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风本来想开车送她们几个去的，但不放心老太太自己在家，只能帮她们叫了车。车子直接开到医院门口，和自己开是一样的，这让他松了一口气。林北北实在没有想到，这两个人竟然那么夸张，一上车就开始吐。幸好她早有准备，一人给了一个袋子，然后又拿姜片给她们含着。但即便是这样，该吐的还是得吐，看着她们痛苦的样子，林北北一脸的心疼。司机师傅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眉头皱的都可以夹死两只苍蝇了。他无数次地看着后视镜，想叮嘱她们不要吐在自己车上，却没好意思开口。虽然有了袋子，但谁知道会不会吐到旁边呢，要是把车弄臭了，他还得回去洗车。洗一次车要好久，他得少赚好多钱呢。林北北不是不知道，司机师傅心里想的什么，但她现在真的没有空理会他。帮两人顺着后背，她左看右看，实在是照顾不过来。路才走到一半，田家福和罗秀儿就已经把早上吃的东西全部吐出来了。她们现在肚子里已经没有能吐的东西了，只是一个劲的干呕。林北北眉头皱的和司机师傅一样深，再吐下去，怕是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了。在离医院还有十多分钟路程的时候，她就让司机师傅停了下来。虽然没有吐在车上，但车里的味道实在是不好闻，她多一倍的钱。原本不开心的司机师傅顿时笑了出来，搓了搓手，挺不好意思的。“那个，其实也不用那么多的！”到底还是个老实人，虽然想把钱接过来，但又伸不了这个手。林北北直接把钱放在了副驾驶上，然后推到了马路牙子上。田家福和罗秀儿不顾形象地坐在边上，靠着后面的墙，特别的虚弱。坐了大半个钟头，她们两个才抬起头，神情特别憔悴。“嫂子，我们是回去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坐车了？”林北北点头，“不坐了，我们回去的时候肯定不坐了！”都已经吐成这个样子了，她哪里还敢再让他们坐车呀！等会顺道看看哪里有卖自行车的，他们买自行车骑着回去算了。好在以前为了方便，她们都有学过自行车，虽然技术不怎么好，但骑回去应该没有问题。十分钟的路程，硬是走了半个钟，到医院的时候已经11点多了。医院里特别多人，排队已经排到下午去了，林北北打算找个地方让她们先吃点东西。坐在小面馆里，林北北才想起一件严重的事。她压低嗓子问田家福，“上回去医院检查，你没说你生过孩子吧？”田家福愣了下，摇头，“没有呢，李风说的这是我们第一个孩子。”现在肚子里的孩子还那么小，如果被发现了，肯定要拉去打掉的。好在他们机智，没有说之前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了。但是不能不想想后面该怎么办了，等到肚子大起来，就真的瞒不住了。现在时不时就有人上门，看看有没有人超生。要是被发现了，罚钱是小，被拉去打胎才是最严重的。田家福明显也想到了这个问题，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她慌乱的拉着林北北的手，心跳如雷，“嫂子，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呀？”要是被发现了，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保不住的！林北北拍拍她的手，“你不用那么慌张，肯定会有办法的！”反正他们和左右邻居也不怎么往来，大不了肚子大的时候就在院子里不出门。而且他们可以在院墙开一个洞，再拿东西挡住，有人上门查看的时候就躲到另一边去。孩子有六七个月大了，他们也不可能再让她打掉，到时候就稳了。大不了就是多罚点钱，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要生下来的。“别慌张，你一慌张，别人还以为你有什么事情呢。”林北北也觉得自己傻，竟然在外面问这种问题。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当然体会不到田家福的心情了。不慌张是不可能的，没有大声哭出来，已经是她心理素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