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酥并不在意这个:“没什么,就当是水葬了吧。”作者有话要说:唐小酥:你这家伙这种时候居然能发.情,这算天赋异禀吗?蔺南彦:只能说明我是正常男人。。感谢在2020-06-14 23:38:50~2020-06-15 20:52: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桃子吃了吗 2个;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64章 日常是砂糖水葬……么?墨白微微一愣, 眉梢微颤,心底盘亘多年的那些纠结忽然就散开了。当初他将人开膛破腹取了婴儿后就一脚踹下深潭,可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害怕乖徒儿问他‘你把我娘葬在哪儿’。早些年, 他还能理直气壮的铁石心肠的给出答案,她不得我喜所以随便处理了并未下葬。可与这丫头相处的时光越多, 他竟开始觉得即便不为所喜, 但也得要有起码的尊重, 他便开始愧疚,开始害怕,害怕唐小酥知道后会跟他闹脾气‘你居然把我娘踢进水潭就了事了那可是我娘呀不是阿猫阿狗呀’!然而唐小酥却一直没问过, 但终究会问的,墨白就一直陷入某种‘她根本不在乎那就算了不问也好!’和‘怎么可能不在乎呢她肯定会问吧只是没挑好时候!’的纠结中,跟等待聆听另一只鞋子落地才能安睡一样, 耗得越久越心塞。要是她真问起来, 该怎么说呢?各种答案罗列后, 还是就事论事只说事实最好。“当初我遇见她时,她虽身受重伤,但以我之能也并非不可救治,可……重伤其次, 主要是她之前曾经多次滑胎, 身子已经耗得油尽灯枯, 又强行受孕,以秘术保胎, 近乎是用命换小。”墨白稍微顿了顿, 有些沉重,“既然能以秘术保胎,必然也是个通习医理之人, 却如此不爱惜自己,何以值得我替她安葬,是以……这才就,随意的……水葬了。”“怎么葬的并不重要。”唐小酥关注的是,自己会医术的人却多次滑胎,多次滑胎后依然要强行受孕,甚至以大换小,别说师傅会生气,她自己也无法接受。她不禁咂舌唏嘘:“这特么,得多爱那个男人,才能如此拼命也要为他生个猴子。”墨白:“猴子?”蔺南彦:“……”猴子?师傅的关注点,才唐小酥反应过来那猴子是她自己,不由得在蔺南彦身上磨蹭了一下,转移话题:“嗯,就是,我娘肯定很爱我爹才会这样的吧。”接近五十的大婶儿啊,不生孩子陪着老公多活几年不香么!就为了生下她?搞到最后老公为了她屠城,死不瞑目?最后却连崽崽都没看到一眼啊!有什么意义呢?就算有皇位等着继承,那咱是个女的,也没法接受啊!不是白忙活了吗?墨白叹息道:“确该如此,若非刻骨铭心,又何苦如此手段也要为他留下血脉。”唐小酥:“啊,这样也好,我改天就去祭拜一下吧,师傅,那瀑布是小凤山那边的那个小瀑布吗?”墨白点头:“嗯……要去的话,中秋去吧,让他陪你去。”我就不去了。唐猴子抱着蔺大抱枕,十分随意地抬腿蹭过中段,踩到一处滚热的枝丫,脚趾不自觉地爪了爪,感觉有点奇怪,但唐小酥没反应过来,只吊儿郎当掰过蔺大人的下巴哼唧:“他……”陪我去?那不成了见家长了?四目相对,干楞半秒,所有话全被噎在喉头。蔺南彦脸颊绯红,眸中泛着水意,那目光中含着无法述说的某种情绪,但绝对不是痛!唐猴子眨了眨眼,僵硬地偏头去看脚,瞬间变成尖叫的土拨鼠:“啊!!”爬起来就是一顿胖揍:“你居然当着我师傅耍流氓!你这个混蛋!”