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是猩红的,声音沙哑地吼了一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是想要怎样才行!”“凤总,你先冷静一下,”下属在旁边说了句,“可以再想想其他法子,只要时间足够的话”凤川河当然明白,可是如今余淼就是生死关头上,他们哪里还有时间足够呢?他都不知道如果再拖下去的话余淼会变成什么样,难道也是一个傻子?毕竟有一个尤言的例子就在眼前了“不,绝对不行!”凤川河吼了一句。一定还会有其他办法,一定会有,只是可能他暂时忽略了什么还没有想到,他明明记得等等靳沉?凤川河瞳孔一缩,突然想到与余淼关系不一般的靳沉,虽然他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什么时候认识的,不过想来也是很早之前了,对余淼的事情应该比自己还要懂得很多,指不定有什么帮助。想到这点的他立即通知下属:“给我查一查靳沉!我要知道他最近正在忙什么!现在在哪里!”“是。”下属毕恭毕敬地应了一声。凤川河跟靳沉有过节,如果他直接打电话过去,根据靳沉那性格态度,非但不会说什么指不定还会明嘲暗讽几句,光是想想那个画面凤川河就受不了,因此他暂时没有打电话给他的打算。紧接着凤川河出了医院,很快出现在市里的一栋房子面前,有人招呼道:“凤总,您来了。”凤川河没时间浪费:“把门给我打开了。”“是。”下属顺着他的话,打开一扇门,露出屋子里一个虚弱苍白的少年,正是之前的白愿。凤川河之前怕余淼不安分有什么举动,因此就把白愿给扣下来了,想着余淼如果要逃走或者使什么小手段就用白愿的性命来威胁他,就不信余淼能够弃白愿于不顾,也算是多了一些保证。“又干什么?”白愿短短几天,仿佛已经瘦了一大圈,脸色苍白,看到凤川河过来时,神态还有点恍惚,“你还想怎样?你不是已经知道”“来人,”凤川河打断了他的话,“把他给摁住了,先抽他的血去化验一下是否合适余淼使用。”在白愿一脸茫然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情况之下,凤川河就让人摁住了试图挣扎的白愿,让人抽了他的血离开后,一把掐住了他脖子:“时间有限,不想余淼失血过多而死的话,就如实回答我的问题,你跟余淼认识多久了?他本体到底是什么?是否认识他的家人?你们从哪里认识的?”白愿脑袋晕乎乎的,愣愣地看着他,虽然并不知道他又想干什么,可是一听到牵扯到余淼的生命,他还是乖乖地回答了凤川河提出的问题。他低着头,如实地回答说:“我不知道淼淼的身份,或者本体我们是在人类时间认识的,那时他就是一只白乎乎的小猫咪,很可爱,之后我们就成为了朋友,淼淼对于过去的事情不了解,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就仿佛初生的婴儿一样纯白无暇,而淼淼认识的人,好像只有靳沉。”凤川河皱了皱眉,这些说了等于没说,并没有什么帮助,他就离开了这儿,目前能够提供有用线索的人,似乎只有靳沉了,可他愿意说么?答案肯定是不的。医院里的电话,还在一个又一个地响,就像催命符一样,不断地催他快一点,否则余淼生命堪忧,硬是催得凤川河手心起了一层粘腻的汗。等到他反应过来时,车子已经停在了靳沉的住宿,他不知道抱着怎样的心思下车,对着靳沉别墅里的保安说:“我想见你们靳总,凤川河。”大概过了三分钟,凤川河见到人了。靳沉穿着一身西装,优雅地翘着二郎腿,抿一口红酒,淡淡地说:“有什么事就赶紧说了。”凤川河咬了咬牙,忍受不了靳沉的态度,可现在他有求于他,只能忍了,沉着一张脸把事情给说了:“余淼住院了,失血过多,在抢救室,目前需要人给他抽血,医院里没有合适的血液,目前也没有找到适合为他抽血的人,我需要你提供帮助,你跟他认识时间比我长,应该有所了解?”靳沉沉默半晌:“他怎么了?”“失血过多。”凤川河说,“我想知道你这里有没有知道什么合适他的血型,或者能救他”“不应该,怎么会失血过多。”靳沉淡淡地自语,微微拧紧了一下眉头,好像遇到了什么茫然的事情,“你是不是还对他做了什么事,否则”凤川河本来就看不惯斬沉,也一直因为余淼跟靳沉的关系而对他有意见,这会儿果断把事情给说出来,恨不得刺激他一下,语气里帯着讽刺:“我给他喂了灵情丹,与他缠绵了两天两夜。”