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老板,就是黄建业?”符昌盛嘲讽地一笑,开口说出来的却是与表情绝然相反的答案,“没错,就是黄建业,所以我给他做这些事,纯属报恩。”傅云帆从审讯室出来,发现好像有点不对劲,平时即使再忙,也不至于这么安静。“怎么啦?在忙什么?怎么都不说话啦?”傅云帆走到坐得最近的小五身边,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把头凑近他的电脑去看。小五猛地向他打着眼色。“怎么啦?眼睛坏啦?”傅云帆问。“云帆。”背后传来了熟悉的稳重型男音。傅云帆顿时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硬着头皮地转过身去,勉强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面前的男人喊了一声:“爸,你怎么来了?”男人虽然头发有些花白,但身姿还是非常挺拔。他背着手站在那里,气场稳重又严肃,给人一股不怒而威的压迫感。张局站在男人身旁,对傅云帆说到:“你这孩子真是的,你爸过来看看你不好吗,你紧张个啥?”傅云帆笑着解释到:“不是不是,只是太突然了,有点没反应过来,哈哈。”傅云帆的爸爸外表威严,但待人接物还是很亲和的,说话也温和,他说:“当然不是特意来看你,只是刚好过来这边检查,处理完事务之后看时间还早,就顺便过来探望一下张局这帮老伙计。”张局听着,马上笑着接过话,说:“云帆,你爸还给大家买了下午茶,让大家休息休息吧,你们都累了好几天了,大家都辛苦了。”“不辛苦,不辛苦,应该的,应该的。”傅云帆一边笑容僵硬地接着话,一边打着手势让大家去吃糕点。“云帆,进来聊两句。”傅云帆的爸爸转身向傅云帆的办公室走去。看来要进主题了,傅云帆感到有点小怕怕的,他转过头去向大家求救,没想到那班吃里扒外的家伙竟然只顾着吃,完全无视傅云帆求助的眼神。陈浩拿着咖啡经过傅云帆身边,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别看了,进去吧,都找上门了,你这次是跑不掉的。”傅云帆走进办公室,马上关上门,还赶紧把窗帘都全拉上。他想,挨批事小,丢脸事大啊!傅云帆的爸爸背着手,看着傅云帆玻璃柜里放着的各种奖章,说:“小崽子,你都多久没回家吃饭了,你妈都投诉你好几回了。”傅云帆听此,松了一口气,说:“这不是忙吗,最近案件一宗接一宗的,还一宗比一宗事大。我也想回家吃饭啊,我也想念我妈,可是实在是**乏术啊。”“黄建业有线索了吗?”“暂时还没,我们已经在加紧追查。”“此案牵连甚广,影响也很大,你必须要处理好,不然的话肯定会……”“我知道了,张局他们已经强调过几百遍了,我都会背了。反正你们尽管放心,不管案情事小事大,我都会尽力查办的。”“嗯,我知道你有分寸,那我便不多说了。你忙吧,我先回去了。”“什么?你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一句话吗?”傅云帆很惊讶。“你真以为我是特意过来看你吗?我说了只是顺路的,来看看老张他们,才顺便看看你。你这臭小子,忙完了记得多回家。”“好吧,知道了。”傅云帆说着,正想打开门送他爸出去。“对了,你最近是不是跟那个叫易洲的年轻人走得比较近?”听他爸突然提起易洲,傅云帆吓了一跳,赶紧说:“是谁在打小报告?”“打什么小报告呢,胡说!”他爸严肃地说:“我听老张他们提起了,上次你追捕逃犯的时候,全靠那个年轻人替你挡了一枪,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对啊,全靠他。”傅云帆说,“不然可能你老就见不着你儿子了。”“爸也不是阻碍你交朋友,你这么大个人了,很多事情自己应该会考虑。