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司竹点头如捣蒜,他是头一次见到这玩意儿,感觉非常吓人。但云长生一直保证,他胆子也逐渐大了些,问道:少爷,它们吃什么,奴才好告诉厨房准备。不用,它们自己会觅食。云长生不想它们吃府里东西,于是干净利落的拒绝,它们自己会找地方呆,你不用管它们。云长生说着看看天色,已经很晚他也感觉有些疲惫,天色不早,你也早些休息吧。我去给少爷打水洗漱。司竹说着往外走,准备东西伺候云长生休息。翌日,云长生没有早起,依然蒙被呼呼大睡。一直赶路,他感觉身体很疲惫,再加上昨天为了接长啸和长鸣也没好好休息。今天他打算好好休息缓解一下周身疲劳,可是有人却是等不及,偏偏搅他清梦。少爷,少爷。司竹敲门,听到云长生问话小声的禀报:老夫人派人来请少爷。嗯。云长生躺在床上没有起身,让人先走吧,一会儿我起来就过去给老夫人请安。是,少爷。司竹低低答应一声,随即转身离开。云长生躺在床上没有起来,迷迷糊糊的没有精神,他想起昨天遇见的小男孩。不但舍出去一棵百年人参,还给了自己秘制的一瓶药和几张银票,主要是有些事情让他疑惑。算了。云长生低低叹口气,眼下想太多没有用,该给的他已经给,其他的等以后再说吧。嗯?云长生来到正屋,看见一个老嬷嬷带着两个丫鬟等在那里,他眨眨眼一脸惊讶,嬷嬷一直等着。老夫人吩咐的事,老奴不敢怠慢。老嬷嬷话里有话的说了一句,复又皮下肉不笑的说:不知道云少爷可准备好,随老奴走一趟去见老夫人。没准备好。云长生摇头,转身吩咐司竹,准备水洗漱,没看到少爷我脸未洗头未梳吗?嗯?老嬷嬷听到这话,这才正眼看云长生,发现他却像没事人似的,自管做自己的事去了。真是个不知礼数的穷小子。老嬷嬷压低声音对跟在身后的两名丫鬟说道。不管她如何怨念,云长生都视而不见,他不会亏待自己,洗漱收拾完自己,又去吃早饭。一边吃一边思索,看来经过一天冷静,国公府里的人已经不再搞小动作,像是送饭这一类的事。等到云长生要去见老夫人时,老嬷嬷已经是一脸便秘的模样,可她不敢有任何为难,怕耽误老夫人的事。只能心里暗骂云长生真是一点规矩没有,吃个饭能咀嚼出个花来,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无论自己怎么催促,他都是细嚼慢咽,还频频夸赞府里饭菜丰盛味道极美,就像一辈子没吃过一样。呸。老嬷嬷心里偷偷呸一口,这穷小子当然没吃过,不过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吃了。等到云长生见到老夫人时,发现钱氏也在,他心里明白这是要摊牌,见过老夫人。云长生恭敬的见礼,一脸乖巧的模样,身长玉立姿态闲适,若不是身上那身粗布衣裳,谁也想不到他就是个乡下穷小子。嗯。老夫人一反常态,不再高高在上一脸无视的模样,反倒是一脸慈爱的看着云长生。坐吧,找你过来问问在府里可习惯,若是有什么需要就交代给下人,千万不要客气。云长生脸上恰到好处的露出一丝腼腆,一抹绯红攀上脸颊,习惯,府里一切都很好,劳老夫人挂念了。嗯。老夫人杨氏看眼一旁焦急不耐的钱氏,话锋一转闲唠上家常,怎么你一人前来,家里人都好吗?家里没人了。云长生老实答话,没有一丝不耐的模样,对于老夫人一些问话据实回答。家在乡下,有点山水田地,生活过得去,没有太大花销,用不了几两银子,一切都挺好的,算是自给自足。云长生话说的含糊,并没给太多信息,但是老夫人和钱氏本不想听这些,也不在乎他具体说些什么。老夫人:国公府如何,想必你也看见。结亲需要门当户对,现在国公府是位极人臣,权势、地位和富贵就是一些鼎盛望族也是无法匹配。老夫人看着云长生认真倾听的模样,微微露出一丝笑意,你可是明白我的意思?嗯嗯,明白。云长生急忙点头,看着老夫人笑的非常灿烂,大大的眼睛盛满激动,国公府非常有钱。噗。