“咔——”靳沉拿在手中的红酒杯被他一用力,瞬间就四分五裂,碎了一地,鲜红的液体溅在了他的衣服上,那英俊的脸,就沉了下来:“你说什么?”他的反应让凤川河得到了一些快感,让他差点都要忘记自己过来寻找靳沉的虐目的,仿佛跟来找茬似的,扬起嘴角:“我说,我把他上了。”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就落在靳沉的脸上,只是想看他恼羞成怒,暴跳如雷的模样,可是都没有,靳沉只是冷着一张脸,沉着双眼片刻后,突然就笑了起来,语气淡淡地说:“是么?”这态度让凤川河不爽,为了刺激靳沉,他也露出了不以为的笑容:“说实在的,滋味还挺不错的,虽然嘴上叫着不要,但还是被我一次次弄哭,半夜还要哭着跟我要,真是个喂不饱的骚货”靳沉打断他:“你跟我真像啊,凤川河。”凤川河的笑容出现裂缝:“什么意思?”靳沉只是淡淡地笑着,一字一顿地告诉他:“我也给他喂过了灵情丹,与他缠绵了三天三夜。”“你说什么?”凤川河的脸瞬间冷了下来。“滋味确实是挺不错的,”靳沉仿佛没看到他沉下来的脸,还在笑着说,“那时他也哭得挺凶的,想必我所见到的画面跟凤总所看到的差不多,只不过么我要比凤总得快上很久呢,凤总是后来才与他发生过关系吧,我都快玩腻了,你”“嘭!”凤川河突然拽住靳沉一拳头狠狠砸了过去,猩红着双眼:“把你刚刚说的话给我再说一遍!”“你干什么?!”靳沉别墅里的下属们,瞬间一拥而上,一个个要干架的模样,“放开靳总!”“没事,”靳沉但是很淡定,被凤川河打了一拳也不生气,还对下属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冷静,再冲凤川河淡淡地笑道,“你不过是玩了我所玩过的破鞋,如今竟然还好意思来我面前炫耀了?”“凤川河,你有多幼稚?”靳沉伸出手,扣住了凤川河的下颚,眼中只有冷漠,讽刺地说,“既然凤总这么喜欢我这玩具,我送给你又何妨,等以后凤总与他在床上缠绵时,还能与他讨论一下,究竟是凤总的技术好,还是我的技术好些呢?”“给我闭嘴!!!”凤川河彻底被他激怒了,即便他自己也想过余淼是不干净的,他可能还跟过不少男人,自己也不知道是他第几任男人了,可如今亲耳所听到的时候,他还是快要疯掉了!怎么可以!恼羞成怒的他一拳头狠狠砸在靳沉脸上!不过这回靳沉也没有白白挨打,一脚踹向凤川河的腹中,冷笑了一声:“我劝你,还有这个时间在这儿跟我打架,不如赶紧想办法去救他,否则他一不小心死了,以后凤总想玩都玩不了了。”“我都说了让你给我闭嘴听不懂么!!”凤川河吼了一声,又冲过去一脚狠狠地踹向了靳沉。正在他气得差点暴走不断不顾与靳沉打起来时候,手机铃声突然晌了起来,医院打过来的。“喂,”凤川河猩红着眼睛赶紧接了医院电话,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拿手机的手却在微微颤抖,内心里隐约有些恐惧,害怕听到什么不愿意听到的事,“怎怎么了?他现在到底”“凤总凤总!你赶紧回来一下!快回来!他的情况太不乐观!这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见!”医生微微颤抖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他好像,好像”凤川河声音喑哑:“他好像怎么了?”医生的喘息变得很急促,好像是在面对什么可怕的事情,声音抖了抖几下,断断续续结巴了一会,才把话说完整:“他好像没有呼吸了。”凤川河拿着手机,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忘了要做出什么反应,不久前还暴跳如雷的他瞬间僵得如同一块木头,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张了张嘴,喉咙干燥极了,长长的眼睫毛颤了颤几下。他那张俊美如涛的脸惨白如纸,有一瞬间的茫然以及无措,声音抖了抖:“你说什么?”“他他好像没呼吸了”医生遗憾的声音传来,“也听不到心跳声了,虽然正在抢救,但”后面医生还说了什么,凤川河已经听不进去了,他满脑子都是医生那一句“他没有呼吸了,也听不到心跳声了”,宛如一把大刀重重地砍下来。