你要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对方虽然对你有恩,但现在他既然有嫌疑在身,你就应该懂得避嫌。你自己不介意,但不好听的话传出去,对整个公安系统的影响都不好。这些这么基本的道理,你应该要懂得考虑。”傅云帆刚想开口辩解,门就一把被推开。小崔也顾不得傅云帆的爸爸还在这里,就激动地说:“老大,查到疑似作案地点位置!”在码头的边上停着一艘渔船,除了体型比较大之外,外表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易洲站在岸边,静静地审视着船身,他的旁边站着两个庞克风打扮的年轻人。他们竟然这么顺利就查到了这个地方,而且船上竟然还架着连接岸边的踏板,就好像是有人做好准备在等待着他一样。易洲明显感觉到这其中一定有诈,但他不想退缩,他直觉答案就在面前,任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必须要走进去。“老板,就是这条船,要我们两个先进去探一探吗?”其中一个年轻人问。易洲淡淡地说:“不用,我一个人进去就可以,你们俩在这里等着。”说完,易洲踏着架在岸边的连接桥走上了船的甲板。船舱的门关着,易洲拿出手帕搭在门把上,轻轻一拧,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就马上从门缝里钻了出来,易洲连连退了几步,用手捂住鼻子。他屏住呼吸,再次靠近,用脚轻轻地踢开门,舱内的情况不堪入目。他捂住鼻子走了进去,只见舱内摆满了**道具,墙上也画满了**的图案,易洲粗略地看了一眼,画上的人物全都是小女孩。还有各种瓶瓶罐罐的小药丸锁在一边的玻璃柜里面,柜子的旁边立着一个十字架,上面还套着一根又长又粗的麻绳。船舱里面还有一个隔间,门是关着的。易洲赶紧回到舱门,把刚才搭在门把上的手帕摘了下来,重新包在隔间的门把上。他小心翼翼地把隔间的门拧开,一幅巨大的挂画直接冲击他的视线。门的正前方挂着一幅油画,上面画着的是一只巨大的蝴蝶,色彩鲜艳,造型跟蝴蝶天堂的那个标志一模一样,只是色彩更加艳丽,感觉也更加诡异。易洲看着那幅画,那只巨大的蝴蝶好像就要展翅飞进他的眼眶。他突然感到脑部一阵剧痛,就好像有一把刀子在切割他的神经一般,一时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只感受到天旋地转天崩地裂。“站住,别动!”易洲听到背后传来声响,转过头去,可是他眼睛模糊,失去焦点,什么都看不清,只隐隐感觉到前方好像有几个人影。接下来对方好像还说了什么,可是他已经完全听不见了,他感觉自己身体虚浮,好像快要失去最后的知觉。“易洲!”易洲好像听到了傅云帆的声音,然后自己就倒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110 第110章傅云帆他们在船舱内发现了大量指纹,经查证,跟黄建业的指纹一致。同时也在里面发现到童颜的指纹和她生前所穿的衣物。“船主的身份已经核实,容慧根,68岁,本地人。早年行船,但最近几年退休了。据他说,他的船本来已经弃置了,但两年前有一个老板出了很好的价钱租下了他的船,直接现金交付了三年的租金。容慧根以为自己赚大发了,没有多想,就一口答应了。容慧根跟妻子现在长期定居在外市,去年除了回来过一次办理渔船年审手续,就没有怎么回来过了,他说他完全不知道渔船的使用状况。”小崔汇报着,说:“容慧根跟他的家里人那边,暂时没有发现有可疑的地方。”“虽说我们在船里面查到黄建业与童颜的指纹,但现在童颜已经无法开口指证了,黄建业又一直查不到踪迹,情况还是不算明朗。”陈浩说,“而且最想不通的就是易洲为何会出现在船上,船上的迷药又是谁下的?他的目标到底是谁?”