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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京城烟云(四) “这宫里的两位主子………(1 / 2)

第七十五章

蒋军医在军营里头待久了,也是个直来直往的脾气。

且现下他跟在江月身边,也曾得到过自家殿下的提点,让他必不能让江月受了委屈。事情闹大了,总归还有他们殿下兜着。

因此即便对方看着非富即贵,蒋军医也没有一分畏惧,撸起袖子就准备开始赶人。

江月轻轻拉了他一把,示意他稍安勿躁。

学医之路漫漫,多少人究极一生,至多也只能精通一科。

巧了,江月还真的能治——人虽为万物之灵,但于天道而言,众生平等,不存在给人看病才算功德的说法。作为医修,江月当然不止给人看过病,也给修成人形的妖、或者是修士豢养的灵兽看过病。

只是时下的百姓受条件所限,自己生病尚且有看不起病的时候,就别提给豢养的兽类看诊。至多也就马或者耕牛算例外。之前便一直未在这方面崭露头角。

江月面色平静地回望过去,“我若能治如何,不能治又如何?”

不等那丰腴妇人开口,她身边的一个丫鬟立刻道:“那你这医仙也挺浪得虚……”

丰腴妇人语速飞快地打断道:“能治就治啊,不能治我换一家。”

江月飞快地在她们主仆二人身上扫了一眼,说:“我且试试。”

给兽看诊同样是讲究望闻问切,不过问的对象自然不是兽,而是主人。

江月一边查看那只小狗,一边问起它是怎么不好。

“你真能治?”丰腴妇人将信将疑,但还是如实告知道:“它这几日也不知道怎么,突然不肯吃饭了。我让人把食物打成肉泥,给他灌了不少,但转头他还是不肯碰。京城有名的兽医也都瞧过了,都说它没生什么病。”

说话的时间门,江月已经诊治完毕,如那些兽医所言,小狗身上确实没有病灶。

若身体上没病症的话,江月想了想,问:“可是出了什么变故?就它不吃饭的时间门前后,你仔细想想。”

丰腴妇人尚未答话,之前那个被打断了说话的丫鬟再次开口,连珠炮似的道:“我们夫人给你面子,才尊称你一声医仙。这你看也看了,问也问了,怎么还问起旁人的家事来了?若不能治便趁早说,没得砸了自己的招牌。”

“闭嘴!”丰腴妇人瞪了她一眼,转而想了想道:“好像还真没什么事儿,就是那日我同我夫君吵了几句嘴,吵得有些厉害……这算不算?”

“因为它吵的嘴?”

“是。”

到底是家事,丰腴妇人没再多说,江月也没再多问,她拿出一小瓷瓶的灵泉水——现在这水的产出量绝对管够,已经成了药铺里的售卖商品之一。

“把这‘药水’加入到它爱吃的食物当中,每次只加几滴就好。”

灵泉水能激发食材本身的味道,人尚且能吃出不同,狗的嗅觉远比人类敏锐,多半是抵御不住诱惑的。

丰腴妇人把灵泉水手下,又把小狗原样包好,抱到怀中,“那它到底是怎么个病症?”

江月去了旁边的水盆里净手,回答道:“心病。”

这话一出,那前头说话的丫鬟笑出了声儿,丰腴妇人再次不悦地看她一眼,追问说:“你的意思是,它这么小就能听懂我和我夫君因为它吵嘴,所以才不肯吃东西的?”

“它脑袋对比身子,长得比同年龄的狗大。”江月擦着手说,“脑袋占比越大的物种越聪明,想来也比一般的狗聪慧,或许是察觉到了自己给你带来麻烦,或者是听懂了你们的争吵……希望它能好起来吧,将来会是一条好狗。”

“那是当然!”丰腴妇人有些自豪地说:“它爹娘从前可是……总之都是极聪明的。它又是那一窝小狗里最机灵的,不然我也不会亲自养着。”

“那你不妨多跟它多说话,多相处,喂食的活计最好也不要假手于人,你把它自小养大的,它跟你感情当然是最好的。”

“是,你这么一说,我想想还真是,近来因为事忙,自从那次吵嘴之后,就没多少时间门陪着它……那我先带它回去试试你的药。”丰腴妇人说着话,对着另一个自始至终都规规矩矩、没出声的丫鬟示意,丫鬟便立刻掏出一个银锭子放下。

丰腴妇人着急回去试药,说完便立刻坐上马车离开。

“这人真是……”蒋军医还是有些耿耿于怀。

江月拿起布巾擦拭桌子,不徐不疾道:“华佗所著的《青囊书》虽已失传,但仅存的几页中,有关于劁猪、阉牛、骟牲口的方法记载,李时珍、孙思邈、葛洪中的作品中也记载过人畜通用的药方。他们能给牲畜治病,我给狗诊治而已,为什么要动怒?”

一席话很快蒋军医冷静下来,他说受教了,“师父这是有救无类。倒是我想窄了,还以为那妇人是为了寻衅而来。”

“寻衅也是有的。”江月手下活计不停,“那妇人的态度称不上坏,但她一个丫鬟的语气却有些咄咄逼人,若不是家中主子吩咐过什么,她怎么会抢着开口?”

