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反击,却发现根本无从反击。面前的女人集美貌财富于一身,有陆景深那样能力出众的前夫、顾迟那样完美无缺的未婚夫,现在连爱豆都为她倾倒,她除了嫉妒还能怎样?警笛由远及近。秋名唯想到什么,故意道:“这下你可以去监狱陪你的好闺蜜了,也不用再愁没饭吃没地方住了,恭喜啊!”有监控作证,警员很轻松便破了案,以故意纵火罪逮捕走关盈。笔录的事秋名唯交给了周秘书,待消防员扑灭火离开,别墅又只剩下她和薄原彻两个人,这才开始秋后算账。斜睨着身旁的男人,她抬抬下巴:“喂!我什么时候成你女朋友了?”刚才情急之下,有些话脱口便出。这会儿被逮着问,薄原彻不自在地绷紧唇,微微别开了脸,支吾了半晌才小声挤出句:“……迟早是。”秋名唯故意装作没听清的样子,倾身凑近他,目光带几分揶揄:“什么?”她近在咫尺的呼吸像火舌一样灼人,薄原彻咽了咽嗓子,心跳在夜色中鼓声般震耳欲聋。他连忙往后退了步,没肯重复刚才那句羞耻的话,只说“我们回去吧”率先转身,仓惶背影带着落荒而逃的意味。秋名唯慢悠悠跟上,眉眼里都是笑意。这就吓跑了?刚才向人宣告她是他女朋友时的勇气呢?*第二日,前往首城的私人飞机准时候在机场。登机的前一刻,秋名唯给薄原彻最后反悔的机会。“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想到他昨晚所说的遭遇,她心疼地在他脑袋上揉了揉,“有些事并不一定非要逼着自己强行面对。”“我没勉强。”薄原彻说着握住扶手,跨上登机梯,而后回头看着她,“我很乐意陪你去首城,见证你重回赛道的这天。”秋名唯和他对视片刻,从那双眼里她看到的全是认真,于是不再劝,微微一笑,紧随他脚步上了登机梯。走到舱门口的时候,身后传来巨大的马达声和轮胎刺耳的摩擦声,伴着一句声嘶力竭的呼喊——“念念!”秋名唯和薄原彻同时停下脚步朝下望。就看到距离登机梯不远处的地方,陆景深跌跌撞撞下了车,朝这边跑来。秋名唯皱眉,示意工作人员拦住他。于是,陆景深被迫停在登机梯之下,他仰起头,神色惊惶:“你要去哪儿?”也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打听到她要离开沛城的消息,简直阴魂不散!秋名唯摘下墨镜,居高临下看着他:“去没有你的地方。”☆、第48章“念念!”陆景深紧绷的额角青筋暴起, 他隐忍地望着她,语气带了哀求的意味,“别闹了好不好?你怎么恨我怎么罚我都好, 我全都依你,别走……”似乎明白这样不足以挽留住她, 顿了顿,他又哀切地补上两个字, “求你……”他一寸寸碾碎自尊。亦如当初秋念为了他一步步卑微到尘埃里。可惜秋名唯并不是秋念, 也不想掺和到这对男女主的感情线里去,她现在只想去首城赛她的车, 过她的生活。所以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在她这里都是没用的。“陆景深,我已经说过很多遍我跟你再没有瓜葛了,你要是真心感激‘我’当初救你一命,就别再打扰我的生活。”“再没瓜葛……”陆景深嗤笑。他们之间这么多年的纠缠就被她这样一笔勾销……“秋念, 你就这么无情?”“是她无情还是你无耻,我想你自己心里清楚。”原本已经走进机舱的薄原彻, 这会儿重新走了出来。他站在秋名唯身边, 神色戒备,不掩敌意。见是他, 陆景深目光沉了沉,想到从狗仔队手中买到的那些黑料,扬声讥讽:“你那些娱乐圈里的伎俩也只能骗骗念念,骗不了我!我告诉你, 别以为哄得她乖乖听了你的话,秋氏的钱财就是你的了!有我在,你休想得逞!”上一次交锋,薄原彻还不清楚秋名唯穿书的身份,以为这位就是她真正的前夫,所以只能震惊地站在一旁,脑子混乱不堪。如今知道了这位是秋名唯最讨厌的渣男主,对付起来自然毫无压力。他摆出一副风流模样,伸手握住秋名唯的肩膀,把她往怀里揽了揽,做出亲昵无比的姿态。见陆景深眼尾煞红,他唇角笑意更甚,微微歪头,下巴抵着秋名唯额头,睇着他道:“没办法,现在她喜欢的是我,不是你。