傅云帆他们当时去到甲板上的时候就已经嗅到了迷烟的气味,幸好船门大开,迷烟已经被海风吹散得七七八八,所以对他们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武装部队一马当先地冲了进去,当傅云帆听到里面有人时,也紧跟其后走了进去。没想到他进去后看到的第一个画面就是易洲站在隔间里,眼神虚无,快要倒下。傅云帆不顾众人的目光,冲破武警的重围,飞奔过去,在易洲倒在地上之前把他搂进怀里。陈浩看了一眼傅云帆,似有安慰意味地说了一句:“幸好易洲的情况并不算太严重,医生说了估计今天之内就会醒过来。至于他出现在船上的原因,待他休整之后我们可以具体问问。”“我们把黄建业的家和公司都彻底地搜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蛛丝马迹。”大将说。“黄建业的妻子和家里人都重复地盘问过了,都表示对这件事完全不知情。黄建业的妻子说,黄在外面有好几个情人,他们两夫妻的关系并没有像外界看来那么亲密,甚至交流也不多,她对黄建业外面的事几乎一无所知。”姜明汇报着说。“大难临头各自飞啊!”小崔说:“那黄建业外面的情人有没有见到?很多事情外室比内室知道的都要多啊!”“哪里有这么容易,找情人又不用去民政部门登记!”姜明忍不住怼到。“他那个助理呢?”傅云帆问。“那个人啊,只会说一句话,就是不知道。”小五说:“无论我们问什么,他都只会说不知道,根本无法交流。”“对于蝴蝶天堂的事,他可能是真的不知道,但对于黄建业外面有情人的事,他身为私人助理,不可能不知道。”傅云帆笃定地说:“去查他的酒店入住登记。”“对啊,有道理,我这就去查!”小五说着,迫不及待地跑出了会议室。易洲由于吸入了过量有致命性危害的迷烟,到现在还没有清醒。傅云帆出了电梯,就看见郑穆青坐在病房外的长凳子上担忧地绷着脸。他一看见傅云帆,马上就站起来冲了过去,一把扯住傅云帆的衣领,骂到:“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你以为你是谁啊?”傅云帆本来心情就很不好,他这次没有像上次那样任由着郑穆青,而是一把把他推开,怒吼到:“就凭我是警察,就凭他现在是案情的关键人物,这个理由可以了吧?我没必要跟你解释,你要是对我的处理不服,大可以去投诉,否则的话,请你马上离开,不要妨碍我们警方办案。”“好大的口气啊,傅云帆警官。可惜啊你这个警察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保护不到,还妄想谈什么保护大众安全?你自己想想看,易洲自从认识了你之后,麻烦事就没断过,还一次次地被送进抢救室,你这个警察还配吗?”郑穆青一口气宣泄着自己的不满,“我真的宁愿他从来没有回来过,起码在英国的时候他是无忧无虑的。”“无忧无虑?你了解他吗?你知道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你什么都不懂,就单凭自己的想法去做判断。什么叫无忧无虑?你不是他,你哪里有资格去替他定义他的人生?”傅云帆也压抑不住心里的怒气。“对啊,我没有资格,但你又有资格吗?”郑穆青冷笑着说:“傅云帆,你不是警察吗?要想查什么做什么的话,为什么不堂堂正正?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有意思吗?”“你什么意思?你有话直说,我没兴趣在这里跟你猜哑谜。”“你接近易洲无非就是为了查易氏集团吧?你不觉得你这样很卑鄙吗?我跟你说,你这次白费心机了,易洲在易氏集团里根本就没有实权,一切都拿在易蒋的手里,你傅警官要使美人计的话恐怕搞错对象了!”傅云帆在心里默念了一百遍公安守则才勉强忍住没一拳打爆郑穆青的头。骂他可以,但郑穆青这么说无疑就是在侮辱易洲的智商啊。