜瑶。她脸上无奈的表情已经没了,又是那副公事公办的麻木嘴脸。“你以为我是来兴师问罪的?”我开口问姜瑶。姜瑶垂了眼:“小孟先生眼里揉不得沙子,这本没有什么,只是希望不要伤了做事的人。”我突然觉得自己大概真的是个智障,我刚才竟然还有一点点觉得她是在劝解我,她分明只是来给卢丹平说话。这不就太好笑了吗?我分明就是来给卢丹平道谢的,我就算是再厌世,也知道卢丹平当时一个人扛下这担子的分量,我当然感谢他。在他们眼里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原来在他们看来,我今天特地来耀华就是为了找茬儿,要就当年的事情找卢丹平算账,把耀华影视资源散了的锅扣他头上吗?所以卢丹平刚才说我问心有愧,也是觉得我因为受不了负罪感,所以迫不及待地要把罪恶感转嫁给别人对吧?那还真是一个清高、自私、愚蠢、不谙世事的纨绔子弟能干出来的事啊。“你松手。”我彻底不想再跟姜瑶说话,给人留下好印象这门课我从来就没及过格,更何况是扭转既定的low逼形象了。既然误解深到这种程度,实在没必要再多说什么。是我把自己看的太重,以为卢丹平把耀华保了下来并站在了孟家的对立面,我们就是盟友。谁知道这些人视我如草芥。姜瑶沉默了半晌,还是把手从电梯关门的按键上松开。我头也不回地离开电梯走出了耀华。我这世上再也去不了的地方又多了一个。匆匆走到街上,我回头看耀华的大楼。我有记忆的时候它就已经在了。我本以为这是一段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楼塌了故事。到头来新楼都已经建好,时间带着所有人翻过了好几个篇章,只有我还计较着楼塌了没有。我被远远抛在后面,却怪不了任何人。这都是我自找的。章节28:7个月前标题:28概要:我也不选打了车回家,算起来我也有两天没回我那个出租房,两天前我离开那里的时候,最大的烦恼不过是去医院看周黎应该穿什么衣服。两天以后我已经开始考虑要选一个怎样的死法了。反正这世界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还清净。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我走进去,看到有些不用上班的大爷大妈抱着狗在小区里逛,突然觉得养狗也很好。多少也算是个寿命长的活物,最妙的是不会说话,只会汪汪,哪怕它骂你八辈祖宗你都听不懂,还能一脸亲密地凑上去,沉醉在主慈狗孝的幻觉里。更绝的是,有些时候这还不是幻觉。我也应该养条狗,尝试下宠物疗法能不能让我稍微过的积极向上一些。我一边盘算着狗,一边往自己家楼下走,冷不丁就看到一辆与这个小区都格格不入的豪车停在我家楼下。会开着豪车来找我的人还能有谁。我凑到车前看了一下,后座没人,司机把驾驶座放平了打盹儿。说明卢青和大概在楼上。这人生还真的很戏剧,我刚在哥哥那受了一肚子气,妹妹就上赶着凑过来了。但是我是不会朝卢青和撒火的,她在我这属于被保护对象,她哥再怎么挤兑人都和她没关系。我上了楼,用钥匙开门,房间里无比整洁。……看来卢青和不是自己来的,应该还把他们家家政一起带来了。这地板干净的我不忍心踩,在门口脱了鞋,没看见拖鞋放哪了,就赤着脚走进屋里。卢青和在我床上睡着,就脱了个外衣,床单被套都换了新的,也不知道是新买的还是她从家里带的。我上前去捏她脸,捏了一会儿卢青和就醒了过来。迷蒙着眼睛看了我一会儿。才算清醒过来,喊我:“孟植哥哥,你回来了啊……咦?这身衣服没见你穿过…”我有点窘迫,项知言这身我今天穿着见了不少人,头一个认出来这不是我衣服的还是卢青和。只好支吾过去:“嗯,你等多久了?为什么不回家睡?”“我怕你出事。”卢青和坐起来,她身上穿的连衣裙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看面料是桑蚕丝的,已经皱得不行。她浑若未觉,还在跟我说话,“突然就找不到人了,我担心你。”我突然想到点什么,问她:“在耀华分开的第二天你就来找我了?”“是啊。”卢青和答得很快。哦,那我是能理解为什么卢丹平之前在耀华态度仿佛吃了枪子,一句话里每个字都是刀子。不光是对我这个纨绔子弟的不屑,还有对他的宝贝妹妹一门心思跟我这个纨绔子弟玩的费解。