再说,你们早就已经离婚,她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前夫。”最后两个字他刻意拖长。挑衅十足。秋名唯其实并不喜欢这种幼稚的戏码,但能气到渣男,她乐意配合。于是伸手环住他腰,头往他颈窝蹭了蹭,腻着声音说:“我喜欢阿彻,阿彻也让我快乐,就算把整个秋氏送给他又有什么关系?至少他没有像你一样,带着小三来我面前耀武扬威。”明知她是在演戏,可薄原彻还是因为这声“我喜欢阿彻”而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但风流人设不能崩,他努力维持着镇定,只是热度却从耳尖一路蔓延到脖颈,通红一片。陆景深离得远看不见,但和他紧紧依偎的秋名唯却是瞧得一清二楚,她翘着唇角无声偷笑,凑近他耳边,恶作剧地说:“喂!要不要加把火,当着他面亲一下?”亲…亲一下?这回,薄原彻的心跳已经快到感觉不到了,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那双微启的唇蒙着诱人水光,美得令他眩晕。风流老手的人设快维持不下去了,担心自己真的冲动吻上去,他慌忙移开视线,稍稍把她从自己身上拽开了些,变得暗哑的声音流露出些许无奈:“小唯,别闹……”看着两人眉来眼去,陆景深已经快气疯了。要不是面前两个牛高马大的乘务员死死拦着,他早就冲上登机梯,把黏在一起的男女给用力撕开!然而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相拥着进了机舱,将他无情地抛在身后。舱门关上的那刻,他终于意识到,当秋念不再像以前那样百依百顺全心付出的时候,他丝毫都奈何不了她…………进了舱门,两人还维持着相拥的亲昵姿势。空姐害羞得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垂着视线说完欢迎词后,微红着脸退到了一边。见身边的男人还在发呆,秋名唯胳膊肘轻轻撞了他一下,好整以暇地问:“你打算抱到什么时候?”薄原彻这才回神,触电般松开她,怀里一空,心里也跟着一空,他意犹未尽地收回手,有些遗憾地想,早知道刚才就接受她的提议亲了,这样的好机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下次……秋名唯是不知道这个傻白甜在偷偷想这些,落座后透过窗户朝外看。陆景深还站在那里,身形笔直,倔强不已,好似有万般深情。秋名唯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薄原彻也将窗外的人影一览无余,他接过空姐递来的薄毯和茶饮,沉默了片刻,忍不住问她:“为什么不把你不是秋念的事也告诉陆景深?这样他也许就不会再继续纠缠下去。”这个,秋名唯不是没想过。但——“缅怀死去的人比忍受她活着却不再爱他要容易得多……”她说着讽刺地笑了笑,“再说,像他那样自负的人也不会相信。”*飞机在首城落地。不同于沛城的宁静和乐城的繁华,作为华国首都历史底蕴雄厚,首城给人的感觉庄重而肃穆。薄原彻站在机场大厅。当年逃离这座城时的情景历历在目。17岁的少年两手空空,毅然决然地转身,毫不留恋地和它说了永别。那时的他根本没想过,有朝一日会为了另一个人选择重新踏足这片土地。见他变得分外沉默,想必是重回故里心绪复杂。秋名唯没有打扰,选择给他充分的私人空间。她转身去便利店买了几瓶矿泉水和零食,回来的时候,薄原彻正站在原地四下张望,像迷路急着找大人的小孩,即便脸被墨镜和口罩遮得严严实实,也不难想象出他此刻焦急的神色。秋名唯拎着塑料袋快步过去。薄原彻瞧见她,也疾步动身过来:“你去哪儿了?”她把塑料袋提起来给他看:“买点喝的,秋家的别墅离机场挺远,备着免得口渴。”“你可以让我去买。”他说着从她手里接过袋子,周身跳跃的不安散了些,拿出来一瓶拧开盖儿递给她后便收回手,又站在那儿发呆。秋名唯一面打量他,一面喝水,末了,伸手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紧张?”