傅云帆怒气值已经爆表,但病房外守着的两个警察同志又好奇又八卦的目光让他不至于完全丧失理智。物极必反,傅云帆在冲破愤怒边际后,突然又进入了一种极为超然的状态。他凝神静气了好一会,说:“你赶紧回去吧,我怕你的低智商病毒会传染。”在病房门口面对郑穆青时的硬气在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易洲时马上消失得荡然无存,傅云帆坐到床边的凳子上,轻轻地握起易洲的手。易洲的手很冰凉,凉得让傅云帆很是心痛。“你答应过我不会再擅自行动的,你为什么不乖?你是要我把你绑在家里才肯消停吗?”他俯下头,把易洲的手贴着自己的唇,说:“是我不好,我说过要保护你的,可是我总是做不好。”傅云帆的思绪回到了高三的一个夜晚。那时天气已经入冬,沿海城市本来就湿冷严重,那种冷是穿多少衣服都难以抵抗的魔法攻击,保暖基本靠硬扛。再加上崇海一中独特的地理位置,风特别大,所以一到这个时段,课室一般都是紧闭着门的,大家也都不愿意在走廊上做追风的少年。晚自修休息时间,傅云帆转过头对易洲说:“你杯子呢?我去打水!”“我不渴。”易洲说。“谁让你喝了,我打给你暖暖手。这鬼天气,冷得手都僵了。”傅云帆说着,看了一眼易洲的手。易洲的手指白皙修长,冷不冷不知道,不过非常好看倒是毋容置疑的。“那我跟你一起去吧。”易洲说着,正欲站起身。“别,不用你。我还有别的任务要交给你。”傅云帆说着,从自己的桌面上拿过一本习题册,随手指着其中一道题说:“这道题有点复杂,我一时还没想到解法。你看看,等我回来给我讲讲。”“这么急吗?回来再看也不差这几分钟吧?”易洲还是执意想跟着傅云帆一块出去。“怎么不差呢,快,别磨蹭了,赶紧看,我回来就要看到解法啊!”傅云帆不由分说地把易洲按回椅子上,然后拿过他手上的杯子走了出去。门一打开,风就呼啸而来,吹得同学们桌面上的书本人仰马翻。走廊上的风很大,傅云帆本以为不会有多少人出来打水,没想到饮用水机前竟然还排起了长龙。有意思的是,整条队伍全部都是男生,手上拿着的却是花花绿绿的一看就是女生风格的杯子,看来都是一帮为了照顾心仪的女生而勇于跟寒风搏斗的绅士。这么多人要排到何年何月啊,傅云帆冷得缩起了手。他把外套的大帽子盖在头上,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想着幸好没让易洲跟着出来受冻。这时候后面又来了好几个人。“天好冷啊,要不是为了表现表现,打死我也不出来。”后面的男生说到。“为了追你的女神,冷点算什么,上刀山你也上赶着去啊!”再后面的一个男生打趣着说:“不过我看你做再多也是白搭,你女神不是喜欢那个易洲吗?”“别给我提那个人,听到他的名字就烦。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细皮嫩肉的,整一个娘娘腔。我们学校的女生怕是都瞎了,喜欢他。”傅云帆听到后面的男生在说易洲的坏话,脸色马上就不好了,但他还是尽量沉住气,看看对方还要说什么。“就是啊,整天板着一张脸,一看就是个装逼犯。不过听说他家还挺有钱的,校长也要给他家几分面,所以才这么拽。”“有钱个毛线!你还不知道吧,我听说啊他爸是个老头,有一点小钱,在外面包养了他妈,生下了他。你说他这种见不得光抬不起头的身世啊,怎么还好意思在这里装王子,也不怕丢人!”他们说的话越来越难听,傅云帆的脸色越来越黑,拿着杯子的手也越来越用力,都快要把杯子捏碎。“我跟你说啊,他这种家庭的人,最有心计了。他一直装王子,骗取女生的注意,然后巩固自己的地位,从中获取畸形的满足感,好缓解自己内心的自卑。”“不是吧,我真的不知道!不过你这么说就对了,难怪他都高三了还突然转学过来,莫不是在以前的学校被发现了,待不下去了吧?”“很有可能啊!也不知道校长怎么搞的,当我们崇海一中是什么地方啊?阿猫阿狗也收!”“可惜啊,你的女神还被这种人迷到了!”