蔺南彦心里委屈,但无话可说:“……”那流氓还硬邦邦的站着呢!墨白倒是饶有兴致地添了把火:“嗯,看来你们的感情还真不错!”唐小酥被噎得不能说话,又想起自己刚刚踩着还去蹭,顿时脚底板发烫,可她之前做了接近四个小时的俯撑下蹲,这会儿根本没力气跳起来就跑,只能又摔到他身上。“正常反应,不必介意。”墨白起身抽起棉布将唐小酥抱了起来,唐小酥气呼呼地缩进师傅怀里,蔺南彦顿时有点眼巴巴的。墨白笑了笑,宽慰道:“既是醒了,便换个地方躺吧。”蔺大人这才尴尬地起身着衣,墨白又问:“醒的这么快,倒是在我意料之外,你们是之前做了什么准备么?”蔺南彦顿时想起那份柔软湿润的感觉,不由得摸了摸唇,唐小酥却哼唧:“他之前吃了药算不算?”她这会儿是早忘了那个送上嘴去的便宜,但得了便宜的蔺大人却是忘不掉,虽面红耳赤,但依然铁心求证:“或许是小爷方才亲了我的缘故?”墨白一愣:“她亲了你?什么时候?”刚刚眼皮底下发生过这么激烈的事么?这特么得了便宜还卖乖!糖番茄火山爆发了:“我亲你大爷!胡说八道!”然而却制止不了那两人学术性的讨论。墨白:“口舌相缠了交换津.液了?”蔺南彦:“嗯。”小爷这反应,那就不是幻觉咯,蔺大人心里开始有点美滋滋呢。嗯泥煤!“什么感觉?”“前所未有的舒服,但蛊虫又十分兴奋,就好像……”蔺南彦纠眉寻词。墨白挑眉笑:“久旱缝雨?”“对!”对泥煤!你们够了!劳资不要脸的么!唐·尖叫的红土拨鼠·小酥:“啊啊啊啊嘤嘤嘤嘤嘤~”然而毫无效用,没人理她,她只能窘在师傅怀里对手指。墨白径直抱着她出了药局,蔺南彦便眼巴巴地跟着,走到寝间小院时,墨白才将怀里的宝宝递给蔺大人:“现在我亦只是查探你的蛊毒程度,解蛊方法还需斟酌,此事她可是出了大力,辛苦坏了,好生照料着。”蔺大人伸手抱过来时,简直喜出望外:“我要抱她回房么?”回,我的房间?!“你愿意抱着在这儿站到天亮也行,只要别冻着她了。”墨白轻笑,摇了摇头,径直回自己屋了。怀抱换人,唐小酥有点懵逼:“啊捏??”一脸呆滞地被人抱回了寝室,轻轻放在床上才反应过来:“你要干嘛?”“你说我应该干嘛?”蔺南彦俯身下来,眼鼻相对,无端渗出危险气息。唐小酥腰腿酸疼反抗不得,只能可怜巴巴地缩着脖子认怂:“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难得看见小老板认怂的模样,蔺大人弯起唇角心情大好。他拉过一旁的被子给唐小爷盖着,随即上了床侧躺在被子面上,撑着头看她:“还望小爷能言而有信。”唐小酥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顿时觉得安全了,又有点忘形:“什么言而有信?”蔺南彦倾身靠近,伸手捋了捋她支棱起的碎发:“你说过会对我负责的。”现在真是看也看了亲也亲了摸也摸了,不负责那肯定是不行了。四目相对,气息交融,他声音温柔到起了丝沙哑,眼里一汪深情简直要溺死人样,唐小酥被撩得不行了,小绵羊样闭上眼差点就亲上去了,结果刚一抬头,头发不知被什么挂到,包髻划拉散了一个,锋针四散,落了一床一枕。蔺南彦:“???”蔺南彦看着指尖缠绕的秀发有点懵逼。唐小酥:“!!!”老虎屁.股被摸了,小绵羊瞬间变母老虎,唐小酥拧着蔺大人的衣襟就是一个头槌。然而没什么力气,没把蔺南彦撞疼,却把另一个包髻也弄散了。这回真是一床锋针,不敢乱动。顿时大眼瞪小眼。唐小酥:“……呜~”蔺南彦:“……”唐小酥瘪着嘴,气嘟嘟的,蔺南彦动了动唇,尽量克制自己别笑出来了,一根根替她收拾暗器,不敢说话。