“那师父怎么还……”

“我看她真心爱狗而已。”

若只是为了寻衅而来,没必要大热天地将亲自小狗抱在怀里,交于丫鬟抱着便可。后头那妇人将襁褓放下,动作轻柔,以至于连江月当时都没想过她抱着的不是孩子。而且这么热的天气,那妇人却是一身深色衣裙,想来是日常带着黑狗在身边,若着浅色衣裙,太过容易沾染黑色的狗毛,养成了习惯。

或许有些人难以理解,为何有人会把狗看成家人,但既是那女子珍而重之的家人,她又会治,便顺手治了。

下午晌没什么事,傍晚的时候,江月就回到了家里。

没多大会儿,陆珏也从外头回了来。

虽然按着规矩两人不能再见面,但陆珏的府邸还未建成,他就在附近赁了个宅子,隔几日过来一趟,同许氏她们一道用夕食,天黑之前就离开,也不会招人非议。

看着陆珏背后濡湿一片,脸颊通红,江月忍不住问:“你这是从哪儿回来?”

陆珏先喝了口水,接了江月递过来的帕子擦汗,说:“领了份差事,从城外回来。”

江月拿起团扇给他扇了扇,趁着距离夕食前还有会儿工夫,说了白日里的事。

“我想着等闲人也不敢带狗来给我瞧,你知道对方是谁不?”

“我离京日久,听你说了外貌和衣着,还对不上号。但说到爱狗,那就对上号了。说起来也不是旁人,是我八嫂。”

“八皇子妃?”江月打着扇子的手顿了顿,“听着好像同你还有些渊源?”

若同陆珏交恶,他直接称对方为八皇子妃即可,没必要称为八嫂。

陆珏说是,“但这话得从头说起,左右往后你也必然都得知晓的。”

元后所出的先太子,是嫡长子,性情儒厚,心思机敏,七八岁时便颇有陆家先祖之风,满堂朝臣都寄希望于他。

当今彼时正当壮年,还不忌惮儿子,等到太子十来岁时,就甩了朝中事务给他处理。

那几年太子监国,有过一段河清海晏的时光。

可惜十来年前,先太子染病去世。

那时当今已经是不惑之年,多年来纵情声色,耽于享乐,已然身体虚匮,精力不济。

骤然失了储君,他忌惮长成的儿子生乱——毕竟龙生九子,个个不同,谁能担保其他儿子跟先太子似的那般宅心仁厚,稳坐储君的位置后却没有不臣之心?

于是前头几个皇子的亲事还好说,皇子妃的家世品貌都十分得宜,排行越往后的几个皇子妃,便各有各的‘不足’。

有些是家世上差一些,有些是空有爵位,没有实权,有些是家中有一摊子糟心事、自顾不暇的,总之就是让皇子们借不了岳家太多的势,过早威胁到了皇权。

“陛下这招数可真够……”

真够损的。

江月委实觉得匪夷所思,就陆家几代先祖,太祖推翻了前朝昏君,开创新朝,圣祖驱除外族,收复失地,开创盛世……下头更连着出了几个明君,怎么到当今这辈,跟变异了似的?

“皇祖父用情专一,后宫中只有皇祖母一人,又不巧子息单薄。陛下是他们的独子。且皇祖母染病去后,皇祖父没多久便郁郁而终。陛下登位的时候,才刚七岁……”

才刚七岁的当今,曾经也有过大志向,想要效仿先祖。无奈天资这种事打从出生就已经有了定论,若他不是独子,那皇位根本轮不到他来坐。当期望和现实产生了巨大的落差,心智不坚的人便渐渐被被享乐侵蚀。

先帝心里估计也清楚独子的品性,知道他才能平庸,临行前对他安排得甚为具体,留了好几个托孤重臣,还为他定下了同元后的亲事。

当今坐上皇位之后,就有先帝留下的几个重臣互相制衡,打理朝堂。

等他娶妻立后,便有元后料理后宫事务,如此风平浪静地过了十几年,前朝那些个重臣都年纪老迈了,又有长成的先太子接手事务。

真要说起来,别看他坐了几十年皇位,真正自己处理国事的时间门也就最近这十来年。荒废了朝政太多年,当今现下的手腕或许跟他七岁登位那年无甚差别。

也就这十来年的时间门里,还出了三城之乱,差点动摇了国之根本。

说来说去,还是先帝算漏了一步,没想到元后和她所出的先太子都身子欠佳,早早得病逝了。

陆珏对亲父无甚感情,对先帝留下的那些人感观却还不错——若不是元后还在时肃清了宫闱,胡皇后上位后也不会只敢耍些下三滥的、上不得台面的小招数,而不敢真刀真枪地对付他。

缓过气来的陆珏解释完这些,接了扇子帮她打扇,接着往下说:“招损归损,架不住管用。京中多年一直还算平和,未曾出现哪个皇子一家独大的局面。就是因为陛下在这上头且花了‘心思’呢,亲事上头越差的,越没有岳家的势可借的,便能领到更好一些的差事。八皇子是现在唯一的嫡出,亲事上头便也有些不同。”

胡皇后的娘家,定安侯府是战功赫赫的武将之家,若能得文臣相助,文武合并,那绝对是如虎添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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