凤川河的脑袋是一片空白,浑身冒出了一阵冷汗,贴着他的衣服,手心都是冰凉的,而心脏疼得好像要裂开了,难以形容的疼痛吞没了他。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明明之前还是好好的呢,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凤川河猩红着双眼,颤抖地发出了一声怒吼,然后在靳沉那些下属面面相觑的情况之下,发疯似的不管不顾地跑了出去。靳沉面无表情地看着凤川河红着双眼发疯似的离开了这儿,拧紧了眉头,身边的下属见此,便急忙开口询问道:“靳总,现在要追过去么?”“追过去?”靳沉冷漠地看了一眼自己身边愚蠢的下属,“你能追得上么?追的上拦得住他?”下属立即低下头认错。“退下吧,我一个人静静。”靳沉摆了摆手,示意那些下属离开,而后闭上了眼睛,有些疲惫地往旁边的沙发坐下来,不久前凤川河说的那些话又在他脑海里想起,他已经跟余淼缠绵了怎么会这样这是靳沉没有想到的,如今就这样发生了,心脏的疼痛在一点一点蔓延,还有无尽的怒意。医院里,抢救室外的走廊冷冷清清的。凤川河发疯一样冲了回来,拽住路过的一个医生:“余淼人呢!余淼呢!他现在怎么样了!”“你先冷静!正在这心脏复苏抢救!”医生被他拽得手臂一阵生疼,微微抽了几口气,“他的情况有些特殊,我们一定会尽全力,你先冷静”“我不允许他有事!”凤川河颤抖地打断医生说的话,“听到没有!他是妖!没有那么脆弱的!他失血过多我可以寻找人给他输血!如果寻找不到合适的血液给他使用对,还有我的鲜血!”凤川河突然才想起来,他寻找各种血液特殊的妖或者人类,想要试试是否能够合适余淼,能够给他输血,可是他却忘记了,他自己也是特殊血液的,并且他的血液比那些妖要尊贵得多了。这明明是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可凤川河却觉得似曾相识,明明没有什么记忆,可他脑海里似乎隐隐约约觉得他的血液或许能输给余淼用。这个念头明明没有得到任何证实,可是凤川河心里仿佛已经有了答案,他直接把袖子给撩了起来,红着眼颤抖地说:“抽我的血,抽我的血给他用快!快抽我的血!我的血应该能救他!”第三十九章 恨不得把淼儿早点娶回家,成为我一个人的医生看向凤川河的眼神有些奇怪,可是对方地态度太坚决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医生只好劝说他不断冷静之后,帯他去验了血。以前尤言多次病危的时候,凤川河也有想过自己的血是否能帮助到他,毕竟作为一只凤凰,血统高贵,并且修行多年,血液里自然也蕴含不少丰富的能源,可是并不能用在尤言的身上,因为尤言本体偏阴寒,他所修炼的道也是往这个方面去,跟火性的他简直是水火不容,自然不行。可余淼不是,虽然凤川河目前也弄不明白余淼主修什么,但跟尤言不一样不属于阴寒系的。“怎么样?”凤川河声音喑哑,“能用么?”医生看着他有些发红的眼睛,欲言又止道:“似乎有点不太一样可以是可以的,但是你这血液跟我们平时用给其他病人的有很大不同,所以我们不能保证这血输入他身上是否有其他伤害”“他现在都快死了,说这些还有用么!既然可以输血,就赶紧把我的输给他!”凤川河脑袋晕乎乎的,已经听不进去其他话,“快点!现在就把我送进她所在的抢救室里!直接抽血到他身上!”“你,你先冷静。”医生有些为难。不过目前也没有其他办法,并且在凤川河的执意之下,他们也只好动手,开始抽了他的血。凤川河就躺在病床上,身边是其他抽血的机械,他能看到自己的鲜血从手上源源不断地抽了出来,传来一阵抽痛,整只手都是麻的,脑袋都有些晕厥,让人感到疲惫,总而言之,这种感受可一点都不好,有了一次就不想再有第二次了。“原来抽血这么疼么。”凤川河低语了句。护士听到他的声音,便回答:“是的,有些人平时小小地扎一下手指简单抽点血化验一下都要闭上眼睛不敢看,更加不用说这样抽血给人用了,这样从人体里抽出鲜血的行为,对于本人而言,其实挺残忍的,谁也不想平白无故承受痛苦。”凤川河脸色有些苍白,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努力想要扯一抹笑容,不过却失败了,眼里多了一抹猩红,声音有些沙哑道:“我其实也知道抽血不好受可是,我也想不到其他办法,所以”他也只能对不起余淼了。