唐小爷又生气又委屈:“人家为了照顾你这个王八蛋累了一晚上,腰酸腿疼头晕目眩,你就这么欺负人呜呜呜~”“我……”怎么就欺负人了呢?蔺南彦辩白无力:“我错了!”不管怎么着,认错就对了。唐小酥:“你刚刚是不是嘲笑我了?”蔺南彦:“绝对没有。”“309根,一根都不能少。”“好。”唐小酥半撑那儿不能起也不能躺,困劲儿起来,一边哼唧一边打起瞌睡,越发可怜兮兮的。蔺南彦只能小心翼翼地一边托着她,一边先把身下的锋针拾掇干净,再收拾完枕头上的时,小丫头已经睡着了,还在骂:“混蛋二缺子。”二缺子是谁?蔺二缺顶着一头小问号,仔仔细细地数锋针,数来数去只有306根。天都已经亮了。蔺南彦小心翼翼将暗器包好,又把床上床下搜寻了一遍,依然毫无所获,他瞧着床上熟睡的人儿,咽了咽唾沫,然后告诫自己,只是寻找锋针,免得扎到她,并没有其他意图。然,手还没碰到人,自己先窘了个大红脸。刚刚抱着都还好好的,现在脸红个什么劲儿,蔺南彦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要这么无耻!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翻身覆上,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肩膀,将对襟外套脱了下来,检查了一遍,没有。他又摸了摸那柔顺的头发,细细梳理了一下,没有。那么……她这件灰色衣服质地奇怪,里面好像没穿?他刚解开一个盘扣,已经紧张到手指发抖,一抬眼发现唐小酥半睁着眼看着他。蔺南彦顿时脸红得头顶冒烟,举手投降:“你的暗器还差三根,我……”怕掉在你身上了。然而,唐小酥只是梦间反应,一翻身又睡得香香的。蔺南彦哭笑不得地抹了抹额头,又将被子给她盖好,靠在床头叹气。暗器什么的,等她醒了再说吧。这一晃,就过了午时,昆江来敲门了。昨日解蛊,断绝了与蛊主的联系有一刻钟,国师大人与蛊主有秘术联系,当然要亲自前来查探才行。昆江先去拜会了墨白,墨白状似不经意地说:“昨夜你小师妹寒毒发作十分痛苦,蔺大人心忧过极,失智了片刻,幸好有药。”于是昆江便前来‘探望’小师妹了。肌肉疲累过度,最痛苦的时候当然是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此刻唐小酥披头散发躺在床上惨兮兮的呻.吟:“好疼好疼好疼好疼……”昨儿晚上,寒潭小筑药局里确实传出小师妹好几次惊叫,隔了几个院子都听到了,唐小酥这锅背得稳稳的。昆江看着床上虚弱的小师妹,又看忧心地守在床前的蔺大人,更无从怀疑了。昆江纠眉问:“何以如此严重?”唐小酥抽泣着嘤嘤嘤,蔺南彦僵着脸背台词:“因为没有温泉,寒毒发作,轻则缠绵病榻,重则一命呜呼,国师大人难道以为她是在骗你么?”唐小酥:“骗你作甚!爱信不信!”作者有话要说:唐小酥:等一下,什么叫摸也摸过了,捂着胸口,那不是治病需求么?蔺南彦:用脚摸的也算……唐小酥:我要举报你又耍流氓!墨白:敢问二位,知道什么叫廉耻么?。。感谢在2020-06-15 20:52:26~2020-06-16 20:35: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0034412 3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65章 咸鱼的目标为了让国师大人宽心, 唐小酥这‘寒毒发作’不能用药只等温泉,着实虚弱了好多天,基本不怎么下地, 万事都有小蔺子近前伺候,偶尔被抱去院子里晒太阳, 也都瘫在贵妃榻上的。