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儿!你不能如此!”突然,无声落泪的王氏,竟出声为李大夫说话。花旭尧顿时一口气不上不下,生生要被憋死。“你!”他双目欲裂,半晌说不出下一句。“尧儿!你别气!你母亲胡说的,我…我这就走!”李大夫一发现花旭尧又要被气晕过去,着急地想上手帮他顺气,被他虚弱地推开后,唯有出言安慰,不敢再惹他。“李承厚!没我允许!你敢离开!?”见李大夫当真起身要走,王氏瞬间怒了,上手就打他。“母亲!你若不和他断绝来往!恪守妇道!我们母子,便从此不复相见!”花旭尧没想到自己的母亲这般执迷不悟,心中的怨怼与恨意徒增。她就没想到这样做的后果吗!?王氏瞬间惊惧,看着花旭尧的眼睛,伤心、悲痛、绝望各种情绪倾泻而出。“母亲我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般报答我的?”“母亲养我不假,可花的是相府的钱,吃的是相府的饭菜,住的是相府的屋子!母亲自己亦如此,如今您半点没有感恩的心吗?”花旭尧奋力掀开身上厚重的被子,毅然决然地起身,满脸悲愤,作势离开。“母亲无法和此人断绝,孩儿不能阻拦,就此别过。”说完,脚步坚定地迈出。“不要啊!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狠心!”王氏一下子大哭,抱住花旭尧的腰不让他走,她身子发软,直往地上跪去。花旭尧见状,立即抽身,“砰”一声先一步朝王氏跪下,接着,重重地开始磕头。“尧儿从今往后不能侍奉母亲,只能叩首还恩。”王氏彻底跪地,嚎啕不停,她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儿子把头磕破,双手一挡,放在他的额下。“儿啊!母亲求你好不好?不要与母亲断绝来往,求求你了!”花旭尧察觉自己磕到她的手,跪地的膝头倒退两步,继续磕着。“母亲,选择权在您,只要不与这人再见面,孩儿定当待您如初。”他的话是那么的冷静,那么的无情,王氏和李大夫,从不知道他是这样一个人。“我走!我走!”李大夫无法看下去了,一个哭得死去活来撕心裂肺,一个硬是要把脑袋磕破才罢休。“李承厚!你不能走!尧儿,他不行…”王氏顶着满脸的泪,对着花旭尧无助地摇头。“那便只能我走了,母亲在他和儿子之间,选择了他。”花旭尧惨然一笑,不再磕头,缓缓起身。“你!你也不行!为何要让母亲在你和他之间做选择!他是你的父亲啊!”轰——好似有一声巨雷,在花旭尧的脑中凶猛爆炸。而他,也似乎真的被炸到一般,身子直挺挺地向后倒去。“旭尧哥!!!”目不暇接看戏的花柳洁,猛地被吓到,想冲过去扶,却并没有那位李大夫快。“砰!”忽然!屋子的门猝不及防被人踹开!“你们这对!狗男女!!!”出现屋门前的,不是别人,赫然是这座府邸的主人,花鸿志!众人全都呆住了,根本想不到,他会在这时候出现。“大…大伯…”花柳洁神情僵硬,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这下搞的太严重了,不过仔细想想,这女人都被自己发现了,那被大伯发现,也是迟早的。不等众人回神,怒发冲冠的花鸿志,冲到王氏面前就是一巴掌,紧接着,再竭尽全力挥拳打向李大夫。李大夫手里扶着花旭尧,既不敢躲,也不能被击倒,硬生生接下了这一拳。好在花鸿志年迈,这拳接得还算轻松。可尽管如此,李大夫看着花鸿志的眼神,依旧充满怨毒。“花鸿志你敢打我!?”跪地的王氏被这一掌打得趴在了地上,当即暴怒而起!“我为何不敢打你!你个贱人!”“你才是贱人!”王氏气红了双目,冲上前就狠狠扯住花鸿志夹杂诸多白丝的头发。“啊!”花鸿志痛呼大叫,抱着脑袋想扯回,却力气不如她。于是,他一脚高抬,踹向了王氏的肚子。“逸红小心!”李大夫无法脱身,惊声大叫。王氏即便已经察觉,却还是没有躲过去,硬生生被踹了一脚,一个“噗通”着地。“你个匹夫老儿!我跟你拼了!”李大夫眼睁睁看着王氏被踹到,他怒得满脸爆红,顾不上花旭尧,将其放躺在地,一头冲向花鸿志。花鸿志一慌,连声大叫起来,“来人啊!快来人!”李大夫明显比他这老骨头壮硕,花鸿志自己进来想着家丑不可外扬,结果这奸夫居然敢对他出手!?眼见那男人越来越近,花鸿志踉跄地往门的方向跑去。却在这时,李大夫一个重心不稳,直接将花鸿志扑倒在地!“相爷!发生什么事了!!!”屋外的丫鬟和家丁齐刷刷地冲了进来。结果,就看到地上不堪入目的一面。“快!把这人弄走!”花鸿志同样是满脸的通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门外有些局促的下人们,听令后扭扭捏捏地进来拉人。李大夫自己把人扑倒,却没有反应过来,等有人拉扯时,才一个激灵,踹了一脚花鸿志的肚子。花鸿志被踹得两眼昏花,口吐吐沫。下人们吓得不轻,扶起他的间隙,赶忙差了个人,跑去叫府中大夫。折腾了许久,李大夫和王氏都被下人捆上了麻绳,花旭尧被送回了自己的院里,和曼曼和花柳洁被赶走。屋里,只剩了缓过劲的花鸿志,以及那对男女,下人们也都在外头候着,不允许人来。和曼曼懒得回养心斋,白宁徽临走前,是让花旭尧一直看着她的,现在他人不大行了,她自觉留在了他的院里。只是,如今吉秀院正在上演惊天大瓜,她如何能把持得住。“暗卫暗卫!哪个暗卫在!快出来一个!”院子里,和曼曼偷偷摸摸地朝着房梁、树上,四处叫着。“姑娘有何吩咐。”没有人出现,却还是有个声音轻悄悄地传入她的耳里。