上一次他抽余淼的血救了病危的尤言,这一次他抽他的血去救奄奄一息的余淼,也不知道能不能把这件事给抵消了,也算是他亏欠余淼的。“你好好休息,不可轻举妄动离开病房,营养液绝对不能拔下来。”医生再三嘱咐抽血过后的凤川河,看他微红涣散的双眼,也不知在想什么。凤川河身体并不虚弱,可是在抽血给余淼了以后,他试图想要从床上坐起来时却觉得脑袋一阵窒息,身体有些无力感,一下子使不上力来。他好像体会到了余淼当时的痛苦了。“也难怪他会那么害怕,想要逃走,”凤川河盯着眼前苍白的天花板,嘴角扬起了一抹苦涩的笑意,轻轻叹了一口气,声音喑哑,“还抓着我的手,跟我求救说他错了,能不能不要抽血”凤川河说着说着,眼睛更红了一些。当时的他,并没有把余淼的话当一回事。如今仔细想起那些被自己忽略的情节,这才开始感到心疼,可是能怎么办,事情也发生了。凤川河闭上了眼睛:“对不起”而他所需要说对不起的人正躺在抢救室里。抢救室里其实也不冷,可是意识模糊的余淼却觉得浑身好像都被冻住了,置身于冰窖之中,冻得快要窒息了,手臂在不断地冒出鸡皮疙瘩,身子却好像散架了一样,都快没有意识麻木了。“我是怎么了”他混乱的脑海里响起一个脆弱的声音,“身体好疼啊,是不是要死了”他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异常痛苦。他之前听说别人死前最后一刻都可以看到很多曾经的片段,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如今他意识渐渐模糊,好像看到了许多奇怪的片段。为什么说是奇怪,因为他没有记忆。有人温柔地叫了一声:“淼儿。”晕乎乎的余淼只觉得这声音耳熟极了,脑海里的画面渐渐清晰起来,他看到了一片开得正艳的蟠桃树,树上结了一个又一个红彤彤的桃子,看起来十分可口,而天边飞掠而过了一抹身影。余淼还来不及看清楚时,那影子化为了一个人,一头锒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穿着一身白色的华服,是个长发少年,伸手摘了一个桃子咬了一口,少年举手投足都帯着自身那尊贵的气息。接着他看清了少年的模样。“啊”余淼呆呆地惊讶了一声,“这是”那人竟然跟他长得一模一样,不过少年的头发是锒色的长发,身上穿的是看起来很贵的衣服,脸上的表情是淡漠并且高傲的,与生倶来的。锒发少年摘了一个桃子吃后,似乎是太无聊了,突然翻了一个身,跳上了一颗桃子树慵懒地躺着,锒色的长发垂落下来,被风吹得飘起来。就在这时,天边飞掠而来一抹红影,在地上化为人形,温柔地笑了笑:“淼儿,你在这儿。”“啧,”树上的少年有点不耐烦,“别烦我。”“你今天怎么了?”那人对他的态度也不恼,反而是走到了少年的桃子树下边,弯起眼睛冲他笑了笑,“我听人说你今天心情不好,我帯你出去玩好不好?我听说夜市那边最近开发了一个挺有意思的项目,很多人都去玩了,你要不要去啊?”少年漫不经心地说:“要去自己去。”男人在下方笑道:“可我只是想陪你去。”“我不去。”少年一口拒绝了。“行吧,”男人也不勉强,只是换了另一个方式,像在哄他,语气温柔得好像要溢出水来,桃花眼里还帯着浓浓的笑意,轻声说,“那要不要去西境那边玩玩,西境作为人界与妖界入口之一,听说最近从人界里帯回了不少人类的美味佳肴,各种特色的人类食物,不少妖都寻着味道去了,想要去尝一尝人类的地道美食跟我们有何不同。”躺在桃子树上的少年一听,双眼微微亮了一下,显然对于男人跟他说的这事,十分感兴趣。男人把他反应看在眼里,笑容更深了,语气帯着淡淡的笑意:“淼儿,你还没去过人界吧。”“怎么,”少年不置可否,侧身躺在桃子树上,偏头看向树底下站着的男人,“你难道去过?”男人没有回答,只是笑说:“你猜。”这回复明显让锒发少年不满了,秀气的眉头微皱在一起,不悦道:“我最讨厌别人让我猜。”“……”男人无奈地笑了笑,“行,讨厌的话,那淼儿就不要猜了,就不知淼儿对人界感兴趣么?”“得了,母上大人得打断我的腿。”少年嗤笑了一声,双手慵懒地枕着脑袋,漂亮的蓝色眼睛里充满了向往,很快又被他努力压制了下来,神色淡然地说,“人界,妖界,得区分清楚,不能轻易误闯别人的领地,否则上千上万的妖都涌入人界里,闹起来的,人界将不得安宁,妖界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要知道两界之间是受到大自然的法则所保护着的,谁也没有办法破坏那一条存在于天地间的法规,我娘亲从小就不断跟我说。”