“这个说来就生气了,越说越想叫人去把那个装逼犯打一顿,顺便撕破他的真面目,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拽!”“你特码的说谁呢!”傅云帆忍无可忍,猛地一转身,一拳打到男生的脸上。头上的大帽子随着他的动作掀了开来,露出了傅云帆的脸。只见他面容紧绷,眼神愤怒。周围的人全都望了过来。“傅云帆,你疯啦?好端端的干嘛打人?”另外一个男生喊。“还干嘛打人呢?他刚才说什么了啊?”傅云帆指着那个被打的男生愤怒地说到。被打的男生捂着脸,还嘴硬地说:“我说你了吗?啊?说你了吗?我说别人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打我干嘛?傅云帆,我告诉你,你别仗着自己家里有权有势,以为老师不敢对你怎么样,况且我又没骂你,我骂的是……”那人话还没说完,傅云帆冲上前又是一拳,周围的人拉都拉不住。傅云帆把男生按到地上,实力碾压,要不是傅云帆理智地只用了几分力,那男生估计是要住医院了。“你骂我可以,骂他不行!”傅云帆扯着男生的衣领,瞪红了眼,说:“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再被我发现你在背后中伤他,不然我一定饶不了你!”男生被打得不是很重,但吓得不轻。他虽然嘴欠,但也深知无论在哪里,像傅云帆这种有权有势又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最是不能惹。他马上连连点头,以示求饶。“今天的事,不准再提,知道吗?”傅云帆松开了手。男生又赶紧连连点头。男生是示弱了,但围观群众可不买账啊。俗话说得好,看戏不嫌事大,学习生活这么无聊,难得有这么一出好戏,怎么能够让他停下来。虽然他们完全不知道事情的起因,但已经有好事之徒第一时间跑去给级长打小报告。“傅云帆!你干什么!”级长认真负责,很快就赶到了现场。之后,不免地要拉到办公室去批斗。幸好那个男生也怂,被傅云帆这么一吓就怕了,而且他也知道是自己乱编谣言在先,按照级长那个性子,自己也是免不了受处罚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一口咬定跟傅云帆只是玩闹,并不是打架。事情的结果,虽然记过是免了,但教育批评还是少不了的,傅云帆还被罚抄校规十遍。傅云帆从级长办公室挨完批评出来时,晚自修已经结束了,教学楼都已经熄灭了灯。他快步穿过走廊,走出教学区,突然被喊住了。“走那么快干嘛?”傅云帆回过头,只见易洲站在身后,双手插着裤兜。“我就知道你会等我!”傅云帆嬉皮笑脸地转身向易洲走过去。“怎么回事呢?怎么突然跟人打架?”易洲说着,还不忘借着月光打量着傅云帆的身体,关切地问:“有伤着吗?”傅云帆炫耀起他的肱二头肌,嘚瑟地说:“开什么玩笑?老子打架可是从来都没有输过的!”“那到底是什么回事?那个人怎么就这么不长眼惹到小霸王你了?”易洲看着傅云帆举着的拳头,忍不住笑了。“没事,不想提了,反正就是他嘴贱,我大发慈悲地教育教育他。”傅云帆推着易洲往前走,说:“快走吧,宿舍都快要关门了。”“记过了吗?该不会明天又得请家长吧?”“那倒没有。不过得抄写校规十遍,真要命,我宁愿记大过。”“没事,我帮你抄吧!”“那怎么好意思啊,哈哈哈!”“那也是,算了,你自己慢慢抄吧。”“别啊,我客气客气你怎么还当真呢!你知道我最怕抄写了,这简直要了我的命!”“行啊,那我帮你抄,岂不是等于救你一命?救命之恩,你打算怎么报?”“以身相许,够诚意了吧?”“……”“别误会啊,我的意思是……”“是什么?”“是以后我要保护你啊!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你别不相信啊,我说到做到。我傅云帆要保护你易洲,决不食言!”“你是不是傻?”