蔺南彦从没伺候过人, 但胜在听话, 好学,领悟能力高,将小爷伺候得还算舒坦, 唯有如厕沐浴不太方便。如厕还好,有恭桶,只消自己提裤子, 沐浴就很麻烦, 要穿脱, 要添水,还得配药……不然掉色了,而且还不能让人知道。身上这层药皮,就如最后一层底裤, 轻易不敢叫人脱了, 就算是蔺南彦也不行。这期间, 百里红冗来寒潭小筑看过她一次,其余时候, 多数是国师大人前来查探近况, 而其他人的探视,则全被蔺大人挡在门外了。无影堡最近换首脑,其实大家都很忙, 唯有唐小酥天天咸鱼躺,要不是身上很酸疼,在待遇其实很好啦,但明明一副药剂顷刻就能解决的事,非得这么耗着干难受,这谁受的了啊,咸鱼最近脾气超级不好。唐小酥横在贵妃椅上葛优瘫,骂骂咧咧地吃东西:“他不是国师吗,国师不是都该日理万机吗?他的鸡是被阉割了吗?什么时候才能滚啊?我这还要疼到什么时候啊啊啊……”国师大人又放了一堆慰问物品刚刚离开,小蔺子打洗澡水去了,现在是师傅亲自伺候。墨白十分同情:“蔺南彦想解蛊的事,昆江和蛊主都赌不起,但跟你基本上没什么必要的关系,你也可以不用给蔺大人打掩护,为师现在就可以给你开副药剂缓解你这肌肉酸痛之难,不用这么辛苦。”唐小酥扁嘴:“说得轻松,现在放弃,小爷之前不都白受罪了吗?”“哎呀,那就没法了,只能继续疼着。”墨白笑了笑,又给她剥了一只橘子,“不过说起来,你肯为他受这份罪,定是真的喜欢上蔺大人了吧,那样的话,我的嫡传是不是就要有着落了?”唐小酥差点被橘子呛死:“别胡说八道了,我哪有喜欢他!”墨白挑眉:“没有吗?我记得从前使唤某些人做任何事都是以‘我不’为头试探着走的,逼不得已才会做,可昨日让某些人脱,某些人可是二话没说就脱了呢~虽说只是脱鞋袜,可若我当时说的衣服,你也会答应的吧?而且你还悄悄亲了人家……啧,啧啧。”唐小酥被师傅一通话臊得耳朵都红了,却还不服气:“亲,亲了又怎么样!我就是馋他身子怎么了!”“那不是刚好,你要是只馋身子,搞定我的嫡传我就不用管他了。”墨白十分高兴的样子,气定神闲地打趣,“哎呀,他这蛊虫都已经繁殖到第四代了,解蛊不是麻烦能概括的,为师正头疼得紧,既然你没那么喜欢,我就不费这个劲儿了吧,反正离他三十岁还有这么几年,怎样我那嫡传都该能搞定了吧!”“……不是,这怎么说的?”唐小酥被噎得差点一口气没回过来,“那,能救,还怕什么麻烦?师傅你不是医学怪人吗怎么会怕麻烦?”墨白挑眉:“医学怪人?”唐小酥连忙转圜:“不是不是,我是说师傅一直是为医学奉献毕生精力的楷模,怎么会觉得麻烦,这个解蛊不是一个很好的课题么?”墨白轻轻叹道:“可现在已经不是光有医术就能解决的事了。”唐小酥警觉起来:“那,还缺什么?”墨白望着天空发了会儿呆,才悠悠地说:“现在解蛊只有两个办法,简单的便是将蛊虫全数逼入心脏,然后换心,但这需要一个体魄强健并与他不会排斥的人奉献生命,捐出心脏。他这浑身脏器与蛊虫共生都二十几年了,不是一般人的脏器可以比拟的,除非是与他相当的,比如……”他看了眼唐小酥,放轻了声音,“我的心脏。”唐小酥听得惊炸起来,斩钉截铁地叫唤:“不行!不行!不可以!换一种方法。”墨白弯着唇,笑得云淡风轻,却不提第二种方法,只说:“其实蔺南彦这孩子不错,我很看重,他对你也好,我就想吧,为师已至暮年,虽保有皮相,但终究老了,陪不了你一辈子,倘若能将我的心给他,也算为师继续陪着你不是吗?”师傅虽然随时都是玩笑语气,但在看病救人一事上,只要提出来了,那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是要执行的。