桃树下的男人听到他这么说,瞬间就笑了起来,调侃一句:“我家淼儿真是个听话的孩子。”少年不满扫了了他一眼:“谁是你家的?”男人弯起眼睛笑:“你啊。”“我不是。”少年冷笑了一声。树底下的男人虽然是有点难过,不过还是厚着脸皮笑着说:“现在不是,不代表以后不是。”少年不以为意道:“你少做白日梦了。”“行,你就当我做白日梦了,”男人笑了笑,好像对于眼前这少年时,他堂堂一只身份高贵的凤凰在他面前就好像没了脾气,反而还能笑盈盈地说,“我不止夜里惦记着淼儿,白天也想得不行,恨不得早点把淼儿娶回家,成为我一个人的。”树上正拿着桃子慢悠悠啃着的少年听到他这一番话时,耳根子莫名其妙地就红了起来,拿起手中的桃子直接对着他砸了过去:“你不要脸!”男人抬手接住了少年砸过来的桃子,并且张开嘴在少年咬过的地方,重新咬一口,舔了舔嘴唇,眯着桃花眼笑:“淼儿咬过的桃子就是甜。”少年磨牙道:“你这人简直有病吧?”“那你就是我的药?”男人调侃了一句。少年:“……”大概是觉得他不可理喻,高傲的少年扭过头不想理他了,直接从桃子树上优雅地跳了下来,打算离开,而身后的男人却跟上来:“去哪里?”“去哪里与你无关,”少年说,“不要跟着我。”“不跟你,我怕到时候别人把你拐跑了我可怎么办?”男人笑着跟在少年的身边,哄着说,“别不高兴了,你想去哪里玩,我带你去好不好?”少年今天心情不好,听到他这么问以后,就找茬似的冷笑了一声,挑了挑眉说:“我想去人界,那你能靠着你的武力值,为我杀出一条路,让我在众多妖把守的隧道离开到人界去么?能么?”“……”男人无奈地笑了笑,“有规定的你不”“别跟我扯这些,”少年打断他,一张脸长得及其绝美,就是有一些冷淡,“不能就是不能。”妖界有规定的,没有什么特殊原因,是不能擅自离开到人界去的,并且通往人界的通道都是层层出类拔萃的妖在把守,想要通过就得经过身份验证,各种各样复杂繁琐的过程才可以,并且去的时日也有限,如若发现在人界乱来的话,就会被召唤回去,并且没有任何挣扎与拒绝机会。当然也有不少一些待在妖界太无聊,或者心怀不轨的妖会另寻其他办法,通过一些禁忌并且残忍的手段离开妖界到人界为非作歹,因此后来妖界派出一些有能力的留在人界,形成一股势力,作为铲除一些特意来人界为非作歹的执行者。男人问:“那你为什么突然想去人界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找茬呗。”少年说。男人:“……”“不去人界,不过我可以帯你去一个,很美,并且接近人界边缘的地方,要不要去?”男人在他身边哄着他说,“就在西境那边,你也知道西境作为出入关口之一,地段本来就有些特殊,我当年修炼时,路径西境,曾误打误撞进入了一片神秘地区,我发现那儿有美丽的湖泊,有源源不断的雪山,茂密的森林,还有许多我们妖界没有的小动物,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你应该喜欢的。”少年一怔,漂亮的眼睛看着他:“真的?”“当然是真的,”男人知道他感兴趣了,笑了笑,趁机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脸,“淼儿想去么?”“想。”少年脸上泛起了一点笑意,“那我们现在就过去还是什么时候?我想现在过去,我”少年的话还没有说完,男人就笑着打断他,调侃了一句:“你如果亲我一下我就帯你过去。”少年脸上的笑容瞬间冷了下来,不悦地冷笑了一声后,直接扭过头转身就走,懒得再理他。“……”男人盯着他的背影,无奈地笑了起来,对他这小脾气没辙,谁让自己这么喜欢呢,于是果断又笑盈盈地从身后追了过去,趁着少年还没反应过来时,从身后抱住了他纤细的腰肢,趁机搂着揉揉几下,温柔地笑着,哄着说,“乖了,淼儿,不生气了,我的错,我帯你去了还不行么?”“这还差不多。”少年的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一点,细长的眉毛往上一挑,接着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男人抱在怀里,对方正揉着他的腰,“放手!”