“没有。”他嘴上这么说,拎着塑料袋的那只手却紧了紧。这一小细节,秋名唯不动声色地看进眼里,她没拆穿,只是从袋子里拿出一块巧克力,剥开后环顾四周,见没人注意这边,于是眼疾手快拉下他口罩塞进他嘴里。薄原彻猝不及防,墨镜后的双眼错愕地睁圆,两个腮帮子被巧克力挤得像只河豚。秋名唯被逗乐,盯着看了会儿,在他无声指责的目光重新把口罩提起来给他严严实实捂好,然后笑着说:“放轻松,有我陪着。”随着醇香融化在唇齿的每一个空隙间,方才的那些不安也随之消散,剩下的只有满喉的甜。领悟到她的意思,薄原彻轻轻咽下化掉的巧克力,口罩遮住的面容破开浅笑的那刻,他抬手,指腹轻轻擦过她侧脸,不再没精打采。“谢谢。”他说,“我没事。”对于他越发亲昵的小动作,秋名唯习以为常,便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从他语气里听出确实已经没事,便放下心,很自然地往他胳膊上拍了下,跟着一笑:“那就走吧!”越过机场出口,负责接送秋名唯的车已经候在那里。司机是秋氏集团在首城分部的负责人,和周秘书一样,也是秋老先生手里信得过的下属。他已经听说秋名唯接手秋氏的事,以为她此行是为视察分部的情况,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她来首城竟然是为了组建车队?!“您说…赛车?是我理解的那个赛车吗?”透过后视镜见她点头,负责人哑了几秒,反应过来,“赛车也是门生意,首城不少企业家的公子也喜欢养车队,作为消遣挺不错。”他以为秋名唯和其他有钱人一样,养只车队随便玩玩儿,根本没想过她会把赛车当作职业,奉它至神圣高度。毕竟资本家眼里只有利益,哪有情怀?念及上辈子的惨死,秋名唯眼里浮出冷笑:资本碾压?不存在的!因为如今,她就是资本。作者有话要说:弓长张、41841957的地.雷~☆、第49章第49章忙完车队注册的事宜后, 秋名唯得空,想着既然来了首城,不如趁此机会逛逛, 便问薄原彻要不要一起。薄原彻在首城土生土长,对于外地人而言的旅游胜地, 对他而言只是日常会经过的再普通不过的地方,所以要他当导游带她逛首城, 他还真想不出什么好点子。他列举了几个网红景点, 说了大致的游玩项目,中肯评价:“如果对历史古玩不感兴趣的话, 其实也没什么好逛的……”秋名唯确实不感兴趣,想了想,便打算开车随便看看,遇到不错的地方再停下来。车上了路。不愧是首都,处处透出庄重大气, 不少街道还能看到上个世纪的建筑物,与现代的高楼大厦立在一起, 有别样感觉。途径一条林荫道, 秋名唯不自觉放慢了速度。此时秋季,银杏熟透, 满目橙黄。她降下车窗,右手握着方向盘,左手托着下巴,边欣赏边问副驾驶座的人:“这是哪儿?绿化这么好, 附近是不是有什么公园之类的?”她问完后,许久都没得到回应,便有些疑惑地偏头看向身旁的人。他也在看窗外,唇紧紧抿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察觉她的注视,才终于解释:“这里是我念高中的地方……”首城一中,全市最好的高中。不仅因为师资出众,生源绝佳,还因为校门口这条颇为诗意的林荫道。秋名唯来了兴致:“那进去看看?反正来都来了,我也顺便证实你说的年级第一到底是不是真的。”知道她在打趣,薄原彻故意说:“假的,我其实是倒数第一,学不下去了,所以17岁逃学跑去当艺人。”秋名唯很给面子地笑了两声,旋即找了个地方停了车,食指勾起车钥匙转了一圈,最后握定:“好巧,我也是倒数第一,不如我们两个学渣来比比,看谁翻墙更厉害?”和塞钱托关系进去的学生不同,虽然那位并不在意他的父亲一句话就能让他直接进实验班,但薄原彻却是靠实力拿到了录取通知书和奖学金。母亲骄傲得不行,频繁提及他的优秀,企图以此来揽住父亲的心。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再优秀又能怎样?母亲得到的,不过是账户里多一笔的转款。回想以前的事,不知不觉跟着秋名唯到了学校后门。作为逃课老手,秋名唯打量了眼后门不堪一击的铁锁,随便捡了个尖锐物,轻而易举就打开。