唐小酥听得眼泪糊了一脸,跳起来扑在师傅脚边哭着鼻子威胁道:“不要,不准,你要换心给他,我就给你殉葬。”墨白:“……”这威胁直接断路,没有任何商量余地,不得不说,小徒儿有时候比昆江更狠更直接,可她与昆江的区别在于,她从来不会以别人为筹码,但却能直接刺痛你最在乎的,墨白眉峰微蹙,敛了笑容,却不知该生气还是该高兴,一时愣在那里,竟不知该说点儿什么。师傅不说话,那就说明他还没放弃这个方法,唐小酥继续哭道:“不管他蔺南彦怎么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天下就没有用老爹的性命来换老公的章法!不说你现在还好好的,就算你已经重伤不治药石无枉,也不行,你已经这么缺心眼儿了,要是没了心,下辈子不是更成傻子了吗?我只能殉葬陪着你,下辈子也好罩着点儿你。”蔺南彦:“……”墨白眉梢微抖:“你这孽徒,竟然说师傅缺心眼儿!”唐小酥吸了吸鼻子仰头犟嘴:“不缺心眼儿你能想出这么缺心眼儿的办法来?”墨白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举手要打她,高高举起却轻轻放下,最终变成摸了摸那滑顺的头发,叹息起来:“为师于他有愧,他既想活,我便不能放弃。”唐小酥撅嘴:“我也没说要放弃他呀,父债子偿,你欠他什么你说,我来还,大不了我赔他一辈子!”反正已经背了一身债,唐小爷现在是虱子多了不怕痒的。蔺南彦:“……”墨白:“怎么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唐小酥:“有什么好意外的,就算你给我说长生蛊是自在散人搞出来的我都不会意外。你要跟他没点儿什么,会连换心这种缺心眼儿的办法都搬出来用吗?”墨白怔了一下,咱家糖糖实在太聪明了,这还真就被她说中了,长生蛊正是他研制出来的,是以他才会对蔺南彦报以歉意,不过小徒儿这习惯还真是无可挑剔,不在药泉殿,提到自在散人这个名讳都会以第三人作称,绝对不会牵涉彼此。秘密太多,有时候连他自己都忘了,但她却能十分警醒地记得分毫不差。是以,她说要殉葬,墨白还真不敢强势,回到正题就只能无奈地解释:“你能抑制蛊毒,也只是能减轻他的痛苦,但并不能制止蛊虫生长,三十岁,是男子身体骨骼最佳年龄,亦是尸蛊成型之时……谁也阻止不了蛊虫上入脑心下入三阴,当年小睿也不想他的亲卫成为活尸,他是蛊主亦挽救不了,何况是你。”这话题虽然严肃,但唐小酥莫名注意到一个词汇就严肃不起来:“小睿?”看来师傅跟暴君还真是不清不楚的呢~莫非咱爹也是师傅的徒儿?唐小爷思维有些跑偏了:哇,那我爹就成了我师兄?这辈分还真够乱啊……不过,如果爹是师兄,那师傅怎么会不认识鳜鱼夫人?墨白差点没气哽过去:“……说了半天,你就关注小睿?”唐小酥:“那我该关心什么?”墨白:“解蛊的方法只有这样了,就算你说师傅缺心眼儿也没法了。”唐小酥揪眉:“可你刚才分明说的是两种,还有一种呢~”“……”墨白沉默了一下,才叹息道:“另一种,太难,几乎不可能完成,我也就只是一个想法而已。”唐小酥:“不管什么,说来听听,不是还有几年么,万一我运气好就解决了呢?”墨白几乎被说服:“去皇陵地宫,找到越蠡帝的尸身,剥出心脏里的蛊主母虫,放回阴阳泉,那么蛊虫就会与血水化为一体,成为强身健体的良物,不会威胁生命。”这个难就难在,当今皇帝是不可能打开地宫的,而且要破坏睿帝之父的尸首,那等于与睿帝为敌,睿帝带着那些尸卫退守地宫,那可是一支完整的尸蛊军队……根本不可能有力量去抗衡!