他是该费解,他那个榆木疙瘩整天用头顶看人的个性活该这辈子都闹不懂为什么卢青和铁了心要跟我在一起玩。“你不回去。”我看着卢青和说,“你哥一定气炸了。”“他气他的。”卢青和这点上活像个小没良心,“反正也就气他这几年了。”我听出来她有话没说,开口问她:“你哥婚事定下来了?”卢青和嗯了一声,不说话了。我们俩陷入了沉默,这不是个好话题,更不适合在我俩都丧的要死的时候说,话题走向只会一路滑向不可回头的深渊。我让卢青和给我让点位置,也躺到床上,和她并排看着天花板。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gay,就好像周黎只喜欢过翟白秋一样,我也只喜欢过他。但是不管我性取向是个什么样的状态,我这么多年都能和卢青和保持着无比纯洁的友情。两个人都对彼此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如果不是爱好差的天南地北,兴许能够成为新时代的伯牙子期。毕竟是过命的交情。卢青有一句没一句的跟我闲聊。她是真的担心我,之前qq里发那么多信息,我不回她也不介意。现在见到人了,好多话也没必要再说,就天南地北得扯淡。“孟植植,你不要过得这么凄惨了,我从我哥那里给你偷点钱出来好不。”她信口开河。我面不改色的拒绝,“拿你们家一针一线卢丹平都能计较死我,我可不敢。”卢青和不赞同:“那也比你现在过得好啊,就这么个小破地方,面积还没有原来你家玄关大吧。”我怼她:“那你还不是有大房子不住,非来我这小房子里窝着。”卢青和皱眉想了一会儿,说:“那也确实是你这里比较舒服。”我不接话,其实这话卢青和要是在外边说,多少有人会酸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幺女,不用承担责任,家里也宠,年纪小小该给的资产都给了,也不怕她乱花。一家子都心甘情愿地养她做米虫。她自己原先懵懵懂懂,跟着家里的安排念书,出国,回国。履历虽然用不上,拿出去看也是金光灿灿的。宠爱、美貌、金钱、青春、脸面,她什么都有了。然而这样安逸的无边无际的人生只需要一件事就能彻底推翻。她喜欢她哥,亲哥。这就是我和她互为铁瓷的根本原因,我们互相分享了彼此最不可言说的秘密。我爸出事的时候,她从国外回来,陪着我在孟宅呆了整整一个月,几次孟家给我下药都被她发现才幸免于难。那段时间卢青和讲义气简直是讲得连性命都不要了,也幸亏是孟家忌惮她,怕没法和卢家交代,我才得以全须全尾地从孟家脱身。我身边除了看过那文档的项知言,也就她一个知道那一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包括我离开孟家过的是什么日子她也清楚得很,所以一直想尽办法给我塞钱,拼命地说服我去找周黎。以她的想法,就像她这辈子没法拥有爱情,只能靠着亲人的宠爱和钱过下去一样。在家庭这个环境里被彻底抛弃无所归依的我,也只能靠着爱情或者金钱撑下去了。爱和钱总得都有了才过的圆满,实在不行只有一样也是好的。我对此不置可否,但是非常感激,她算是这个世界上仅剩下的还会真心为我着想的人。至于她自己,那真的是一个,我连劝都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故事。我发现这件事是读高中的时候,那个时候她还在读我们高中的附属初中。卢丹平当时是风云人物,喜欢他的女生光是我能认得出脸和名字的的就差不多十个人。卢青和当时黏的不是我而是他,因为校区离得近,每天中午吃饭都能看到她跟个小蝴蝶似的背着书包跑来高中部找卢丹平。卢丹平那个时候还没有进化成死人脸,姑且还是会笑的,见到卢青和就会从书包里拿出两个人的饭盒,任劳任怨的吃掉一切卢青和不爱吃的东西,比如说胡萝卜和西芹。然而这样温馨的日子结束的非常快,我记得当时是最后一节体育课。我躲在体育器材室睡觉,当时初中部的体育馆在修,所以临时和高中部用一个场地上课。我就在那偶遇了同样躲懒的卢青和。那个时候我在她那还只是卢丹平的同学,孟叔叔家的儿子这样两个身份,没什么交情。她看到我朝我吐舌头,也不说话。我就把下面的垫子让出去一半,她看了看,扭扭捏捏地就过来坐了。