铁门吱呀推开。秋名唯站在通往学校的僻静小门前,摊手:“看来是不用翻墙了。”薄原彻:“……”怎么感觉她还挺遗憾?这会儿正值上课时间,教学楼传出老师的讲课声和学生们的朗朗读书声。薄原彻跟在秋名唯身后在墙与墙间狭小的空隙里艰难前行,这副模样要是被以前的老师同学看到,不知道会作何感想。他想提议说要不还是跟门卫打个招呼,免得被当成偷闯象牙塔的可疑人士,但见秋名唯玩得不亦乐乎,便没开这个口,陪着她任性。只不过,他们还是低估了学校设备的进步,以前没装监控的后门墙角如今装上了电子眼,轻易就捕捉到两人入侵的身影。很快,一声厉呵从小道那头传来——“什么人?!”狭窄的小道根本没法跑,所以两人被保安前后夹击牢牢堵住后,薄原彻没有挣扎,高高举起双手主动投降:“别紧张!我们是来重游母校的!”“重游母校?”保安打量着他,又是墨镜又是口罩的,不是拐子就是变态!啊呸!他们一中都是栋梁,才教不出这种败类!再看秋名唯,这么漂亮的姑娘要真是一中毕业的,那怎么没贴在历届校花榜的纪念册上?于是保安没跟两人客气,直接带去保安室,准备叫警察同志来带走。两人并肩站着,倒是谁都没流露出丝毫的害怕,秋名唯觉得挺有意思,好像一瞬间又回到十几岁逃课被教导主任逮到等着挨训写检讨的时光。她忍不住噗嗤一声,在保安严肃的神情中,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保安顿时黑脸:“你笑啥呢?严肃点!”对着漂亮女士他不好意思发火,于是矛头对准薄原彻,不客气地呵斥,“你!还戴着墨镜口罩呢!以为自己是明星不成?赶紧给我摘了!还笑,待会儿警察来了我看你们还笑不笑得出来!”“我真是一中毕业的。”薄原彻又解释了一遍。可惜受秋名唯影响,他唇角上扬,尾音透着笑,这在保安听来就显得吊儿郎当。“少废话!你再不摘我帮你摘了!”保安说着就要上前。薄原彻无奈,只好把墨镜和口罩摘了下来。面容露出来的这一刻,一帮保安傻眼了:“靠!还真是明星?!”……得知薄原彻来了,高三年级主任立刻飞奔到保安室。四目相对,惊喜万分:“阿彻!真是你小子!”这人是一中的老资历,手底下专出状元,本来薄原彻会是他那一届的状元,可惜……“可惜呀!那么好的成绩,去首大完全没问题,结果突然就退学。”年级主任叹惋,“不过家里出了变故,确实也没办法……”所谓的家庭变故不过是借口,对于当时的薄原彻来说,那场变故无疑是挣开枷锁的一把钥匙,让他得以从畸形压抑的生活中解脱。“老师,我现在过得很好。”他这话不是宽慰,是真心话。年级主任看他一眼,也不再叹气,拍拍他肩膀,重展笑颜:“也是,你现在是当红明星,电视上到处都能看到你的广告,可风光了!真没想到我手底下还能带出个明星来!”聊了两句,年级主任把目光移到秋名唯身上:“这位是…女朋友?”没等两位当事人回答,他就自顾自地乐起来,给秋名唯科普薄原彻学生时代的事迹——即便到了如今,薄原彻依然是一中师生口中的传奇人物。从进校起便常年霸占年级第一,不过却不是什么死读书的呆子,篮球、游戏也不输于人,因而即便性格称不上开朗,在男生堆里依然很吃得开。加之出众的相貌,自然成了全校女生都觊觎的男神。“不过那时候这小子一心学习,拒绝起小姑娘来一点都不留情面,连校花都被他惹哭了!当时那帮女老师就说,薄原彻这小子这么钢铁直男,肯定注孤身的命!”年级主任打量着秋名唯,笑得很是开怀,“结果最后还不是找了女朋友!我就说嘛,这小子这么帅,怎么可能脱不了单?何况人家现在还是明星呢!能不招女孩子喜欢么?”虽然不想扫他的兴,虽然内心很希望秋名唯是他的女朋友,但薄原彻不得不告诉他事实——“老师……”“她现在还不是。”年级主任笑容一僵,向他投去“这都搞不定,不配当我学生”的一瞥,旋即又拼命帮他说好话。“咱们阿彻真的很优秀!当年好多小姑娘喜欢他,私底下校草校草地喊,胆子大的追得可猛了,我们老师三番五次思想教育也不听,这样的抢手货,你可千万别错过了!”年级主任接下来还有课,听见铃声响了,只好遗憾道别。他一走,秋名唯立刻用胳膊肘碰了碰薄原彻,笑着揶揄:“哟,校草。”同样的称呼,别人喊他就觉得幼稚无聊,从她嘴里说出来却是不同效果。