“这不是挺好一办法么!”唐小酥却松了一口气,“没问题,只不过顺便而已。”墨白听得纠眉:“顺便?什么顺便?”唐小酥一怔,这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不好再瞒着师傅,只能嬉笑到:“顺便啊,就算不找蛊主母虫,我也有下皇陵地宫一日游的计划。”“胡闹!”墨白震惊得一把将她扯着站起来道:“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你进得去么?你知道那里面有什么吗?你还一日游,你去游什么?”“疼疼疼~…”唐小酥瘪了瘪嘴哼唧着靠在师傅耳边说了句悄悄话:“我要去拿睿帝尸身与我娘合葬。”墨白呆了呆,有点不可置信:“你是……”睿帝血脉?想想也是,不是睿帝血脉怎么能压制蛊毒。唐小酥点点头:“嗯,就那天我知道瑰钰夫人叫唐钰尔,耳朵后面有三颗痣的时候也是震惊的慌了许久呢~受大刺激了。”也是,除了那个瑰钰夫人,天底下哪个女人做得出那样强行保胎的事,破腹第一刀,还是她自己动的手呢!墨白松了一口气,如果糖糖是小睿的血脉,那进了地宫应该没什么危险,但是若被别人知道她这身份,那就危险了。墨白拉着唐小酥坐在贵妃榻上,终于松口了:“好吧,为师同意第二种。”唐小酥:“你说话算话!”墨白有点置气:“不算话能怎么办?前一种需要你接手,你不同意我也办不了。”唐小酥这才放松下来:“师傅果然是最好了。”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居然睡着了,又晚了……。感谢在2020-06-16 20:35:48~2020-06-17 20:49: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桃子吃了吗 1个;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66章 抬杠的日常君子坦荡, 当不听墙角。蔺南彦无意听了个这样的墙角,还是与自己相关的事,难免有点不安。但他也只愣神了一会儿, 多听了几句而已,便坦荡地过去了。面对墨白这个想要将心给他续命的长辈, 他拧着眉一脸严肃, 却不知该说点什么好。墨白对他这态度倒是并不意外, 只淡淡说:“既然听到了,那你心里有个数就行。”方法已定,有多难你心知肚明。蔺南彦恭敬道:“是。”墨白摸了摸唐小酥头顶, 又对他说:“管着她点儿,不周全不许行动。”这话说得,等于将她许给他了啊!蔺南彦眸中微跳, 心里本该有些激动, 但现在却有些沉重, 他更加恭敬道:“是。”“是什么是啊!你闭嘴!”唐小酥原本乖乖听着,前两句还事不关己,后面这句就直接炸毛了:“什么他管我!师傅你怎么这样啊!我用得着他管么!”“为师可没空天天给你打掩护。”墨白轻轻挥手道,“行了, 去吧。”唐小酥:“……”唐小酥无话可说, 只能咧嘴哼哼, 但哼还没哼完,在蔺南彦伸过胳膊来时又无比自然熟稔地攀上人家肩膀, 一转头就四目相对, 顿时哑了。蔺南彦抱着人朝墨先生躬身一揖,然后就抱着人走了。国师大人这段时间天天打卯来‘关心’小师妹的病情,唐小酥得天天泡药浴, 为了演戏逼真,她真泡,不过是泡的美容养颜浴,保养肌肤的,跟寒毒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但药剂是师傅开的,昆江也无可置喙。泡澡毕竟能舒缓疲累,虽然不比针对性的药浴迅速,但还是有些作用的,唐小酥一天最舒坦的时候,就是待在浴桶里,一泡便是许久。