钱氏一口茶喷出去,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老夫人也是眉头紧蹙,眼里晦暗不明的看着云长生,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就是对牛弹琴,这么个粗痞的穷小子哪里懂这些。那你可知道接下来怎么办?老夫人眼神阴沉,极力按耐住自己性子。知道。云长生笑容不减,颇为不好意思的两只手指搅在一起,小子一定遵守婚约。云长生真诚又坚定的看着她们,说道:老夫人放心,任何人都阻挡不了我迎娶嫡长孙的心他看着老夫人顷刻扭曲的脸庞,在她没发出火来时又说:本觉得小门小户配不上国公府,来时就恳求许国公慎重考虑这门亲事。云长生一双眼睛极其无辜,语气却是沉重的说道:可他老人家不同意,坚决不肯解除婚约。我爷爷也是讲信义之人,许国公不肯解除婚约,小子就一定要完婚,万万不敢违背孝道和道义,做这没良心的悔婚之事。云长生抬眼扫过老夫人和钱氏,嘴角泛起一抹苦涩,就像老夫人所说,国公府权大势大,小子不敢违逆许国公,还请老夫人劝解许国公解除婚约。咳咳。老夫人气的想要吐血,这小子哪是什么都不明白,这是明摆着拿许国公压她们。第6章放肆。钱氏终于忍不住怒火,你敢用国公爷威胁我们?没有呀。云长生摇摇头,看着钱氏正经的说道:亲事是许国公和我爷爷他们定下,我只是遵照他们吩咐行事,我也没有自由呀。这话没有说错,云长生自己根本不需要这门亲事,现在一直被人为难,他也有些恼火。若是有人不同意,不是应该找定下亲事之人吗?他眼里全是委屈,一双黑黝黝的眼眸水润清澈,看的钱氏和老夫人一时感觉自己理亏。我们可以一起找许国公,若是他老人家同意,小子马上转身走人,绝不会有有任何迟疑攀附之意。云长生说着起身走人,一副委屈无奈的模样,我这就去找许国公,说这门亲事的问题,若他把信物归还,我立刻离开国公府。你站住。钱氏一挥手,伺候的嬷嬷丫鬟立刻一拥而上要拦住云长生。云长生怎么会让她们拦住,几个闪身就躲过去,钱氏怕他找许国公,焦急的大喊:你回来,我们给你银子。银子?云长生听到这话,顿时停下脚步转头疑惑的看着钱氏,给银子,为什么?呼。钱氏松口气,看眼老夫人说道:给你一些银两,回家好好度日,只要不再出现国公府,其他的事情不用你管。当然。钱氏又仰起头高傲的说:这是退婚的补偿,你必须写下字据,表明自己甘愿退婚。不可能。云长生摇头不同意,并意有所指道:这不是骗人嘛,岂不是对不起许国公,我不能做这忘恩负义昧着良心之事。他虽然长相稚嫩模样乖巧,但是站在那里抬头挺胸,摆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倒也颇能唬人。你?钱氏语塞,气恼的看着油盐不进的云长生,恨不得让人把他扔出国公府再不出现在眼前碍事。咳咳。老夫人轻咳两声,不满意的看眼钱氏,什么时候也沉不住气,商量好的事情也能让她办砸。用眼神制止住钱氏,老夫人看着云长生缓和语气说道:这门亲事不适合,国公爷讲信义重承诺不肯退亲,也是怜惜你,只要你当面提出退婚,我会劝解国公爷同意。银子你要多少尽管开口,一定达到你满意,在离开的时候再给备上一份厚礼,你看如何?不行,这不是置我爷爷于不义嘛。云长生不是傻的,他怎么会同意,坚持道:若想退婚必须许国公提出。当然,同不同意是另一回事,云长生心里暗笑:这是拿自己当傻子哄,再给几个银钱就当没这回事,想的美。这门亲事由来,云长生一清二楚,甚至当年发生什么,怎么得来这门亲事,他比谁都了解。云长生爷爷毫不亏心的让他来完婚,这事谁都不能阻止,是他们许家欠下的债,当以身相许。老夫人看云长生冥顽不灵,心里气恼却是无法发作,这穷小子她们可以随意发作怎么处置都行。可国公爷那里没法交代,现在没人敢轻易惹恼许国公,都怕他不管不顾把庶出挑个人选立下世子。