薄原彻抬手搭着侧颈,有些赧然地抿紧唇,一副拿她无可奈何的表情:“别闹……”“害羞?”秋名唯伸手捧住他的脸,使他闪躲的眼神无处可逃,她的目光在他的眉眼鼻梁嘴唇间流连一轮回,而后认真地说,“你就是长得好看,真是事实,有什么好害羞?”这张脸被无数人夸过好看,他不以为然,却被她一句话弄得心跳骤快。感觉脸颊有些发烫。担心会被她笑,薄原彻慌忙躲开她的手,借口怕被课间休息的学生们看到引起骚动,重新戴上口罩墨镜,把自己遮了个严严实实。将渐渐红透的脸遮住的同时,也遮住了唇边的笑,和眼里的那点小得意。以前他并不觉得男人长得好看有什么值得骄傲,但现在觉得,长得好看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的。至少,会被小唯夸。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天冰灵蝶的地.雷~☆、第50章被年级主任的一番话勾起浓厚兴趣, 秋名唯很想看看薄原彻那一届的学生纪念册。薄原彻说:“我没念完就去了乐城,算不上毕业生,应该没我的照片。”秋名唯不这么认为:“校草级别的人就算退学也肯定有女生把你的偷拍照贴上去, 说不定还有表白之类的话,赌不赌?”跟她赌什么啊?无论输赢, 他都是输的那一个,谁舍得跟喜欢的女人争?便应了她的要求, 避开课间汹涌的人群, 把她带去偏角的档案馆。档案馆在走廊尽头,和图书馆相邻, 即便是在课间也很安静。毕竟不是常用的地方,薄原彻还担心值班老师不在扑个空让秋名唯失望,没想到门开着,一眼就看到值班老师正坐在桌前埋头写着什么。担心又被当成可疑人士,他摘下口罩和墨镜, 礼貌敲了敲门,道明来意:“打扰了, 我们是一中的毕业生, 想看看我们那届的毕业纪念册,可以吗?”他话说到一半, 值班老师就猛地抬起头,直直看了过来——“薄原彻?!”即使她很努力地维持住淡定,可那双眼睛骗不了人,惊喜得发亮, 她扔下笔,腾地起身朝着门口直奔而来,“真的是你?”这模样,就像是见到久别重逢的恋人一样。相比于她的激动,薄原彻就显得十分茫然,目光落在值班老师的脸上,半晌也记不起她是谁。女人显然很失望,干笑着说:“也是,都这么多年没见了,你肯定早就把我忘了。”这话听上去怎么像是他始乱终弃一样?秋名唯眼尾扫向薄原彻,带着审问的意味。薄原彻莫名感到一股迫人的压力,他回应她一个无辜的眼神,转而重新看向值班老师:“抱歉,时间太久,我是不太记得清了。”“没事。”女人定定望着他,眼波流动着深切的眷恋,“我一直记着你就好。”气氛朝着暧昧的方向奔去。薄原彻感到不妙,他微微皱眉,语气比起刚才又冷淡了几分,并没有如她所愿地叙旧,而是直接掐断话题:“不好意思,我们是来看毕业纪念册的,能先让我们进去吗?”“可以。”女人说着侧身让出道,目光终于舍得从薄原彻脸上移开,转而落在秋名唯脸上,带着对情敌的打量,“我想这位应该不是我们一中的毕业生吧?”“她不是。”薄原彻只说了这么一句,没再多做介绍。女人笑了笑,话里都是试探:“是吗?我还以为是你女朋友。”一个连名字都记不住的人,薄原彻和她交情没好到热络寒暄的地步。他客套地笑了笑,把话题引回正题:“需要办什么登记手续?”“其他人需要,但你不用。”女人说着感叹,“你可是薄原彻啊……”她语气透出怀念,带几分伤感,明眼人都能瞧出她对薄原彻的别样情愫。薄原彻突然后悔答应带秋名唯来档案馆,惹上莫名其妙的一出戏,被误会了怎么办?他扭头打量她神色。十分平静,看上去应该是不在意的。他松口气的同时,又有点失落。虽然不希望小唯误会,但她要是丝毫都不介意,是不是表示,她对他压根儿就没有那方面的想法?这时,值班的女人已经去档案柜里取出一本厚重的纪念册,翻出她和薄原彻唯一一张合照的那刻,她终于自报家门:“薄原彻,看到这个你想起来了吗?我是宋莘莘。”照片里,两人都是十六七岁的稚嫩模样。少年眉眼干净,少女笑容明媚,并肩站在领奖台上,十分登对。薄原彻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当年成天缠着他的宋莘莘吗?回忆起她以前的壮举,他一阵头疼。