“我怎么就傻啦?傻了怎么保护你?”“快走吧,走这么慢,像个老头子似的磨磨蹭蹭。”“我磨蹭?有本事你追上我再说啊!”傅云帆说着,小跑着走到了易洲的前方。“幼稚!”易洲看着傅云帆,笑容忍不住从眼角溢了出来。傅云帆看着易洲安静的脸,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了一片阴影。他紧紧地握住易洲冰冷的手,用自己的掌心不断地温柔地摩擦着,说:“你总是容易被人误解、容易受人非议,你总说你不在乎你不在意,可是我在意啊,我会心疼啊!你这么好,这么洁净无瑕,我怎么忍心见你受半点委屈?我说过要保护你的,但我总是做不好,这次又让你受伤了,都是我的错!洲洲,赶紧起来吧,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受伤害了。赶紧起来吧,好不好?”111 第111章易洲从门缝里往里看,正好看到那个男人的侧身,只见他的左手中指上戴着一枚造型奇特的戒指。易洲定睛一看,是一只蝴蝶。“谁?”男人听到声响,转过头来,向门的方向走近。易洲吓了一跳,赶紧往外跑。“站住,别动!”男人发现了易洲,紧跟着追了上去。易洲冲出了马路,一辆刚转弯而来的小轿车躲避不及,把易洲撞飞了好长一段距离。易洲脑袋空白,他好像看到了那个男人马上神不知鬼不觉地退了回去。他想看清楚男人的脸,可是与地板碰撞的猛烈冲击让他彻底地失去了知觉。他什么都看不到了,只记得那个男人的左手中指上戴着一枚蝴蝶造型的戒指。易洲从噩梦中醒来,虽然房内空调温度舒适,但他依然满头都是汗,甚至气息微喘,心跳不稳。他冷静了下来,仔细地回想刚才的梦境,现在他基本可以肯定,刚才见到的场景并不是梦,而且真真实实发生过的。他甚至可以肯定,那就是他十年前发生车祸的原因。蝴蝶戒指。男人的左手中指上戴着一枚蝴蝶造型的戒指。易洲一直觉得自己肯定曾经在哪里见到这个蝴蝶的图案,这下说来就完全解释得通了,就是在他发生车祸之前,遇到了这个戴着蝴蝶戒指的男人。他记得他当时是无意中撞破了那个男人与一个女人的秘密谈话,可是谈话的内容他现在一点都无法回想起来,甚至记不清男人的面貌。但如果他当年出车祸的地点真的是在易氏大宅的门外不远处,那么就基本可以推测他是在易氏大宅里见到那个男人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跟他说话的女人又是谁?他们当时究竟在说着什么?那肯定是一个不为人知的惊天秘密吧,否则的话又怎么会致使男人如此紧张地要去把易洲抓住,又怎么会致使易洲不顾后果地往外跑。易洲越想越感到头痛,他把脸埋进了自己的双手中,却似乎从自己的手上嗅到了一丝傅云帆的气息。靠着这一点温暖的味道,易洲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既然从那个地方开始,就回到那个地方去寻找答案吧。易洲想着,打开了手机,满满都是未读信息。通过调查黄建业的助理的酒店登记记录,配合翻查酒店监控视频,发现了两个可疑的年轻女子。经调查审问,她们两人都承认了自己是黄建业的情人。其中一个女子还爆出了黄建业有恋童癖好,并提供了黄建业与一个小女孩发生性行为时的偷拍视频。“我们找专家部门验证过了,视频没有问题,画面上的人的确是黄建业本人。”大将说。姜明义愤填膺地骂到:“这种死变态,死刑都便宜他了!”“现在一切证据都指向黄建业,可是黄建业本人还是踪迹未知,我感觉他是不是畏罪潜逃了啊?证据确凿,无从抵赖了,就打算逃之夭夭?”“可是没有他的出境记录,在国内的话,顶着通缉犯的罪名一辈子躲躲藏藏的也不是容易的事,我感觉黄建业不至于那么傻。”“没错!”傅云帆说:“现在一切证据都指向黄建业,你们有没有发觉事情发展得有点过于顺利?好像有人把证据都整理好了,一件一件地送到眼前的感觉?”“傅队你还是怀疑有人在拿黄建业当替死鬼?”