但她耐性已经耗尽,高高在上的国公夫人,有几个敢违逆她的意思,不由蹙眉十分不满的道:你到底想如何?我没想怎么样呀。云长生不解的看着她们,我就是谨遵爷爷嘱咐,来国公府完成他老人家与许国公定下的亲事。你以为进了国公府,就能逍遥自在。老夫人终于沉下脸威胁,想要什么就要付出代价,你觉得自己可承担得起?果然露出真面目,云长生对她们这一番作态一点不意外,他现在只是不想撕破脸,任由她们撒野。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云长生肃穆而立,看着这对婆媳黑脸红脸一齐使出来,即使小子家穷,也不是区区一点银子可以买通。我是孤家寡人地微人卑,但人生在世,岂能没有骨气苟活,何况我只是履行约定而已。云长生说完再没理会她们,转身大步离开,感觉胸口闷闷的难受。这就是所谓的权贵之家,威逼利诱下透露出的恶毒,还有那眼神和态度无一不显示她们心肠,让他极其厌恶。母亲。钱氏看云长生扬长而去,气的不得了,没想到这穷小子这么难缠。老夫人也是气的胸口不断起伏,阴沉的眼神露出一抹狠毒,他愿意进府就进来,无非国公府丢一些脸面,只要能保住爵位。可是。钱氏就是不想丢脸,国公府没人敢公然笑话,可是他们大房这么多年都没被立世子,早已经被有些人明里暗里嘲笑多少年。若是因为自己儿子娶进来一个男妻,才能让国公爷确定爵位给大房继承,这脸她也丢不起。她心里早有很多办法整治云长生,只是怕许国公知道饶不了自己,到时让二房捡便宜。府里不止大房是嫡出,二房也是老夫人所出,是大房一个劲敌,不比庶出几房敌意少多少,一直都是互相较劲。老夫人瞟了钱氏一眼,明白她的想法,国公爷一向看重长峰,不可能不顾子嗣问题。老夫人眉头紧蹙,不解为什么会有这样一门亲事,也是她不敢轻易放开手脚的原因。司竹,我出去一趟。云长生回到鸣竹苑,拿了自己包袱往外走,眼见司竹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问道:怎么了?那个。司竹不好意思的抓抓自己脑袋,脸上泛起一片红晕,有人向奴才打听,说是少爷求娶少将军,不知这事可是真的?真的。云长生一点不脸红,等你们少将军回来这事就定下了,你可以大方的告诉其他人,没必要隐瞒。恭喜少爷,贺喜少爷。司竹得到证实,高兴的向云长生道贺,这是喜事,当然要告诉大家一起高兴。呵。云长生对他眨眨眼微微一笑道:是呀!要让府里人一起都高兴才是。至于有的人不高兴,他管不了。云长生摸出一个银角子,随手甩给司竹,赏你的,还有国公爷送来的那些小吃食,你挑几样喜欢的拿去。多谢少爷。司竹接过银角子,小心翼翼的揣入怀里,颇有些神秘的说道:奴才打听了一下,少将军再有两三天就回来了。噗嗤。云长生没想到胆小木讷的司竹,还能打探消息回来,他眼睛转了转,没事的时候多出去转转,我们院子里没多少事。是,少爷。司竹当即应下,这是自己主子当然要效力。云长生转身出府,一路溜溜达达看着周遭环境,熟悉这里道路。国公府在东城,是达官贵人居住地,很少有平民往这面来,路上宽敞整洁没有多少行人。来往多是车马和轿子,行路的多是一些奴仆,由他们身上服饰就能看出来,一个个脸上俱是傲慢。云长生心里好笑,不过是奴仆之身,有什么高人一等的傲气,与平民之间也是各有千秋罢了。他一路向南来到南城一家医馆,看着匾额上明晃晃四个大字平民医馆。看来是这里,云长生走进医馆,看着人来人往不少,医馆里几位坐堂大夫都忙着看诊。一旁的药柜更是忙碌,几个药徒脚不沾地的给排着几条长队的病人抓药,生意明显不错。这位小哥,是抓药还是看诊?一个医馆负责接待的伙计,看云长生一直站在一旁,急忙过来问询。我来找人。云长生友善的笑笑,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是给你们掌柜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