本来这事应该以我俩相安无事地熬到体育课结束作为结局。结果好巧不巧,当天的体育器材室人气实在很旺,我俩呆了还没有十分钟,就又有两个人偷偷进来。他们没往里面走,体育器材室架子很高,上面堆满了东西,我和卢青和都躲在最里头。谁也没看到谁。可能真的是精虫上脑导致的智力倒退,那两个人也没确认好环境是不是真的没人就开始干柴烈火地干坏事。我在旁边听的色变,想去堵卢青和的耳朵,那小丫头机警地很,非常警惕地躲过了我的手,抿着嘴巴,脸红红地在旁边一言不发。她躲了我一次,我就不好再上手堵她了,毕竟也不是那么熟,只好非常尴尬地杵在那里听完一整场春宫。等到他们俩完事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非常难以言喻的味道,那个男的才开口说了一句话,问那个女孩疼不疼。我听到这声音,觉得怪耳熟的,还没想起来是谁,就看到卢青和在一边脸色刷地变白。一下我就知道这男的的身份了。等到那俩人都走了,卢青和还是死死坐在原地,仿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经历了什么。我有点语塞,这种自家妹妹撞见哥哥春宫的戏码我也是头回碰上,这时候不管说啥都觉得有点耍流氓。我没想到的是,卢青和沉默了好久好久,突然动了起来,抓起旁边架子上放着的棒球棒就想冲出去。我立刻反应过来,身体比脑子快,马上把她抓住,卢青和立刻用那个棒球棒开始打我,她年纪小,力气不算太大,但是被打一下还是挺疼的。我挨了好几下好容易把那个棒球棒给她撇了,才能吼住她,问她到底想干嘛。卢青和抬起头,泪流满面地看了我一会儿,突然就用力甩开我,一个人跑了。我从她满脸的泪水里悟到些什么,也是从那天开始,卢青和再也没找过卢丹平吃过午饭。那段时间卢丹平中午一直不去食堂,就坐在位子上等。我坐他后排,看到他什么都不吃,生生饿一中午,直接开始上下午的课。其实这事从伦理的角度来说,完全可以预见其凄惨结局。卢家这种家世,孩子一出生就查好了全套dna,韩剧里那种没有血缘的可能性几乎为0。在什么都还没开始的时候结束,对大家来说都是好事。但是我忘不了卢青和那天哭的稀里哗啦的脸。后来有一天,我趁卢丹平被叫去教师办公室,从他包里把卢青和的那一份便当偷了。背着书包一路找去初中部找人。她好找的很,和她哥一样的绝食,趴在自己桌子上饿肚子。我直接进去,找到她,把便当放她跟前,她动作缓慢地动了下,看看便当又看看我。什么话也没说,把便当打开,拿了勺子舀了一口咽下。一整个便当都吃完后,对着空了的便当盒又开始掉眼泪。那天下午放学之后我被卢丹平打了一顿,没有任何理由,就是突然把我拽到没人的地方揍。我当时心里也有气,他自己不检点,脏了他宝贝妹妹的眼睛耳朵何必拿我撒火,但是打架我是打不赢他的。于是在他又一次拎着我的领口想要往墙上撞的时候,我扯开生疼的嘴角,朝他笑了一下,开口:“卢丹平,今天卢青和自己把胡萝卜吃完了,你知道吗?”卢丹平要摔我的动作就顿在那里。他也不想想,卢青和要是对胡萝卜那么深恶痛绝为什么她的便当里几乎天天都有。又不是厨娘嫌命长,一定要和大小姐对着干。这是初中小姑娘自己的一点小心思,恃宠而骄地想要在他哥这里分一点宠爱,想要两个人吃一份饭罢了。兴许他其实也知道这一点,只是借着理由好冠冕堂皇地演他的好哥哥。如果真是这样,那也怪不得他讨厌我,毕竟我也算是戳破他伪装的罪魁祸首。那之后我和卢丹平达成了心照不宣的默契,每天中午我负责带着卢青和的便当去找她吃饭,这一吃就吃到了毕业,借着他卢丹平的情,吃出了我和卢青和的革命友情。也过去很多年了。卢青和在我床上睡到傍晚才走,她那个裙子皱得完全不能看了。我就让她站在那,拿着个毛巾裹着她裙子,外面用挂熨机熨。卢青和非常紧张,一直在提醒我她这裙子可贵可贵,我充耳不闻心如铁石,反正毁她一条裙子也比她回家经受盘问要好得多。以往的话,卢丹平会给她打个掩护,这次我不知死活的得罪他一次,说不定他一想到卢青和夜不归宿找的是我又要折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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