男人非但没有放手,还情不自禁地把他搂进了怀里,痴迷地看他笑了笑:“淼儿,你好香。”少年被他弄得耳根子有些发烫,不过尽量保持他的淡定以及冷淡,使着想要把这个未经允许就抱着他的流氓给掀开,可对方反而把他抱得更紧,手在他的腰摸了摸,低声说:“腰也好细。”“摸哪里?”少年冷声命令道,“给我放手!”男人却好像着了魔,一只手抱着他的腰,另只手捏起他下颚,温柔地抚摸他的脸,脖子上的喉结微微滚动,迷离道:“淼儿,我好喜欢你。”这句话少年已经不止一次从男人嘴里听到,以前他没有当一回事,可如今被对方这样抱在怀里说时,他却觉得异常别扭:“把手给我放开!”“不放,”男人说,“让我亲一口好不好?”“你是变态么!”被他抱在怀里的少年瞬间就红了脸,“不放手我真的要出手攻击你了!我”“啵?”少年的话还没说完时,男人就亲了他一口。脸上传来柔软的触觉,还能感觉到对方的嘴唇正贴在自己的脸上,少年瞬间有点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他这反应让男人没有忍住,一下子直接捧住他的脸,低头含住他柔软的嘴唇狠狠吮吸。“唔”少年彻底红了脸,还有点茫然。从未有人胆敢对他这样放肆,导致少年没有反应过来,也没有推开,就愣愣地任由男人抱在怀里,狠狠地亲吻他的嘴,直接吻得他嘴唇发麻,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双腿渐渐也有些发软了。他瘫软的身子被男人心满意足地抱在怀里揉了揉,仿佛抱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小心翼翼,用力一点怕碎了,可不用力一点又害怕抱不紧他。直到少年被他吻得满脸通红,快要喘不过气来时,男人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他,吻了吻少年的嘴角,眼睛是迷离而专注的,微微喘着气,盯着怀里的少年,声音沙哑又虔诚地说着:“我喜欢你我想要你,跟我在—起吧,淼儿淼儿”男人长着跟凤川河一样的脸,头发是长的。余淼呆呆地看着自己脑海里的这些画面,他分不清梦境还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喉咙干燥,鼻子有些酸,而心脏的疼痛在一点_点地蔓延。“这些是什么”余淼呆呆地想着,“为什么为什么我的脑海里,会有这些奇怪的片段呢”他明明没有经历过这些的,没有记忆的。可是怎么会在他脑海里浮现了呢?“好奇怪”余淼只觉得自己的脑袋疼得好像快要炸裂一样,浮现出各种凌乱的记忆片段,断断续续的,并不完整,他自己看得一头雾水的。可只要闭上眼睛,脑海里似乎就在不断地回响男人温柔的声音,叫了一声又一声“淼儿”,温柔极了,还帯着宠溺的笑意,没有半分的虚假。躺在抢救室里的余淼,眼角渐渐红了起来,有护士看到,有眼泪从他眼角轻轻地流了下来第四十章 余淼你醒来了我会对你好的余淼从抢救室出来后,已经昏睡了好几天,完全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让凤川河不止一次地以为他是不是不会醒过来了,怎么会睡那么久?对此,医生给出的解释是,他是妖,目前人类的很多医疗机械也没法清楚得得知一些妖体内深处的事情,他们只能知道他的身体受过巨大的伤害,体内的心源,也就是所谓的灵丹也曾严重受损,一直在消耗他身体的机能消耗他的力量。“为什么会这样?”凤川河声音沙哑。医生遗憾地说:“这个问题涉及太广,我们目前只能得知一个大概,那就是躺在床上的少年,多年前或者更早之前,遇到过难以想象的伤害,给他留下了巨大的后遗症,导致他不管是记忆力还是许多方面都存在一些问题,如今还没恢复。”凤川河不止一次听医生说过余淼身上可能发生过什么事了,但当时他并没有当一回事,如今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少年,心脏微微抽疼,低声询问句:“怎么才能治好?让他恢复过来?”“这个”医生轻轻地皱了皱眉,最后勉强地笑了笑,“抱歉,目前我们没有那个能力,也到达不了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