“黄建业跟蝴蝶天堂估计是怎样也脱不了关系的,但我本人更倾向于他只是其中的一员,现在的情况看起来更像是他们那伙人在笼里斗,把黄建业推了出来顶罪,好护住其他的人罢了。”傅云帆说:“都几天过去了,如果我的猜想正确的话,黄建业估计已经不太安全。”“没错,老傅分析的很有道理。”陈浩说:“可是猜测只能是猜测,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去支撑这个猜测,如果黄建业死了,那么这个案子就真的只能结在他身上了,根本无法再深入调查。”“那么说,黄建业一死,其他人就安全了。这样的话,我又不得不想到易氏集团那两兄弟了,符昌盛之所以肯开口供出黄建业,不就是因为见了那个律师吗?”“易氏集团的确很有疑点,尤其是那个易洲,他怎么会先我们警方查到那艘船呢?虽然船上没有发现他的指纹,但这并不代表什么啊,我甚至觉得有点欲盖弥彰!”“而且他一直说是因为私人原因才去调查那个蝴蝶图案,对于这个说法我是始终不太能接受的。”陈浩看了傅云帆一眼,虽然傅云帆装作无事,但陈浩还是能感觉出他有点不高兴的。陈浩拍了一下桌子,说:“易洲那边我已经调查过了,在童颜被谋杀的这件事上,他没有作案时间。从童颜失踪到尸体被发现的这几天时间里,他都有时间证人。”“即使是这样,但也不能证明他跟蝴蝶天堂没有关系。”小崔说:“不过其实我个人感觉易洲的嫌疑不大。推理小说上面也有说,最不可能的人往往才是真凶,像易洲这种三番四次被推出来顶刀的人,我倒感觉他好像是在被整呢!”傅云帆对小崔赞赏有加地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综合种种,我觉得易蒋的嫌疑是比较大的。你们看,易氏的掌权人是他,跟黄建业有商业合作的人是他,替符昌盛委托律师的人也是他。而且你们再想,为什么易洲会三番四次地撞刀口上?把他也顺手除掉了,最终得益的人会是谁?不就是易蒋吗?”“有道理啊!”姜明咬着笔盖,说:“单从外形上看,这个易蒋看起来就有心计得多了。他这种成熟稳重的商界名流,也太符合推理小说里的精英罪犯的形象了吧。表面上跟罪恶扯不上半点关系,但实质里所有事情都是他在背地里策划的。”小崔跟姜明一对眼神,互相给出了一个一拍即合的微笑大将赶紧打断他们两个的眉来眼去,说:“你们俩小说看多了吧,正经点好不好?”“我觉得他们俩说的也并非毫无道理,尤其是小崔这一分析,我也觉得易蒋的嫌疑很大。可是他暂时来说并没有露出什么可疑的破绽,我们要查也有点无从下手。”小五说。“易蒋那边派人跟一跟,留意一下他有没有跟可疑的人接触。”傅云帆说:“还有黄建业的助理那边,继续跟着,这个人依然还是个关键人物。”易洲推开门,门外坐着的两个年轻警察马上警惕地站了起来,拦在了易洲面前,“不好意思,上头有令,你现在还不能离开,我们警方还有很多需要你配合调查的地方,请你回病房里面稍作休息吧!”在案发现场被当场抓获,如果警方这样还放他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就怎么也说不过去了。易洲早就预料了会有这样的结果,他对这个处理也没有异议,只是他还有太多的事情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查清楚,现在被禁足在病房,多多少少还是有点郁闷的。他无奈地一笑,说:“我没有想走,我只是想到对面走廊里买杯咖啡,请问二位方便通融一下吗?”正当两位年轻警察犹豫时,一把熟悉又好听的男音从走廊远处响起。“不方便。”傅云帆提着一购物袋的东西,正从走廊走来。“傅队!”年轻警察有点紧张,说:“他想出去买咖啡,不过我们没让。”傅云帆拍了拍年轻警察的肩膀,赞赏到:“做得好,给我盯紧了,半步不得让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