看他这模样就知道是想起来了,宋莘莘一扫方才的失落,笑盈盈道:“想起来了吧?我就说,我天天在你面前刷存在感,怎么可能不记得我!”秋名唯一直没说话,她在低头看那张照片。很快,注意到一个细节——照片两侧,分别用粉色的荧光笔标注了【校草】、【校花】的字样,中间两个相对的箭头串着一颗心。纪念册其他地方也有类似的涂鸦,是毕业生们制作纪念册时肆意留下的痕迹。联想年级主任刚才的那番话,秋名唯顿时了然。这不就是他口中被惹哭的校花吗?她意味深长地看了薄原彻一眼,忽然没了翻看纪念册的兴致,心头有一股无名火在隐隐往上窜。“老同学见面一定很不少话要说,你们慢慢叙旧,我去外面等你。”也没等他回应,她说完就往门外走。原本就是为了满足她的好奇心才来的档案馆,他叙什么旧?薄原彻扔下宋莘莘转身就追了出去。“喂!”他在走廊拦住她,满脸不解,“你怎么了?”不是想看纪念册吗?怎么东西摆在了眼前,她不仅不看,反还把他就那么扔在档案馆?秋名唯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莫名其妙的行为,她压了压情绪,说:“不叙旧吗?我看你们好像有很多话想说的样子,我在旁边不太方便吧。”叙旧?他跟宋莘莘叙什么旧!薄原彻一脸无奈:“我跟她没什么好说的,你要是不想看纪念册,那我们就回去。”不知为何,这话让她堵着的气顺了不少。秋名唯抬眼看着他,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幼稚:“校花校草重逢,真没什么要跟人家说的?”薄原彻:“……”他躲宋莘莘都来不及,说什么说?这时,宋莘莘也从档案馆里追了出来:“怎么了?纪念册不看了吗?”薄原彻看着秋名唯,等她的意思。见状,宋莘莘也看向秋名唯:“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要真是的话,请你不要介意,进去坐吧!你们慢慢看,我去给你们泡壶茶。”薄原彻觉得,在那种惹人误会的气氛下小唯应该也看不进去,便自作主张拿了主意,冲宋莘莘说:“不用,我们回去了,抱歉给你添麻烦。”宋莘莘眼神黯淡下去,她勉强维持着笑容,不舍地问:“就不能再坐会儿吗?我不打扰,你们看你们的。”对她,薄原彻虽然不像当年那样摆一张冷冰冰的脸,说刻薄伤人的话,但那份漠然却未曾改变。“不用了,谢谢。”他说完重新架上墨镜和口罩,很自然地抓住秋名唯手腕,带着人头也不回地离开。虽然觉得这样特别像个恶毒女配,但秋名唯不得不承认,离开档案馆后,她的心情确实迅速变好。薄原彻并不知道其中缘由,隐约感觉她心情不好,现在只想赶紧把她哄高兴,见高中时代最受欢迎的奶茶店还在,便说:“你等我几分钟,我很快回来。”没问他去做什么,秋名唯斜倚在车边,看着他身影消失在拐角,缓缓收回视线,仰头望着大片橙黄杏叶发呆。不多时,面前落下一圈影,却不是薄原彻,是从档案馆追出来的宋莘莘。没了薄原彻在场,也就意味着少了很多顾虑,宋莘莘便把话敞开了说:“我喜欢他,到现在还喜欢,留在一中也是想着有朝一日他或许会回来。”那股无名火又上来了。秋名唯看着她,觉得莫名其妙:“跟我说做什么?这些话不如等他回来了跟他说。”“我是想亲口告诉他。”宋莘莘话里透出指责,“但你不是不让吗?”听听这宣战的口气!秋名唯轻轻笑了:“嘴长在你脸上,你想说就说,没人拦着你。”“还以为他那样的高岭之花会喜欢和他同一类的女生,所以我拼了命地学习,努力追赶他的脚步,没想到根本就是努力错了方向。不得不说再优秀的男人在这方面也肤浅得可笑。”宋莘莘注视着她,表情说不出的讽刺,“你这张脸动了多少刀子?整得确实漂亮,是准备要出道了吗?想借薄原彻的名气,就别在他面前使那么大性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他金主。”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東国的花x”的地.雷~☆、第5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