而且师傅亲自加药,比她自己弄的着色自然多了,还不用担心洗掉色,她当然高兴了。她腿脚不便,蔺南彦倒想得十分周到,命人将浴桶改装了一下,可以在屏风外面添水,十分方便。从初时听见里面的水声,他都要面红耳赤半天,到后来也能面不改色甚至还能聊上两句了,不得不说,多亏了国师大人。唐小酥趴在浴桶边上哼唧:“你刚刚都听见了些什么?”蔺南彦靠着屏风淡淡回道:“该听到的基本都听到了,比如,你许了陪我一辈子。没听到的也差不多猜到了,比如,你是睿帝血脉。”他虽语气平淡,但唐小酥莫名听出几分得意。虽然是为了安稳师傅才说的,但她毕竟有这个打算,不好与他争辩,只能奇怪点别的问题:“你听了这么大一个秘密,都不惊讶的吗?”蔺南彦又给她添了些热水,语气毫无起伏非常直白:“没什么好惊讶的,我虽被睿帝种蛊,但睿帝与瑰钰夫人待我极好,犹如亲子,十岁被迫换蛊主前,过得并不痛苦,甚至是快乐的,是以,我并不记恨睿帝夫妇,相反还十分怀念,我的悲惨与痛苦,每日折磨,皆是换了蛊主之后,是以和你并无关系,即便你是睿帝血脉,亦不用觉得亏欠了我。”他顿了顿,终于带了点情绪,又说,“但你要许我一辈子,我肯定是要接受的,毕竟,以前瑰钰夫人时常对我说,我会是他们血脉最亲近人,你师傅刚才也将你许给我了……”他说这许多,唐小酥听得十分懵圈,起身攀在屏风上问:“等等,你说这么多,所以最后结论是什么?”蔺南彦瞧着那颗湿漉漉的脑袋,皱了皱眉头,抽了旁边一张棉布巾子搭在她头上:“当心凉着了。”唐小酥撇嘴,擦了擦头,顺手将头发包好,又缩回桶里去了:“所以,结论呢?”蔺南彦说得理所当然:“结论就是,我准备了聘礼,咱们挑个日子拜堂成亲呗。”又串台到求婚频道,唐小酥惊奇了:“我说你感观接受力未免太好了点儿吧,我什么时候说要嫁你了!陪你一辈子,不代表要马上嫁给你好吧!”蔺南彦虚心求教:“不马上,那何时?”唐小酥翻着白眼哼唧:“上次就说了,我们村儿女子二十嫁人,二十二十,你是聋了还是失忆了!”蔺南彦还不太想放弃:“即便如此,可你来我大越王朝也许久了吧,难道不应该入乡随俗吗?我们这里女子十四议亲,十五嫁人,你都快十七了……”一张湿答答的澡巾飞出来打断了他的话。“麻烦你搞搞清楚!”唐小酥一字一句哼道:“是,你,想娶我,而不是,我,想嫁你,你想娶我就得随我的俗,我想嫁你才是我随你的俗。”蔺南彦挑眉:“可你我已经肌肤相亲,同床共枕,只差周公之礼了,你还是不想嫁我?那你想嫁谁呢?”最近相处太亲密,彼此都习惯了对方的语态,蔺大人被练出了厚脸皮不会轻易脸红了,唐小酥更是越发不会收敛,什么话都敢说:“滚,什么肌肤相亲同床共枕,和衣而卧中间还有隔着帘子,这也算同床共枕?我建议你去春香楼见识一下什么叫肌肤相亲同床共枕,再来跟我谈判,你这个大龄童子鸡。”即便蔺大人已经得到锻炼,依旧经不住这样的炮火,登时又臊红了一张脸,又气又恼,也开始口不择言:“小爷这么言辞犀利,难道是经验丰富之故?”哪知这话在唐小爷面前攻击力为零,唐小酥还十分嘚瑟:“小爷我虽然没有实战经验,但是画本绘本我可是看过不少,有空给你参详一二也行咩~”看过实战的蔺大人无话可说:“……”唐小酥磨叽了一会儿,以完胜姿态转移了话题:“昆江那混蛋还要在这边呆多久啊?”蔺南彦这才缓过气来:“说不上,那要看无影堡的账目什么时候理清吧,昆江都要亲自过目,毕竟缺银子。他们决定让百里弘哲做这个掌事人,百里弘哲早先只专注炼器打造,对金银方面不太在行,由他当家比较容易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